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面具上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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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推开了缝隙，里面的水声就更明显了。
从小缝透过的光依稀可以看到地面上的波澜。
只是这个缝也太小了，那点光几乎微不足道。
奇怪的是，他们的手电也无法将里面照亮，就算调成了最强的透光模式也一样。
苏修出去晃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趁手的杆杆，可以把门缝撬开。
“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走黄金城！”宗长明率先行动起来，把杠杆从门缝插了进去。
找了个角度，四个人开始发力。
“一二三，推！”
“一二，三！”
“再推！”
“嘿呀！”
每次发力，这个小缝就会增大一丝。
终于，一个可以容纳一人侧身通过的门缝完成了，代价是四个人的精疲力尽。
近乎一天没有食物和水源的补充，原本就虚弱的几人更加憔悴。
万一真的没办法的话，他们就真得交代在这里了。
明亮的光从门外一下子就照射进去，将宫殿内的黑暗驱散了些许。
在整个建筑的重重反射下，亮光一下子在空间内弥漫开。
只是整体照明度依然有些低，也就比黄昏时候屋子里拉上窗帘的亮度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
而苏修他们也终于能看到里面的景象了。
入眼的居然是一片池水，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测蒙对了，居然真的有人在中心正殿里面造了一个泳池！
“快看这里水的颜色。”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同，因为这里的水居然都是红色的！
虽然妖艳但不鲜艳，就好像血液一样。
但又不是真正的血液，真的血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别说氧化了，恐怕早就已经干了。
而现在泳池里面的水却依旧嫣红，也没有血液独属的腥甜气息，反而是有一股股的异香。
他们之前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这种水发出来的。
此时打开了门，这种味道就更加浓郁，近乎沁入他们的骨髓，令人飘飘欲仙。
但在场的人并没有因此而享受，反而更加的警惕，能让人有这种反应，保不准其中有什么成瘾物质。
苏修蹲下了身子，用手捞了一把水，在水里不断搅动。
让原本一直沉淀毫无波澜的水面荡开了一层层波纹。
可等苏修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染上红色，也没有被腐蚀掉，甚至都没有哪怕一点潮湿的痕迹！
苏修又试着搅和了几下，明明就是液体的质感。捏了捏，托了一捧在手里比划比划，密度和普通的水也差不了多少。
应该也不是稀释的血液，除了像血水以外就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了。
张开手，这些血水就顺着苏修的指缝吧嗒吧嗒滴落，就好像他的手上覆盖了一层疏油性物质。
但这并不是重点，更让他们在意的而是另一件事情。
四周的血池呈环形，将整个建筑的内部给覆盖，而在血池的中央居然有着一座平台，而平台之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是的，他们很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那里确实坐着一个人。
金色的王座上，带着面具的男人低垂着头颅。像是已经死去许久，他的身上穿着华丽的服饰，那象征的权利与高贵的花纹让他们移不开视线。
“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外面雕像刻的人，而且从他的面具来看，他也是壁画中的主角，也就是这个我们的领袖和帝王。”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文明都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文明，绝对已经超过了现实中人类文明的发展程度。
而作为一整个文明的领袖，对方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死去了？
就如宇宙中的高等星际文明，其实单纯的寿命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限制，总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延续他们的思想与精神。
而现在对方如此的坐在那里，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和周围辉煌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难道对方真的是死了的吗？苏修是不相信的。
对方的肉体没有腐烂，无论怎么看都是徐栩如生的模样，只是在这一刻他停止了呼吸罢了。
光这么看着也不是办法，苏修他们继续开始了行动，虽然周围一圈环绕都是血色的池水，但是在水面下方不深的位置还是有一条十字形的道路。
以王座为中心，就像四堵围墙，将周围的池水大约分为了四个部分。
而除此之外，这些池水的底部也不知道有多深。苏修将之前的杠杆往下试探，直到全部没入也依旧靠不到底。
犹豫了一下，几人终究还是踏入了这扇门。
十字阶梯的宽度很窄，也不过是一掌之宽，走在上面就像是在走独木桥，而且因为隐藏在血色的池水之下导致根本就看不清，走在上面的时候水面大约没到膝盖。
要不是苏修他们担心水里面可能会有危险，早就直接游过去了。
事实上，他们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
因为他们在刚刚踏上十字阶梯的时候，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水底传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下去。
无奈之下只能直接坐在了上面，靠着屁股慢慢的前挪，靠着四肢夹住身下不多的实地来保持平衡。
中间的过程又免不了被呛了几口水，原本以为味道会很膈应，但是并非如此。
这血色的池水在进入苏修的口中之后，立刻就化作了一股清凉的气息，甚至都不用他吞咽，直接就顺着他的喉咙向下进入了身体。
“味道还不错。”苏修回味了一下，做出了最真实的评价。
门口距离中间的平台也不过百米的距离，中间的过程也没有出什么意外，苏修他们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平台上。
平台倒是很宽，大约为一个直径10m左右的圆，足以容纳下他们几个人。
而到了面前，他们终于能在此仔细研究这王座上的人了。
在远处看的并不是很真切，只能感觉到对方身份不一般，但真正到了面前，几人顿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和浓浓的违和。
对方的头颅是低下的，身体却恰恰相反，保持着笔直的坐姿，双手随意的搭在王座两边凸起的扶手上。
但最特别的却莫过于对方脸上的面具，之前在看雕像和壁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但现在想想好像这位领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面具。
面具的样式非常简单，整体呈椭圆形将面部覆盖，但上面没有五官，没有口鼻，只有一种图案……一个漩涡。
白色为底的面具上，刻着一副蓝色条纹的漩涡，仔细凝视之下甚至能够感觉到漩涡正在不停的旋转。
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视线都会最终聚集到整个面具的最中心，也是漩涡的中心点事。
在视线最终汇聚的这一刻，同时苏修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的景象。
苏修无法理解这些景象的含义，却本能的感觉到十分的美好，令人沉沦，想要永远的迷失下去。
要是能一直这样…好像也不错…
“你在干嘛呢！”
突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苏修的幻想。
那是什么声音？
那好像是自己的声音！
苏修猛的回过神来，原来是精神世界里的一号在叫自己。
“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们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
苏修这时也才发现，他的精神世界突然冒出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东西。
散发着不同色彩的石头，形状奇特的奇异工具，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几只活的生物！
而此时那几个苏修的精神复刻体正围着这些生物观察。
对于这些生物，苏修还有着隐约的印象，那不就是自己刚刚在漩涡幻境里到的那些东西吗。
可是自己现在无论怎么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具体看到了什么。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些奇怪的景象？”
“什么景象？”几个复刻体都十分疑惑。
苏修确认了刚刚的那些情景只有自己这个主意识体能够看见，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不明原因，他看到的那些东西居然真的具现到了他的精神空间里。
这意味着他本身能力的复杂性又上了一个档次，也不知道这种影响到底是好是坏。
万一自己看到了恶魔邪神之类的，难不成自己精神世界里会多出一个恶魔，然后把所有人都杀掉吗？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
虽然苏修自己已经回过神来，但等他抬起头看向众人，却发现其他三个人已经呆呆的站着不动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漩涡的面具。
苏修尝试友好的交流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哪怕捂住眼睛不让看也没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一人赏了他们两个**斗。
不得不说，物理上的打击确实非常有效，两个逼斗之下，几个人瞬间就回过神来，只不过眼神还有些迷茫。
“刚刚，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怎么想不清了。”
那些事情就好像一场梦境一样，只要醒来就会逐渐遗忘，要不是苏修的精神世界里已经具现出了物品，恐怕苏修自己也早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