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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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啊，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皇甫玄奇看着面前白云间的萧瑟感慨道。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的，我也没那个胆子让人监视他的生活啊，不过他都已经消失这么多年，还有些人忘不了他啊。”云出息却注意到这白云间不只有一个人活动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看起来都很新，应该就是这几天之内白云间还有别的人到访。
会是谁呢？云出息不禁在想，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不切实际却又有极大可能的身影。
“如果是你的话就有趣了，不过你应该不会这么没有骨气吧。”他在心里默念道。
两个人绕着这不小的白云间瞎转，没有人去通知寒清山他们的到来。他们似乎也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和寒清山突然撞见。
对于皇甫玄奇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轻松惬意的了，他实在是对那王城深院感到有些不耐烦。这白云间片刻的欢愉能让他在那忧闷的庙堂提起好几天的精神。
自打他们踏进这白云间寒清山便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若是在几天前，他倒是没所谓，这些人来就来了，他也不会惧怕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心里虽然知道这两人绝不是为了张除夕和碧云遮而来，但还是要为他们做好打算。
看着在整个院子里闲逛的两人，他开始担心外出的张除夕和碧云遮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不能让张除夕还未真正离开龙塘便再也走不掉了。他要在张除夕和碧云遮回来之前送走这两个不速之客。
“原来国主还记得这白云间的路，我以为没有人会再过来看我这个老头了。原来我还有被你们惦记的东西。”寒清山终于迎了出去，言语中没有丝毫友人看访的喜悦，而这正是送客的意思。
两人听见声音纷纷回头，寒清山面色严峻，没有一点的欢喜之情。他的脸色在告诉皇甫玄奇和云出息他不喜欢这样的不请自来，就像是打扰到了他的清修，不能原谅。
“师父这是不欢迎我这个徒弟吗？”皇甫玄奇向缓步接近他们的寒清山说道。
“白云间主，想不到这么快又会和你见面。”云出息倒是没有像皇甫玄奇一样，而是叫出了那个响亮的名号。
“你还是不要再喊我师父了，我们师徒情谊已尽，我的徒弟已经被埋在了那年海棠林纷纷飘落的雪花里，你是皇甫玄奇，是龙塘国主，还请国主不要乱了身份，寒清山担当不起。”
“纵使你再不认同我的观点，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们始终都不能要求自己去顺应别人的想法而活，若是每个人都顺着一种想法，那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人还是要为自己而活。”
皇甫玄奇说着便坐了下来，院子里的石座摆放的恰到好处。
寒清山向云出息点头示意，云出息知道这是他对自己刚才一番话的回应，不禁也暗自点头。
三个人都坐了下来，白云间里便又没有了走动的回响，这一直是白云间的常态。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说完就赶快走，我这还没习惯有外人。”寒清山也不磨蹭，开门见山，他不知道张除夕什么时候回来，便只有尽快打发走这两人。
“是吗？我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没有外人啊。”云出息呵呵笑道。
“嗯？你们走了这里不就没有了，来找我闲聊的话就请回吧，你们现在不应该考虑朝云的事情吗？平白无故的让你们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听说你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金？”
“原来你也关心这些东西。”
寒清山听出来皇甫玄奇话里的质疑，他所谓的清修只是幌子。
“我也是人总是要吃饭，要生活的，你总不能指望起这白云间应有尽有吧。”他还是解释了，虽然没有必要。
“回去我让人按时给你这送一些吃食，这样你也不用一直往返龙塘，那里相信你也不愿意常去。”皇甫玄奇望了望四周，这里还真是萧瑟啊。
“人老了什么都会变的，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龙塘镇心台每天晚上的戏曲，有时候坐在地上静静的听，有时候会上去给那些人唱一首我那个时候的歌谣，你不也变了吗？”寒清山摇了摇头，拒绝了皇甫玄奇，这次拒绝不是为了张除夕是为了他自己。
还没到为了生计而妥协的时候。
“是啊，我们都变了，但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直都没有变。”
寒清山能感受的出来皇甫玄奇眼睛里的渴望，他已经猜到了这两人的来意。
“是为了起火录里面的东西来的吧，我这把老骨头能让你们惦记的也只有那些回忆了。”寒清山冷冷说道。
白云间萧瑟的寂静和他冷峻的脸庞似乎天生就是一对。
“是为了起火录而来，不过你怎么知道起火录在我身上。”皇甫玄奇充满狐疑的望向寒清山。
寒清山知道自己说破了嘴，不过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还不至于让他束手无策。
他看向云出息，淡淡说道。
“云将军没有和国主说那张除夕是我徒弟吗，就是那个你从他手上拿走起火录的小家伙。我们还在他家门口战了一场呢，将军的双手刀剑至今历历在目。”
“间主就不要在把这事推我身上了，有些事情我们都心照不宣，说破了对谁都不好。”云出息自然是知道寒清山这是把矛头引向他，不上当的方法就是不去理会他。
“好了，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来意，就告诉我们吧。在我能想到的人里面或许也只有能解开它的秘密了。”皇甫玄奇出声打了个圆场。
“国主还真是看得起在下，这起火录我也从未见过，又怎么会知道里面的奥秘。”
寒清山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起火录。
“怎么会，你活了那么久，怎么也会知道一些其中的秘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说，说到底你也是龙塘的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龙塘，都只是为了让他越来越好，让他能有保护子民的力量，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皇甫玄奇不愿相信，大声质问着寒清山，他的声音在这空阔寂寥的院子里不断回响。
“你说的没错，但关于起火录我知道并不比你多，在龙塘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你应该去问他的。”寒清山不假思索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和他已经闹翻了，不可能再去找他的。”皇甫玄奇置气说道，他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也对，以你的个性和他肯定合不来。”
“顺其自然把眼前的事情做好，那些东西会自己过来找你的。”
寒清山站了起来，这是送客的意思。
“可这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皇甫玄奇拦着想要离开的寒清山，云出息也跟着站了起来。
“带他走吧，不要让他魔怔了，毕竟师徒一场。”寒清山对云出息说道。
“既然决定撒手不管，那就彻底一些，不要再藕断丝连了。”
云出息走到寒清山身前。
“云将军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我的事情你还管不上，就像有些人不是你能留下来的。”
“你什么意思？”
“既然下了决定，就照顾好她，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
云出息终于知道他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谁了，像是突然想通了一切，他对于寒清山所做的一切都理解了起来。
“照顾不好，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他对着寒清山无比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说出口的那个瞬间便不在乎身旁是否还有一个皇甫玄奇了。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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