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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过门的媳妇--连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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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名黑衣女子所为吗?”

“应该是,那女子现已失踪,尘挽墨说那些邻居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方,只是知道她是在那道士死的当晚跑的。”

窎寕村也可以说是一名相当有名的鬼村,那道士来之前,村民信的是川界,拜的也是川界,当初尘挽墨与叶溯朝分好地以后,个有个的事。

虽说二人管理有当,但还是免不了一些孤魂野鬼出来做崇,这群乌合之众没有人管,便开始兴风作浪,也不知道窎寕村有什么东西,一个劲儿的招些脏东西,一年半载不是闹灵胎便是招女鬼。

听完叶溯朝的说辞,白尘笑道:“我听说过,当年是他们从地下挖出一具阴气甚重的不腐女尸,但村长不当事儿,便将女子抛入河中,结果当天整个村子就糟了秧,全村被屠,无一活口,后来这事儿让你给处理了。”

“嗯,后来这个村子就让一群逃荒的村民逮到了,虽说女尸消散了,但残留的阴气还是挺多的,那些村民便是现在的窎寕村人,刚来的时候是种地闹旱灾,打水遇水鬼。”

"那还真的挺惨的。”

“白尘,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阗煙山的中女派?”

白尘点了点头:“嗯,记得,怎么了?”

叶溯朝吐了一口气:“嗯,可能和那个二小姐倾昭素有关。”

两年前,中女派的掌门妹妹倾昭素喜欢上了一个无家室无背景的小弟子,豆蔻年华,情到深处,你情我原,二人深知掌门不会同意,便商量私奔,末了,被抓了个正着,按当初的规矩说,理应废了二人修为,逐下山头,但掌门不想让妹妹下山,便找了一个代替的,原本掌门是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但鬼界的一些还是知道不少。

叶溯朝道:"这件事情不要和别人乱说,那名代替的女子名叫连煞,原先是灶房里的烧火丫头,后来又当了倾昭素的贴身丫头,废了修为又被赶下山头便和那弟子没了踪迹。”

白尘道:"道士也是阗煙山的,莫非他就是那个弟子?”

"十有八九,十有八九。”

刚开完中元会,叶溯朝二人便动了身,现在到了窎寕,也才刚刚申时,不知未何,分明是夏日,却寒冷至极。

"阿焉!呜呜呜呜……阿焉呐!我的苦命孩子…”

刚进村口,便见到一名年迈的老夫人与一群人抢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叶溯朝拉过一名老人,问:“扰了,敢问这是在做甚?”

老人似乎是这村的村长,捋了捋胡须,慢悠悠的道:“那个男子,就是那具尸体,是我们村的张三焉,这不,前几天媳妇没娶成,反而招了一个鬼,后来请了一个道士,没用,反倒是那个鬼就开始作乱,看到那边的人没?他们想把张三焉的尸体给烧了,去陪那个姑娘,但是她母亲不愿意,说已经请了人,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张三焉已经死了?

表明身份,叶溯朝与白尘便被带到张家,正厅正摆着两张草席,草席上摆着两具尸体,一具是刚才见到的张三焉,还有一具身着道袍,恐怕就是那名道士的。

其他的村民神经兮兮的,刚走到门口,便将二人推了进去。

叶溯朝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便走向那两具尸体,按照僵硬成度来看的话,恐怕已经是四天左右,但是为什么还是完好无损,没有腐烂呢?莫非……是要尸变?

白尘拍了拍叶溯朝,指了一下,白尘指的地方全都是心口处,那些地方全都有五个血淋淋的口子。

伤口有些不对劲。

居然还在流血?

直到夜晚,那两具尸体还没有动静,但没有动静,并非就代表他们没有危险。

屋子里有些小娃娃似是好奇,便在窗纸上戳了一个个洞,好奇的凑过去看。

叶溯朝与白尘将两具尸体挪到了院子里,叶溯朝愣了一会儿,从衣袖中的锦囊内拿了两张符贴在了两具尸体身上。

本想将这件事交给别人,但在中元节那天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到第二次交流,中间左不过隔了一柱香的时间。

原先就知道夕蛮村鬼怪多,尤其是中元,曾经她亲眼见过,但一柱香的时间,比其他村的鬼差还要高。

实力在她之下其它鬼差之上呀。

当初隔着层层白纱,对方看不清彼此的模样,白尘还是个新鬼差,来的自然比老鬼差晚,村子只剩南道和夕蛮。

芜渊是她守的,每一次中元过后,她都会忙里抽空去看夕蛮村,但却比南道村还要干净。

"白尘,你为什么偏偏要选夕蛮村?不是还有冷清的南道村吗。”

闻言,正在低头收拾尸体的白尘愣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能说说吗?”

白尘愣了愣,随后道:“当年战乱,我与母亲随众逃乱,可遍遍逃至夕蛮村时,遇上敌国伏兵,若不是她,我与母亲早已命丧黄泉了……”

可到底,他母亲做的事,终究还是对不起那个小将军。

忽然,“阿焉!阿焉…”

二人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屋子里响起了碗碎的声音,紧接着的,是孩子的哭泣声与张老太的吼叫声:"啊!!!她…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一定是她!救命……”

张老爷子则捂住了她的嘴:“闭嘴!你想把这家人害死吗?!”

叩叩……

敲门声从叶溯朝二人身后传来,紧接的是一个沧桑的声音:“娘,娘啊,未过门的媳妇来给您二老叩头请罪了…”

二人扭头,入眼的是一个女子,正跪在地下,念念有词。

好,连煞。

“滚!滚啊……快滚,你都把这家人害成什么样了!”

“爹爹,真的,真的不是连煞……阿焉对我有恩,我……等等,阿,阿焉呢?”

“在这里哟。"

连煞扭过头,发现张三焉的尸体却瞳孔剧缩,扑了过去。

白尘向侧面躲开。

任凭连煞对白尘怒吼,叶溯朝也不管,她只是来看白尘的戏,看他如何处理这一件事。

况且白尘也不弱,她只是负责收个场。

嗯。剑法不错!原本嬉笑着的叶溯朝忽的目光一冷。

"铛—"

一声脆响,叶溯朝一手劈上了死尸的手腕,张三焉不知从哪搞来的斧头连着手也被砸在地上。

"吼……呼噜噜……"

嗯?张三焉?还有……那个道士。

“?怎么都尸变了。"

刚刚还好好的,况且有符镇着,实力还不如一只血胎,按理说不会的啊。

等等,符?

看向院子正中,只见符安安静静的躺在席子上,被人动过,直接撕了下来。

也可能不是人。

从一开始,恐怕连煞就一直被懵在鼓里,那黑衣女子从未露脸,村民又怎么会知道是“连煞”杀的张三焉?若真是她那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如果不是的话……

暗中,一名女子用丝巾遮住了整张脸,现了身,见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张三焉和道士,冲了过去。

叶溯朝心道:“幕后指使?”

边想,她从腰间拔出匕首,侧身躲过女子,她感觉,女子下一招,应该是横掌劈过来。

果不其然,她的斗篷刚刚碰到脚边,风便迎面而来,直冲脖子。

她朝后凌空跃起,那个女子本以为她想躲,可她又发现她动弹不得——因为一群小骷髅抱住她的腿。她奋力挣扎,可骷髅每次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复原。

而叶溯朝一只都在用瞬步,脚尖点地,符箓贴脚尖前,一步一步的,将她推进自己设好的阵法中。

这种阵法必须用瞬移,如果不这样,她不敢保证女子是否能看清她要干什么。

到了最后一步,猛然间,她见那个女子眼中一亮,女子知道这是九步阵,虽说不至于要她性命,但到底,她基础不扎实,估计她中阵后必要毫无还手之力。

叶溯朝后退几步,那把匕首被扔了出去,正落那女子脚前,有刀压阵,她也出了阵,便直接起阵。

刹那间,整个阵中火光四射,加上那把刀坐阵,估计这女子吃不消。

“放心,院子没事。”她正喃喃自语着,盯着阵,忽见一身影冲了出来,她调侃:“还没熟透呢。”

九步阵内的鬼火不似人间的火,那女子并未灰头土脸,反倒是与先前毫无差别,但只有叶溯朝知道,她的修为估摸着已经要完了。

九步阵也不厉害,主要是基础扎实变没有太大影响。

她以为叶溯朝毫无防备,正想掐她脖子,未料到她以爪形扣住了从她的关节。

“呃…”

女子吃痛,想甩却甩不开,另一只手已经废了。她若在打起来估计维一的胳膊就要被叶溯朝拽掉,但凭什么是叶溯朝?中九步阵已经够丢脸了。索性一手刀劈断了那只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挺狠。”

那姑娘却笑了笑:“你明明可以直接杀死我!”

叶溯朝一剑劈了去,黑衣女子只能躲,随后被逼无奈翻到门口,随后起身看向她。

看到的却是那张面纱,脸很凉,月光从背后照来,暗住了她的脸,低了低头,额头的碎发挡住了脸,随后听到了叶溯朝的回话:“因为我想知道你是谁,但等你死后再看那就没意思了。”

女子怒了怒,随后冷声道:“怎?对我如此感兴趣,叶落庭?”

叶,落,庭?

一字一顿,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白尘与叶溯朝心中凉了个彻底。

“……你认识我吧。”

女子并未回话,反而答非所问:“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叶落庭?

白尘早已绑住连煞,只是叶溯朝打好手势,没让他帮忙,只得在一旁看戏。

见女子已走,叶溯朝却一直看着门口,不禁走向前,道:“叶落庭?叶落于庭,挺好听的,是算命时用的名?”

“嗯。”

“她是?”

“故人?”

得,没套出来。

叶溯朝缓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她好像我表嫂啊。”

尤其是那个一闪而过的家纹。

叶溯朝看了看连煞,笑了笑。

“交给尘挽墨就完事儿。”

连煞猛然抬起头:“又不是我做的……凭什么让我去顶罪!”

“那为什么她们说是你?”叶溯朝只是一直在装傻,希望可以套出什么来。

“我怎么知道?!”

白尘望了望屋子,有几天胆大的听不见打打杀杀,便不吭声打开了窗子。

叶溯朝头也没抬,却听到了动静,朝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缝,紧接着被退出一个孩子,孩子被推出来时还没站稳,直接顺着石梯滚了下来。

“哎哟喂!乖乖哟,可摔疼我了!切,真是的,怎么?有家了不起?”

那个摔下来的孩子骂骂咧咧的擦了擦额角上流出的鲜血,很显然,叶溯朝需要的,是个成年人。

"推小孩子出来干吗?我是要个大人。”

那小男孩不愿意了,对叶溯朝道:“哎呦呵?我说,小孩子怎么了?你要问啥?”

“村里出事的时候,有人见到那女人的相貌吗?”

“有!我见过!”

叶溯朝笑了笑,帮连煞顺了顺头发整了整女弟子服:“你?你叫什么,那天怎了?”

“我叫鵥樘,那天张老婆子家的牛把我用来生火的草给嚼了,我让她赔,她说钱让他儿子去取媳妇儿了,说什也不给,还骂我,我晚上就翻他家墙,想偷几根草,可我刚翻进去,就看到他家侧房冒红光…"

鵥樘终究还是好奇,打了几个滚后滚窗前,从窗洞中看去,可让他惊呆了,那个新娘早已揭下了蒙脸纱,露出了一张面如晚霞的左侧脸,他看不清,但与连煞截然不同。

此时,她正瘫坐在床上,张三焉还在抱着那孩子,痴迷的笑着。

“可,可阿焉又是怎么死的?”老太打开门,问。

“反正不是连煞,必竟刚刚还有一名黑衣女子献了身。”

回去的路上,叶溯朝顺便带走了鵥樘。

她有些担心,担心那个黑衣女子是否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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