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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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个进度，柴崎根本来不及在球类大赛前学会网球啊。”
又一次送走了柴崎芽衣，网球部的少年们留在球场上，席地而坐围成一圈，个个脸上都是忧心忡忡。
他们一向对自己的网球水平很有信心，平时教非正选和后辈也都没有问题，原本以为教柴崎芽衣不过就是要从更基础开始，只不过是需要更多时间。没想到，现实教会他们做人。
在每天练习的情况下，两周过去，柴崎芽衣只学会了如何把挥拍姿势做得好看，发球、接球没一个能办到的。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柴崎芽衣没办法把网球垂直上抛，每颗球都那么地向往自由飞向四面八方。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球飞过来的时候，柴崎芽衣连左右都能判断错误，更别说接住球了。
他们更加无法明白，为什么柴崎芽衣将动作做得如此标准，至今却从未曾成功让球拍碰到球。
少年们深深地怀疑他们根本不擅长网球教学。
“你们有什么想法？”迹部景吾主持会议，提出了讨论主题。
解决方案还没出来，先出现了几个挫败到想放弃的声音。
“我曾经想过，等年纪大到不适合打网球比赛时，要当网球教练，但现在我很怀疑我能不能办到。”
“怎么办，我之前教非正选的时候，他们是不是都只是在敷衍我，其实什么都没听懂。”
向日岳人大喊了一声，挫折地往后一躺，“真的教不会，我不想再教了。”
“慈郎非常害怕芽衣酱手上的球拍。”芥川慈郎打了个寒战，他已经有无数次在睡梦中，硬生生被柴崎芽衣手里甩出来的球拍砸醒的经验。
“其实我也很担心，教柴崎同学这阵子，每天看她练习，我都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网球了。”凤长太郎表情古怪。
“但是她非常认真，每天练到手脚发抖也没喊停，我们说练几次她都毫无怨言，”宍户亮眼里流露出欣赏，“柴崎的态度很棒。”
“柴崎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忍足侑士说。
日吉若摇头，“柴崎没可能以下犯上了。”
“我以为，我们能创造那种从网球小白到比赛冠军的神话。”向日岳人感叹，“果然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岳人，请问柴崎学妹平时做了哪一件事让你产生这种错觉？”忍足侑士委婉提问，他以为任何一个了解柴崎芽衣的人，都不会对她有这类型的期待。
“球类大赛不能报名自己社团的球类，所以都是门外汉在比的，我还以为这样简单很多呢。”
“逊毙了，岳人。”宍户亮没忍住吐槽，“要是柴崎有那么厉害，她至于现在还最多只能跑800米吗？”
“而且为了练习网球，最近都只跑400米了。”凤长太郎补充，“不然柴崎同学会体力不支。”
“标准太高了。”日吉若说，“对柴崎的标准应该要是：在球类大赛那天能够让球拍碰到网球一次。”
“日吉你这，有点损啊。”忍足侑士抽了抽嘴角。
“我是认真的。”日吉若表情不变，重申了一次他的看法，“只要她能在比赛那天把球打出去一次就很不得了了。”
“好像，很有道理。”凤长太郎深以为然。
“怎么办呢？迹部。”少年们齐齐转头，眼睛闪著光等待迹部景吾解惑或下决定。
迹部景吾其实也没有特别好的想法，但他认同日吉若的观点，柴崎芽衣体能状况特殊，他们不能要求太高。
沈思了一阵，迹部景吾做了决定，“你们尽力教，柴崎尽力学，有让柴崎运动到就好。”
“其他就别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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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衣！我们一起去网球场吧。”
球类大赛终于到了，整个冰帝充斥著青春活力的气息，若让柴崎芽衣来形容，那就是人声鼎沸、四处汗味。
立川千夏自从得知柴崎芽衣参加网球赛后就十分兴奋，自己也跟著报名了网球赛。
时间一到，立川千夏拉著柴崎芽衣前往网球场。
“慢、慢一点。”柴崎芽衣难受地扶著膝盖喘气，立川千夏实在太兴致高昂了，她招架不住。
立川千夏拍了下脑袋，“啊！对不起小芽衣，我都忘记妳体力不好了。怎么办妳等下还有力气打网球吗？我会不会害妳输掉比赛啊？”
立川千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柴崎芽衣缓过气来后却是冷静地安慰她，“没事，在轮到我之前休息一下就好。更何况，有体力我也赢不了。”
“小芽衣妳怎么这么没自信，妳可是网球部亲自教学的啊。”立川千夏不相信，“妳不需要为了安慰我而这样做。”
柴崎芽衣失笑，“就算有网球部，难道妳忘了我是体能废了吗？我不是在骗妳。”
立川千夏沉默半晌，才开口，“小芽衣，妳真的没学会啊？”
“发球打不中，来球接不到。”柴崎芽衣坦荡地承认，脸上只有些微的羞愧，“就是有点对不起网球部他们，好像让他们自我怀疑了。”
“不是网球部不会教网球，是妳作为体育黑洞般的存在，远比他们的网球天赋强。”立川千夏脸上挂著三条黑线吐槽，“那妳等下比赛怎么办？”
“就尽力啰。”柴崎芽衣自认她身上少数的优点就是认真尽责，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全程参赛的，“而且迹部学长说，如果我能在比赛中让球拍和网球碰到一次，就给我奖励。”
“这个标准是不是低得有点夸张了。”立川千夏说，“但放在小芽衣身上又感觉很合理啊。”
这时，远处走来一大群女生，并隐隐形成簇拥著中间那个人的态势。
“我听说北山会参加网球赛，果然是真的。”立川千夏扯住了柴崎芽衣的袖口。
柴崎芽衣抬头看去。
中央的那人有著一头浅棕长发，束著乾净的马尾，看起来比柴崎芽衣披散在背后的黑发要俐落许多。
她在众星拱月的情况下走到柴崎芽衣二人面前。
柴崎芽衣不明所以，只隐隐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立川千夏却是紧张了起来，抱著柴崎芽衣的手臂怒视对面，仿佛随时会冲上去咬人一口。
“久仰大名了，柴崎芽衣。”
柴崎芽衣皱眉，心情微微不爽，“我没什么大名。”
“呵。我是北山榛名，请多指教。”北山榛名伸出右手，笑容可掬，态度亲切。
柴崎芽衣也伸手回握，“请多指教。”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能和妳交手一场呢？”北山榛名问。
立川千夏气得跳脚，北山榛名仿佛是故意来踩柴崎芽衣的痛脚，好对她来一个下马威，以此除去自己在学业上以及夺取网球部芳心的对手。
柴崎芽衣在立川千夏和班上同学的各种科普下，早就知道北山榛名这号人物，也做好被对方敌视的心理准备。
柴崎芽衣不打算应战，她两手一摊，故作可惜，“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我肯定第一局就会被淘汰。”
柴崎芽衣不接招，北山榛名的嘴角下滑了一个弧度，“柴崎同学似乎对自己太没信心了。”
如果北山榛名认真想过柴崎芽衣和网球部相熟的原因，此刻就不会如此说话，柴崎芽衣虽然每次练习都全力以赴，但她对于自己办不到的事实也十分坦然，所以北山榛名注定无法达成目的，柴崎芽衣是不可能因此受到刺激的。
柴崎芽衣感受到背后被戳了好几下，身旁的立川千夏更是散发出浓浓的怨气。
柴崎芽衣一抖，正准备出口让北山榛名感觉她无趣没竞争性的丧气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圈，变成了从另一个角度刺激对方的言论。
“不，妳可以问问网球部，他们可是连我打一场后晕倒要躺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北山榛名面上一僵，立川千夏整个人又明媚了起来。
“北山同学还有事吗？”柴崎芽衣没给北山榛名继续的机会，果断送客，“我身体不好容易受伤，得做些暖身运动才行，不能和妳继续聊了，妳也赶紧去准备吧。”
北山榛名甩头就走。
“小芽衣，妳在网球部真的没有白学！”立川千夏一脸感动，“妳都会怼人了！”
网球部是教她怼人的吗？柴崎芽衣乾笑两声，勉强当作是被立川千夏夸奖了。
暂时将北山榛名的事放到一边，柴崎芽衣领著立川千夏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当真一板一眼地做起暖身，也盯著立川千夏一起做。
做好暖身，两人走到报到处，凤长太郎和日吉若在那里和她们招手。
“来，柴崎同学、立川同学，请在这里签名。”凤长太郎递给她们一人一支笔，“然后在日吉那边抽号码，决定妳第一场的对手是谁。”
柴崎芽衣飞快地留下自己的大名，走到日吉若前方笑了笑，将手伸进签筒。
“我抽到五号。”柴崎芽衣打开小纸条。
日吉若转身将柴崎芽衣的名字写在白板上，只见五号那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名字。
“柴崎，妳运气不好。”日吉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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