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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遇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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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边的高挂着一盏盏的灯笼,密密麻麻的,犹如天边璀璨的明星。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声嘈杂,时不时还有商贩的几声吆喝声,每一处都散发着浓浓的烟火气。

“这是夜晚的梁都。”

林兰芝不敢置信的说。她长这么大从未看过夜晚的梁都。她以为夜晚的梁都应该是冷冷清清的,但没想到会这么的生机勃勃,这么的令人心动。

叶离戈笑吟吟的看着林兰芝。

“对呀。”

这些灯火在叶离戈的眼里留下了影子,显得叶离戈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如一对美丽的黑曜石。她看着林兰芝愣在路口,拉了她一下。

“走哇,愣着干什么。”

说完就牵着林兰芝的手钻进了人流。林兰芝新奇的东看西看,就像一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一样。

“离戈,糖人。”

林兰芝兴奋的跑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全然不顾平常的淑女风范。那摊子前,全是孩童,就只有林兰芝一个大人。她站在一群孩童中,眼巴巴的看着卖糖人的老伯用糖勾勒出动物的形状。和孩子们一起发出“哇”,这样一幅场景竟然毫无违之处。

叶离戈走上前去:“老伯,来一个兔子形状的,给这位小姑娘。”

她指了指林兰芝,林兰芝愣了一下,然后佯装愤怒捶了叶离戈一下。

“离戈,你尽取笑我。”

那老伯看到这幅场景,笑眯眯的答道:“好,好。”

然后极为灵巧的就做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递给林兰芝。

“姑娘,拿好了。”

林兰芝接过糖人,开心的笑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呢。她轻轻的咬下一小口,含在嘴里,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她兴奋的对叶离戈说:“真好吃。”

叶离戈看见林兰芝满足的样子,轻轻的笑了。摊前的小孩子们羡慕的看着林兰芝,终于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孩子鼓起勇气问林兰芝:“大姐姐,甜吗?”。

林兰芝看到这孩子湿漉漉的眼睛和羡慕的表情,瞬间觉得手里的糖不香了。她蹲了了下来,轻柔的那个小家伙讲:“很甜,你要尝尝吗?”。说完,把糖人往前递了一下。

小家伙摇了摇头道:“大姐姐,我身上很脏。”

林兰芝看到他这么乖巧的样子,觉得心都要化了。

叶离戈看到这幅场景,也蹲了下来。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呀!”。

他抬头乖乖的回答:“我叫林笙。”

“林笙,很好听的名字。那小林笙,你想吃糖人吗?”

虽然林笙摇了摇头,但从他那一直盯着糖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的想吃。叶离戈了然的笑了笑,拍了拍林兰芝的手。然后转身对林笙后面的孩子问道:“你们想吃吗?”。“想”孩子们大声回道。

叶离戈起身对卖糖人的老伯说道:“老伯,你给他们都来一份吧。我请客。”

老伯连声答应,这可是一个大单子啊!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不久,就做好了。

叶离戈和林兰芝将糖人一个个的分给孩子们,那些孩子拿到之后纷纷对他们道谢,然后一窝蜂就散了。只留下林笙一个人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看到林笙这样,叶里戈觉得逗他也逗的差不多了,就拿起最后一个糖人,走到他的身旁。

微笑着说:“喏,小家伙。这是你的,拿好吧。”

林笙惊喜的接过糖人。甜甜的说:“谢谢姐姐。”

才咬了一口,他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眼就蓄满了泪水。一边流泪,一边吃。要是爹爹和娘亲还在就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吃到糖人了,他心想着。

叶离戈看着林笙满脸泪水的样子,诧异的说:“怎么了,小家伙,好吃到让你哭了。有这么好吃吗?”

“才不是,我只是想我爹娘了。”

说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么久,他的爹娘也没来找他,叶离戈大概明白他爹娘或许不在了。看到他这副样子,她竟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身边还有谁吗?”,叶离戈试探的发问。

林笙一边抽噎一边回答道:“没了,都没了。爹娘都被大水冲走了。就连奶奶都在前几天抛下我走了。”

听到这句话,叶离戈就可以知道林笙应该是在发大水的湖州来的,奶奶带着他逃难,结果就在几天前也不幸离世了。想到这里,叶离戈总觉得内心有一种忧伤在环绕。

她不由的放轻了声音:“小家伙,跟我回家可好。”

叶离戈为林笙擦去脸上的眼泪。

“真的吗?姐姐你放心,我很乖的,我吃的很少的,我还会做很多的事情。”

叶离戈听见林笙不停的说着自己的长处,生怕自己下一刻又改变了主意。她感觉又好笑又可怜。

“真的。”

叶离戈和林兰芝两人各牵起林笙的一只手。

“走吧,小家伙,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叶离戈带着林兰芝和林笙来到悦来酒楼,找了一处风景极佳的上房。点了一大堆好吃的,摆在林笙的面前。林笙看到这么多吃的,眼睛都亮了。即使他尽量的克制自己,但是还是在美食面前败下阵来。他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叶离戈看到林笙这幅样子,满意的笑了笑。而一旁的林兰芝则是默默的为他倒了一杯水。

叶离戈抱歉地对林兰芝说:“兰芝,抱歉。今日没能实现带你夜游梁都的承诺。不过,我订了一间风景最好的房间,在这里你可以很好的欣赏梁都的夜色。这也算小小的弥补一下今天的遗憾。”

林兰芝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离戈,我今天很高兴。而且,坐在这里观赏风景也很不错的。”

林兰芝向窗外看去。

此时夜色正浓,但梁都的灯光不减反增,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由于悦来客栈的建筑较高,这样看梁都,竟然有一种在仙界窥人间的感觉。一阵凉风吹来,一层薄薄的雾遮住了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这令人看着十分的不真切,但又能听见热闹的人声,竟然让人有一种似在人间又似不在的奇特感觉。

叶离戈注意到刚刚凉风吹来的时候,林兰芝的肩膀很明显的瑟缩一下,而林兰芝还趴在窗沿上无知无觉,像是被美景勾了魂一样。叶离戈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林兰芝身上。

林兰芝转头看叶离戈,正要开口拒绝。就被叶离戈抢先打断道:“我乃练武之人,身体强健。而你自小就体弱,我可不想看到你明天感染风寒。要是这样的话,叶绥知道了,不得揍我。”

林兰芝只好收下。

就在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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