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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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蔓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徐晋。
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
裴冠在雨中湿漉漉的脆弱双眸又突然闯进她的脑海。
她低下头，看着毫无波澜地茶面。
原来自己这么坏的吗？
就在她呆愣时，竹制的推拉门突然被拉开，裴冠大步跨进来，场面瞬间变得混乱。
“徐晋，我他妈给你脸了？对我的人胡说八道。”
裴冠带着一身的阴鸷和酒气，毫不留情地踹在徐晋的腹部。
徐晋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都这个时候了，徐晋还依旧谦卑地叫着：“二少爷。”
他缓缓爬起身，难受地捂住腹部。
这一脚，兴许是顾忌着老爷子，还收了些力气。要按往常，他应该已经吐出血了。
当时知道是姜蔓的离开时徐晋全程负责的，裴冠没少揍他。
“你说说，老爷子给你什么条件啊？任由你这样被我揍，你还给他工作？”
说着，裴冠又一拳过去。
徐晋再次倒地。这下他真起不来了。
裴冠发狠一般，一拳接着一拳。
徐晋不会打架，只能勉强拿胳膊当着。
就在裴冠打红了眼的时候，一道柔软的力气攀附着他的胳膊，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裴冠，别打了。”
他眼尾发红，转头看向姜蔓。
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别再打了。”姜蔓摇摇头，抽泣着。
她没有亲眼看过裴冠打架的样子，他都是直接带着一身伤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狠戾的裴冠，是她没有见过的。
裴冠放下手，把姜蔓紧紧圈在怀里。
他害怕，怕姜蔓再次离他远去。
姜蔓被他牵着，往外走的时候，徐晋在后面虚弱地说道：“姜小姐，这两份文件依旧有效。”
裴冠脚步一顿，转而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细看了看。
他冷哼一声，“徐晋，我就值这点？你回去告诉老爷子，我已经不是五年的我了，他若是再用这样的手段，就别怪我做出点什么。”
说完，他重新牵起姜蔓的手，准备离开。
“二少爷，请留步。您一直在调查的事情，老爷子让我告诉您真相。不想听听吗？”
徐晋微弓着痛苦的身体，拿手帕捂着鼻子。依旧微笑着。
裴冠思考了一下，对姜蔓柔声说着，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
“你先出去，蒋泽和顾景言在外面。”
姜蔓回头看了徐晋一眼，点头。
她走出去重重叠叠的门，蒋泽和顾景言两个人果然在外面那站着。
顾景言看到她，问道：“你没事吧？”
还不等她回答，蒋泽冷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裴冠呢？”
“徐助理说有事跟他说。”姜蔓回道，又对顾景言说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蒋泽又讥诮着出声。
“姜蔓，你说你怎么这么有本事啊？你究竟哪点好了，让裴冠这么为你要死要活的？”
说完，还上下打量着她。
细胳膊细腿的，还平板身材。跟他家那妞差多了。
“蒋泽，你能闭上你那张臭嘴吗？不会说话就憋着。”
顾景言出声呵斥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心疼裴冠，没什么坏心思。”
“我心疼他？你可别胡说啊，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爱上他了。”
蒋泽夸张地说。
姜蔓轻轻说道，“没关系。”
她已经习惯了。
五年前就已经习惯了。
顾景言犹豫着开口，“裴冠那天可能是气急了，你也别怪他。他从你离开之后，就变得有些偏执。那天他也很后悔。”
提起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姜蔓微愣了一下，没有出声。
她还是很害怕，对她来说，那是没办法抹去的阴影。
顾景言接着说道:“他这两天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整天魂不守舍的，拿酒当水喝，怎么劝都劝不住。还不让告诉你。说你看到他会害怕。”
他轻叹一声，“姜蔓，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那天他被蒋泽突然一个电话叫去，就看到满地的狼藉。酒瓶遍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还有一些碎片。
蒋泽看到他，像看到了救世主那样。
“兄弟，我不行了。你接着陪他。”
说完，就跑去卫生间吐去了。
他看到裴冠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满身的落寞和神伤。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但在得知他那样对姜蔓之后，顾景言竟然觉得裴冠这次是活该。但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也不能不管不顾。
尤其是看到裴冠脸上的湿润，他顿时觉得。
如果裴冠没死，那就注定要和姜蔓纠缠一辈子。
姜蔓还没有从裴冠打架的震惊中出来，晃着颤声道：“他要是真的在乎，就不会那样对我。”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朗星稀，门口的灯光落在姜蔓的侧脸，将她一半置身黑暗中，另一半处在光明下。
爱意也许是真的，但伤害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裴冠从屋里出来。
蒋泽先凑过去，不耐地问道：“说什么呢，那么久。”
裴冠从出门，视线就一直落在姜蔓身上，眸中透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他沉声说道：“没什么事。”
可是裴冠明显情绪不对。
不仅仅是有事，而且还是特别大的事情。
蒋泽顺着裴冠的目光，看向坐在车里睡着的姜蔓。
可能是跟姜蔓有关。
“你查的事情有着落了？”蒋泽挑眉，问道。
裴冠没有回答，只是问道：“蒋泽，你说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姜蔓。她会不会原谅我？”
蒋泽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虽然我很看不上她，但是凭我对她的了解，得分情况。如果只是肉体打击，她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她能忍。”
“那如果是精神上的呢？”
“你能不知道吗？”蒋泽瞥了他一眼，“就那天那个事情，你硬生生半个月都不敢回家。要是比那还严重，那你基本在她那里就可以被判死刑了。”
姜蔓睡着的样子像个小猫，乖巧温顺。
裴冠不知道她有没有爱过自己，他从来也没有问过，因为怕听到那个他不希望的答案。
他是真的不在乎姜蔓爱不爱自己，不爱他也有一万种方法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一旦事态发展开来，他也不能保证姜蔓会做出什么样失控的事情。
裴冠的黑眸闪了闪，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