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她1旦做了决定,就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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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新加波护理留学项目办公室召开工作推进会，我布置了接下来的拓业计划，跟进昨天石城三所中学的相关人员联系对接。会后找阿南做了思想沟通；据付梓坚反映，他在商业中心中庭开展宣传时心不在焉经常缺岗，自律性差。

临近中午，我请他们两人到国际广场五楼饮午茶。茶点和菜品上桌后，拔通了毛琪琪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她有气无力。

“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些？”我关切的问。

“可能发烧了，刚眯一会。我下午早点下班回宗州一趟。”

“哦～行！那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跟付梓坚他们吃饭。”

“还有谁啊？在哪里？”她提高了声音。

“凯欢国际啊，昨天出差，今天上午跟他们开会，到饭点了就请他们饮午茶。”我说。

“哼～你忙吧。”语气有此不对劲，挂了电话。

我连打了两次过去，被挂断。

下午，给毛琪琪发了信息：“你下午几点钟回来？”信息依然不见回复。在连续打了第6个电话，终于接通了。

“怎么不接电话呀？”我有些不理解。

“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不是生病了吗？”

“对啊。我发着烧，一天多没吃东西，宗州青州两地跑…”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倒好，不是去喝酒就是喝茶，我在你心目是个什么东西……”

“你先不要激动，你在那里？”我打断她不休止的数落。

“……”沉默

“宗州区妇幼。”她平静了一下。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不用麻烦了，我没胃口。”电话挂断。

“晕！”我嘟囔着，又把电话拨了过去，不过我知道十有**她不会听或者挂断。

果然如此！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到楼下包点档口买了一碗瘦肉粥，两个菜包，一个茶叶蛋；因为担心找停车位耽误时间，就打车往医院方向赶。

在一楼的输液区。她挂着点滴，一脸疲惫的坐在那里刷着手机。

“好些了么？”我蹲在她面前，关切的问:“吃点东西吧。”说着我把粥点放在她左边的椅子，打开盖子，用一次性勺子搅拌冒着热气的粥。

“拿回去吧，不想吃。”她把脸侧向右边，并没出现预想中按捺不住惊喜的笑。

热脸贴了冷屁股，我在脑海的数据库搜索良久也无法找出合适的语句来化解她心中不明觉厉的芥蒂和不满。

“我跟付梓坚出差和吃饭等等，这些都是工作，而且她是一对双胞胎的妈妈，我跟她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的丈夫跟我关系也很好，我怎么可能跟她有你所认为的那些？”我抬眼看着她微微上扬的下巴解释。

如果说介意梁方怡还算情有可原。介意付梓坚就有点无理取闹。

“她拿着差不多一万的工资在你这里上班做事，你作为老板的对她感恩戴德。”她有些激动地说，“我一个人在青州工作；平心而论，你来找过我几次？你有工作上的事，就算是在冷战期间我也二话不说，跑高速回来支持你工作，但从来没落你一句好。”

“怎么没有啊？你的聪明才智，你的工作能力，你的付出，我心里最清楚，什么时候少给你欣赏。我表达了不止一次，你是我认识的女孩子当中，职场工作能力是最好的。”我不认同她的控诉。

“哼，有个屁用！”

我继续说道：“另外你在青州工作，我去看你的次数不多，是因为你不断的在发脾气打冷战，是你拒绝我去的。你难道忘了？甚至于你为什么跟我打冷战的原因你都记不清楚了吧？”我冷笑。

“是我不让你来，是我发动冷战。你没有错，到最后都是我的错。”她轻蔑的哼了一声。

情况越来越糟糕，我手上的粥已不再冒热气，我知道她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我把粥放在椅面上，在她右边的椅子坐下来。拿出手机回复了两条工作信息后，漫无目的浏览翻看着公众号信息，让情绪平复一下。

过了十五分钟，我看到她的吊瓶针水已经到了盖子位置，我起身找值班护士换瓶子。

“你走吧！”护士换刚走，她转头对我说，“一年多了，没名没份的，你是男的，无所谓，我一女的别人怎么说我？我没想过要靠你，这么久了，都是我自己扛下了所有；我还要你干嘛！”

她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不知所措。

“不是…不对！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舒服我说带你去看医生，你不让。我来看你，又要赶我走，你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呢？”我迫切的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李启聿，你有认真想过跟我在一起吗？春节我在四川，我们聊电话，我叫你去找房子，我想搬出来住，不想在人家的屋里，你去落实了吗？”她语气激动，“跟女同事工作吃饭……”，我没等她说完打断说：“不对，我有去找中介的，我找了两家，1300多块钱一个月，我也拍给你看了。你回来后决定去青州工作，在宗州租个房子没有意义……”

“真的，你问问别人吧，真的是无法沟通，这一年多来，跟其他女人拍照发朋友圈，带小孩发朋友圈，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她荷责道，也没容我说完。

我顿时觉得喘不过气，用她同样轻蔑的语气说：“呵呵，那你去年朋友圈晒前夫给你的红包和鲜花，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哼，至少鹿华比你踏实。”她继续数落道：“你三番四次的找李雅复合，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跟李雅沟通，是因为她一直拒绝跟我友好协商，而我跟你现在的关系，总不能一直拖下去，那我主动跟去联系解决问题，有毛病？”

“你呢？跟我在一起去西安旅游，你跟前夫聊的那些事是怎么回事？你也没有向我解释吧？”我把压抑良久的话一股脑的倒腾出来要个说法：“为什么在我这里？我就是一个透明人，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让你觉得无法容忍，而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呢！”

“哈哈～鹿华就算在福建，都一直找我复婚，是我坚决不同意而已。”她说，“李启聿，我无法跟你沟通，一个永远看不到自己问题的人；你走吧！”说完，她站起来，自己拿上吊瓶的架子，径自走到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坐下。

我扭头看见她故作平静的坐下后，又拿起手机在翻看着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被愤怒和不甘捣乱得脑袋缺氧，脸涨得通红。

“真是蛮横不讲理！”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医院门口走，碰翻了看呆了的保洁阿姨的垃圾铲。

那天在医院跟毛琪琪不愉快之后，短信上又互相数落了一轮，陈年旧事又翻了出来。结果自然跟之前一样的结果，越聊越糟糕，再一次的，她固执地做出断然分手决定；结束了不愉快的沟通。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这样子的。”我笃定。往后几天，在她身上我得不到答案，我让自己冷静，尝试从理性角度破解。

开始的时候，为什么她愿意放下很多自我去迁就和主动追求讨好我？可能我当时在她心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眼里全是崇拜与仰慕。在一起后，我虽然为她做了很多的改变，然而她在乎的却是自己的感受；而另一方面，她通过一个又一个的细节，发现了我的‘平庸’和很多她讨厌的缺点；于是失望了，觉得这个男人给不了她和未来的孩子一个安全的保障。保障不单是专一忠诚，还有经济和生活质量。

她没说‘分手’这句话之前，在内心就已经反复的在权衡和选择爱我和放弃我之间的结果，当她通知我的时候，是考虑成熟的时候。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义无反顾。

毛琪琪越发频繁的冷战和无休止的情绪，让我觉得疲惫不堪，事业上的接连失败和婚姻谈判的停滞不前让我懊恼不已……，所有东西都压抑着我。

我觉得再去挽留真的不够礼貌了，纵使往后会不自觉想起与她相处的点滴。而我一旦想到，终有一天别的男人会见识她的妩媚，我难受得呼吸困难。

我强迫着自己，接受这位渐行渐远的恋人；向着她的背景挥手再见。

车子没有刹车，我往右猛打方向盘，车头扎下了停车场的陡坡，仪表盘的里程数字赫然在目“88520”；我拿起手机拍下，发了个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