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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结伴北上终极角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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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樱宁有些迟疑,微皱眉头问道:

“近年来,听闻教皇成立修士会,召开终极角斗场,不断招揽各方人才,为其帝国服务,而今次会不会利用小明王,只为引各路义士遣人前往相救,以此坑杀义军?”

樱宁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

马羽之前与艾杰夫二人可是实施了驱狼吞虎之计,让拓跋戍与萧琸内讧一场,这刚从大江以北回来没几天。

帝国修士会掳去小明王,以此坑杀前往营救的义仕,制衡义军,也并非是毫无可能。

然而,小明王对于整个义军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因此,纵使前方就是龙潭虎穴,马羽也得闯上一趟。

樱宁见马羽目光坚定,往他肩膀拍了拍,朗声道:

“义军主部获知此消息后,你我尚在刚逃生于蛇头水寨中,这期间,义军主部身边心腹尽出,已能确认此事大概率是真的。”

马羽沉吟片刻。

他此前北上实施驱狼吞虎之计,明是为了文刚师傅,实则是为了帮助了义军,况且若真能为义军寻回小明王,为天下百姓的义举,推翻朝廷,马羽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思量至此,马羽也不再犹豫,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关先生也没预料到马羽会如此爽快,还在思索着该如何说服马羽,见马羽答应后顿时大喜。

马羽师从文刚,一身高超武技、诡秘身法非常人可以匹敌,若能得他鼎力相助,定是足以事半功倍,救出小明王的把握也就更大几分。

终极角斗大会将会在上都举行,从这里出发,一路北上,即便马不停蹄,也得小半月路程。

事不宜迟,马羽匆匆只来得与关先生等告别之后,便和樱宁踏上北上的旅途。

时间虽是紧迫,但临行前哈二人还有一件紧要事得去做,这趟北上深入帝国内部,危机重重。

黄金大人手中握有黑火,还有着不知多少如虎牙那般被赋予黑火之力的能人异士,若是毫无准备地北上,马羽心中实在是没底。

他们附近绕了一圈,马羽启动了终末瞳。

鬼枭果然出现了......

一阵尖叫,那头浑身漆黑的鬼枭则停在一颗大树杈支上,同样是右眼发出蓝光。

“鬼枭!我此行去往何处?”马羽向鬼枭问话,樱宁好生奇怪。

鬼枭茫然地睁大双目,眼神空洞地呆了一刻,向着北面尖叫了一声。

“好……好拍档,我们今次前往北疆,生死未卜,麻烦向止止道人问候,还有转告我师傅一声,徒儿为大义不辞而别,请谅解。”

虽说马羽以前也经常任意独自下山,跑到别处去,短则朝去暮归,长则三五天也就会归来。但事后,他知道师傅为他担忧,后来绝不会像这般妄为。

马羽突然眼皮一紧,是不是有什么遭遇的事会发生?若非眼下当务之急誓要北上解救小明王,马羽定会对文刚师傅他们辞行一趟。

但如今也只得暂且将这个想法按捺住,开口道:

“鬼枭兄弟,那劳烦你代为一趟?我与樱宁将要北上解救被俘的义军首领小明王”

鬼枭并未回应,只是深深地看了马羽一眼,直把马羽看得心里发毛,这才站颤颤巍巍地抖动身体,张开翅膀,露出乌黑的羽毛。

马羽收起终末瞳,一股炙热的气息率先扑面而来。

他将一支翼镖飞到鬼枭口中,马羽心中这才有了底,正想感谢告辞离开,鬼枭一把咬住翼镖,面色肃然,它仰起头,呼叫飞上:

“让正义与信念伴你前行!”

马羽同样面色肃然地点了点头,恭敬应诺,接着深深看一眼樱宁,将担忧之情暂且放回心底,便与鬼枭告辞离开。

…………

有樱老留在军中,樱宁决定和马羽再行一趟,二人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北,只短短一天就直抵大江河畔。

近些日子,帝国军队和义军在大江两岸战事频繁,江面上的管制反倒是无暇顾及,马羽和樱宁毫无阻碍地乘舟渡江,二人昂立在船头,翘首望向大江以东,那里有一场战事正酣。

刀剑相碰声、人嘶马吠声震天响,便是十里开外的江面都能清晰可闻,淡淡的血腥味与薪火味萦绕在鼻尖,那是义军的弟兄们在与帝国军队誓死拼杀。

马羽、樱宁二人皆是心潮澎湃,恨不得与义军弟兄们并肩作战,惜乎二人皆有要事在身,区区二人也难以对局势造成显着影响,也只得默默许愿义军弟兄们能够顺利得胜吧!

“啁!”

二人一路北上,没走出多远,突闻半空中一声凄厉的长啸,夹杂在轰隆的雷声中传来。

马羽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厚重的黑云从天际边,如汹涌的浪潮一般滚滚而来,黑云之中万钧雷霆如长龙般在云中翻腾,遮天蔽日,直让人心头发堵。

真是风雨欲来!

恍惚间,竟看到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在滚滚雷云中灵活穿梭,似乎将那有如灭世景象的雷云视若无物,转瞬间,那道影子却又消失不见。

马羽只当自己是被雷霆晃花了眼,却不知为何,心头总有种不安、不祥的预感萦绕着,始终挥之不去,他在多次奉命执行任务之中,然而这种感觉却还真是头一回。

也不知是因为此次任务凶险的程度远胜于往昔,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才他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回高岗山,他竟已有了归心之意。

马羽强行将这般心情压下,长舒一口气。

算算时日,一来一回、加上救出小明王的时间,再晚也不过旬月,此次任务事先来不及向高岗山上的人辞行,此时山上既有师父文刚坐镇,又有葛温、成武、左超诸人守候于此,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还是早日完成任务,尽快赶回高岗山吧!樱宁可不知马羽的心中所想,她的思绪可是一点也不比马羽少。

近些日子帝国军队大大小小的举动频频,战事不断,医护的人手本就吃紧,她还要在这紧要关头北上,虽说救出小明王一事要大过一切,但樱宁心中亦时常深感不安。

心事重重的二人一路上也没了谈笑的心情,埋头赶路,昼夜不停,终是在终极角斗大会开幕之前赶抵北疆,一个离帝都不远的城镇—上都。

马羽是被朝廷重金悬赏的要犯,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以真实面容赶赴上都,那可无异于是深入虎穴、羊入虎口。

因此早在这一路上来到城中,马羽二人乔装易容,改变了面目。

此行出发匆忙,整个高岗山,马羽来不及和文刚打了声招呼,未能来得及找葛温为他们易容,不过好在马羽的易容术,如今也算得上是登堂入室,常人只怕是很难能看出破绽的。

上都,可不愧是朝廷先王之都,条条大路干净整洁,街道边的住宅商铺富丽堂皇,来往之人几乎个个是达官显贵,就算是平头百姓装扮之人,那精神面貌,也远超寻常百姓一头。

这里远离纷飞的战火,比起尸横遍野、人比蚁贱的乡野,上都,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

马羽二人不可避免地看傻了眼,再看看自己寒碜的装扮、满身的风尘,只觉得颇有些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这等繁华的程度真是见所未见,便是高岗城、渝州城,与之相比只怕也是小巫见大巫。

好在,二人皆非是嫌贫爱富之人,各自心中都有坚守的理想与信义,即便再如何奢华的景象,对他们而言,都不过是过眼的云烟。

他们牢记着自己来此的目的,并未如他人一般沉溺在这钟鸣鼎食的花花世界。

二人只是点了一壶清茶,静静坐在酒馆二楼,倚着栏杆观察着这帝都城中的民生百态,酒过三巡,马羽看见楼下民宅中行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即便是她腿脚已经不利索了,依旧是满面虔诚地朝着天子宫城的方向缓缓拜倒,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连连叩首,额头磕地的声声脆响,听着都让人好一阵牙酸。

初时,马羽还以为她这是在叩拜宫城里的天子。

心中还不免感慨,没想到这昏庸的天子居然还有这等忠心耿耿的百姓拥护,可当他听闻老妪口中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时,他这才愕然地发现:

这老妪叩拜的,居然是那位萨神教的黄金大人,百姓不拜天子,而拜一教教皇,这是何等荒唐?

怎料路上往来的人们,却没一个觉着奇怪的,反倒是有不少人加入了老妪的步伐,朝着宫城的方向连连叩拜。

马羽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忍不住轻声叹道:

“这上都城中,真可谓是人人诵经打坐、虔诚奉教,狂热之程度,更甚于有小教皇坐镇的渝州城。”

樱宁跟随义军起兵于教义,但与当地百姓也多受萨神教的荼毒,对与萨神教教徒的狂热,他算是早有见识,因此她也是见怪不怪,亦是摇头轻叹一声:

“黄金大人乃是萨神教大教皇,即便是当今天子都是他的信徒,见了他都得恭敬地叫一声‘教皇’,更何况是这些百姓们呢?”

“黄金大人在上都深耕久矣,论起威望更是只手遮天,这帝都百姓就算全是他的信徒,又有何奇怪的?”嘴上说得自然,樱宁心中却不免有些哀叹民生之多艰。

她以茶代酒一口饮尽,转头在酒楼中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接着凑到马羽耳边轻声道:

“看样子,你我能得知小明王的消息,其他人自然也能。怕是除去你我,其他各路义军都派人前来上都,看看能否抢先一步,救下小明王了。”

马羽听他这话,装作抬起手中的酒杯,眼角余光却借势在酒楼中扫过。

果如樱宁所言,酒楼里有不少人都是正襟危坐,满面肃然,与城中百姓的精神面貌可谓是截然不同,一看就是怀有别样心思。

莫非自己在他人眼中,也是这番图谋不轨的模样?

马羽心中一凛,接着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整个人倚在栏杆上,一副悠然释放的样子。

樱宁不知马羽此举何意,但下一秒也反应过来,满脸笑意地放松身子,瘫坐在红木椅上,抬起酒杯挡住嘴唇:

“这上都,如今可谓是藏龙卧虎!这一潭水,要被彻底搅浑了。”

马羽也认同他的说法:

“各路义军齐聚于此,若能同心协力,救出小明王,应不是难事?”

樱宁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若真能同心协力,自然是如此,但怕只怕,有的是人怀有别样心思。”

“你此话何意?”

樱宁放下茶杯,不知想起了什么,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楼外:

“各路义军起兵抵抗朝廷,说是为了民族大义、生民百姓,可真正有此想法的,又有几个?少不了人心里打着为己谋利、意图称霸的算盘。”

“小明王乃是义军的精神领袖,谁若是能得了他,谁就能成为名义上最正统的义军,只怕不少人想要救出小明王,都有着此番想法。”

“唉,元邦王朝廷尚未覆灭,各路义军已是各怀鬼胎,这是置全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于何地?”

樱宁话语中有些悲凉,马羽闻言,心中却很是惊诧。

他寻常时对帝国与义军间的战事多有了解,却没留心过义军内部的事宜,没想到义军之间也有派系。

如今大敌当头,各路义军尚且能够劲往一处使,合作御敌,但若真到了处及各自利益的那一天,只怕转瞬间就能调转刀锋,互相倾轧。

他目光扫过酒楼中疑似各路义军的精勇们,见他们彼此间满是提防与戒备的眼神,心中樱宁所言,并非虚言。

看来这一趟解救小明王,不仅要与各路得到金章的能人异士为敌,还得时刻提防义军这一伙“自己人”。

马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樱宁的身上,她此行亦是为了解救小明王而来,甚至不惜拉上马羽来增加胜算。

只是不知,众人此举,是为了天下苍生呢?还是如他所说那般,是为己谋利、意图称霸呢?

马羽不知樱宁的心思,这话也不好直接发问,便只得暂且将此困惑压到心底,来日自会见分晓。

二人在上都等待三日,随着终极角斗大会开幕日子的临近,都城中各式各样的行人,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原本帝都祥和、肃穆的气氛,竟也渐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也不知是气氛本就如此,还是马羽略有些紧张的心情在作祟。

萨神教大教皇——黄金大人,当今天子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教皇”。他的日常起居、出行,那礼仪规模,比起天子都是不遑多让,甚至出现过“世人只知黄金大人,不知圣上天子”的荒唐事来。

由他所筹备的一年一度的终极角斗大会,自然也不可能会草草了事,为了能让黄金大人满意,天子甚至特意为此召集了全国的工匠,在上都城郊外耗时两年,建造了一幢闳敞轩昂、金碧辉煌的角斗场来。

并亲自为之题词筑匾:“修士院”。

这一年的终极角斗大会,也不出任何意外地,在此地举行,萨神教的教徒遍布天下,如小教皇般为黄金大人择选壮勇之人,也不在少数。

终极角斗大会的当天,天色尚且昏昏暗,未见破晓,可手持金章,有资格参与终极角斗大会之人,已是满满当当地挤满在修士院门前。

只粗略一数,只怕都不下三百余人。

其中三教九流,各类人士那是应有尽有,个个身怀绝技,单从面相上看去,就看得出他们的非同寻常。

易容后的马羽、樱宁二人,也挤在人群之中,身边尽是些能人异士,他们两个看上去反倒是毫不起眼,这等盛况,令二人心中忍不住咋舌。

他们原本还以为来参加终极角斗大会的,不过是些生活困顿、走投无路,想寻条捷径的人,就如昔日参加小教皇行春的那些穷苦百姓一样。

可没想到,今天来参与终极角斗大会的人中,穷苦百姓不少,可也有不少人衣装华贵奢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就连他们都来参与终极角斗大会,竞争未免也太过激烈了些。

也难怪,毕竟只要能在终极角斗大会之中脱颖而出,便有资格入选“修士部”,伺候在黄金大人身边。

从此以后,怕是皇帝老儿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

这对于全天下人来说,真可谓是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前方只剩下一片坦途,这如何能不让人为之趋之若鹜呢?

“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也不知你我能否成功救出小明王?”樱宁低声叹道。

马羽的心中也没底,他们只是听说了小明王会在此地出现,却也不知何时、何地,以怎样的方式出现,没办法提前做准备,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飞逝,晨曦东升。

半夜时间过去,这下不仅是参与大会的人,就连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将城郊围了个水泄不通。

远远能听到仪仗队高声通传三遍:“皇帝陛下、黄金大人驾到!行人勿近!”

便见到先前还没个落脚之地的城郊,众人迅速齐刷刷地退开两侧,将修士院门前大道给空了出来。

一队宝马香车,在肃穆的礼乐声中,缓缓从城中行来。

皇家的排场是如此气派,车队根本就看不见尾,迎风招展的旗帜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住,连阳光都无法洒落丝毫。

昔日在渝州城时,看到小教皇的车队,马羽便已是惊讶不已。

如今看到天子的车队,更是惊得瞠目结舌,那小教皇的车队与之相比,说是云泥之别都毫不为过。

天子的车架行来,黄金大人与天子是出则同行,二人共乘一车。

一众百姓纷纷拜倒在车旁,口中连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黄金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羽也跟着众人拜倒,眼光屡屡瞥向天子的车架,却直到车架进了修士院,也始终未能见到天子与黄金大人的庐山真面目。

反倒是有一人骑着马稍落后驾车半个身位,紧紧跟随在一旁。

这人身上的衣装倒是颇为朴素,虽然也是丝带玉履,但家中稍有些小财之人,都能穿得起,这样的人随行在车队之中,怎么看怎么违和,让人觉得他是如此格格不入。

马羽没忍住抬头看看此人的面目,可只看一眼,整个人却是瞬间安静下来,目瞪口呆的模样,樱宁连声呼唤,都未能让他回过神来。

马背上的熟悉面孔,可不正是有段时间未见的焦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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