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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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归语好像说了很多，但是仔细想来，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对方似乎是准备好告诉自己很多的，所以才有了这一场会谈；但是又忽然间改变了主意，所以很多的地方都是点到为止。
是因为自己原先的欺骗吗？
这要说他真记仇的话，好像也行。
伏霄坐在原地，看着地上那将要蒸发掉的扭曲中文，开始在脑子里设想明天破坏…不，破灭别人婚礼的方式。
知道的消息太少了，他觉得自己需要进行咬文嚼字。
恍然间，伏霄从原地站起，急忙追了上去：“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该死，连视觉封锁这件大事都给忘记了！
他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这该死的记性，怎么连这事都能忘记？
只是一下子，他就追到了交付扇子的地方，哪里只有小哥和谢嫣两人了。
“他呢？他往哪里去了？”
两人被问懵了：“你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吗？我们没看到他出来啊！”
伏霄脑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回头看向自己经过的路，虽然有两个转角，但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单向道。
还说自己不是神仙？
这手段，自己应该是进入了存在着灵气的世界吧？
伏霄这样想着，对于明天那个婚礼现场，就更加的期待了——或许那是大佬对自己的一个测试，对方对自己的容忍度，取决于自己完成度。
“司…伏霄，他是谁啊？”谢嫣故作矜持的问道。
伏霄抿了抿嘴，故作阴沉：“是个大人物，不过不能告诉你们，否则他会杀了你们。”
“呵，这句话我信！我从照片里见过他，他就是那个凶恶杀人犯。”
小哥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支烟，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桀骜不驯：“你还好意思说和你没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伏霄没从小哥身上感到任何的针对意思，他只是在口嗨。
“我只是和他见过一次而已。”
“那就是知情不报。”
“不愧是专业人士，屎盆子都能三分线起扣了！”
从两人对话中提取到了重要信息的谢嫣一阵失神，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一见钟情的人，对方却是那样的人……
还未曾脱离认知束缚的小妮子有些承受不住。
见谢嫣这番模样，伏霄早已准备好哄骗她进行重演行为的说辞胎死腹中了，毕竟是同学。
既然不准备让谢嫣以身犯险了，情报方面也没有了任何的挖取，明天去破会的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好了。
见时机成熟，伏霄适时的抛出话来：“很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
因为心情太糟糕的缘故，谢嫣没能察觉到伏霄逐客令的意思，乖巧的点头。
她也正有此意。
“小哥，你…”
“正好我也顺路，一起送你回去。”
小哥走了过来，神色自然的将手搭在了伏霄的肩膀上，暗地里用力的压了一下他。
伏霄向他投递出“不愧是专业”的眼神。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像是志趣相投的好友。
很快，送谢嫣回去后，手机也一并还给了她，在做出明天早上再来找她的“敷衍承诺”后，两个人又拐进了一间用火做饭的混沌店里。
“停电了那么久，就只有这混沌店开门了，还好现在来的人不是太多，等一会可能就没份了。”
小哥为自己的明智抉择而自喜，
而后舀起了一只混沌让伏霄看：“你看着混沌像不像现在的我。”
“在不值钱这点上，像！”
“过奖过奖！哈哈~”小哥的假笑戛然而止，话锋一转低头在伏霄耳边道：“少逼逼赖赖，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瞧你这话，要是能公开，他还找我私聊个啥？”
伏霄故意激他，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小哥很有范的点了点头：“有道理。咱俩现在是战友了，透露一点不过分吧？”
说着他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就透露这一点点。”
伏霄盯着小哥的脸看了一会。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俗话又说了，面由心生。
小哥长得还算正派，从面相学来说，既不是得寸进尺的阴险人物、也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况且不透露一点的话，以自己的实力…说不过去。
伏霄思索了一会：“我问他，这个世界怎么了；他告诉我说，从这里跳下去，就能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
小哥吃了个混沌，边嚼边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不说你又问、问了又不信。”伏霄撇撇嘴。
小哥白了伏霄一眼，高高举起手冲着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一碗。”
也就在同一时刻，正低头沉思着贵公子话的伏霄，忽见一明亮的东西从自己放在腿上的左手冲来了，速度奇快，顿时一惊。
而手上的动作却要比他大脑的反应更加的迅速，顺势移动划入了裆下，堪堪躲过了银色的袭击。
这时候，他才看清那是什么——手铐！
“你！”
话音刚落，余光中一只手已经向着自己面门袭来。伏霄想也不想，右手顺着混沌碗的边缘用力一扫，将未曾吃完的半碗混沌连碗一起扫飞向身边人的位置。
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两人的行动，筷子、碗、桌椅一下被掀翻了一大片。
拿着饺子皮的老板都愣了，随即暴怒，一下将饺子甩在墙上：“你们在干嘛！来人啊，来人啊！”
“反应速度真快啊！”
小哥扯着自己湿透的上衣，将几颗灼热的混沌抖下来：“我愿称你为练武奇才！”
“你在狗叫什么。”
伏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身子半蹲在地上，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这一刻，他对治安官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一次一次的乱来，不停的给本就一身麻烦的自己再添麻烦，因为自己是所谓的犯罪嫌疑人？有本事去找那家伙啊，就知道欺软怕硬的孬种。
嗯，不对，这样好像也贬低了自己……
伏霄顿时觉得阳归语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明天直接以最凶戾的手段摧毁那对新人！一个人要想善良，就先得有施善的资本。
小哥拿出了证件对着老板以及还在吃混沌的客人示意：“这个人偷了上街一家手机店的四台手机，请协助我抓捕他！”
证件在入夜里也许看得不清，但是那反射着烛光的手铐却做不得假。
一瞬间，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伏霄的脸色也变了，好家伙，说成是小偷，无异于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个不具备危险性的低级罪犯，将那些又想行侠仗义、又怕受伤所以干脆准备吃瓜的路人鼓动起来。
学到了！
“呵，小偷？那杂*没死是吧！”情急之下伏霄脱口而出，不计后果的将自己往狠人上面推。
小哥似乎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扔下证件就扑了过来。
伏霄一甩旁边的凳子，转身就跑。
两人又展开了一场追逐，只是这一次运气站在了伏霄这边，同时阳归语口中崛起者脚下的厄运者出现了。
靠着记忆，伏霄在跑到一个巷子转角的时候，以不符合力学的方式停了下来，并转身举起了手中的折扇，尖锐部分直指无人的后方。
只是两个呼吸间，小哥就追了上来，脸盆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伏霄早已算好位置的上，当时他就算看到也来不及刹车了，一下与关闭的折扇撞了个正着。
而伏霄则在这转瞬之间将扇子进一步往前推捅。
下一刻，小哥抚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脸庞在地上哀嚎不止，整个人好似发病的瘾君子挣扎。
见状伏霄脸色狰狞癫狂、双目间充斥着名为兴奋的光，迅速上前，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几大脚狠狠踢在他的头上，直至地上的小哥完全动弹不得。
“哗啦~”
伏霄将残留在折扇上的残余物甩掉，一下展开扇子扇了起来，腥风从扇子里阵阵的涌出，想是某种洗礼般，将热血沸腾状态下的他迅速拉了回来。
望着刚才还在搏斗的人，此刻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姿势，伏霄心中无喜无悲，反而比平常更加的宁静。
这种感觉，就像是睡在老家大榕树下的摇椅上，拿着一把蒲扇舒服的扇着其实没必要的风。
“如果有的选，我要选阳归语那样的人，不管选多少次都一样。”伏霄对地上不省人事的小哥道。
像是某种宣言，亦或者某种决定。
知晓了部分真相的少年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又掉头回来，摸走了小哥的手机，指纹解锁、修改密码……
以当前的世界环境，只要受到重伤，毫无疑问只有死。
——如果世界只剩下这方寸之地，那么，这方寸之地能养活的人就将变得十分有限，任何超过这个限量的存在，都将是多余的存在。
小镇的第一次入夜就和平时停电一样，还有不少光源，一切似乎都没乱，但确实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伏霄坐在河边小心的擦拭着黑金折扇，虽然是哪个少妇的，但确实也是那个贵公子送自己的第一件东西。
他认为，这很有收藏的价值。
可随着清洗的进行，他又不那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