248、黑衣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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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

夕阳渐染，月港的一个不起眼的昏暗小屋内放着几把雕花座椅，椅子上坐着几个中年男子身着华贵但有些陈旧。

“老钱怎么还不来？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迟到！”绿衣男子不耐烦的说道。

“老王，你别急，钱掌柜你还不知道嘛，这个时间议事，他怎么出的来，再等等。”一肤色黝黑的男子安抚道。

“孙掌柜说的没错，钱掌柜出名的怕老婆，这个点谁不知道是他家饭点，不过怎么约到这个时间？”蓝衣男子抬手显摆了一下自己的羊脂玉扳指得意的说道。

“哟！周掌柜，这扳指不便宜吧，这么大一个，你那大拇指能弯得下吗？”王掌柜连忙奚落到。

周掌柜熟练的用带着扳指的大拇指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想带这么大一个啊，这已经是家里最小的了。”

王掌柜皱着眉刚想发话，突然被一阵开门声打断。一黑衣斗篷男子站在门前。刚刚还来回奚落的几位掌柜被男子突然的出现打乱了阵脚。几人一言不发望着黑衣斗篷男子足足一刻钟有余。

孙掌柜想着：这谁啊？这天还没黑呢怎么穿成这样？走错屋了吧兄弟！

周掌柜用余光扫了一遍周围心想：我没钱啊，我这扳指明天就去当了，他要是敢掏出刀我就敢钻桌底。

王掌柜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想：“你们这些小辈倒是说话啊，难不成让我个老头问……冷死我了，算了我开口吧。”

王掌柜刚想开口，只见斗篷男子反手将门关上，几人心想这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兄台，你……”周掌柜刚想伸手护住自己，想起自己的扳指便收了收手。

只见斗篷男子将帽子一摘顺势坐在就近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起了水喝了起来。

“老钱，你能不能不要装神弄鬼的！你王哥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吓唬。”王掌柜看清了黑衣人的脸，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给我传话，让我这时候穿着黑衣来吗？”钱掌柜摸了摸微凸的肚子说道。

王掌柜转头给了坐在一旁的孙掌柜一个眼神，孙掌柜心领神会道：“我这两日忙，写了封信差人给老钱送去了，我可是写的明明白白啊！”

钱掌柜抬头看了看王掌柜，说道：“这事我能解释，我前两日确实收到了一封信，王哥你非要讲究格调，用薛涛笺给我写信。可是那信被我夫人看见了，她不识字，以为我外面有相好的，一气之下给我撕了，我就抢救出来些片段。但是还好我从小机敏过人，这不是如约来到了！”

孙掌柜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钱掌柜，你妈怀你的时候没少吃核桃吧。”

钱掌柜不解的问道：“孙兄，这怎么讲？”

孙掌柜抿了口茶说道：“要不然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小机灵鬼……”

王掌柜干咳了几声说道：“行了各位，天色不早了我们说正事吧。”

几人一改嬉笑嘴脸，面露严肃的看着王掌柜。

王掌柜发言道：“虽然出了一些岔子，但是各位海商代表还是聚集至此。这次会议不需多言，前些日子那杀千刀的王喜来开了个什么四海商号，咱们月港茶商都被那土匪欺负过，被他抢去的茶叶何止万斤。如今这孙子生意没做成，灰溜溜滚了，他家的茶叶却被袁家商号都收了。但咱们的日子却没有好过。以我多年的经验，各位应该手里都没有多少茶叶了吧。”

听到这里几人纷纷叹气，面露凝重。

王掌柜看了几眼继续说道：“这些年，虽然我们海商都不好做但是好歹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是腹背受敌，既拿不到货也没有了销路。如果是只有我们几个商人还好，大不了转行从头再来，可是我们下面还有那些伙计。很多都是世世代代都是船员出身，一家子都指着这一个人吃饭。如果我们不找出路，那他们注定是饿死。”

几人听完后都沉默不语，孙掌柜率先说道：“我不知道各位兄弟那边怎么样，我这边已经垫付了几个月的工钱，家里实际上也入不敷出，坚持不了多久了。”

周掌柜见状也说道：“哎，我这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我这扳指，明一早也准备当了。”

几人在下面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王掌柜见状便说道：“各位在月港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几十年起起落落都这么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这次找各位来不就是为了一起想想办法。”

钱掌柜叹了口气说道：“我今日刚去港口看了，那船都快在海水里泡烂了还得赶紧维修。”

王掌柜连忙问道：“你说什么要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