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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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马氏真诚笑道，“您这一番真威风，可算是替我省下不少事了，您劳苦功高，应该要赏。”
“多谢王妃！”柯嬷嬷也不客气，神色间都是骄傲，瞧瞧，连王妃都得仰仗着她。。
“春香，还不快领着柯嬷嬷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让柯嬷嬷多做几套夏衣，眼看着夏天就要来了，先备着。”
“是！王妃。”
春香亲自过来扶柯嬷嬷，柯嬷嬷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要不了那么多！”柯嬷嬷乐呵呵的推迟一番，屁颠屁颠跟着春香走了。
“王妃，您就是太心善了，柯嬷嬷是个什么东西，仗着是马府里出来的老人，一点也没将您放在眼里，这要拿捏妾室也该您动手，何须劳烦她。”
春玉一直不喜欢柯嬷嬷，觉得她倚老卖老，不知尊卑，口上说的好听，暗地里没少磕碜自家主子。
马氏站起身，春玉赶紧扶着她，马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她要立威，让她立去，左不过是个奴婢，别人恨也恨不到我头上。”
马氏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别看她表面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都是装给柯嬷嬷看的，她就是要柯嬷嬷将新来的两位夫人都得罪透了，这才好呢！
“可奴婢担心会给王妃带来麻烦，那高氏看着脾气一般，郑氏可不是好相与的，奴婢瞧着她一张脸都气绿了。”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她们还是会记恨我，还不如让柯嬷嬷做这个恶人，减少她们对我的恨意，她喜欢耍威风就让她耍去，这样的人，命都长不了。”
马氏心里很痛快，一想到柯嬷嬷私底下跟她的心腹说，待到马涟儿长大些，就让马涟儿接替她王妃的位置，马氏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马涟儿进来，那她去哪？除了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
原来她的嫡母并不是真心对她好，从前真是看错了她，让自己做宸王府的王妃，不过是权宜之计，只因马涟儿现如今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郑氏因为被安排到西厢房，心里很不高兴，觉得东厢房高贵，那才应该是自己的，这李总管也太不会办事了，莫不是收了高氏的好处。
这可真是冤枉了咱们李总管，李谨不过是见高氏年长郑氏一岁，所以按资排辈这样安排的。
郑氏虽然心里不痛快，表面还是笑意盈盈的谢过了李总管，郑氏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李谨推脱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之前在高氏那也收了一百两两，看来这两位都是都是有钱的主，打赏下人一下子这么多。
一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二两银子在寻常人家都可以过一年了，宽松一点的人家，一年不过也就用二三十两银子，大富大贵的就不用说了。
“陈嬷嬷。”
高氏叫了声自己的贴身嬷嬷，陈嬷嬷走到高氏身边，高氏摸了摸桌上散放的银子，差不多也有五十两。
“你将银子发出去，李总管不是给咱们送来了四个粗使丫鬟吗，每人五两，其余的，你和双喜雪梨分了，让她们今天不用当值，明天一早过来。”
“咱们初来乍到，对王府形势不清楚，打点好了，以后对咱们有好处。”
“哎！奴婢知道了。”
陈嬷嬷捧起银子，招呼双喜雪梨两人出来，东厢房外新来的四个丫鬟听说有赏钱，脖子都快扭断了，垫着脚尖往里瞅，只是帘子挡着，什么也瞧不见。
“来来来！这是高夫人赏你们的，都收好了，以后办事可得上点心。”
陈嬷嬷分出二十两银子，一人手里塞了五两，丫鬟们一看这么多赏钱，都欢天喜地的谢恩，“奴婢们谢高夫人赏赐。”
西厢房的四个丫鬟见东厢房的有赏钱，个个跑去看，恨不得自己也分一杯羹，陈嬷嬷可不会把赏钱分给西厢房的人，得了赏钱的丫鬟就开始叽叽喳喳。
“呀！高夫人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够咱们两年多的月例了。”
“可不是，还真没见过一出手就这样大方的，咱们可是王府最低等的奴婢，每个月最多也就一百五十文钱。”
“就是就是！咱们可算是跟对主子了。”
得了钱的丫鬟喜笑颜开，没有得钱的丫鬟一脸羡慕，有的脸上还有嫉妒。
“这点赏钱也好意思拿出来，咱们郑夫人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你们几个过来，没羞没臊的跑去人家那边做什么？还以为咱们夫人小气似的。”
何嬷嬷招了招手，让西厢房的几个丫鬟从东厢房过来，本来还一脸羡慕的丫鬟个个都跑了过来。
何嬷嬷翻了翻白眼，“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跟掉进钱眼里一样，这银子给少了，咱们郑夫人还不好意思拿出来，先每人十两，若是谁表现的好，郑夫人还有赏赐。”
这话说的，分明是挤兑东厢房的高氏小气，连打赏也这么少。
东厢房和西厢房只隔着一个庭院，若寻常声量，何嬷嬷说什么自然听不见，可偏偏何嬷嬷故意扯开了嗓子，高氏想听不见都不可能。
“拿了钱都散了吧，今天不用你们当值，高夫人说了，让你们想买什么就去买，明天一早来当差。”
陈嬷嬷也不理会何嬷嬷，当她不存在一样，东厢房的人原本还有些失落，觉得高氏给的银子少了，此刻都欢呼雀跃起来。
西厢房的人见东厢房的丫鬟都走了，脸上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这回何嬷嬷没有跟陈嬷嬷较劲，只是暗啐了声进了里屋。
陈嬷嬷得意的看了看西厢房，也走了进去。
“夫人，累了吧！奴婢服侍着您先躺会吧，待会晚上见王爷也有精神不是？”
陈嬷嬷就要来扶高氏，高氏摆了摆手，“不用，我不累，若累了在桌子上打个盹就好，免得把衣服头发弄乱了。”
西厢房，何嬷嬷也是同样的提议，郑氏毕竟年轻，今年才十四岁，在府里听惯了何嬷嬷的话，见何嬷嬷这样说，欣然应允。
柯嬷嬷从账房出来，手里拿着五十两银子，乐得脸上都开满了花儿。
“行了，你先回前院吧！我还有事，你回去替我跟王妃请个假。”
柯嬷嬷一摆手，让春香回去，春香暗暗撇了撇嘴，也不同柯嬷嬷多说。
原路返回，春香遇见了从高氏处来的丫鬟们。
丫鬟们都给春香请了安，春香问明了缘由，这才放她们离去。
“有了这些银子，宝儿不愁娶不着媳妇了，我得赶紧将银子送回去，免得那老东西在家被他瞧见了。”
柯嬷嬷乐呵呵的收好银子，揣在怀里，拍了拍，看起来没那么鼓了，这才大步出了府门。
“王妃，柯嬷嬷大概又出去了，让奴婢先回来复命。”
春香回到前院，将柯嬷嬷的行踪告知马氏，春玉在一旁哼道:“准是又拿去给她那败家子儿子去了，她从咱们王府拿了多少银子去，恨的将金山银山都搬走。”
“柯嬷嬷也是没办法，她那个儿子哪里成器了，听说整日整日泡在烟花之地，那些银子早就花没了，柯嬷嬷还老想着给她儿子娶媳妇，也不想想他她儿子的名声在临江府都坏透了，哪个良家女子肯嫁给他。”
春香叹了口气，碰上这样的事也是没办法的，谁让柯嬷嬷有这样一个儿子，她不管谁管？柯嬷嬷的老伴又在外面找寡妇，有时候银子还没到儿子手上，就被他老伴抢去了，这父子俩一对草包，没一个好东西。
“算了，别去理她，该赏的我不会吝啬，不该给的，她找我要，我也不会给。”马氏叹了口气。
“倒是听说东厢房那边和西厢房有些不和。”春香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
“哦？怎么个不和？说来听听！”马氏来了兴致，脸上似笑非笑。
“听说高夫人的嬷嬷分给东厢房的粗使丫鬟每人五两银子，紧接着郑夫人的嬷嬷给西厢房的粗使丫鬟每人十两银子，看样子，在较着劲呢！”
“噢！这样。”马氏心情大好，“她们愿意争就让她们争去，我还怕她们不愿意争。”
“去！给高氏和郑氏那里每人送一份桃子去，高氏那里拣大的挑，郑氏那里拣小的挑，也不要太明显，就说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咱们还没尝鲜呢！”
马氏吩咐春香，春香办事牢靠，人也沉得住气，这种事一般都是让春香去办，春玉那个性子急躁，不适合做这种事。
柯嬷嬷一路出了府，拐了几个弯，走了三里来地，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庄，这小山庄是王妃马氏赏给她养老的，独一户。
山庄虽小，可布置的精美，住上七八口子都不成问题。
柯嬷嬷来到门前，拿了钥匙开门，平常银钱都是放在何嬷嬷房间的柜子底下的。
推开房间门的刹那间，就瞧见一对男女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柯嬷嬷一见这，气的上前就抓住那男人的衣裳，两只手不停地挥舞，和男人扭打在一起。
“好你个老不死的，我辛辛苦苦挣得钱，全让你养女人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男人的力气大，柯嬷嬷哪里是对手，见讨不着便宜，又转身去抓那女子的脸。
“小贱人，生孩子没耿的**，缺德带冒烟，克死自家男人不说，还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个小娼妇，小贱人！”
柯嬷嬷面容扭曲，去抓躺着的女人，那女人一躲，躲在男人的身后，娇滴滴的喊了声，“吴郎，难道你就任由她这般欺负我吗？”
见心爱的女人受委屈，吴苣拍了拍那女人的背，转过身一把将柯嬷嬷推在地上，柯嬷嬷长得瘦弱，哪里经得起这一推，顿时躺在了地方，银子也从怀里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银子？”吴苣一见银子就发光，奶奶的，好久没抽大烟了，这回可得好好抽上几口。
吴苣上前就要去抢，柯嬷嬷手快一把抓住银子，恶狠狠的骂道:“这是老娘的银子，你个挨千刀的，老不死的，儿子还没娶媳妇，这银子是给宝儿娶媳妇用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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