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同1个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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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自然是没那么轻易就完全平息。虽然民众间没有大规模恐慌扩散，但小范围的混乱发生了，而且白渊与聂玉打斗的事情显然会导致有人报警。
街道进入了没那么安静的夜晚。额外增加的巡逻卫士踩出整齐脚步，融入寂静的夜里变成助眠白噪声。
“不管来几次，你这店里都让人禁不住称奇。”
一名脸庞方正，自带上位者气息的男子坐在白渊家简陋的餐桌旁，听着来自店里的悠扬歌声，遥远的玩乐动静仿佛是几十台没有关闭的电视在喧闹。
小孩子伊奥塔已经睡去。男子面对着白渊与聂玉两人的沉默：“别这么紧张，小……白渊。自从你爷爷走后，你父亲不再打理店面，我也就很久没来了。”
“白魏两家历来私交甚好。我爷爷这样说过——所以魏叔，我一直有很努力的去退让。”
在桌对面，白渊咬开一粒瓜子，却把瓜子皮咽了下去，然后丢出一粒瓜子仁：“但魏烈拓一直莫名其妙的敌视我，给我添乱……放以前我真不想这样说的，但他已经是第三次让我差点死在城里了。更别提在城外的次数！”
“阿拓给你添麻烦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只能说怪我太忙于工作，缺席了对他的教育。”
中年人在白渊跟前低下头，他这般态度让白渊也不太好继续凶恶，只能吐出一口浊气。
“今天的事情，包括阿拓找上来的由头，菲芽救赎那边，我都会给你去说一声。你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又一次被打乱，毕竟你难得愿意回归平静……”
一只手挡住了长辈的唠叨，白渊摇摇头，不愿让魏红堂更多暴露自己的过去。他还不愿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呈现给聂玉。
“那么。我还有事，就不唠叨你们了。白渊，之后我会让人把菲芽救赎那边事件的档案带一份给你，那毕竟是你的顾客。不管怎么说，给你的老东家一个交代。”
这不太柔软的态度让魏红堂明白自己不受欢迎，魏红堂站起来，虽然还是青壮年纪，却因为疲惫显得有些佝偻。
“慢走。魏叔——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告诉魏烈拓那小子，老子又记他一笔账。”白渊起身相送，看着魏红堂在几名装备特殊的深夜卫士环绕中走上一辆轿车。
“大人物，绝对的大人物。”
聂玉从白渊臂弯下面钻出来，一头柔软的发丝随着话音颤动：“没想到我窜进了个大户人家。”
下午的事情过了一顿晚饭之后好像就被她消化掉了，完全看不见半点残留影响。
“大户人家是吧。一脉单传，家产一个门店，除了认识几个人之外，我出门动作猥琐点都得接受盘查。”
这要是大户人家，白渊真想不到普通人家该怎么定义：“好了好了。今天的麻烦事够多了，去睡觉。”
用力揉揉这个有点没心没肺，总是笑嘻嘻的萨摩耶，白渊的心情禁不住也微微上扬起来。
而后是夜。
店里物件们的“团建”都已经濒近尾声，一名平时极少出现在深夜店里的人物就突然穿过其中。
白渊沉默着从已经稀稀落落的蹦迪人群中走过，与今日负责看店的助手对视一眼。
“一路顺风，店长。”
今日的助手是一名半人高的精灵少女，长耳朵绿头发，神色乖巧，看起来似乎是完美的和平爱好者。
但她留在桌面上的血迹依然清晰，似乎完全没想到店长会在这时候出现，
连掩盖的动作都来不及。
“……你没出去吧？”
白渊懒得管理她的血肉嗜好，只看了眼大门处的门禁——没有异常。
“没有没有没有。”
嘴里还满是血腥味的精灵少女用力摇头：“是从外面闯进来的一只小老鼠。”
那就好。
白渊点头，不作言语，再度踏入镜后的童话世界。
今日的童话是异域风格的北地猎人气氛，西城素白的居民楼被点缀上粗犷饰物，半座城市之外有巍峨树木丛生。
白渊依然没有搭理讲故事的“人”，他快步走过森林与猎人小屋，从徘徊的棕熊视线角落悄然掠过，从雪白的冰面上走过。他去到远离镜子的地方，踏进一个漆黑的兽穴里。
洞中，依稀可见淡淡苔藓散发出的荧光。昏暗光线里，白渊一眼就找到了那处刚刚翻动过的泥土。
土里埋藏着宝藏，哪怕这里已经是魔镜的视线之外，它也依然坚强的为“宝藏”添上了华美宝箱的装饰。当白渊打开箱子时，意味不明的敲锣打鼓交响乐突然响彻洞窟。
“……”
回过头去，白渊看着洞口敲锣打鼓的三只老鼠：“魔镜里面就只有你们三个工作者吗？”
熟悉的老鼠们腼腆一笑：“其实也不止我们仨兄弟。但——先生你也知道，咱们比较熟悉嘛~”
摇摇头，白渊不再去纠结这仨老鼠仿佛仪仗队的打扮。他从宝箱里拿出散发着金光的“宝物”。
铛哐咚嚓咚——
“……干什么？”
白渊回头，眼角已经禁不住抽搐。
“恭喜您解锁图鉴。”
为首一个看起来比较聪明一点的老鼠及时应到：“如果您打开卷轴，我们还有另外三个乐章供您欣赏——诶诶诶~先生，我知道这临时排练的音乐不太完美，但我觉得已经非常动听了啊——听一段试试？”
听一听，听一听。
老鼠追在白渊身后，唧唧歪歪的不舍的丢掉身上乐器。
说起来这仨老鼠为什么能有四种乐声？
白渊一皱眉，他也不是想较真什么。但这确实是个值得回头看一眼的疑惑。
他回头看去，在三老鼠喜出望外的重新敲锣打鼓之前，已经一眼锁定藏在三鼠后面的小绿人：“杰克？”
“杰克。杰克已经不是大杰克了……呜，呜呜……”
被三鼠从黄澄澄大南瓜里赶出来，眼睁睁看着他们大快朵颐的小绿人被白渊发现后立马开始哭哭啼啼：“先生，先生——杰克对您已经没用了，先生——”
额。
这玩意绿得像个南瓜藤，不是吧，难道还能种地里？
不顾三鼠的眼神，白渊突然迈出步子，几步去到小绿人跟前，趁它没有做出反应，挖开脚下雪地，猛地塞进漆黑泥土里，然后覆土埋好。
“唔，唔唔！”
泥土中的呼喊略有些悲切，但白渊无动于衷：“你们三个，在这等着，看看他能不能重新长出瓜来。”
“哦，多么残酷的人物，您一定会是个伟大的人。”
三鼠瑟瑟发抖，匍匐在地。直到白渊重新迈上回家的路。
……
又是一趟不算短的回家旅程。失去了三鼠南瓜车之后，交通确实多少有点变得不方便。白渊一面考虑与魔镜商量个解决的办法，一面从店里走进餐厅。
“嘶~”
灯光刺痛了他一直在黑暗中行动的眼睛，白渊揉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灯光下，聂玉趴在餐桌上睡得口水横流，与“月光”这一意象的白洁优雅毫无关联。
“怎么在这睡着了。”
白渊微微皱眉，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