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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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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刺激的他,不顾兄弟还坐在身边,装作不解的问:“太子有什么好啊?为什么非得嫁给太子?”

月奴不满的拍了他一巴掌:“这你就不懂了,太子殿下他风度翩翩,风华正茂,我当年便是在宫中的宴席见了一面,从此情深不能自已……”

旁边的小娘子们各个双手托腮,向往的听着月奴对太子的赞美,一水的星星眼。

苏颂觉得好笑,再看赵祐的嘴角早不自觉的翘起来了,有心拆台:“其实太子本人,又冷脾气又臭,你若是爱他皮囊,天长日久处久了定会相看两厌……”

赵祐:?

他没好气的白了苏颂一眼。

月奴索性抄起酒楼里扇风的大蒲扇,一扇子将苏颂扇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罢休,笑着越过去抢蒲扇,旁边的人笑笑闹闹,有帮月奴的,有帮苏颂的,倒忘了适才说了什么。一直玩到夜里才散。

等回府的马车上,赵祐就不满的问兄弟:“什么?我脾气臭”

苏颂满身酒气犹自振振有词:“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若对方只是贪图你的美色接近你日后发现脾性不同又如何继续?还不如丑话说在前头,俗话说的好:以色事他人,岂能得长久?!”

“我?以色侍人??????”

作者有话要说:赵祐小崽崽!给汤圆冲鸭!!!!

第54章

转眼就到了击鞠比赛的日子,场地就定在卢氏族学。一早上杜家族学里就来了几辆牛车,等车停定,牛车上跳下来几位卢氏族学的夫子并小郎君与小娘子,身着藏蓝滚白边的布衫,色系相同,只不过分为男女两式,看着很是肃穆齐整。

卢馆长携诸位夫子们站在学堂门口亲迎,杜家女学的杜馆长上前笑着作揖:“见过卢馆长。”两边夫子们见过礼,便由小厮们一路带至球场。

球场平望若砥,为着准备比赛,早被牛拉着青石碾滚子碾得平整,上了油脂,昨夜又洒扫干净,端的是下看犹镜。杜馆长陈赞:“微露滴而必闻,纤尘飞而不映。可见贵学用心。”

那边厢月奴站在分隔男女学的垂花门前,呆滞盯着手里簇新的马鞍,那马鞍包着小牛皮的乌木所制,侧面更是鎏金,上面还有玛瑙和青金石镶嵌的牡丹花图案,说是大内之物也不为过。她迟疑的咽了一下口水,问前面站着的赵三郎:“这是……与我的?”

适才看门的女使叫她去垂花门那里,说是有小郎君找她,她以为是哥哥特意休沐了过来看她比赛,没想到却是赵三郎。更没想到赵三郎二话不说就先塞了个马鞍到她怀里。

赵祐右脚在地上划拉,心里都快窘迫死了,谁知道送小娘子东西这么难?!!!面上却仍旧板着,努力轻描淡写:“噢,那天不是接了你的芍药解了围么?正好我……家内有个多余的小马鞍,材质轻巧,几乎没有分量,正好要上学便带来了,正好你不是要赛么?待会用上这好。”

这个少年好别扭。明明是送人东西,却接连说了三个“正好”,月奴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儿郎正是阴晴不定时常会闹脾气的年纪,因而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冲他说:“我‘正好’担心原来的马鞍太重呢,可巧有你帮忙,在此谢过!”

小娘子说有用,赵祐的嘴角忍不住上翘,他脸上仍旧板结,不看月奴一眼,嘴上说:“哦,那就好。”

外头队友喊月奴,月奴忙转身要走:“我先去准备上场,先走一步。”

她走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冲赵祐大声喊:“记得在场外助威!”

小娘子逆光而立,阳光下她的发丝在风里飞扬,俏生生的笑脸横冲直撞直闯入赵祐心里,他嘴里嘀咕了一下:“行吧。”。

球场三面皆是短垣,短垣上筑有台阶,此刻搭着遮阳棚,棚下设有桌椅,两家的馆长和夫子们以及唱筹员则端坐在正中,方便看顾。两家的少年们便分坐其中观战。短垣周围则插着一排排大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另有击鼓者分列四周垣下,击鼓腾腾为两边助威。

等两家的小娘子上场,立刻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欢呼。杜家女学的小娘子们换上了窄袖胡服,不过仍旧是与她们常服一致的藏蓝滚白边,头戴藏蓝色垂脚蹼头,脚踩藏蓝小靴。

杜家女学的击鞠队成员都不在学里念书,单单只负责击鞠,因而各个手臂粗壮,皮肤黝黑,显然是常年训练的结果。她们连续五年都赢了卢氏,因而各个鼻孔看人,趾高气扬的孔雀一般。

而卢氏女学的小娘子们,则身着粟特式样的大红色团花镶锦边袍服,下着唐式条纹裤,头束大红色纱罗陌额,脚蹬赤红羊皮小靴。一水的朝气蓬勃,像春日山野茁壮向上的春笋。

两家的小娘子们各有各的英姿勃发,惹得场内观看的学子们一阵阵欢呼。月娥手举着彩色缎带原地跳高,不断大声呼喊:“月娘!月奴! ”

似乎这样还不足以表达她的激动,她索性拽起了一直坐在一边兴致全无的明月姝,塞给她一条缎带:“快帮大姐和三娘子助威!”,明月姝勉强一笑,却并不接过缎带。

直肠子的月娥自我解围:“噢!我忘了你如今在杜家女学,自然不能对对手助威!”

明月姝坐在那里心里满怀嫉恨,别说是明月奴了,如今她瞧不起的明家小娘子各个都比她强:木讷不善言辞的大娘子明月娘在场上做守门,并且和惯常被她当枪使的明月娥双双进了卢氏女学。

虽然两人只不过是在最差的外舍,可那是卢氏女学!汴京第一的女学,从里面出来的小娘子哪个不是嫁得好夫婿?!有些富贵人家的当家夫人选儿媳还特意会去卢氏女学,就为了从中挑个聪明伶俐会读书的,好泽被后代。譬如今儿两家女学的赛事,便有几位贵门的夫人在西边短垣上搭了彩棚,外罩帘幕,好观赏这一场击鞠赛。

想到这里,明月姝咬咬嘴唇,她飞快的瞄了西边彩棚,风吹起帘幕一角,露出正中一位体态雍容的贵妇人,正是秦国公夫人——杜夫人,杜家女学就是秦国公杜氏一脉的族学,杜家是从开朝就绵延至今的老牌世家,是以杜夫人格外骄傲,被一群贵妇们众星捧月,一脸的趾高气扬。

明月姝从进了杜家女学就一直在打着秦国公府的主意:秦国公府底蕴厚重,家中子弟众多,分布朝中各处,可为助力,而秦国公家唯一的嫡子杜轻臣则生得唇红齿白,颇有文采,杜家男学每每考核他都能拔得头筹。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封了世子,嫁过去便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这可是本朝数一数二的高贵门第。

此刻杜轻臣也坐在东边短垣上,与杜家一些儿郎们一起观看击鞠比赛,似乎是觉察到这边有人看过来,他一扭头,对着明月姝的方向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月姝心中稍安,她这些天已经与杜轻臣极为熟稔,又与他诗文应和,少年眼中那一抹惊艳让她踏实不少。

场上卢氏女学和杜家女学一红一蓝,互相在场前作揖见礼。杜家女学的女队长杜怡人先上前,月奴前辈子是认得她的,此人是杜家旁系,在杜家女学惯常欺侮别姓小户女子,此刻她昂起下巴,轻蔑道:“诸位妹妹生得弱柳扶风,倒叫我们不忍心胜得太悬殊些,不若比个3比1,叫你们也进一球,大家脸上也好看些,如何?”她身后杜家的那些娘子哄堂大笑。

“你!”王兰珠先被激怒,脸涨的通红。

月奴与娇娇对视一眼,她们五人,月娘忠厚,竹娘大气,娇娇多智,皆不是轻而易举就被人能激怒的性子,杜家女领队这一招显然对她们没用,竹娘拉拉王兰珠袖子,小声说:“别忘了队长清晨的嘱咐。”

王兰珠面上一红,想起清晨队长说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万万不能暴虎冯河。”登时吐吐舌头,反复深深吐了几口气,神色恢复了清明。

月奴便对着杜怡人作揖,脸上水波不兴:“承让!”

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杜怡人格外不忿,但她很快也调整了心态,就等着一会子在赛事上重创卢氏女学这帮小娘子。哼!看有你们好哭的。

平滑如镜的场地东西两侧各有两个木板墙,墙面下部有一尺大小的小洞,洞后钉着球网,卢氏为西侧的红色球门,杜家为东侧的蓝色球门,互相往敌对一方球门击球,入门便是得筹,端坐中间短垣的唱筹官负责“唱筹”,他手中有小红旗,哪方中了便大声“唱筹”,插上一面红旗,能先得三筹的一方胜利。

唱筹官站立在场地中间,用力将木球向上一抛,赛事便开始了。月奴攥紧了马缰绳,盯着木球的方向直掠过去,同为前锋的卢娇娇与月奴早有默契,早配合着往对方前锋的马前呼啸而去,专门阻挡对方的身形。

杜氏的前锋们猝不及防,就被月奴一马当先,转眼朱红色马球已经在眼前,她用力一挥球杆重重一击,将马球直挥往东侧球场。

场上卢氏女学的小娘子们激动的站了起来,都盯着场上的情势,杜氏其中一位后卫见情况不好,忙纵马来阻拦明月奴,可明月奴见她过来,轻轻拍一下马缰绳,马头忽得往南侧歪了一下,叫对方跟着转往南侧,没跑两步,月奴的马却往北侧奔去,两下就将后卫甩在了后面。

月奴笑眯眯,举起马杆一挥,马球便往左上方球门挥去。

这是她特意练习过多次的技巧,角度刁钻,正在球门左上侧,一般人是右撇子,不好防守这一侧。

果然一击必中。

唱筹官站起来大声唱曰:“头筹!”并将一面小红旗插在了卢氏女学这一侧,月娥在场下喊得声嘶力竭:“月奴!!!!!”

她这么出格,却并未引起其他人注意,因为此刻矮垣上坐着的卢氏女学的小郎君小娘子们个个都在欢呼嘶喊,连赵祐都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这个疯丫头,倒真有几把刷子。

卢氏女子击鞠队们这都收起轻慢,认真打起了马球,可她们惊讶的发现,便是自己费了老大劲,却仍旧无法赢过对方。

转眼卢娇娇又进了一球。杜家女学这边脸都黑了,偏偏明月奴纵马从杜怡人跟前纵马而过时笑眯眯,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若比个3比1,叫你们也进一球,大家脸上也好看些,如何?”

第55章

欺人太甚!

杜怡人气得发狠,将手中马鞭转上一转,月奴只见寒光一闪,便觉□□枣红马忽得一顿,而后忽然狂奔。她顾不上运球,早被马匹带得向前,人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杜怡人得意一笑,将月奴遗留下来的马球往前一打,正往西侧的球场而去,先是闪身躲过卢娇娇。

场外的观者还在莫名其妙,赵祐先站起来:“不好!”他眼力远胜常人,早看清那蓝衣小娘子马鞭一闪而过的白光,想必是锥子、尖刀之类的利器,此物刺中马匹,必然令马匹吃痛狂奔。

他拔足就走,直奔到球场栅栏边上,苏颂一脸担心追上来:“何事?何事?”

场上杜怡人已经和另一位杜家的前锋配合,直接突破了竹娘,将场下其余人此刻也发现了明月奴的反常,各个惊呼出声,却见场上月奴直往场边栅栏冲过去时,却拍拍马头,生生将马头调转了方向,又冲着场里冲去。

“啊!”场上的小娘子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

月奴一手握杆,她骑着的枣红马流星一样划入球场,直接冲到杜怡人马前,一杆便将杜怡人的马杆打飞。

杜怡人不慌不忙,哼!别忘了此刻你的马带着伤,便是能忠诚驮你进场,难不成还能撑住另一鞭送你跑到我方球场?她微微一笑,冲着明月奴的马匹又是一鞭。

这一回便是连场外的人都瞧清楚了其中蹊跷。

几位夫子们站起来想取消比赛,月娥吓得站起来失声大喊:“三娘!”,有些心绪不稳的小娘子已经忍不住捂住眼睛,不敢看惨痛的场面,明月娥和陈尚柔得意的咧起嘴角,而赵祐已经二话不说跳进了栅栏。

在那瞬间,月奴挥杆向前。

诸人有一瞬间的不解:对方球门明明在身后,为何还要向前挥杆?

这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但见那朱红色马球高高飞起,在飞至空中时变了方向,生生往月奴背后飞去,直接飞过了大半个场地,直入对方球门。

马球在蓝色的球囊里转了几转,终于停下了。

“背身球!!!!卢家小娘子打出了已经失传多年的背身球!!!卢氏女学第三筹!!!”唱筹官骤然看到这书里才有记载的击鞠术,激动不已,连有偏袒一方的嫌疑也顾不得了,手里哆哆嗦嗦在卢氏女学那边插上第三杆红旗,站起来跟着大喊。

什么?我们赢了?卢氏女学的小娘子们高兴的一股脑站起来跳啊蹦啊,明月娥更是泪流不已,嘴里不断重复:“我三妹妹!!!我三妹妹进的球!!!”

枣红马一路往球场外奔去,早有专门的月奴在挥出那一杆的同时便被吃痛的枣红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落在泥地上,还好她身手敏捷,不过是打了个滚,便安然无恙的立在地上。

狂奔过来的赵祐见她无恙,常常舒了口气,站在了原地。他身后早有众多卢家族学里的同窗们激动往场上冲去。

杜怡人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她咬牙切齿,挥舞起手中的球杆就往月奴脸上挥来。

“啊——”饶是场外的小娘子也都看清楚了杜怡人的行为,这可是犯规的大事!更别提比赛的都是小娘子,毁了容可如何好嫁人?

只见明月奴,伏低了身子躲过那一棒,又右脚一伸踹到杜怡人手腕,将她手中球棒踢飞。竹娘和卢娇娇几人忙纵马过来将杜怡人围在中间,单等着夫子们来处理。

月奴惊魂未定擦擦脸上的汗,却不知赵三郎何时到了自己身边,他捏了月奴手腕见她手腕无事才皱着眉头道:“你就那么想赢么?不过区区一场比赛,赢了输了又如何?”

“才不是呢!”飞奔过来的月娥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白了赵祐一眼,饶是这个郎君长得俊俏,也架不住她的生气,“我们都连输五年了!要不是月奴可要输第六次了!当然重要!”

“重要!”王兰珠翻身下马跑到月奴身边,抱住明月奴“哇”得一声哭出来,“队长!我们赢了!!!”

赵祐还想说两句,可后续围上来的小娘子们早就将他挤出了圈子,大家围着五位击鞠队的小娘子,兴高采烈大喊,又将她们抛起来,直扔到空中“卢家女学!卢家女学!”其声震天。

连场下的卢氏女学的夫子们也喜形于色,杜馆长在一旁笑的勉强,她从前五年连胜,哪里想到今日有这意外?何况门下弟子还出手伤人?

自然要给卢家一个交代,等场上的小娘子们庆祝完毕便簇拥着击鞠队们往中间的短垣走,那里有两家女学的夫子和念筹官,正好看看如何处置杜怡人。

杜怡人跪在下首,杜馆长瞪了她一眼,先出声呵斥道:“我杜家女学向来教导学子不应争抢好胜,你却违反规矩,挥舞马杆袭击对方小娘子,该罚!”

杜怡人此刻才吓得啜泣起来,低声求饶:“是我错了!杜馆长,我一时鬼迷心窍,坑害了对方!”

杜馆长叹口气:“念在你是初犯,便罚你从内舍降入外舍,三月禁足,不能出外打球。”

这便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卢氏女学的一干夫子们皱皱眉头,杜家击鞠队本来就不上学,便是内舍外舍又有何区别?何况只是区区三月不能外出打球,这算什么惩罚?

场内的小娘子们也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表达着不满。

卢馆长刚要发言,就听得外头有人说:“我有杜怡人害人证物呈上。”

就见一位儿郎拂风踏柳而来,他生得器宇轩昂,直教人不敢直视,人群中的杜尚柔和明月娥两个皆是眼前一亮。

卢馆长却认得这位,心里暗暗叫苦,这位怎么也掺和进来了?若是他跟秦国公家起了争斗,官家是向着谁好?杜馆长却也认出了这位,她神色大惊,回头茫然的望向卢馆长,就见卢馆长努力维持住心神,口称那人的化名:“卢佑之,你前来有何事?”

赵祐将手中的一条马鞭献上:“学生发现这位杜家队长所用的皮鞭中有蹊跷。”闻说学生,杜馆长神色一变,原来官家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卢氏女学?!

赵祐将那马鞭后尾的皮质揭开,指点给众人看:“这里本是把手,可掀开把手,下面却是一端尖椎。敢问杜家这位娘子,你为何用尖椎连锥两次明娘子马匹?”

杜怡人吓得吞吞吐吐:“这……不是我的,我不知……”

赵祐轻蔑一笑:“是与不是,场上这么多双眼睛,难道瞧不出来?何况枣红马还在,让马夫瞧瞧那背上的两个洞口便是。适才大家都瞧见你拿马鞭抽明三娘的马匹,却只以为你是犯规,殊不知你内心狠毒,居然想到用尖锥刺她马匹,让她马匹失控,还好明娘子骑术精湛,不然岂不是要从马上掉落?或是被暴怒马匹踩踏至死?”

说到这里,他眼中隐约已见雷霆怒意,威势竟逼得在场诸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杜怡人见无从狡辩,才吓得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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