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途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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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和吴仲宁先坐船沿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冷月按照师傅以前给自己讲的行路规则，昼行夜伏，晚上一般在大的市镇打尖住店。

一路上由南方到北方春色的变化让人陶醉，冷月流连于这一片山光水色当中，吴仲宁心里虽然很着急，但无奈他不能让船飞起来，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和冷月慢慢欣赏春色，一路又给冷月讲了许多江南人物掌故，晚上也拿出纸笔写几首怀才不遇，感时伤世的短诗。冷月也读过一些诗，尤其喜欢李太白的诗，和吴仲宁谈起诗来，一天还是很有话说。

一日到京口冷月诵读了《次北固山下》“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吴仲宁说：“这首诗似乎就写的眼前之景，境界壮阔高朗，诗中似乎还有人生的感悟，对时间流逝，世事变迁的感叹。”

冷月说：“是呀，世上没有人可以留住时间，世事无常，就像我们不知道到京城后会发生什么。”

冷月和吴仲宁经过洛阳，时间尚早，两人下了船又租了一顶轿子去游白马寺。

吴仲宁说：“相传东汉皇帝刘庄，在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7年）的某天晚上，汉明帝刘庄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神仙，金色的身体有光环绕，轻盈飘荡从远方飞来，降落在御殿前，汉明帝非常高兴。

第二天早朝，皇帝刘庄问大臣，然后就有一个大臣前来说道：听说西方遥远的地方，一个叫做天竺的国家，有位得道神仙，能够飞身于天地，全身金光，威力无边，皇上您大概梦到了神仙。皇帝命人择黄道吉日，带上礼物前往西方天竺拜佛求经，前往天竺的一行人马，沿着西安一直向西历经三年之久，才从天竺国返回，同时两位印度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回到洛阳，带回一批经书和佛像，为了安置经书特在洛阳城东建造了寺庙，因为驼运经书的为白马，后来人们也叫白马寺。”

冷月说：“在边城，我也常见到天竺的僧人。家母信佛，我也是有佛缘的。”

到了白马寺，两人看到寺前白马经过岁月侵蚀，容貌已经有些模糊。寺里香火很旺。

冷月和吴仲宁都很喜欢偏殿的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这一路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快乐，两人都不想太早到长安。

冷月一行人经过了京口、江都、山阳、开封、板渚、洛阳，时而走陆路，时而走水路，几十天后终于到长安。

冷月和吴仲宁按照父亲给的地址找到郑玉甫府上，报了身份，郑玉甫看来是一个忠厚之人，待冷月一行人很热情，给冷月二人安排了住处。吴仲宁决定第二日去找哥哥，看看具体的情况。

郑玉甫有一儿一女，儿子叫郑子涵，女儿叫郑紫云，到也都是一对璧人。当晚两个年轻人在别院摆下酒席，为冷月二人接风。

郑子涵今年十七，和冷月同岁，比冷月小几个月，在自家私塾读书，为人豪爽，几杯下来就要和冷月、吴仲宁结拜。

郑紫云今年十六，相貌十分清秀，有点小姑娘的扭捏，喝酒时小心翼翼，看了冷月几眼，脸上就泛起莫名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