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到屋走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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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公子哥做出了判断。
伏霄穿的衣服裤子也太整洁了，加上那口标准的话，无论从那个角度上来说，都不像是装的。
一个新时代的蜃楼出现，而新时代人均“学者”，从这些人里面出来的大才，必然有着远超整个蜃楼时代的知识与远见，如果落到有本事的野心家手里，能轻易的破局！
就像一滴浓墨，滴到本来就色泽斑驳的水杯里，改变整杯水的环境。
灰衣的人应允了一声，刚飘出去没多远，身后又传来了青衣的声音：“且慢！”
“有何吩咐？”
“不去了！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青年展开折扇，斯斯文文的扑扇在怀中。
灰衣：“？？”
……
长达一天有余的飘荡后，天色又一次的暗了下来。只是这一次不是在蜃楼上，而是在某处的静空林上面。
第一次在外面过夜，躺在树根上，像是全身挂满了热气球，总会让人产生自己会不会在没察觉的时候飞起来的错觉，脚无法触及地面的感觉，让人有些心慌慌的。
另一个少年被反手捆绑在没有参入重沙的树身上，胖子亲手打的结，防止货物的再一次溜走。
不知道是何种缘故，伏霄只觉得困得要命，明明一整天都没有出过力气，但是又偏偏感觉自己累得虚脱一般，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
而后又在大半夜的醒过来，望着胖子放在地上的发光藤蔓盆栽发呆。
整个世界，就只有哪一点点的冷光，如果自己要逃跑的话，估计胖子也发现不了。
但是大半夜的，又能怎么个跑法？撞进完全的黑暗中，只会在更加强烈的恐慌中煎熬的等待天明罢了。
伏霄这样想着，然后朝向离自己不到两米处的少年位置，通过呼吸声，他还在。
估计他也和自己一样，觉得这样盲目的在黑暗中乱撞，要比在胖子身边更加的危险吧。
伏霄长叹一声，继续睡觉。
在走走停停中，三人以“坠落”的方式横跨了不知多少的距离，伏霄终于是见到了胖子口中的交易地带。
“看到了吧，前面那个就是了。”胖子指着前方的辉煌建筑群道。
伏霄只是扫了一眼便兴趣缺缺的敷衍了两声。
一处平坦的蜃楼，上面遍布着古代气韵的宫殿以及青山绿塔，因距离问题，看似若隐若现的隐藏，有那么一丝丝的天宫的味道。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最最典型的蜃楼，那种光影折射的存在，本质上和自己的小镇没有太大区别。仅仅只是年代的问题罢了。
胖子在这两天里说道过，这里一共存在多种蜃楼，但主要分为三大类，这是最常见的哪类——将现实世界原有的东西，完整的搬了过来。
只不过是投射搬运的时候，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无关大雅的小问题。
胖子挥动扇子进行了加速。
神游天外的伏霄被这莫名其妙的拉扯感吸引了，看着就在眼前不远之处的目的地，这时候不应该是减速吗？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进行询问，老司机事出反常的操作，必有其理由。且对方只要能保证把你安全的送到目的地，就不要去没事找事的管别人怎么样。
很快，伏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耳边急速的呼呼风声在证明三人现在是以高速向着那个蜃楼靠近，按照这样的速度，将会在三五分钟内抵达。
但是从刚才胖子加速到现在已经不止三分钟了，
他都已经在心中唱了一遍《起风》！
可是那蜃楼和自己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
见周围也并没有危险袭来，伏霄拉着绳子在空中缩短了两人间的位置，喊道：“胖子，怎么回事？那蜃楼还会移动的吗？”
否则何以解释这似乎完全没有缩短的距离？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看到屋、走到哭。”
伏霄：“？？”
“眼睛看到的距离，和实际上真正的距离完全不符。”胖子莫名的得意起来道：“从看到它，到登临上这蜃楼，没半个小时拿不下来。何况我还带着你们两个，这个时间就要更久！”
“你能不能说点我懂的人话。”伏霄在身后大吼着，声音稍微小一点就要被风声给淹没了。
“你等会就知道了！”
胖子一直保持着恒定的速度拖拽着两人，稍微快一些可能就会因风速而缺氧，慢一点则显得他不够专业。
时间也大约和他料想的半个小时差不多，三人才终于是靠近了那座布满琼楼玉宇的蜃楼，这一刻，伏霄也知道了为什么明明早就看见了，却迟迟到达不了的原因。
并非那座蜃楼在移动，而是单纯的那座蜃楼很大，在信息太少的情况下，眼睛目测的距离与实际发生严重偏差。就像能看到月球，却一辈子都无法走到的月球。
因为缺少参照物，所以眼睛看到的距离未必准确。
靠近了那么多，现在这蜃楼如同一堵高墙般横在三人的面前，很难估算它的范围有多大，但至少是鸢尾村的十倍起步。
伏霄凝视着这座“精美”又巨大的蜃楼，它完全不像是某个地方的投影，更像一个被奇怪力量给放大了数万倍的盆栽。
放大到任意一棵树，仿佛都是千年起步的存在；任意一块砖瓦，都是小车货车般大小；哪怕是一座最不起眼的阁楼，都有皇宫之态。
现实中无论是那个朝代都不可能建造出这玩意，大唐再来五百年都不行！
蜃楼的来源是和现实世界息息相关的，如果是一辆遥控赛车在这里被放大到了洋房大小，那么相对应的赛车上的电池、钉子也会同步的被放大；不会出现仅仅是外观放大，内部依旧是原来的可能性，否则的话会直接坍塌。
但眼前这蜃楼显然与这个定论不一样。
它的琼楼五光十色、鲜艳得有些过分，而且琼楼玉宇间的木头与木头之间，是连贯在一起的！瓦片也是成版成版、不露出任何的缝隙！
它们浑然一体，不是一点点的建起来的，分明是某种磨具直接浇灌出来的、亦或者是直接在一块完整的石头、木头上雕刻而成。
伏霄眉头紧蹙，美则美亦，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而还没等他靠近，他又从中见到了一座熟悉的建筑。
超过五十米高的巨大宝塔！被众多的琼楼挡在后面，但因高度问题，它还是冒头出来了，是整个蜃楼上最高、最大的建筑。
犹如盆栽想要突出的卖点。
是那座塔！被灰白色大火烧掉的那座！
为什么那座塔会在这里？
无数的念头在伏霄脑子里闪过，为什么以幻影形式出现在我们镇上的塔，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怎么样！漂亮吧！”
胖子仿佛想要获得认同的孩子，骄傲的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看自己认为的高端宝贝。
少年只是看了一会，就低下头了，并不见怎么样的兴奋。他可能早就来过了。
而伏霄则是充满了抗拒：“我越看越觉得这蜃楼邪异……”
“嘶~你在说什么？”
他并不否认这蜃楼的精美，但是总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自己正在向着一座精修的鬼屋前进的想法，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完全没感受到是蜃楼变大了，应该而是我被变小了吧？
像是遭遇了某种变小的诅咒，即将走进关押自己的笼子里，成为别人圈养的玩物。
这样一想，伏霄就觉得更加的难受了，甚至不想踏足其中。但是他对那座塔又很感兴趣。
贵公子所说那座宝塔是从女人的回忆中被剥离出来，然后经过自己镇上禁地的特性，展现在众人面前的。
联想到这蜃楼和自己镇上的距离，不难猜出，女子极大概率在几天前曾来过这个地方，并且去了那座塔前，然后才到自己哪里、被禁地剥掉回忆。
这里有那个女人的曾经的痕迹，而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假如她是某个大佬的女儿什么的，然后自己帮助大佬找到了她，应该会得到一份敷衍的报答。
大佬眼中的敷衍，对于我等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怎么想都是一笔不小的馈赠吧？
伏霄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上扬。
但在看到身边的少年低着的头后，伏霄又颓废了下来。
那女人已经成为行尸走肉了，就算找到，说不定大佬为了掩藏这个污点，从而杀人灭口呢？
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恐怕要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如此投机取巧的事情，除非自己有掀桌子的能力，不然还是不要去想了。
“这个蜃楼是怎么回事？我看它好像有点不一样，这是那个朝代的投影？”伏霄问道。
现在胖子已经带着三人围绕着蜃楼转圈圈了，寻找着登录口，不在意的道：“这是蜃楼中的第二等，既不属于现实、又依旧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鸢尾村属于第三等，最平平无奇的。”
“那第一等是什么？”在问的同时，伏霄也在深思着，第一等大概率是会出现未解情况的禁地。
“第一等是……很难说得清，过几天我们要去的‘卓阳’，那就是第一等蜃楼，到时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伏霄撇了撇嘴，胖子这分明是在卖关子，给他莫名的期待罢了。
也就在三人拐向一边寻找登陆口的时候，余光中忽而见到有一什么从蜃楼上面飞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