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法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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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在接近卡耶潘的中部位置，中部共有三层用作为图书馆，连接起来藏书多达数万本。
她和梅粼粼处在中层正北，这里的图书管理员是位性格较文静的少女，由于还未成年就没有加入受洗行列。她带着方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语言学著书，正低声咬文细读。孤水自一进来，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自掠过，走入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之中。
“安伊。”梅粼粼靠在桌前，对着用功钻研的少女说道。
“嗯？”安伊闻声抬头，直面他的脸孔，没认出来。
“我们想来借些书来看。”他见安伊没认出他，就拿出一张卡片。是张借书卡，上面有他的照片和个人信息，不过由于技术问题而是黑白色调。
“当然可以。”安伊说着，拿起他的卡举到灯笼草果下照验，确认出是真的。“梅粼粼，你怎么变了这么多？”安伊对他的改变有些惊异。
“哎呀，魔法属性的问题。”他拿回借书卡，无奈地说道，“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应该知道吧？”
“嗯。”安伊简单回道，撅起嘴唇若有所思。俩人久别重逢，居然一时挑不起什么话题，空气陷入尴尬。
“你回这里干什么？”还是安伊率先问道。
“我嘛，是来过成年礼的。我记得明年就轮到你了。”他说。
“还有二十年。”安伊回道，眼睛透过镜片直瞪着他。
“哎呀！记错了了呢。”摇摆下头，他带着歉意说，“你总是这么成熟，害我总是忘记你比我们小那么多，而且你还和那些同龄人玩不开呢。”
“按精灵的年龄跨度，差距并不大。”安伊推上眼睛，眼神已不再那么排斥了。因为她已看透梅粼粼的变化，暂时在接受范围内。她从未变过，还是讨厌改变，还是希望一切照旧。
“喂，我来这里可不只成年礼。”他凑近安伊，紧蹙眉头，“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把名额给我？你明明有更好的天赋，头脑机灵，我学不会的你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学透。为什么？我就是想要这个答案。”
安伊面对他的逼近，不觉慌乱，一字一句，每个词在他耳中都铿锵有力：“这跟你没关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我只想当一个图书管理员。这就是答案。”
“这就是答案？”他抬高头颈，以俯视的角度去看安伊，“你这是羞辱我。”
安伊始终勾起微笑，注视着那双曾经暗燃星火，此时早已爆出熊熊壮志的眼睛，回道：“不是羞辱，而是我认为图书管理员是我最好的出路。如果是条错误，我也会一直相信自己的选择。上天就是如此，也许这样的自信就是我换得才能的代价吧。”
“不可理喻。”他只能吐出这样一句话，而后无果而退。
他行径在俩行高大的书架列阵中间，中间是一长列的桌椅。实在是让人很难明白，整一列桌椅的位置足有近百个位，而全卡耶潘的居民们也才近两百个而已，而且这样的图书馆足有二十四间之多。也许这里曾有过繁荣也说不定。
孤水坐在最尽头的位置，桌边里垒着一摞一路过去挑出来的书。都是些人类写的小说，讲魔法的是一个不挑，他不禁摇摇头惋叹一声“废了”。
他坐在孤水对面，看她津津有味正读着一本名叫《波第航海录》的书。她的手边还有一本名叫《论海洋与经济》的书，被翻了一半，中间夹着一张小纸。小纸是她在某本书中找到的，也许是某位读者落下的。觉得适合做书签，就拿了过来。
这本书孤水粗略翻看了数页，其中奥义不可谓不高深，得咬文嚼字才可透析一二，可能是因为许多专有名词的缘故吧。于是就另翻了一本也是关于航海的书籍，打算先体验体验海洋，再来渗透这本书。不知不觉间，孤水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是提前学习魔法知识的，没想到这对于魔法书籍的“采购”仅是刚开始，就三百六十度转向喜欢的领域了。
看得入迷，波第船长遭遇海妖的惊险时，书突然被一股突然的力量拽去。孤水有些气愤，看向抽走她小说的人，结果是梅粼粼，她惊呼一声，这才想起她的任务。
梅粼粼气冲冲地问：“书呢？”
她羞红了脸，眼睛不自觉向右瞟去：“对不起。”
梅粼粼不好对她发脾气，就深呼吸一口，合起手中的书放在书塔上。
向她说道：“跟我来吧，我得亲自辅导孤水姐姐。”
“那这些呢？”孤水不合事宜地问，指着她的烂摊子。
“不管了。反正还有图书管理员，她会整理的，可别让她光在这儿坐着，不干活吃空饷。”梅粼粼没好气地回答，扭头就走。
孤水此时还立在原地，视线游走在书塔和远去的梅粼粼，突然她看见远处走近的安伊直呼“管理员”，拜托她整理烂摊子。安伊与孤水是打小就认识，不过由于安伊的一意孤行，两者从四年前起便不再朋友相称，见面更是极少。扭头跟上梅粼粼，他俩走进书架间，而安伊则继续她的工作——打理图书馆，这个她母亲也工作过的地方。
“我简单考了姐姐一下。”梅粼粼略露威容地盯着孤水，说道，“结果发现，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呢。看来我得向教甫申请晚几周去里耶潘了。”行经书架尽头爬了很多灯笼草的墙沿，梅粼粼还在斟酌如何挑选教材时，考虑到还未真正了解到孤水的学习进程，就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以下便是问答：
梅粼粼：“那你知道魔法属性有多少种吗？”
孤水：“额，土、火、雷……还有，什么来着？”
梅粼粼：“是——土、火、雷、木、光、暗。它们之间相互影响，亦有相互排斥。还有，魔法永远不会让某个人随意操纵。请记住，它们有着生命，能听能言也能思考，所以不要背叛它们。所有种族，也许会因为种族不同有着不同的魔法，但都无一例外的，都在这六种元素的框架之内。魔法属性的倾向取决于个人，他可以选择专攻一门，也可以做个全才，至于是否能够出得成果，这不单单是看他本身，更重要的就是魔法元素是否认可了他。”
孤水：“那你的属性是？”
梅粼粼：“是暗。我没有理由向孤水姐姐隐瞒！况且，只要是知道些魔法知识的，发现我的转变的，估计都能猜出来吧。我只希望你不会嫌弃我。”
孤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啊。”
梅粼粼：“还真是天真呢……好了，下一个问题：‘既然我们知道了魔法属性，那么在修炼魔法前，我们需要学习什么？’”
孤水：“额……我记得……好像是……魔法理论！”
梅粼粼：“错！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魔法理论，我们现在讲的就是魔法理论的一环。是卢恩文字，是在知道了我们的魔法属性之后，与元素交流的桥梁。卢恩文字曾经也被建议用来当作各族的通用语，但是诸多实验表明，这种文字只能与元素进行交流，不管是语言还是文本，都是如此。
不过说实话，是魔法理论也没错，只不过你回答地太笼统了。行吧，算你得了半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在确定了魔法属性之后，再学习卢恩文字？’”
孤水：“哎呀，这我好像有点印象。因为卢恩文字，需要魔法属性才能学？”
梅粼粼：“错，还是错，大错特错，犯了很多新手都会犯的误区。魔法属性是天生的，所以天生拥有魔法属性的人天生就能学习这类文字。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忘记了，上次，还是在我快要去里耶潘的那个时候，我可是拉着你陪我预习了这个知识点。”
孤水：“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为什么不能提前学？”
梅粼粼：“因为卢恩文字也分种类，就像我们各族的文字那样，不过关系更加紧密。卢恩文字也同六大属性一样，分成六支语种。至于为什么要在知道了魔法属性之后，再学习卢恩文字，就是因为它分成了六种对应属性的语种，如果学习了自我属性以外的语种，那么就可能会被所倾向的元素嫌弃，从而丧失魔法能力。”
孤水：“这么严重啊，那元素真是小家子气呢。”
梅粼粼：“不要乱说，元素嫌弃绝不是因为小家子气，而是有着更深层的缘故，这里就不说了。下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神创造万物只需要七日，就是一周，那么我们的修炼，或者说与元素建立更加牢固的联系，一年中又有几周机会？’”
孤水：“额……也是一周？”
梅粼粼：“是每个月一周，一年就是十二周，八十四天。”
孤水：“我不知道。为什么？”
梅粼粼：“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根据传说和学者的猜测，最大可能是因为只有在月中之时，也就是一个月最中间的一周时间里，魔法元素是最充足的突破某个阀值，使得元素们能够与魔法使产生共鸣。”
他从书架上慢慢抽出了一本书，书名叫《魔法新章》，署名库特·爵·奥斯曼，“没想到这里也有这本书啊。问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在这里面有相应的说法，虽然因为它的权威信人们并不看好，但在内容上来看却还是相当精良的，得到部分人的认同。有趣的是，它的作者是一位魔法天赋低微的人类，考虑到你，我决定先以这本书开始，来为你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