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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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芽衣即将和北山榛名正面对上的消息不胫而走。
越来越多的人朝网球部聚集，他们都想亲眼见证高一两大风云人物的尖峰对决。
两人同样学业优秀，一个是众所皆知的网球部爱慕者，一个则是网球部亲口承认的“友人”。
这样的两人居然被抽签分到一组，可见是天意。
对于爱好八卦的人们来说，这是喜闻乐见的修罗场。
“小芽衣，妳一定要打爆她！”上场之际，立川千夏握著拳头在场边呐喊。
柴崎芽衣扯了扯嘴角，没有应声。
对面北山榛名已经意气风发地站在场中央，手里拿著网球拍往前一伸，“来吧，柴崎，让我见识妳的本事。”
柴崎芽衣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运气不好，居然要被围观连球都碰不到的社死场面。
拿起网球部特地给她挑的轻量网球拍，柴崎芽衣缓慢地走上场。
柴崎芽衣同样来到场中央，没有对北山榛名宣战，反而诚实地给周围的人打预防针，“我没有打网球的本事，要让北山同学失望了。”
说完，也不管北山榛名和围观群众相不相信，柴崎芽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球拍，“开始吧，快点结束比赛让我休息。”
北山榛名恶狠狠地瞪了柴崎芽衣一眼，原地跳起，将网球抛高，直接发球得分。
这一球快得柴崎芽衣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著网球从耳鬓飞过，等到落地声在身后响起，柴崎芽衣才意识到对面已经完成了一次发球。
“柴崎，妳在做什么！妳忘记跟我们的约定了吗？”
网球部的少年们不知何时也聚了过来，站在立川千夏旁边，态度明显地支持柴崎芽衣。
柴崎芽衣没忘，她今天的目标并非夺得胜利，而是取得自己的进步——要成功让网球拍碰到一次球。
要不是刚才反应不及，她至少也会努力追一下球。
“妳不会是答应网球部要赢球了吧？”北山榛名被网球部的态度刺激到，话再出口就变得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柴崎芽衣的意思。
北山榛名又发了一颗球，“竟然敢说这种大话？”
柴崎芽衣有了心理准备，看见球来连忙追了过去，当然没有赶上球飞的速度，又让北山榛名得了一分。
“柴崎，做得很好，继续保持！”宍户亮比了个赞。
北山榛名脸色发青，发狠似地接连发球，一口气夺下了两局，并且让柴崎芽衣追球追得满身狼狈。
北山榛名得意地看向网球部，想炫耀自己的英姿，却发现即使柴崎芽衣从头到尾一颗球也没接到，网球部的少年们还是像被下了蛊一样无脑地夸著柴崎芽衣。
柴崎芽衣读懂对面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叹气，“我没有和网球部约定要夺得胜利。”
北山榛名一愣，柴崎芽衣微笑，“不信妳认真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柴崎，跑起来！”
“停、停，柴崎深呼吸，不要紧张。”
“妳终于跑对方向了，很棒！”
“就差一点点啦，啊，可惜。”
“下一颗一定行，妳一定可以碰到球的。”
“今天球拍都没飞出去，太优秀了！”
北山榛名顿了顿，网球部这是都在说什么东西？
柴崎芽衣无辜地耸肩，“我和网球部的约定是，只要我可以让网球拍碰到球一次，就可以找迹部学长领奖励。”
不只北山榛名，围观的学生也是一片哗然，网球部这是陷入了什么“傻爸爸”误区吗？一手拉拔大的孩子，只要活著就感动得痛哭流涕。
这个标准未免也太低了，在场随便拉一个人都能轻松领到迹部景吾的礼物。
有些人开始活动手脚跃跃欲试，然而那是专属于柴崎芽衣一人的标准。
网球部和柴崎芽衣都笑笑的不解释，北山榛名憋著一口气，发泄似地击球，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最后一局。
柴崎芽衣渐渐感到挫折，她还是一颗球也没接到。
也许很多人质疑网球部对她的标准过低，但对她来说已经是天方夜谭的难度了。
北山榛名再次将网球上抛。
柴崎芽衣屏住呼吸，视线紧紧跟著网球移动。
“柴崎加油！”
听见网球部的喊声，北山榛名突然手一歪，网球球速慢了下来，出去的路线也有些微偏移。
难得有她能看清楚的球路，柴崎芽衣抓住了这个机会，往前跑了两三步，将网球拍沿著手臂伸长，扑倒在地的同时，网球落在了球拍上，只是没能弹高，最后还是落在了柴崎芽衣的场地里。
北山榛名轻松地夺下了胜利，平时围著她转的人也纷纷上前恭喜，各种吹捧，也顺带贬低柴崎芽衣。
北山榛名此刻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有这些同学们的恭维有什么用呢？网球部只对著柴崎芽衣嘘寒问暖。明明柴崎芽衣输得那么难看，却还是得到了她心仪之人的夸奖。
北山榛名脸色难看，周围的人也发现不对劲，慢慢地溜走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只剩下北山榛名一个人站在场上，和对面的热闹温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北山榛名不甘心地又看了几眼，最后还是敛下眼悄然离去。
“妳太棒了！”
“没想到妳真的能做到。”
凤长太郎和日吉若一左一右将柴崎芽衣从地上扶起来。
柴崎芽衣已经用尽了力气，所以他们乾脆将人搀扶到场边的长椅上，一群人围著她夸奖。
“看来我还是有希望成为一个网球教练的，连柴崎都能接到球了啊。”
“原来那些非正选没有敷衍我，之前误会他们了，害我还罚他们加训。”
“我的网球水平真的没问题！”
夸赞她的声音里混入了几句奇怪的感动言论，柴崎芽衣失笑，她体育天赋差的程度，把这群网球少年吓得差点失去信心。
幸好她做到了。
“有受伤吗？”忍足侑士打断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混乱的兴奋场面，推开人群走到柴崎芽衣面前蹲下。
柴崎芽衣这才从累到脑子一片雾的状况完全清醒，她最后接到球的那一下扑倒在地，膝盖确实在疼，恐怕是擦伤了。
忍足侑士抬起柴崎芽衣的右脚查看，“膝盖的擦伤很大片，避免留疤，必须立刻处理才行。”
“我来。”凤长太郎立刻转身，小跑著拿来了医药箱。
消毒药水滴在膝盖，一阵刺痛让柴崎芽衣忍不住嘶了一声，反射性地咬紧牙关，眼眶泛红。
“会痛吗？”忍足侑士问道，语气低沈，似乎情绪不大好。
柴崎芽衣低低应了声嗯。
“妳还知道会痛！”忍足侑士动作轻柔地帮柴崎芽衣上药，脸色却非常差，“这只不过是娱乐性质的校内竞赛，妳不需要这么拼命。妳就这么想要迹部的奖品吗？”
“我没有。”柴崎芽衣摇头，她只是不希望自己浪费这群少年们的好意。
想到他们辛苦教了自己两三周，她却连一颗球都不曾接到，怎么想都过意不去。
向日岳人抓住了柴崎芽衣的肩膀，手微微颤抖著，他低下头来在柴崎芽衣身后耳语，“侑士现在很生气，妳最好不要顶嘴。”
柴崎芽衣眼神飘了一圈，果然其他的少年们也都不敢出声，她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忍足侑士替柴崎芽衣缠上了绷带。柴崎芽衣一脸真心认错但绝不改过的表情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发一言，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加重。
“好痛。”柴崎芽衣忍不住叫疼。
忍足侑士一顿，连忙放轻，只是他皱紧的眉头不曾松开。
“好了忍足。”迹部景吾在忍足侑士背后拍了两下，“柴崎这精神可是跟我们网球部学得很好啊，够华丽了。”
“别太看轻她了，忍足。”迹部景吾说。
忍足侑士浑身肌肉绷紧了一瞬，随后又放松下来，他沉默地动作，迹部景吾也没有再开口。
柴崎芽衣脚上的伤处理好了，忍足侑士站起身，无奈地叹气道：“迹部说得对，如果不是这样，妳也不会这么顺利地融入我们。是我小题大作了。”
“不，谢谢忍足学长。”柴崎芽衣知道忍足侑士是为她好，虚心地接受指教，她会尽量在努力的同时顾好自己的身体。
“啊总之，柴崎做得很好啦。”向日岳人不喜欢压抑的气氛，挥著手让气氛重新活泼起来，“妳想好要跟迹部要什么礼物了吗？”
柴崎芽衣摇头。
“千万别客气，绝对要把迹部大削一笔。他不怕的。”宍户亮双手背在身后，坏心地怂恿著柴崎芽衣。
迹部景吾竟是点点头，示意柴崎芽衣真的可以随意挑选，他没有预算上限。
柴崎芽衣可没有那么大的脸，她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是接到颗网球就要人家送她大礼，送礼的人不介意，她却是不敢收的。
“我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不如球类大赛结束后，我们大家一起吃顿饭庆祝吧。”柴崎芽衣说。
少年们都笑开了，迹部景吾惊讶地抬眉，纵容地笑著同意了柴崎芽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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