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与欺诈者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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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看向小女孩痛苦的面庞，下意识激活了【探测】。
激活能力的瞬间，他直觉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但为时已晚。
【探测】已经发动成功。
鹿？
于天的视野中，出现一头八条腿，鹿角上燃着熊熊烈焰、双目赤红的牡鹿。
这家伙的状态极为不稳定，纹满魔纹的表皮每时每刻都在爆裂，又重组，不时有多余的肢体从绽裂的伤口中长出，又露出一张张布满利齿的巨口，互相吞噬，再哀嚎着收缩回去。
他……不，祂仿佛察觉到了陌生的注视，头颅扭动，直直看向于天。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将于天笼罩。
下一刻，滔天的火焰自四面八方的虚空冒出，覆上于天的面庞、躯干，如同拥抱铁水一般的疼痛险些撕裂了他的意识。
瞬息之间，炽烈的高温瞬间将他化为一团焦黑的灰烬。
……
灰烬惊醒。
重获意识之时，于天发现自己已经跌坐在舱门门外，幸好背后有栏杆支撑，否则定然已坠入大海。
而且筋疲力竭。
这次的【探测】，直接耗费了他所有的超凡力量。
那炽烈火焰的温度仿佛还在皮肤上，让他回想起还不由有些颤抖。
与此同时，他自然而然意识到，
作为一名【神秘学家】，通过这次成功的【探测】，他获得了一些……
知识。
没错，有用的知识。
和成为【神秘学家】时发生的事情类似，他在直面那些强大而恐怖的‘神秘’之后，脑海中自然涌入了大量知识。
但与之前乱七八糟、难以解读的混乱知识不同，这次的窥视中，于天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探测：在刚刚的观察中，你发现了如下知识】
【弗法之魂：这名少女身上附着着魔神弗法的魂魄，虽然只是极小的一块，但在灵魂烈焰的烧灼下，它已经和少女原本的魂魄合二为一，难分彼此】
【谎言之镜：弗法是谎言的大师。在并非被迫的情况下，你可以进行一次成功率极高的谎言编织。具体成功率以实际作用对象确定】
【爱慕之火：弗法掌控着爱情的力量。你可以指定一个对象，使其对你萌发突如其来的爱慕。具体成功率以实际作用对象确定】
【评价：一阶超凡者就敢于窥视魔神的残魂，即使是在作死三杰里，你也是豪杰。】
“一个消息，两个超凡能力。”
于天嘀咕着，站起身，来到安妮身边。
这会儿，女孩身上虚幻的火焰已经熄灭，即使于天贼心不死再次发动了一次【探测】，也毫无反应。
但【探测】得到的消息清晰明了：
弗法的一丝残魂，此刻正在这名女孩的体内。
于天叹了口气，将倒在地上的女孩抱起，准备离开游艇。
都看出来是魔神弗法了，还不报官，等什么呢？
而且，从表面上看，魔神耗尽了力量，在女孩的灵魂内蜷伏下来，但——
“于先生，我们这是去那儿？”
于天怀中的女孩苏醒了，意识到自己正朝舰船外走去时，呢喃着问道。
“去海军基地。”
回答的同时，于天脚步丝毫没有放缓。
“海军……海军！不要去！”女孩突然嘶吼起来，表情无比痛苦，“我害怕，我害怕！于先生，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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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哦好的，那我们就不去了。”
“诶……真的么？”
“假的。”
说话间，于天已经越过了踏板，来到码头上。
他感到自己怀中的女孩剧烈挣扎起来。
“我会死的，不能过去，我会被他们杀掉的！”女孩低声咆哮着，撕扯着于天的衣服，“我是怪物，我是和怪物灵魂融合的怪物，海军不会放我活着走出大门，救救我，救救我，别杀我。”
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低声啜泣。
女孩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中渗出几点晶莹的泪珠，沾湿了额发，眼神极为可怜，惹人恋爱。
这会儿，即使她长相一般，却显得极为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就想关心、呵护她。
这是她融合弗法残魂后，自然觉醒的超凡能力。
她只是心底升起要说服面前这个男人的念头，这个能力就自然展现。
然而，在这般诱惑之下，这名于姓男子不仅毫不动容，抓住她胳膊的双手甚至还加大了一丝力度。
事实上，于天正在心有余悸。
就在女孩表露出诡异诱惑力的瞬间，于天就感到一股‘神秘’的气息从她身上冒起。
他下意识就回忆起，刚刚窥视弗法残魂时，遭受的全方位惨痛烧烤。
“送，必须得送！”
“直接丢海军大门口，门都不进！”
“和魔神相关的，都是个麻烦事。”
他已经来到码头，环顾一圈，准备叫一辆人力车，前往海军门口。
除了价格昂贵的汽车，岛屿上常见的交通工具还有小矮马拉的马车、公共有轨巴士，以及机械人力三轮。
人力车价格便宜，虽有些颠簸，但胜在灵活。
这时，于天的感知再次发出了提醒。
安妮的气息又出现了变化。
“我们需要谈谈。”
女孩说。
这次，她的语气平稳淡然，声音莫名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吸引力。
于天从未听安妮这么说过话。
那正在说话的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扫了眼周围，找到一个临海的花坛，人烟稀少，适合讨论。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少女说到。
于天轻哼了一声，“说吧。”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我是魔神弗法的一片碎裂魂魄，但因为碎裂，加上你的窥视诱导，所以我的主要超凡力量都已经回归到本体那儿。”
“你那现在是个废物？”
“……但一些天赋还是保留着。”女孩狠狠瞪了于天一眼，继续说到，“如果你看过一些关于我本体的知识，就会知道。”
“弗法是火与雷的主人、鹿之神，赐予真知之魔神。”
“我没有力量去掌控雷与火，也无法化形为鹿，但我依旧可以赐予你真知。”
于天微微眯眼。
成为【神秘学者】时获得的大量混乱知识中，就有只言片语提到过‘真知’。
这是原始之知。
对于普通人来说，获得真知只能增强它对这个事物的了解，像是面对物理大题，提前告诉你套用的公式那样。
但对于【神秘学者】，真知却代表着力量。
简单来说，研究神秘的学者，获得真知之后，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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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逆推神秘。
而根据于天此前在【瑶七号】上了解的信息，弗法的确是赋予真知的魔神。
祂的全称是：火与雷的主人，鹿之神，赐予真知之魔神；
祂掌控火和雷的一部分自然权柄，是世间所有鹿的保护神，掌握一部分真知，并且愿意将其分享给询问他的人类；
但同时，祂也是欺诈之神，在不被胁迫的情况下，从不说真话。
这和祂另一部分权柄相辅相成——掌控爱情的权柄。
爱情，一直就是以欺诈和火焰而闻名。
“我明白了。”
“你终于明白了。”女孩点点头，“作为诚意，我现在就可以赋予你一件常见物品的真知。”
“稍等。”
于天思考片刻，笑着问道，“我确认下，你要是被我送到海军那儿，就会……死？消失？”
“都有可能，但最大可能是被做成稀罕的标本，经过一系列实验，最后提炼超凡元素，炼制超凡物品。”
女孩严肃地说到，语气有些愤恨，“虽然我们这样的独立残魂已经脱离了弗法，但依旧有一些祂的特性，对很多超凡者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比如你。”
“我？”于天愣了一下。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神秘学者】，想要晋升为【神秘专家】，需要了解并分析10种神秘。”
“如果拆解我，最少可以获得分析3种神秘的效果。”
“但这需要彻底解剖这个身体，你下得去手么？”
于天耸耸肩，“道德让我不该这么做。好消息是，我想确定的东西，已经明确了。”
“现在，将你知道的所有真知，全部告诉我，否则，我就将你送入海军。”
女孩愣了一下，“你威胁我？”
“对的，我威胁你。”于天笑了笑，“而且这是行之有效的威胁，作为超凡生物……曾经的，你应该能感受到我是在骗你还是在威胁你。”
说着，他淡然扫了对方一眼。
女孩微微颤抖了下。
通过这个眼神，它确认对方没有说谎。
明明……明明已经仔细分析过，这家伙根本无法对同为人类，还是人类幼崽的自己下彻底的杀手……
失算了。
“我明白了。”女孩点点头，“但我刚刚融合，没有多余的超凡力量，目前只能赋予你两个真知，其余的，等我提升实力，才可以继续给出。”
“这是我在被胁迫时作出的承诺，不会违背。”
“现在，选择你需要获得的真知。”
于天扫了眼辽阔的大海。
“火”、“肉”
获得对‘火’的真知，他就可以极大增强对火候的控制。
获得对‘肉’的真知，他就能更深入了解肉类本质，更加了解烹饪的方式。
少女瞪大眼睛。
“你之前有祈求过真知么？”
“‘火’、‘肉’？”
“第一个是四大基本元素之一，第二个是有巨大范畴的泛指词。”
“不会吧，你指望我这个残魂给出这种真知？”
“就算是坐在魔神柱上，向弗法本体祈求这两个词的真知，也会被疯狂的知识直接占据心智，从此成为失心者。”
于天眨了眨眼，拉长声音：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