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0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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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十一月间的天气，不似幽州冷的那么霸道。

裴寂和小七雅若三人，自幽州一路南下至东都又向西行，路上走走停停四月有余，来到蜀中。

期间小七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经脉已毁，寻常走个二三百步，也要歇上一歇。

这一日，三人来到玉垒山脚下，天色已晚，山间水汽颇重，又起了浓雾，裴先生将二人一左一右夹在身侧，在山道上行走如履平地，约莫走了一刻钟，来到一处山门，门上有一块古朴的匾额，用金文刻着“千机”二字，古朴大气。

裴先生轻轻将手按在山门之上，小七和雅若只听见山门两侧传来吱吱的声响，不一会就打开了。

山门以内如世外桃源一般，一条石板路蜿蜒向上，山路两侧每隔数步有一盏油灯，隆冬时节此处气候却如早春一般，山上种满了桃树，梨树，有的结着果，有的却还在开着花，不能以世间常理解释，山坡上错落分布着几处竹舍，冒着缕缕炊烟，最高处有一座三层高的楼阁。

小七和雅若震惊的无以言表，面面相觑，忽而从山上下来一位老者，道士打扮，身旁跟着两个道童与小七二人年纪相仿。

裴寂见老道走来，赶紧上前相迎道：“裴寂见过师兄。”老道一把拉住裴寂的手腕笑着说：“师弟，你可想死师兄了，你这一走就是六年，老子想找个下棋的人都没有。”裴寂笑道：“师兄哪里话，这千机阁，下棋的人还少吗？”老道佯装不悦答到：“这帮兔崽子，八百个心眼，全用在我身上，下不过他们。”两人相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见此情景雅若小声对小七说道：“裴先生那么厉害，那他师兄岂不是比天都要高了。”小七小声回答：“我看也是。那老头说话比较对我的胃口。”

师兄弟二人一阵寒暄过后，裴寂将小七与雅若二人引至老道面前，对老道说到：“师兄我的事办成了。”小七和雅若赶紧对着老道施了一礼，说到：“见过老神仙。”老道士轻轻的托着二人的手将他们扶起，笑吟吟的说：“我可不是什么老神仙。这山上如你们这般大小的孩子，背地里要么叫我臭棋篓子要么叫我老杂毛。”小七和雅若没见过这样的长辈，脸都憋红了却不敢笑。

而后老道转头对裴寂说：“女娃娃也好，百炼一脉也不是没有收过女弟子。”裴寂摇了摇头，对老道说“师兄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上去再说罢。”

说罢二人向山上走去，雅若扶着小七慢慢的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几人来到一处竹舍，老道对两位道童说道：“止念你带这二位小友去饭堂寻些吃食，再给他们找一处地方休息。止观你去你十二师叔那偷几坛好酒，今夜我要与你们师叔一醉方休。”

而后便拉着裴寂进了屋。

不一会止观便将酒送了进来，不远处传来十二师叔的叫骂声：“龟儿子嘞，那是二十年陈，老子都还没舍得喝，你就偷！别让老子逮到，逮到把腿给你打折！”

老道士假装没听见，对止观说道：“回回让你偷酒，你回回都让他发现，你让老夫怎么说你好。”

止观白了老道士一眼，说道：“十二师叔一年才酿出二十坛酒，二十几年的酒都快让你喝完了。薅羊毛把羊都快薅秃咯，羊能不知道？”说罢径自走了，也没再理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