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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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尚燃像似变了个人，上课也没在打瞌睡，开始听课做笔记。
对于这种态度的转变，夏虞自认为是尚燃想通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没了尚燃的特殊关照，夏虞也自在了不少。
"夏同学，这道题能给我讲一下吗"
夏虞眼底多出一张试卷，尚燃指着其中一道题，表情认真询问着。夏虞微愣住，眼里有着一丝惊讶，侧头看向尚燃。
"很难吗"，以为是夏虞也不会。
"没有"继而低头看着题目，大致看了一下后开口"这个蒋老师有讲过，主要是带入这个公式"声音轻轻的，没有平时那么冰冷，女孩眼神专注，在纸上细心的写下解题步骤，两人因为讲题距离近了些，可以看到女孩纤长弯曲的睫毛，白皙透亮的皮肤，以及淡淡泛红的唇角，一时走了神。
"尚燃"
"哦！"偷看走神被发现，尚燃慌忙移开视线，眼神闪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耳尖微红。
"会了吗"夏虞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反倒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尚燃，怕刚刚讲的太快没有听懂。
"额会了，会了"从夏虞手里拿过卷子，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夏虞的注意力回到自己的事情上，心里默默打量着下周就是国庆节了，外婆的医药费还差很多，便找了几分临时的演出，指定弹的曲子还没练习，便利店的工作也还剩一个月就结束了，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假期。
林降注意到了尚燃这几天的异常行为，按时按点的上课下课，聊天也只聊学习有关的事情。
‘尚燃，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说完林降便上下打量起来，‘不对劲’，眼珠轻轻转动，心生一计，随口喊出‘夏虞’
尚燃脸上脸上却异常平静，只是略一抬眸，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字产生多大的波动。
‘你看，我就说，现在提夏虞也没用了’
‘别闹’
尚燃这几天努力克制自己，忍住想和她说话的充动，想着是不是自己之前的行为做法影响到了她，使得她很讨厌自己，所以两人现在除了有学习方面有一两句交流，一般时他问她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慢慢的他发现依然无法忽略，会偷偷关注她的表情，发现她皱眉头是不是因为今天的题太难了，揉眼睛是不是看久了太累了，打喷嚏是不是因为感冒了，带耳机是不是因为说话声太吵了。这种莫名奇妙感觉是尚燃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一天出现的。
国庆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尚燃做了个决定，好不容易早起一天，却发现座位上没有夏虞的身影，脸上略微诧异，时不时的瞟着时间，那抹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直至早读结束后夏虞才姗姗来迟，女孩脸颊微红，眼神看着毫无精神，整个人看起来松散无力。
夏虞一如往常坐到座位上开始学习着，和平时一样只不过整个人比平时松了些，尚燃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课间跑操是每天必定的项目活动，此时教室只剩夏虞一个人轻轻擦拭着黑板，清晨的阳光是明亮的，炽热的，沿着黑板的一角倾泻而下，照着女孩略显白皙的脸颊上，镀上一道浅浅的暖黄色光晕。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尚燃的声音，想到今天夏虞早上的模样，课后直接去了办公室跑操也没去，便偷偷的溜回来看看。擦黑板的手一顿，停住几秒，而后放好板擦略过尚燃往座位走去。
夏虞眼眸微垂，情绪不高，指尖轻轻翻阅着书本，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微抿着唇，眉间从始至终都紧皱着。
尚燃安静的旁边坐下，余光时不时的瞟着旁边，注意着女孩脸上的表情。
察觉到目光，夏虞提醒:"下节课有英语测试"声音听起来有点虚。
尚燃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夏虞，感冒了"
事情的事实就是夏虞放假这几天比较累，再加上昨天晚上练琴练的太晚，本想趴一会，结果直接趴在钢琴上睡着了，早上起来发现喉咙生痛，眼皮沉重，整个人匮乏无力，意料之外的生病且迟到了。
女孩一直没搭话，随着班上陆陆续续进来些人，尚燃逆着人流走出教室，夏虞看着空着的座位，表情稍有沉思。
尚燃几乎是掐着点回来的，一同进来的还有等会要测试的英语老师。
‘等一下要测试听力，大家准备下’提前打着招呼
‘哎。。’引来哀嚎一片
‘别哎了，平时不好好学，一到考试就唉声叹气’一如既往不变的说辞
铃声想起，‘好了好了上课了，把书都收一收’
没过一会，原本只有英语听力的播报声，被尚燃打断"咳咳咳咳"
"尚燃，你干什么"
"对不起，感冒了，喉咙不舒服"有模有样，脸上没有丝毫慌张。
"大家再听一遍"接着又练了一遍
尚燃余光看了一眼夏虞紧锁着眉头，笔下在同一个地方停滞不前，脸上若有所思，尚燃思虑一番后，没有犹豫趁着不注意用力的踢了一下旁边的林降，椅子划过地面，传来刺耳的声响。
"林降，你又怎么了"脸上微微不悦。
"额,,,,抱歉老师，有个虫子，吓到了，吓到了哈"，林降一副有哭说不出的表情，我可真是服了，警惕性的看了尚燃一眼。
"行行坐下吧"
没说完几句身后又传来声音"尚燃，你又要干嘛"
"老师，刚刚有鸟叫声，没听清"
旁边林降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这时什么蹩脚借口，纯属瞎扯。尚燃却一脸正经，毫不心虚。
林降佩服的比了个手势‘厉害厉害’
"要不，直接把答案给你"，简单的几分钟的听力硬是磨蹭了快半小时。
"也不是不可以"顺着话往下说着。
讲台上的人着实被气的不轻，语气微怒"别以为有保送资格，就不把学习放在眼里"
这一段小插曲着实让尚燃又有了一次进办公室的机会。
夏虞稍闭了下眼，微抿着唇，用笔划掉纸上已经写出的答案。
等尚燃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座位上已没有夏虞的身影，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不觉有点后悔。
"哎，我说，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林降身子半椅在课桌旁，一脸心知肚明的模样看着尚燃。
尚燃低头整理着书包，默许这个事实。
"幼稚"林降轻笑一声。
从教学楼出来后才发现正下着淅淅沥沥小雨，尚燃眼神透露着担心，不知道夏虞有没有带伞，会不会淋湿，还生病了，今天周五，她应该会去打工吧，解决担心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看一眼不就可以了，想着应该也没走远。
‘哎，你去哪’林降一脸不解，眼看着尚燃跑进雨里。
跑进雨中的尚燃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又跑回来拿走林降手里的伞，忽略林降脸上无奈的表情。
‘喂，我就一把伞’
‘车费算我的’说完就往雨中走去。
留下林降一脸茫然的表情。
夏虞没带伞，好在衣服有帽子，加上这路多半是隧道，也淋不着多少雨，只不过身体因为生病还是有点虚弱，步子略微沉重。
‘哟，小妹妹，去哪里啊’，没走多久，夏虞就看到迎面走来两个身着夸张，锈黄色的头发，显眼的花臂纹身，一脸痞样，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夏虞，手里还钳着烟头。
夏虞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下意识捏紧书包带，想快步往前走去，却被面前的人一眼看穿企图，被一把伸手拦下。
‘走开’沉着嗓音说着，借故来掩饰心里的慌张。
‘性格还挺辣，要不陪哥哥玩玩’语气轻浮，嘴角咧着恶心的笑，朝夏虞一步一步逼近
漆黑的隧道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把感知器官无限放，慌张不安接踵而至。
男人身上腥臭**的味道涌入鼻尖，再加上身体不适，引来一阵反胃的感觉。
隧道里偶尔有私家车穿啸而过，但不会为她停留，她几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庆幸的是，他来了，听到尚燃的声音顿时感到莫名的心安。
‘离她远点’尚燃从远处跑来，带了一丝光亮。
‘尚燃’语气微颤。
‘是我’尚燃伸手把夏虞护在身后‘别怕，牵着我’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夏虞心绪平稳冷静下来。
眼看着被打翻好事，男人脸上染上一丝怒气‘哟，还有帮手’，丝毫没有因为尚燃的到来，有多少慌张。
‘我刚刚报警了，再不走就走不了’
‘骗谁呢’其中一人一脸不屑的说着。
‘你可以试试’尚燃沉着冷静开口，眼里带着威慑力。
看着尚燃一脸坚定的模样，两人似乎被唬住了，‘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你没事吧"声音温柔，回头满眼担心的看着夏虞。
‘谢谢"，夏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尚燃的眼神，掩藏脸上的不安。
尽管人已经被赶跑了，但如果刚刚不是尚燃出现，不敢想象事情会往哪个方面发展，现在想仍然心有余悸。
听到夏虞的回答，尚燃紧张担心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你’
没等话说完，夏虞转身拖着略微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余光看到墙壁上灯光折射出来的身影，知道男孩默默的跟在后面，不自觉放慢了些脚步。
对于尚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没有问，或许是巧合，是顺路，不愿深想。
尚燃只是默默的跟在女孩身后，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直至看到女孩安全到达地方后，才转身离开。
夏虞换好衣服出来，透过玻璃看着门外已然没有了尚燃的身影，有一瞬间感觉空落落的，无意识瞟到门扶手哪里挂着什么东西，走进后，看到东西眼神微滞了几秒‘雨伞，还有··药’，情绪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