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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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里他们这次去黑松林，收获还不错，两只马鹿，三只野兔和一只西猯。
猎物加上那些蝎人把三个破烂车厢堆的满满当当，遇到松软的沙坑蒸汽机不断喷吐白雾发出无力的咆哮，说什么也不肯向前移动，无奈老哈里只好把一直舍不得动用的煤炭拿出来，才让车轮重新滚动起来。
因为用了煤炭，卡尔得以没像来时那么忙碌，在蒸汽的噪声中兴奋的喊道：“赞美上帝，我这次一定要去黑马城换一把大型弩，然后用“机械之心”升级成连发弩。”
“……好主意！”
驾驶座上震的浑身发抖的老哈里拍着方向盘表示赞同：“……我的老伙计也该配上一颗“机械之心”了，我想速度至少增加……百分之三十，……燃料也许能节省一半。”
“丽娜，你想要什么？”
卡尔转头看去，车厢一角，丽娜看着后面两节车厢里高高堆起的收获，嘴里喃喃道：“……男人，我需要一个男人，年轻英俊，强大慷慨的男人……”
……
剩下的两天李塞上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为了不去胡思乱想，他拼命锻炼身体，大量消耗自己的精力，可惜还是很难控制情绪。
总算，时间到了第六天深夜。
此时，他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到原来的世界，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猜测，这一切都与那颗消失的蛋有关，因为他找不到任何别的解释了。
终于，三根指针重合，脑海里的数字由“1”变成“0”，随后几个绿色光点开始闪烁，就像呼吸一样忽明忽暗，李塞上的呼吸不由跟着急促起来。
李塞上小心翼翼的用意识触碰其中一个光点，随后这个光点越来越亮，最终璀璨耀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
……李塞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坐在客厅里，只不过房间内的家具和摆设都表明着，这是位于英国普利茅斯的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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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在普利茅斯港口附近的科琳.斯特林太太今天起来准备早餐的时候，透过窗户发现邻居韦恩先生回来了，正在清理自己的草坪，于是在早餐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丈夫斯特林先生。
“哦，天哪！他总算回来了，这家伙甚至连请女孩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斯特林放下手中的《太阳报》，用怜悯的口吻道：“事实证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有多重要，如果我也是一名游艇推销员，每年只有不到一个月待在家里，恐怕咱们的露西和小吉格斯很难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斯特林太太露出微笑，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丈夫的职业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部门主管，收入足够这个四口之家生活的很好，最重要的是不用长时间出差。
在普利茅斯这个港口城市，大部分人的工作都与海洋和货运有关，还有不少人为达文波特港的海军工作，像邻居韦恩那样需要满世界跑的人有很多，每年在家的时间少的可怜。
五岁的小吉格斯用勺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炖豆子，反驳道：“不一定哦，布朗的爸爸跑船一年才回来一次，可玛姬夫人生了三个孩子哦，不过，为什么内维尔先生要和玛姬.内维尔夫人离婚？”
“笨蛋，那是因为刚出生那个孩子的皮肤是黑色的。”露西不屑的看着弟弟。
“bloodyhell!”
两个孩子的话，让斯特林先生和斯特林太太都震惊了，既震惊于这件事本身，也震惊于两个孩子居然知道这么多。
正在清理门前草坪的李塞上，笑着和出门的斯特林先生打了招呼，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邻居餐桌上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斯特林太太端着一盘烤好的曲奇饼干送过来，两人交流了几句，斯特林太太对邻居进行了礼节性问候，随后又表示家里的游艇如果有需要更换的话，会考虑把这笔业务交给他负责。
对斯特林太太的英式炫耀和问候，李塞上适当的回以感激、羡慕的表情，顺便还恭维了几句她的气质和容貌，最后还回送一盒枫糖，表示自己刚从遥远的北美结束工作。
斯特林太太满意的扭动着腰肢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塞上也很满意，这么早清理草坪并与斯特林夫妇见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表示……自己回来了。
李塞上有很多身份，其中一个身份是总部就在港口的公主游艇(princessyachts)推销员，这个职业约束很少，少到只要每年卖掉一艘游艇，就能以推销员的身份随意出现在世界各地。你就是在蒙古国或撒哈拉完成一笔业务也没人管你。
在欧美这样的职业很多，而且不限制兼职，有些人既是游艇推销员，又是豪车推销
。员，还顺带推销瑞士名表和各种奢侈品，李塞上另一个身份就是名表推销员。
这座位于英国普利茅斯韦弗利（waverley）街的安全屋是一座普通二层小楼，砖石结构，右边毗邻一片茂盛的公共树林，树林里长满了黑松、落叶松、栎树和云杉，左边二十米外就是斯特林夫妇的住宅，距离港口大概两公里左右。
李塞上的安全屋有一个共同特点，不要求很大但必须是独栋，没有邻居或与邻居保持一定距离，最重要的一点是易于撤离。
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他当然知道，但你很难想象住在一栋公寓里却一年只出现几个星期，那样根本没办法面对公寓管理员和邻居审视的目光，而且一旦出事会牵连到很多无辜的人。万一失去撤离的机会，就像在瓦伦湖那样，李塞上可以引爆小楼和敌人同归于尽，可住在公寓里，难道要炸掉整栋楼？
这所房子是从一个sbs（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特别舟艇中队）退伍军人詹姆斯手中买到的，当时他的女儿得了尿毒症，必须进行肾脏移植手术急需用钱。李塞上正想买房子，恰好得知后用一个高于市场价的数目买下了这栋房子，算是结个善缘。
詹姆斯对他极为感激，把他带到地下室，揭开石板指着一个隐秘的入口，郑重道：“这条密道是我花了一年时间独自挖出来的，出口在右边的树林，伙计，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能感觉到一些，所以我想把它作为对您慷慨的回报。”
李塞上大喜过望，连忙表示感谢，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詹姆斯跟他在瑞士安全屋的做法如出一辙，看来大家的思路差不多，都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话说，像他们这种从事危险工作的人也许都有这种习惯吧。
李塞上不知道其他人怎么做，反正他给自己准备了好几座私人安全屋。杀手这个行业与佣兵和特工区别很大，没有正府强大的体系支持，也没有一群强力队友在身边，绝大多数时候都需要面对单打独斗的局面，出现意外时没有人能帮到你，所以要想活的久，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养父亚当斯能活到现在，除了运气之外，不得不说他的谨慎起到了关键作用。对于一名在杀手这个行当从业超过四十年，做到行业顶尖还能安全退休，享受晚年生活的老前辈兼养父的经验之谈，李塞上没理由不重视。
买安全屋学自养父亚当斯，至于挖地道，还是从小时候父亲给他讲述的一些关于夏国六七十年前那场战争故事中获得的灵感，当时一些夏国人民就是靠着地道与强大的入侵者进行了艰苦顽强的战斗，并且最终获得了胜利。
把工具放进车库回到屋里，李塞上坐在阳光房的沙发上喝了杯咖啡，然后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
时间倒回九个小时前。
李塞上来不及欢呼便发现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个绿色数字“6”，然后下方只有一个红点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有了刚才的经历他很容易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表明再过六天他还会返回那个世界，李塞上茫然的想到，也许自己以后会不断在两个世界穿梭，成为另类的飞人。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
好消息就是回归时自己可以任意选择一座安全屋。再然后就是自己手里的蝎人螯刺，他猜的没错，只要装在身上或抓在手里便能带回来。
回过神迅速把房子整个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没人来过。
打开手机准备先给亚当斯报个平安，李塞上目光一滞，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出事那天是2014年5月15日。
在另一个世界待了六天，现在应该是5月22日才对，可手机显示的是5月18日，打开笔记本电脑再次确认无误后，李塞上懂了，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一致，大致3:1的样子，那个世界的一天，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八个小时左右。
这几天，让他震惊的事已经够多了，多到他已经开始麻木。
很快，李塞上就搜索到关于两天前发生在瑞士那件事的新闻，大部分都是类似“黑帮火并，街头枪战”的猜测，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此外，那栋爆炸的房子也上了新闻，甚至还有照片……一个大坑，丝毫看不出曾经有一座小楼矗立在那里的痕迹，新闻的最后是对恐布分子的强烈声讨。
李塞上随意翻了翻便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时间只过去两天，现在没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换句话说，没人知道自己死过一次，那些闯进自己屋子的人全都死了，关于自己的消息应该没人知道，连加里克斯和雇主都不知道。所以优势在自己这边。
之所以选择普利茅斯，是因为他恰好知道加里克斯的老婆是英国人，就在一百五十
。公里外的伯恩茅斯有一座房子。加里克斯是奥地利人，作为掩饰身份的画廊开在瑞士，如果是他出卖了自己，在没有证实自己确定死亡的情况下，他绝不敢继续留在瑞士，更不会傻乎乎的跑回老家奥地利，李塞上有这个自信，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伯恩茅斯。
有一次见面他无意中听到加里克斯和他妻子的电话，而加里克斯却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在五个安全屋中选择了这里。
为了避免加里克斯误判，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李塞上决定帮他一把，让他主动跑到伯恩茅斯来。
拿出一部卫星电话，组织配发的保密性极高，先打了加里克斯的电话，如预料中关机。
李塞上打开电脑，从一个隐秘网站下载了一款叫“黑蚂蚁”的点对点聊天软件，输入密码，然后输入加里克斯的秘钥进入聊天界面，最后输入设定的密码提问答案。
在不方便见面的时候，他和加里克斯之间用这款软件谈一些关于任务方面的信息，这款软件采用的是端对端加密方式，有阅后即焚、双向删除、截屏提醒等功能，安全性极高，麻烦的就是每次用完会自动卸载删除一切痕迹，需要重新安装。
想了想，李塞上输入：【加里，你还好吗？】
此时已经是夜里两点，但李塞上感觉加里克斯肯定无法安睡，因为他做了亏心事，又无法确定自己真的死了，能睡好才怪。
大约五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了回复。
【你是托尼？】
李塞上微微一笑，加里还是这么谨慎。
【我是塞尚。】
【哦，上帝，你还活着？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打不通。】
李塞上冷笑着输入：【不关上帝的事，托你的福，侥幸还活着。】
【塞尚，你看到组织发的邮件了吗？上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塞上一愣，邮件？回归后他还真没顾得上看邮件。赶紧打开邮箱一看，李塞上彻底呆住了。
【红色警告！组织内部出现背叛者，所有人从此刻起绝对不要主动联系其他人，等待组织联系你，祝好运！】
邮件内容很简单，就是一行字，时间是5月15日，但就像一柄锤子砸在李塞上心里。
背叛者？
组织内部出现了背叛者？
不用问，这个背叛者的地位一定很高，威胁极大，否则组织不会就以这种直白的令人吃惊的方式发出这样一封警告邮件，让所有人都不要联系，可见情况有多严重紧迫。
或者是……很多人，连组织都没搞清楚到底谁是背叛者？
他也跟加里克斯一样，在脑海中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背叛者？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加里克斯……
原本他认为是加里克斯出卖了自己，现在才知道，在自己遇伏的同时，恐怕还有很多人被袭击，现在整个组织都面临危险的境地，这绝不是加里克斯有能力做出来的。
李塞上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念头，下意识的删除邮件关闭了邮箱，然后看到加里克斯又输入了很多字。
【塞尚，我不知道谁是背叛者，至少我的助手琼斯也是其中之一，我亲眼看到他领着几个人去了我的办公室，上帝保佑，我当时就在街对面买烟。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完了，随后他还给我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汇报，问我在什么位置，上帝，我还能相信谁？】cascoo.net
李塞上平静了一下，输入：【我也遇到了伏击差点被干掉，好在我逃走了。加里，你现在在哪儿？】
加里克斯作为经纪人，负责为包括李塞上在内的三名“画家”服务，所以他有一名助手，琼斯。而这也解释了李塞上被出卖的原因。不过他对加里克斯还是不放心，背叛者也许就包括他本人，而不是助手琼斯。
【我在伯恩茅斯，从伯尔尼逃出来，维也纳也不敢回，只好先躲在这里。】
李塞上愣了，加里克斯居然现在就在伯恩茅斯，而且还直接告诉了他，对自己这么信任吗？还没等他回过神，加里克斯接着输入：【塞尚，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帮帮我，我该怎么做？】
透过屏幕，李塞上都能感觉到加里克斯浓浓的担心无助。谁能想到已经传承一百多年的画家组织居然会出现这种事。加里克斯只是一名经纪人而不是杀手，基本没什么自保能力，被人找到就死定了。
【加里，听我说，我在意大利，最早明天下午能赶到伯恩茅斯，在此之前你谁也别联系，一切等我到了再说，告诉我地址和联络电话……】
……
合上笔记本，李塞上摸着下巴，面无表情。
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加里克斯，所以才把到达的时间说成明天。事实上他今天就会去伯恩茅斯，先暗中观察一下。
到时候，加里克斯是不是叛徒就清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