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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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长生界主吗？”世长歌问。
烛龙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他自出生起就被困在封魔井，极少与外界打交道，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
“紫越上神呢？”世长歌又问。
烛龙一怔。这个人他是听说过的。
当年，众神为加固封印，再临封魔井，言语之中曾经谈到过这个人。
被流放仙界的神界弃女，一度女扮男装愚弄仙界公主于股掌之间，嗜杀，残戾，诡艳，神、仙两界无不诛之而后快，却鲜有人耐何得了她。
那人的恶名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好像是叫——世长歌。
“是你？倒是和传言不符。”他爽朗一笑，笑声里，倒是有种惺惺相惜的味道，“我认可你这个主人！”
“墨染，我的名字。”他说。
“嗯。”世长歌说：“空间灵池的水是活水，可助你恢复。”
墨染被封印万年之久，修为受到魔气侵蚀，如今只剩下不到一成。
不然的话，她还真打不过。
次日，世长歌斟酌再三，还是参加了天剑门招生。
“姓名。”一袭玄衣的面瘫少年淡淡道。
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几乎听不出任何疑问的语气。
“世欢。”她答道。
“年龄。”他又道。
“十二。”她答道。
“下一位。”面瘫少年面无表情地收起纸，站在他身侧的红衣少年笑着递给世长歌一块简陋的小木牌，“给，这是你的编号牌。”
“多谢。”世长歌垂眸看了一眼小木牌——肆参贰壹。
上品灵木，姝紫沉香……天剑门，好大手笔。
这样一来，她对天剑神迹倒是更感兴趣了。
报完名，便开始了第一轮选拔——天虚谷试炼。
天虚谷位于天剑山山脚，树木茂盛，药草丰富，灵兽繁多，第一番试炼的要求就是猎得一枚八阶地兽的兽核。
灵兽共有八个级别，实力从低到高分别是：元兽、地兽、天兽、兽王、仙兽、神兽、圣灵兽、神灵兽。
而每个级别又分为一至十阶。
灵兽的修为要达到兽王以上才可以化人。实力越强，幻化的人形越好看。
除了等阶之外，还有区分灵兽稀有度的星级，星级越高越稀有，以十星最为稀有。
比如烛龙就是十星级灵兽。
世长歌记得女主在天虚谷中契约了一只十星级灵兽，好像是，叫什么凤来着。
只是，这天虚谷方圆百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凤凰的样子。
除非……
世长歌皱了皱眉，除非那只鸟有了自己的意识，化成人形躲了起来。
“姑娘救我！”呼救声自身后传来。
世长刚转身，便有只通身浅紫的狐狸撞入她怀中。
紧追而来的银发男子冷声道：“把狐狸交出来！”
哟，还挺嚣张。
世长歌抬手，不轻不重地抚顺狐狸背上的毛，“它到我怀里就是我的，凭什么交给你。”
“这是我先发现的。”银发男子道。
“你虽然发现了他，可他却没有选择你啊。”世长歌道。
“这紫狐是我家主人看上的，你必须交出来。”银发男子冷声威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世长歌冷笑一声，“听你的意思，是要硬抢咯？”
不是她吹，自她出世以来，只有她抢别人的份，放眼整个六界，还没谁抢得过她。
剑拔弩张之际，一身水蓝长裙的少女缓缓走来。
看着她眉心的蓝月印记，世长歌当即认出来人——这便是女主，百里凝月。
“白泠，你们在干什么？”百里凝月红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
白泠不悦地看了一眼世长歌和她怀里的狐狸，而后朝百里凝月拱手，毕恭毕敬地答道：“回主人，狐狸被她抢了。”
看情形，眼前这个名叫白泠的男子无疑就是白羽灵凤所化。
果然不愧是女主，这么快收服了白羽灵凤。
世长歌眨了眨眼，无比无辜地说：“你少胡说，它分明是见着我好看才跑我怀里来的。”
百里凝月嘴角微抽。这姑娘也太自恋了吧？不过长得的确挺好看的。
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莫明讨厌她。
“小妹妹，这紫毛狐狸是我们先发现的，可以把它还给我吗？”百里凝月皮笑肉不笑。
“可它现在明明在我怀里。”世长歌道。
百里凝月默了默，“凡事讲求先来后到。”
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世长歌垂眸看向怀中的狐狸。
小狐狸冲她眨着湿漉漉的深蓝色大眼，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仿似在说：不要把它交出去。
“可……”世长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当个厚脸皮，“它在我怀里就是我的。”
百里凝月不悦地皱了皱眉。
她自认天赋不俗，实力也不亚于其他同龄人，长这么大，更是从来没人敢抢她看上的东西。
不知为何，百里凝月心中燃起缕缕怒火与不快，默默负手，暗中汇聚灵力，准备杀了眼前的紫衣少女。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邪恶的念头——反正天虚谷内凶兽颇多，随便死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没人关心。
世长歌察觉有异，心下吃惊。
虽然剧情中女配最终死于女主之手，可当下她俩并未结仇啊，总不至于为了抢只狐狸杀人灭口吧？
“月儿，这边好吵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青衣少年缓缓走来。
“柳哥哥？”百里凝月收回灵力，朝他甜美一笑，“你怎么过来啦？”
姓柳的少年？世长歌略一思索，想起了女主的青梅竹马——柳月鸣。
世长歌心下思忖：这个柳月鸣，似乎还是女主的后宫之一，他不会是来帮女主打我的吧？
这么想着，世长歌默默后退了两步。
她实在是不想跟主角团有所牵扯。
“我方才击杀了一只八阶地兽，正好得到了一枚兽核，就来找你啦。”柳月鸣笑意盈盈，“你呢？找到那只紫狐了吗？”
百里凝月犹豫片刻，咬了咬唇看向世长歌，“紫狐，被那个姑娘抢走了。”
柳月鸣顺着百里凝月的视线看去，这一看，瞬间失了神。
百里凝月顿时不开心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柳哥哥，狐狸我不要了。要不你陪我找找八阶地兽吧，我还没拿到兽核呢。”
柳月鸣温和一笑，道：“月儿，你自幼体弱，试炼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谢谢柳哥哥，但月儿更想自食其力。”百里凝月柔柔一笑，眸中带水，美目含情，“况且以我的实力，通过试炼不难的。”
柳月鸣心头一软，拥她入怀，“你啊，总是坚强到让我心疼。”
“柳哥哥，你对月儿真好……”百里凝月低声道。
两人你侬我侬，世长歌却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她实在是不想再吃狗粮啦！于是默默转身，悄然离去。
确定不会再遇到主角团以后，世长歌决定放生狐狸。
“现在安全了，你走吧。”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狐狸放在地上。
“呜呜。”紫狐舔舔她的掌心，不愿离去。
“好了，快走吧。”世长歌推搡着让它离开。
紫狐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又看了她一眼，最终消失在丛林之中。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只小狐狸。”墨染出现在她身侧，“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放它走？”
“子曰：喜欢不一定要占有。”世长歌故作高深。
墨染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心软了。”
心软？世长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天下谁人不知，我世长歌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
她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救它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紫色和紫色的事物。
虽然她也想过将小狐狸据为己有，不过，它最想要的应该还是自由吧。
所以她救了它，又放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