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试试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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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试试·不清
周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后悔的，明明说好了不逼他的，没想到看过电影后的她趁着情绪激动的劲儿，还是在她跟他的感情上较真了。
虽是这样，周醒那面儿上的事儿可不能丢了。
她故作镇定，努力保持面不红心不跳，“杨路帆。”
她郑重其事地喊他。
“你看啊，你也不小了，都20了吧，再两年也就到法定了，你现在不谈恋爱什么时候谈啊？等你三十岁再谈恋爱，人家贺倾斓的儿子都打酱油了。”
周姐真不愧是周姐。
杨路帆本来盯着她买的那杯百香果茶，听完她的话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受到了某种冲击，脑子顿了一下。
“周醒，二十岁年纪很大？”
周醒：
好像……似乎……可能……其实……
年纪并不大。
怕是这女的脑子有点什么毛病吧。
“还凑合吧……”可能是说了昧良心的话，周醒眼睛从他脸上移开，扎一个小丸子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口是心非。
“你没听说过现在流行男高中生吗？”周醒的目光落在下边，一点点漫上他的手。
“姐姐喜欢男高中生啊？”杨路帆挑起好看的眼眸，一嘴坏笑。
当然喜欢啊。
周醒第一眼见杨路帆的时候，那人懒懒散散穿着一件t恤，脚上一双aj，活脱脱一副男高中生的模样。
怎么叫人不喜欢。
“我啊，我不是喜欢你嘛。我这人可专一啦，要不跟我试试？嗯？”
周醒拖着婉转的尾音，手里的签子在她的指腹揉捏。
“跟你？跟一个要去相亲的‘女朋友’？”
他的后背抵上身后的椅背，眼神垂着与周醒对视，看不出这个男人有什么情绪。
周醒觉得一个男人怎么会生的这样好看，眼睛尤其好看，眼尾稍稍上翘，睫毛很长，眼眶里就像是装了细碎的银河，只一眼就像是沐了清风霁月，把人都快吸进去了。
可这哪是什么欣赏“美人”的好时机。
周醒，你看吧，这小孩翻旧账了。
周醒那天从周家回来之前，以为马上就能摆脱李女士的“洗脑演说”而庆幸时，但就在门口穿鞋的那会儿功夫，还是和李秀媛好一番僵持。
在晚饭讨论相亲事宜失败后，李秀媛气急败坏，卡着周醒扶着门框系高跟鞋绑带的那个点，直冲冲走到门口，抓着鞋柜上她的手机对着她的脸一顿胡乱解锁。
李秀媛的一顿操作猛如虎，周醒正在烦着这带子怎么那么难系，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绑带系好放下脚，就看着李秀媛在她微信里胡乱添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嘴里还振振有词。
“周醒，你赵阿姨这次介绍的这个是真的不错，小伙子人也帅，你接触接触怎么了？别一天天待着没事干。人家姑娘都谈个恋爱什么的，再看看你一直单着……”稍微停顿一刹，“你知道就咱们原来老胡同的那个姑娘，你们小时候还总一起玩，叫什么来着，对，小雨，小雨上个月就结婚了。”
周醒挺无奈：“妈，人家比我大。”
李秀媛毫不满意地翻她白眼，“比你大比你大！能大多少！你到人家那个年纪别提结婚了，没准连个对象的影儿都没让你妈我看见！”
周醒：“……”
“你就不能让你妈妈我少操点心啊！总之，联系方式都给你加好了，你自己看着办！明天必须去！”
周醒有点恼，也知道李秀媛这是动真格了，不去那是真不行。
“去去去去！我去，不去我都不姓周！”
周醒也气啊，这杨路帆还没拿下，转头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相亲对象。
她劈里啪啦给程斯吐槽，程斯就给她支了个招儿。
——你去跟那什么帆说这个事。
周醒当即就给他发了句。
“你女朋友要去相亲了。”
胆儿挺大。
……
电影的片尾曲还在播放，旋律带点伤感。
周醒大脑飞速运转，快到她自己觉得像是乘上了宇宙飞船，“这不还没到明天吗？”
“哦这样啊，还没到明天”听起来杨路帆像是赞同了她这个模棱两可的理由。不料，他话锋一转，眼神淡淡，“那姐姐这算是先‘出轨’了。”
周醒：“……”
出轨？
什么玩意。
杨路帆的手指默默伸了过来，渐渐靠近。周醒看他这动作还以为他要做点什么，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结果人家手指落在了屏幕上，轻触了两下。
音乐停了——他把电影暂停了。
杨路帆轻笑一声，声音挺轻，两人都足以听清，好像有点儿尴尬。
尴尬余波后，没了音乐环境莫名的静，杨路帆蓦地开口“姐姐不是说要跟我**？怎么个调法？”
他手指夹着半根烟，闪着零碎火星，嘴角上钩，一脸痞样。
杨路帆整个人像是有某种魔力，浑身散着光环，让人欲罢不能。周醒最受不了他这痞坏痞坏的样，她一度觉得自己有病，会让这样一个弟弟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想怎么调？”周醒问他。
“接个吻？再睡个觉？”杨路帆一脸耿直boy的模样，心思好像单纯的很。
什么？什么玩意儿？
这个小兔崽子思想挺开放啊！
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周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的脑子简直就像沸水开了锅，嗡嗡作响还冒着哄哄水汽。愣了会儿，还是不太相信这么**的话竟然是他说的。
“你平时都是这么直接的么？”周醒虽有震惊，但还是面不改色。
杨路帆嘴里吊着烟，眉梢上挑，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就这德行看起来拽的不行。
看起来像是对她问题的回应，周醒却看出了另外的意思。
——我这人就这个样，爷一直就是拽的不行。你喜欢的话就接着追，不喜欢的话咱俩今天就拜拜。我给不给你回应，那还得看爷心情。
“那好啊。”
她的意思是你说的都行，你要是说行，就都听你的。
周醒的脸隔着餐桌渐渐靠近杨路帆那个方向，她的右手顺势托着脸，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看杨路帆的下一个举动，争取不落下一分一毫。
虽然隔着餐桌，但因为周醒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桌子上，两个人离得好近，暧昧氛围感一下子拉满。
杨路帆视线没在周醒身上，是越过了周醒看向了她身后的某一点，眼神放空，在周醒看来这眼神稍微有点散。接着，他咽了下口水，喉结很明显，突出的地方是尖尖的，那个凸起随着这个动作滑动了一下。
——他紧张了。
杨路帆的所有小动作全部都收在周醒眼底，包括他不敢看她还有他喉结动的那一下，周醒对他意外的小表情表示很满意，这给周醒看的还有点渴，毕竟美色当前。
一个成熟女人追小男孩要保持的小手段，周醒可是很懂。
比如，当猎物感到无所适从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制造回旋的余地，在让他感受到危机紧迫感的时刻及时收手，这样才能有下一次更为亲近的见面。
她说：“宝贝儿，也挺晚的了，姐姐要回家了。但是你的提议挺不错，下次吧。”
这句话说的慢，说的挺暧昧，她故意的。
周醒没有进入他的“圈套”，反而她给了他考虑的余地。
屋里灯光挺亮，水晶灯的玻璃珠反着粼粼珠光，折射在饭桌的磨砂玻璃面上成了一条模糊的线。
手机放在桌面一角，就在杨路帆手边上，杨路帆手指在挨着手机的那块玻璃桌面上似有若无地小幅度轻点了几下。
几秒后手机屏幕里被他按亮，他斜瞟一眼，看了下时间。
——22:47。
杨路帆舌尖扫过口腔壁轻顶了一下，跟她说，“送你回家。”
“怎么知道我没开车？”周醒托着脸笑。
杨路帆：“看你进来的时候没拿着钥匙。”
“但是我有带包啊。”周醒说着身子往后靠，往门口挂钩那递了个眼神，她刚进门换鞋之前就把包挂那了。周醒收回眼后还看杨路帆一下，那表情挺无辜，意思就是我怎么不能把钥匙放到包包里？
杨路帆：“……”
他确实没想到这一茬，刚刚看她进来没拿车钥匙还以为就真的没开车，居然忘了她进来的时候身上还背了个包。
听她这么一说想想好像还有点印象，好像还他妈是金色的。
杨路帆片刻无语，周醒弯唇一笑，非常明白他此刻的窘迫，觉得他有点好笑。
周醒悠悠开口：“逗你呢，真没开车。”
杨路帆听了这话被气笑了，估计是反应过来了，舌尖再一次抵上口腔壁后又收回。
“那走？”
周醒的脚蹚上拖鞋，瞥了一眼桌子，“票呢？”
“少不了你的。”痞笑。
＊＊＊
晚上十一点半，秀荷观邸。
夜灯盏盏点缀着本会黑暗弥漫的园子，晚风拂人面，夹杂着花香。大理石板铺垫的小路无尽绵延，古香古色，意蕴醇厚。周醒双手交叠在身前一步一格地踏在大理石上，高根鞋与大理石面轻轻敲击出清脆响声。
杨路帆步子比她大，频率比她慢，亦步亦趋在她边上跟着，两人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什么时候去南京？”周醒身子轻盈，像是在大理石路上跳着走。
杨路帆：“明早。”
“演唱会不是下周？”
“嗯，还要排练。”
南京首场演唱会在悉心策划后终于要开始了，毫不夸张地说，在半个多月前with的粉丝团就炸了锅，日复一日地土拨鼠式激动得尖叫。
“有点想去。”周醒毫不隐匿。
“就只是有点？”杨路帆问。
“好吧。很想去看，特别是你。”
周醒扭头看他，女孩的眼里藏了光，目光大胆又直接。
——特别是你。
“等着北京看吧。”杨路帆干巴巴一句告诉她。
周醒：？？？
首场不是南京？
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票递给她，“喏，给你的票是北京的。”
周醒迟疑地接过，“怎么是第二场？”
她可不相信是因为没票了。
男生语气淡淡，眼神不自然地瞟着前方。
“离得比较近。”
啊，离得比较近，这是为她考虑了啊，周醒故意看破不说破。
这小子行啊。
不过周醒暗暗白了他一眼，故意没好气地说：“行。我等着。等着看北京的。”
杨路帆也看她，周醒觉得他那眼神分明在说：给了你北京的票还不行？多少人想要那可都是摸不着边儿的，你这还是“帆神特送版”，你该知足了。
这理周醒当然知道，但她对杨路帆可是没完的，那还有个知足劲儿？
不可能的。
时间晚了点，小区像是睡着了，小路上根本没有多少人，有时还能听到隐约的车辆流息声。光线晦暗，仅有间隔相远的几盏路灯为伴，只能堪堪看清人，两人面容什么都没遮，清爽的很。
吱呀一声，有门开。
路过某栋楼前的周醒和杨路帆两人纷纷扭头看向打开的单元门。周醒眯眯眼看清了来人，一个穿着睡衣，一只手拎着垃圾的女孩正立在那。
好巧不巧，周醒和杨路帆离得近，饱蘸着路灯的明光。
几人面面相觑，时间像是被冻住了，很诡异。
那个不知名女孩就呆呆的立在那，丝毫没动，看得出应该是认出他们了。
周醒反应地极快，都没顾得看杨路帆什么表情，右手胡乱地抓住他的手，拔腿就跑。杨路帆被抓的一趄趔，也跟着她跑。
待跑了几步，看不见来人了以后，周醒喘着气停了下来。杨路帆非但大气没出一口还有力气笑她。
杨路帆：“反应还挺快。”
“完了完了，肯定被看到了，明天你就会上热搜了，什么男明星激情恋情瓜…”周醒有点发愁。
杨路帆觉得更好笑了，说的坦然。
“不会，照片都没拍到一张，热度炒不起来。”
“所以就没关系了？”
“算是吧。”
“那就有点难过了。”
“嗯？”
“明天美丽周不能在网络上成为你的圈外神秘女友了。”
杨路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