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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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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就是用各种复方药物制成的吗?燃烧后产生的小颗粒能够吸附分解空气中具有污染性质的颗粒物、抑制病原体的活性,还能让周围人在吸入这些小颗粒后让头脑清醒,并在短时间内强化免疫系统,现在我还知道能够驱赶食尸生物了。”磐城说。

“不仅学术还很简洁的说明,虽然没说全,不过也差不多了,可惜你还是结巴,我听你说这么多都觉得累。”

“我最近在练绕口令,没以前结巴了……”磐城撇嘴,“我本来就不结巴,这是在学习新鲜语言过程中必定存在的语言沉默期现象。”

“也许某天有谁想和星遗讲道理时会找你来当翻译员。”李叔耸肩,“为了玩文字游戏。”

“星遗绝不会和别人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讲道理。”磐城冷淡且严肃地说。

李叔觉得自己踩了雷,糊弄了一句,“给先生送过去吧,先生应该做过处理了,靠近尸体也没关系。”

李叔也不知道路尘做了什么样的处理,或许是使用了法术吧,毕竟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尤其是磐城这个外陆人在这,即使路尘总是嘴上说“跟我有个毛线球的关系”,实际上还是会在细微的事物上暗中帮忙,看起来像是顺手而已,让人不易察觉。

李叔和磐城往返了几次,取出足够的干柴与干草,路尘很快就铺好了火葬台,他在磐城的帮助下将尸体一个个搬至火葬台上,李叔在边上用取火晶石正准备点燃手中的干草,路尘抢过晶石一把捏碎,挥手将粉末撒入坑中,粉末在半空中发出微光,宛若天空中若隐若现的繁星。

一阵猛烈的呼吸声呼啸而起,点点火星在半空中瞬间涌现成一团火焰,干草和干柴立刻被点燃。

“这可有点浪费。”李叔看着开始燃烧的干柴说。

“也用不久了,乱丢引起火灾可不好。”路尘面无表情地盯着尸体被火焰彻底吞没,“天已经黑了,附近还有人,不尽快烧掉会引来食尸生物。”

太阳已完全沉入西边的地平线,高高跃起的火焰照亮了整个院子,忙碌的影子似乎在逃离火焰一般,被拉得瘦长纤细。

路尘转头去看歪斜的篱笆,磐城顺着路尘的目光一同看去,一对年轻夫妻与一个**岁的小女孩站在篱笆外,衣物和脸上都沾上了草木灰的痕迹以及泥沙的污垢。

夫妻俩向路尘轻轻点头,然后向火焰中的尸体微微躬身,孩子也跟着自己的父母做了同样的事。

路尘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闪烁的火光与残余的恐惧混搅在一起。

他们没有靠过来的意思,只是在篱笆外静静看着火葬台崩塌、尸体被火焰烧焦。

一直不见踪影的尘隼落在老树上。路尘走向那一家人,“发生了什么?”

夫妻俩人都摇了摇头,男人微微咬牙,“两天前的黄昏时分,我和妻子在田里给玉米浇水,忽然就听到了很大的爆炸声,顺着声音看到一股股黑烟往天上窜,我们被吓坏了,心想山贼又来了,就带着孩子躲进了屋子下的地窖,然后我们听到很多爆炸声,最后我们的屋子也毁了,因为地窖口被压着,我们今早才被救出来。”

“声音从哪传来的?”路尘慵懒地眯着双眼,想使自己的目光柔和些。

“那边。”男人指向西北方向。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位置?”路尘追问。

男人摇头,指向相反的方向,“我们在那边务农,在那里看不见,只能看到黑烟往天上冲。”

路尘看了两个方向,两头地势都偏低,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势较高的地方。由于低坡缓且长,走起来没有太多正在上下坡的感觉,在这里看向远方就会发现高度上的差距。夫妻俩看不见也实属正常。

“在,酒叔哪儿。”女孩轻微地说。

“是那个左手会时不时抖一下的大叔吗?”路尘在女孩面前蹲下,淡淡地笑着问。

磐城在一旁皱起了眉头:先生会笑得这么温柔?平时对村里的小鬼笑都是扮鬼脸一样笑,还特别嫌麻烦一样打发小鬼。是香棒放错了料?比如致幻的菌类?或是罂粟?还是曼陀罗?

“嗯。”女孩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你当时在哪吗?”

“不在。”女孩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在哪?”

“酒叔说他有好玩的东西,会飞上天变成五颜六色的花,我听到声音时看到天上有很多漂亮的花,只有酒叔家有那些花。”

“你知道可真多,你经常去那边玩吗?”

“嗯。”

“在爆炸的前几天你有看到奇怪的人吗?比如有人拿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头装着漂亮的石头,有人拿着武器,长得都很凶,很吓人那种。”

女孩低下头想了想,“有,有好多。”

“谢谢。”路尘说,他站起身对男人说,“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如何?作为对你们提供情报的感谢。”路尘看向在水井边打水的人,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不介意和一群妖怪吃晚饭的话。”

夫妻俩刚要说话,路尘又说,“孩子看来很想尝尝海鲜。”

女孩低下头钻到了女人身后,抓着女人的衣摆小心翼翼地去看夫妻俩的脸,眸子不时会迅速的瞥向仓库的方向,在那边不时飘出用棱鳞鳗做的浓汤香味。

“老人家看来很喜欢小孩子。”路尘指着李叔对小女孩说,“以前那个看起来很坏的叔叔来过之后,老爷爷是不是就会煮些很香很甜的汤?”

女孩点点头。女人看了眼孩子,又看向男人,男人还是打算拒绝,路尘心说你丫一男人怎么这么矫情,给你圈套钻你就老老实实的钻啊。

李叔忽然觉得路尘的表现不对劲,他一时也想不通,但见路尘没有继续挽留的意思,便凑上前说,“村子刚发生这些事,到处都是吸引食尸鬼的气味,天色也暗了,路上也不安全。看我们这儿,全是身强力壮的人和不吃人的妖怪。”说完后李叔偷偷瞥了一眼路尘,十分肯定地说,“真的不吃人,不敢说很能打,起码不会制造危险,对付食尸鬼也不在话下。”

磐城心说,要是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自己绝对转头就跑。

“那就打扰各位了。”男人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李叔领着一家人进了仓库,期间李叔扯了很多话,显然李叔和村子里的不少人都认识,对村子里的人来说李叔一行人算是熟面孔了,或许曾在某次路过这里时和这家人打过照面。

路尘的脸又恢复了原样,懒散、冷淡,没有任何表情。他回到火坑边席地而坐,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放于膝上,微微低着头,合上双眼,静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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