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尘封过去的1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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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之前接的那个工作，结果咋样了？”
时值闲暇到无聊的下午，放在以往，白渊早就店门往下一拽，在半开的门后睡足俩小时再开门等待黄昏。但现在不太行，他的电脑边，磨合了数年变得无比贴合身体习惯的座椅上，坐了个白嫩可爱的少女。
少女占着电脑啥都没干，自己抱着台价格昂贵的平板玩到手软——鉴于她现在还没手软，也就成为了一坨巨大的碍事玩意。
当然白渊也不是想要用电脑或者别的什么。因为有了聂玉在门口看着，他才能比平时更加清闲的往店铺深处逛去，与那些“朴实”的商品们打打交道。
“啊？嗯。没什么结果，那边差点连我这个人都没认出来。”在平板电脑上忙活着的聂玉头都没抬起来，一双手点戳划拉不带停的，连白渊的声音都是从耳机的角落窜进脑子里：“说我只有张照片，也没什么有力的证据。你又不让我说‘四骑士’的事情，那我能怎么办，拿着工头给的五十块就回来了呗。”
“那就跟我来，有工作了。事成之后发奖金那种。”
白渊敲敲桌面，故意用力让聂玉出了个小姐，然后看着她因为一次失误而慌张得好评连连：“别玩了。”
“你！我！啧！好烦！”
聂玉气的话都不会说了，在白渊眼前急得跳脚。她愤愤的跟在白渊后面，上车时差点把车门都给砸碎咯。
“呵呵——”
白渊乐呵呵的，也不担心自己把聂玉逼急了可能换来她锋芒无匹的一剑。
“去哪。”
小货车在城市里穿梭，可以看见时值下午的街道正带着略慵懒的气氛在休憩。聂玉趴在床上，任由头发被风吹乱：“你要是不说，待会出什么意外我可帮不了你。”
“意外……应该是不会有的。毕竟精神病院这种地方要是出了意外，咱们也就没啥搞头了，眼睛一闭地上一躺，还能死痛快点。”
白渊撑着脸，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今天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去精神病院里收点货，然后再检查一下病院里的安定仪式。”
精神病院？
聂玉耳朵一跳，然后看向视线前方不远那栋矗立在城市边缘草地上的建筑：“你说的……该不会是那里吧？”
漆黑的建筑全无窗户可言，矮矮的立在土地上仿佛用黑曜石雕成的砖块。
“对。西城精神病患者疗养院——我一般叫它精神病院。”
白渊把车驶进精神病院的阴影中，甚至需要打开车灯来照亮前路。经过了两道岗哨，他才终于把车停在病院的底层车库里：“下车吧。咱俩先去找个人。”
“白先生，例行搜查。”
有一支巡逻小队走上前来，略打招呼过后分做男女两组，把二人搜得干干净净：“……打扰您了，请慢走。”
跟在白渊后面，聂玉回头撇一眼后面矗立行礼的十来个人：“你不是说自己只是认识几个人吗？我怎么觉得你才是被认识的那几个人？”
“呵，你这样想也没错。”
摇摇头笑起来，白渊不去解释什么。只是带着聂玉走进一片灯光明亮刺眼的……庭院中。
一片春日时节生机盎然的庭院里，一患一护，其乐融融的游玩在花草树丛间。
“这就是……西城精神病院？”
聂玉窥视着一片树丛后正在野餐的几对医患，想回到白渊身边，却不小心撞到个人：“你干嘛……诶？对不起，
那个……你知不知道白渊去哪了？”
一名护士正站在她身后，楞楞的挽着空气，听见聂玉打招呼才僵硬的回过头来：“嘘——他好不容易睡着了——”
“过来。你这呆瓜。”
一只手突然从树丛伸出，不顾聂玉可能被勾破的裙子，一把把她拽过去：“我还以为不用强调你必须一直跟着我呢。”
在白渊眼中，聂玉的眼睛已经直勾勾的失去了大半神采：“跟紧我，除了我主动找上都，否则谁出声都别搭话，明白？”
聂玉给出回应，却还是有点僵硬。
白渊一咬牙，手指把她脸颊掐成可笑的表情：“听到了吗？”
“啊——嘶，好疼！”
终于清醒的聂玉发出痛呼，然后才终于完全回过神来：“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你只是被环境裹挟了而已。小心点就没事。”
把聂玉的手抓稳，白渊实在不敢再放她自由行动。
随着拖油瓶不再拖油瓶，树丛后的碎石小道就将二人指引至一间挂着“副院长”牌子的办公室。
“噢——白渊，我的孩子，好久不见。”
敲开门之后，迎面就是一名老人热情的怀抱。聂玉不明所以的站在门口被人抱住，她眼角只能看见提前让开的白渊正咧嘴发笑。
“噢，孩子，你最近怎么瘦了。”
老人抱着聂玉，手掌在她肩胛骨附近按了按：“怎么还留了这么长头发，气味也……”
老者一惊，赶忙松手：“啊……对不起，这位美丽的小姑娘……白渊！”
“啊哈哈，米克先生，上次我就说，我都24了，你就不要再抱我了。”白渊笑出声来，与米克礼节性的拥抱再松开：“介绍一下。聂玉，这是艾乐米克先生，西城疗养院副院长。米克先生，这是聂玉，我刚雇的店员。”
“原来如此。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死磕……没什么，欢迎来到西城疗养院，聂玉。”
说了半截话就突然转移话题的老人展露出不显半点尴尬的笑，他伸手与聂玉相握，苍老的掌心散发着令人感到平静的如春日般的温暖：“白渊这小子总是不懂照顾自己，你既然在他身边，就麻烦你代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点。”
“啊哈哈。”
聂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
“好了，米克先生。我是来例行检查安定仪式的。”
白渊向着大楼内部的“天空”努努嘴：“让大家都先去休息吧？”
米克用力点点头：“好嘞，我知道你今天要来，已经让医护们把安定药物准备好了。”
走回办公桌后面，米克先生拿起一个小话筒，清清嗓子。然后，他的声音响彻整个疗养院：“好了我的朋友们，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该回房间睡觉了——愿各位有个好梦~”
话音刚落，“天空”的色调就缓缓变作昏黄。从这个二楼的房间门口向走廊外看去，聂玉能看见树丛中有人影窸窸窣窣的散去。
他们都静静等待了一会，直到有梭巡在林中负责检查的安保队伍牵着狼犬走出密林：“米克先生，可以入夜了。”
“睡觉咯~朋友们~”
他的声音又一次响彻疗养院，这一次却充满了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温和却有力，连聂玉都感到一阵睡意上涌，她脚下微微一晃，撞到白渊才惊醒过来。
“好了。白渊，现在你可以去工作了。”
蕴含着力量的声音在回荡中渐渐消散。米克重新回到白渊身边，共看着森林从中打开，展现出绿地下方埋藏着的无数物件。
那是宝石、精美的器物、看似平凡却气质内敛的物品堆积而成的一座巨大坟冢。是一股……与白渊极其相似的气质。
聂玉看向白渊，难以将他与眼前这巨大的坟冢联系起来。但她的眼神十分强烈，以至于白渊不得不回头给出解释：“你仔细看看，这里像不像我那个店？”
无数非凡的器物堆积在一处……
像啊，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