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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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考试有同学进步很大，有的同学呢，依然停滞不前，有的更是倒退连连。"尽管没有点名道姓，但眼睛却往尚燃的方向扫了一眼，"我就不点名了，希望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课后好好反省一下’
尚燃一脸不知所谓的趴在桌子上，合着眼眸。
‘起来一下’见没反应，夏虞伸手又推了推旁边人胳膊。
‘嗯？’眼神迷迷糊糊，语气慵懒。
夏虞眼神示意尚燃看胳膊边。
‘哦’，尴尬的抬起胳膊。
被突然打断，此刻睡意全无，手半扶着脑袋侧头看着夏虞，眼珠微微转动，扬唇‘夏同学，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严肃啊’
夏虞笔下的动作停滞一秒，努力让自己注意力移到习题上。
‘为什么不回答’说着整个人往旁边桌上靠了靠，占据夏虞边上一角，目光直直的看着对方，手指无意识的碰上夏遇衣角，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靠近。
声音轻缓"要不，你帮我补课吧"，眼神认真了几分。
突然的靠近使得夏虞心绪乱了几分，纸上多了几条多余的痕迹，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稍闭了下眼，开口"不要"，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尚燃不解，立马端坐起来。
夏虞心想当时不是你提议互不干扰，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再者她是真的没时间。
"我现在后悔了，不行吗你也可以听的出来，老蒋口里说的是谁了，我猜他肯定会找你"
夏虞现在有点后悔当时的决定，随便找个借口"没时间"
"我有时间，课后，周末都可以"
奈何对方不放弃，根本忽略她的话外之意。
夏虞微微抬眼，抿唇刚想开口。
‘喂买吃的，去不去’好在林降的出现打断两人的对话，尚燃才没有深究下去。
‘走’，起身前转头看了女孩一眼，夏虞依旧专注的模样，但笔尖未在动过。
铃声响起时尚燃才缓缓走进教室，依旧是一副桀骜张扬的模样，不同的是夏虞面前多了一瓶汽水，瞳孔微滞，面色不解的转头看着尚燃。
‘贿赂你，不行吗’，说的很是随意，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话。
夏虞唇角动了动，正欲开口，却被尚燃止住。
‘嘘，上课了’尚燃眉眼带着点笑意，手指轻放在唇间，示意夏虞不要说话，其实想贿赂是真的，这次考试他知道蒋明拐弯抹角说的哪些人里有他一个，这不买水的功夫就被叫到办公室了，蒋明和他说如果下次测试再下降，就轮到要请家长的地步，他现在也不会这样，其实也不是怕请家长，主要是怕没面子。
夏虞以为这件事只是尚燃也是一时兴起，随口一提也就不了了之，但终究还是她猜错了。
接连几天，她算是感受到了尚燃的“热情关照”。
‘夏同学，我帮你’看到夏遇搬书，抢先接过，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夏虞同学，要喝水吗？
‘夏虞同学，为什么不理我’
‘夏同学，给你带的早餐’，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最后的结果显然都是无疾而终，夏虞不为所动。
连一旁的林降都看不下去了，两人随意背靠在走廊墙壁上，林降随口一说‘你这几天怎么回事，一口一口一个夏虞，实话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噗’刚喝进去的水因为这句话喷了出来，尚燃清咳两声，面色有些慌乱，眼神飘忽不定，下意识的解释反驳‘我是为了学习’
‘噢~’渐长的尾音透露着不信。
‘不然，你教我’尚燃一脸正经的。
林降脱口而出，‘那还是算了吧’‘我我俩不分彼此吧，要不还是直接请家长吧’，索性破罐子破摔。
‘没出息’轻笑一声。
‘切，你有出息，人家夏虞不也是没答应你’小声的念叨着，但还是被尚燃听见。
后者低头拧紧瓶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渗人笑意，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遏制住林降脖子，引来几声求饶声。
‘别别别，哥我错了’
见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林降抱着试探的心态叫出了那个名字，‘夏虞夏虞’
尚燃怎么可能被唬住，又搂着林降脖颈往怀里拉了拉，‘行啊，敢骗我了’
‘尚燃’熟悉的声音令尚燃一顿，手上松了送，林降趁机挣脱开。
尚燃胡乱整理了下衣服，脸上有一丝慌乱，‘怎么了"
‘蒋老师要你去办公室’说完转身离开，女孩依旧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丝毫不关注两人刚刚的幼稚行为，尚燃连忙追过去，跟着身后。
‘夏同学，夏虞同学帮一下忙’，一遍一遍的轻声叫着，逐渐扰乱夏虞平静的内心。
‘不要’同上次一样拒绝的干脆彻底。
尚燃忍住心中的失落，‘那你说，怎么才可以答应，或者说你要什么’"帮我补课，补好了，你好我也好，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不为"说的毫无漏洞。但在夏虞听来，完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看着尚燃一副正经认真的样子，夏虞抱着怀疑的眼神，在心里默默打量，你像是要好好学习的样子，也只当做他随口一提的玩笑话。
‘办公室在那边’看着林降跟着自己越走越远，忍不住提醒。
‘哦’瞬间打翻之前所有的热情，停住脚步，目光注视着夏虞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自己才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找我什么事’满脸随意的开口，双手半插着口袋随性的站着。
蒋明提醒着‘站好，这是在学校，不是你家’，尽管这里没有其他老师。
尚燃收敛了些，蒋明开始说正事‘下个月是运动会了，我看了一下，大家兴致不高啊，项目一个都没报，你组织一下’说完脸上有一丝惆怅。
‘这不是池延该管的事吗’
‘你不是搞体育的吗，你推动一下大家，尽管学习重要，但也要适当放松’，蒋明其实找尚燃之前也联系过池延，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我只是游泳运动员，运动会又不比游泳’尚燃一本正经的说着。
‘大家是一个集体，这也是你们最后一届运动会’从语气里听到一丝悲伤是怎么回事。
尚燃迟疑片刻后，最后妥协‘好吧，我试一下’‘那成绩那件事’，秉承着不能亏的原则。
‘这件事另外在说’被蒋明无情驳回，接着又说到，‘不过我和夏虞说过了，让她好好帮你，你啊，就专心点，人家夏虞也有自己的学习任务’
尚燃听到这里，嘴角微扬起，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随口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教室的尚燃很明显的看出来很开心，说话的语调都高了几分。面带笑意的看向夏虞，‘我就说了吧，老蒋肯定会找你’语气听出得意的感觉。
‘我答应的是蒋老师，没答应你’随口说出。
尚燃整个人凝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表情不由的滞了几秒。夏虞面色平静的转过头，对旁边尚燃的反应不予治理。
尽管有些懊恼但想到答应蒋明的事还是要完成，严肃正经的说起运动会的事情，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女孩那边，却发现女孩丝毫不关注这边情况，脸色冷了几分，暗自生气。
一整天尚燃都摆着个脸，直至到训练馆，终于趁着热身，时候，林降忍不住问着，"喂，怎么了，脸这么臭"本意时好心关心，奈何尚燃置之不理。直接忽略往泳池边走去，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游的格外凶。
不止林降，一旁的队友一脸好奇的看着水里的尚燃，面面相觑，"游戏输了"
"还是又被骂了"，‘要不就是表白被拒了’对尚燃这种反常的行为激烈的讨论着。
林降撇着嘴摇了摇头"不知啊~"
"不训练干嘛呢"陈既看着站在水池边的一群人，训斥道，听到声音众人瞬间一轰而散。
半小时后，水池边瘫倒一片，林降止不住抱怨"教练今天也吃炸药了吧"
"难道是我们太弱了’队友应和着。
"喏，尚燃，不是还在那吗"
"要不，我说你比不过尚燃呢"
"我还是惜命"
‘这副场面我想是教练希望看到的吧’林降
空无一人的游泳馆内，尚燃整个人置身水池里，情绪渐渐平稳，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其实现在想想也没多大点事，不过就是夏虞拒绝他了嘛。
‘喂’池边传来林降的声音，‘气消了没’
‘你怎么还没走’，尚燃朝池边游去，双手一把撑起坐在水池边，自然接过林降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我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吗，给，水’
尚燃没接，眼神在平静的水面停留，表情略微沉思。
一脸无奈的林降蹲下身子，试探性的开口‘难道是因为夏虞？’
尚燃的沉默，答案显而易见，‘哎，不是我说，你不是已经有保送资格了吗，干嘛这么努力’语气透露的羡慕。
‘这，不一样”声音低沉。
林降不懂“有什么不一样，要是这事发生到我身上，我爸该高兴死了”
‘你说她会喜欢什么’
面对尚燃突然转移话题，着实让林降摸不着头脑。‘不是吧，你们才成为同桌也就快一个月，这么快就倒戈了’
‘如果我说，不止一个月……”’，
面对尚燃真诚认真的眼神让林降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面前的尚燃和他所了解的尚燃有了误差，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尚燃继而低头浅笑，在心里默默说着‘好像认识很久了呢’
林降一脸茫然，感觉现在和尚燃就像两个频道，单方面的对不上话‘什么意思’
‘没事’，说着奋力起身，随手把毛巾丢给林降，朝换衣间走去，脸色也变好许多。
留林降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连忙追上尚燃，‘不是，你说清楚点，什么不止一个月’
尚燃却根本没有想说的意思，勾着嘴角，故意逗他‘字·面·意思’
‘我’，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站在原地一人暗自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