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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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与老道在屋内推杯换盏，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片刻，老道忽然郑重的对裴寂说：“你带来那小子伤的很重，怕是很难完全治好，但是那小娘根骨奇佳。你不妨考虑考虑。”

裴寂答到：“我百炼一脉向来只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师兄，射出去的箭是不能转弯的。”

老道回到：“我知道你的性格，和你那师父一模一样，只是我门中百炼一脉，世代单传，那小子一身经脉已经乱七八糟，如何行那百炼之法。”

裴寂喝了口酒：“师兄你不必再劝我，六年之间我只动过这么一次收徒得心思，过些日子我去一趟悬空寺，找那金边老和尚，讨教易筋伐髓的法子。”

老道：“都由得你，我也不管了。明日便让他进千机阁，拜祖师牌位。来，干了。”语毕将杯中酒水一干而尽。

裴寂也不含糊干了一杯，一边喝一边将小七与雅若二人身世来历与老道士一一道来。

小七与雅若二人，被止念带至饭堂。却见十几个和他们一般大的少年围着当中两人，原来正在看棋，下棋的左侧执白棋的是个小和尚，另一侧执黑棋的少年与其他人穿带无异。

止念端来一盘笼饼，一叠腊肠，一叠泡菜，让小七二人自便，就也去看棋了。小七与雅若不懂围棋，也不愿去凑热闹，一顿狼吞虎咽，正吃的兴起时，却听见下棋的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道：“咦，三劫连环！”又有人答道：“确是三劫连环，这局平了。”

三劫局，是在围棋对局中，循环劫局中的一种，指对弈盘中同时出现三个劫，也称三劫循环。出现此种局面一般作和棋论。

下棋的二人起身互相施了一礼，小和尚起身走了。其他人则围着另一位棋手，止念道：“师兄，那悬空寺的和尚，端的厉害。除你之外连败我们十三人。明日我在他斋饭里放些猪油，破了他的具足大戒！。”被他唤做师兄的少年白了止念一眼：“斋饭中有猪油，和尚吃不出来，你也不敢说，这么个干了也白干的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说罢，众人一阵大笑，止念也不恼，说道：“随口一说，随口一说。”众人各自散去。

止念见小七二人吃完，将他们引至一处竹舍小院，交代了明日早饭的时间，便离开了，临走时小七对止念说道：“那小和尚有意让你家师兄。”止念问道：“你也懂棋？”小七道：“不懂。但你可以问问你师兄。”止念来了兴致说道：“我这就去问，要是你瞎说，我就往你们饭食里下巴豆！”

这院中，有一颗梨树，正在含苞待放时。

二人进得院中，雅若问小七：“小七，你怎么知道小和尚放水了？”小七答道：“我们使刀的，不论是双刀还是单手刀，总归有一手是主，另一只手是辅。若是临阵时，对家换手持刀，那多半便是要搏命了。小和尚快下完时从右手换成了左手。”雅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雅若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小道士呢？”小七笑道：“我怕他给小和尚下猪油。”雅若哦了一声，旋即对着小七莞尔一笑。

雅若见这院中摆设雅致，所用之物与月氏大不相同，心下好奇，在院中东转转西看看。小七突然喊住雅若：“雅若快看，梨树开花了！”

雅若从屋内小跑出来，看着梨花一朵一朵的在枝头绽放，忍不住翩跹起舞，眉目如烟，素手如玉，裙裾飘飞，步步生莲，忽而一阵微风吹过，几片花瓣落在雅若眉间，美的不可方物。

小七不由得看痴了。

止念回到住处便找到师兄，将小七说的话与师兄说了一遍，少年对止念说道：“他说得不错，小和尚让我了。”止念问道：“为何要让你？”少年说道：“大概就是怕你给他下猪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