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篇前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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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库兰尼姆？”陈炎第一次听到这个竞技场的名字。

“对啊，这是以古罗马那座城市的角斗场的名字命名的。”高木聪嚼着薯片说道。

云墨看着下面台子上跃跃欲试的两个人，很是期待，“古罗马角斗场是贵族的娱乐。那真是个神奇的时代，有愚昧和血腥，也有阳光下晒的金黄的沙滩，热浪滚滚的城镇温泉，在海风中摇晃的棕榈树，还有那维苏威火山。不过从古至今，这里只有一个涵义，血性。”

陈炎听云墨描述的入迷，“潜龙基地的所有人战斗是为了什么呢？”那个雨夜，高速路上，苏蔷拿着天丛云气势凌厉的模样，又闯进了陈炎的心里。

“没有光明就没有黑暗。潜龙基地不是为了什么高大上的正义理想存在的，如果要说是为了存在的目的的话，那应该就是为了抵抗咒灵会。”

“正义和公正会有人类之间自己去解决，这也从来不会潜龙基地存在的意义。可是如果出现了超越人类现存认知与对抗的力量，这才是基地需要去奋进解决的。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一天像咒灵会这种力量不存在了，潜龙基地也应该会消失。”

陈炎自言自语道，”“如果在我们这一代，这种争霸要是能结束就好了，也不会有人再去牺牲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我记得是你们国家一部电影里说过的话。或许并非不可能，但是很难。就算咒灵会消失了又怎么样呢？那些拥有咒力去为非作歹的人还少吗？人心难测。”高木聪有些悲观，“在我心里，我是觉得不可能，潜龙基地一定要存在下去，去束缚这种力量。”

天空变暗了，乱乱的，就像陈炎此时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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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特利坐在地下九层的地下室，手里摇晃着着玻璃杯里的伏特加，杯子里的冰块“当当”作响，在他面前，十字架上绑着一个男人。

这里是刑院的地下最深处，每一层之间都浇注了一层卡斯特合金，这种合金可以阻隔外界灵力与地下的咒术产生共振，专门是为了关押和审讯囚犯用的。

“后悔吗？”尤斯特利玩味地看着泰勒身上的深可见肉的伤痕，与被血浸湿的囚衣。

“没什么……后悔的，自从我把那个男生的情报给咒灵会时候，我就想好了结果。”泰勒眼里透出杀意，“生死对我来说早就不是什么可以让我恐惧的事，我只是看不惯你，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会派李澜去。”泰勒脸上露出一抹阴笑，“你怎么面对乔珊？”

尤斯特利食指和中指夹着酒杯，透过玻璃折射这间昏暗房间里灯泡的光，泰勒的身影显得无比渺小。

“每个人都要有觉悟，潜部的每个人都有赴死的觉悟，你不也是吗？既然这么看不惯我，肯定也是有这种死亡的觉悟了。”

“呸！”泰勒用力向尤斯特利吐了一口，“这是你tm能作为一个执行官说出来的话？你把我们的命当什么了？工具吗？用之则弃？你tm这种人怎么不自己去死，躲在本部在这里安稳度日，安心地看着前线的战士在拼死搏斗。”

人不可能是没有温度的，至少再冷酷的人心里也该有一片自留地，会装着那些在乎的人。但是在泰勒眼里，尤斯特利就像一块看不见尽头的冰原，他们这些潜部手下的人都是在冰原上艰难度日，死亡是随时可以降临的。

“如果不是你透露了情报，李澜不会死。”尤斯特利将酒杯砸在桌子上，走过去，一手拽起泰勒那个浸满鲜血的头发，狠厉地说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叛徒。潜龙基地所有人都必须忠诚。”

接着，尤斯特利取下面罩，右边的眼镜已经没有了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惊心的被缝起来的伤疤。

“还记得吗？泰勒，我这只眼睛就是为杀叛徒废掉的。为了这些老鼠，我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你真是个疯子！”

“你说对了！”尤斯特利指着泰勒，大喊道，“我如果不是疯子，那潜部我就无法控制住。你知道为什么楚承接手不了龙部吗？就是因为他的心不是硬的。他还记着以往的东西，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掌管潜龙。”

“你要怎么处理我？杀了我？”泰勒累了，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说着。

“去欧洲吧，落叶归根。”尤斯特利最后一下吞了酒杯里的烈度酒，转身离开了。

听到欧洲这个地方，惊恐的表情一下浮现在尤斯特利的脸上，他的身体整个就开始颤抖起来。过往的恐惧经历一下要吞噬泰勒。

“你不能这样，尤斯特利！不可以，我不能去欧洲，我不能回去。你杀了我，杀了我。”

“我求求你，你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

“尤斯特利！你这个混蛋，你杀了我。”

空荡荡的地下囚牢泰勒的声音在回响，无力又绝望，像飘荡在荒原上的孤魂。

【作者题外话】：欧洲篇开启,陈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实的咒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