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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逢一(隔着人海与战场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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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还没有搞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至此,天道有缺, 魔气与灵气的平衡被打破,世界开始摇摇欲坠。本来结束人魔大战后, 朝含光即将成为新生的天道,接过补天的职责。然而朝含光在渡大劫时被心魔打败,心魔窃飞升之机, 成为“天道”。但,天魔不是天地间认可的天道,虽然得到了天道的大部分力量, 但是他连完整的人都不是,自然没有踏入九重天的资格。天道本应该寿与天同齐,可是天魔却在几千年后就开始不停地衰落。一直到了百年前,天魔陨落, 只残留下了一缕不甘的游魂,继续在世间徘徊。——也是幼小的新生天道的一块磨刀石。时隔万年后, 散落人间的五块补天石再次重归天地。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像是一缕清风、一片羽毛。大部分的情绪和感情都慢慢地离开了她, 喜悦消失了,大部分的情绪也变得很淡。她的身体在空中羽化、消失, 最后只剩下了金色的神魂, 黑色的眸子也变成了金色, 如同凤凰尾羽一般绚烂的瞳色。在了一片虚空当中, 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系统, 它很欣慰道:“宿主,我要走了。”她提防过它,也因为它的隐瞒曾对它有所芥蒂,但百年相伴。……天魔并不知道补天石的事,但是当和万年前一模一样的飞升场景出现的时候,天魔终于意识到了她那句话是什么含义。——但朝今岁不是朝含光,天魔不可能再抢第二次机缘了。然而让他更加恐惧的是,他发现眼前的新生的天道,气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睁眼的时候,对上那双赤金色的瞳孔,你不会产生任何反抗的想法,因为那是真正的天道,也是规则本身。她即山川河流,大地山海,人又怎么能反抗天地呢?这才是完整的天道。天魔在八重山上展示的,自己当天道时的全盛时期,和现在的天道,仍然有天壤之别!天魔惊恐地意识到,就算是他吸食了更多人的生命、回到了巅峰时期,也不可能打败眼前的新生天道了——怎么会这样?!然而他不知道,有缺的天道怎么可能和完整的天道相比呢?天魔当机立断,就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躯壳,化作了一道黑气,朝着兰若寺外逃窜而去!没有人追他,可是天魔感觉到了自己身上那属于天道的力量在快速地抽离,仿佛是偷来的东西,被新主人正在收回。天魔惊恐地想要留住作为天道的力量,但是没有用。逃不出十里地,他就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天雷的感应;逃出百里地,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和天地相融了;逃出了千里之地后,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和普通的化神没有区别了。——不,因为天魔本身就是心魔所化,如今连普通的化神修士都不如了。若是其他人,能够有化神修为,已经

是傲视群雄,天下第一的修为了,一定做梦都会笑醒。但是天魔自己当过神,他心中很清楚神和人之间的区别,犹如天堑。他从前用这个天堑来碾压她、鄙夷她,可是一旦他沦落到她当初的境地了,天魔会有和她一样的锐气么?不,他光是发现自己一点神力都无,就足够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了。毕竟,说到底,天魔就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小偷。果然,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开。他活不了。……补天石丢失了万年,于是,也就没人知道最开始的样子。伴随着补天石归位,天地间的灵气陡然暴涨,像是清凌凌的泉水涓涓涌出;魔气就如同潮水一般撤退,像是被清水冲散的水墨丹青。飞霜谷的众人正在商量着怎么突破外面那群白衣人的包围,朝照月却突然间抬头,看向了菩提神树。众人齐齐回头,都震惊地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是菩提在长大!”……菩提对生长环境十分挑剔,但是伴随着魔气的泛滥,这八年里,菩提神树的生长变得非常缓慢。然而此时,菩提神树突然间如同春日萌新发的新芽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生长着!枝条不断地伸出去,遮蔽了天地,无数的嫩芽抽了出来……水婆婆拄着拐杖,激动得说不出来话,“阿菩!阿菩要醒了!”所有人都齐齐看着这壮观的一幕,只觉得震撼不已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超过了当初在水云天里的规模!但,菩提神树还没有停下来!它还在不停地蔓延生长着!朝照月足尖一点,就踩着揽月剑跃上了高空,他追上了菩提神树的生长,朝着更加高的天空飞去,想要找到菩提生长的尽头。然而他一直飞了许久,菩提神树才慢慢地停了下来。菩提神树恢复到了洪荒时期的规模,几乎飞霜谷外的千里之地,都遍布了菩提的根系,菩提又反哺着天地,它所在的地方,灵气变得更加充裕、清灵。远远看去,仿佛是这修真界的大地上,一座醒目的地标。朝照月抬头看向了九重天,突然间笑了。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活下来。”……魔气消退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本来那些低阶魔族因为魔气失控,不停在修真界肆虐,但是当魔气一旦消退,它们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狂化的低阶魔族难以对付,但是剖通的低阶魔族,普通的筑基修士就可以打跑它们。玉剑盟、雷音塔……无数修士感觉到了空气当中突然间暴涨的灵气,都面露狂喜之色。浩劫结束了,人魔大战在正式开始之前,就被消弭一空。修真界很快就重整旗鼓,焕发出了生机。而被封印许久的长明山,在那一日,魔神留下的结界突然间消失了。他们在广平、冉羊的指挥下重回到魔界,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魔都。荒废八年的魔都,一夜之间点燃了万盏永夜灯。只有魔宫的灯,迟迟没有亮

起来。人魔两界之间的千里赤野,再次划分出来了楚河汉界。……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九重天上。九重天上,有许多尘封的神域。除了魔神和天道的之外,其他的神域大多已经封闭、消亡,成为了一片死寂之地。如今九重天上安静、祥和,金色的飞鸟在九天之上飞翔,偶尔发出清越的鸣叫之声。菩提树下的愿,让她保留了一部分的七情六欲。虽然不多,但是新生的天道,却没有忘记自己是谁。她知道自己是“朝今岁”。在她飞升的那一刻,小眼睛也被留在了人间,它上不来九重天。她下意识想要叫燕燕,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她的神魂纯净无比,心魔燕燕已经消失了。飞升到九重天上,连七情六欲都差点消失得一干二净,更何况是心魔呢?他完成了陪她上九重天的任务,自然也就消失了。她往前跑,一直来到了魔神殿。她推开了门,但是里面里面一片的漆黑,什么都没有。她站了一会儿。燕雪衣,果然是个骗子。她把门关上了。……天道在九重天上的居所,叫做六合殿——六合即天地。六合殿和魔神殿正对着,隔着云海遥遥相望,一边是阳光灿烂,金乌时不时飞过,一边则是乌漆嘛黑,阴气森森。——恰好对应和下方的永夜与明亮。六合殿的前任主人是远古天道。她看见了六合殿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圆筒形的建筑,她不明所以,试探着注入了一丝神力,圆筒里面就射出来了一股光,穿过了祥云,对准了遥远的魔神殿,紧接着开始发出七彩的炫目光芒。岁:“……”所以远古天道,就天天拿这个乐此不疲地照对面的魔神。岁:她好像知道为什么魔神讨厌他了。但是这么一照,对面的魔神殿的确就没有那么阴森了。她手中的神力注入,于是那七彩光芒就变成了柔和的月光,照向了魔神殿。六合殿里,有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天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记录。其实远古天道在陨落之前,热心地留下了自己的日志供后来的天道参考。朝今岁翻开一看。天道首先有一本《司雷簿》。这本簿子其实是天道的法器,自动运转着天地间的天雷,该劈谁劈谁,而天道的作用,就是监管《司雷簿》,避免《司雷簿》出问题。像是渡劫这种事,不同的人的雷劫也是不一样的,也需要天道酌情去劈。除此之外,还有一本《不测录》。一旦修真界出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比方说修真界哪一处魔气暴涨、哪一处突然间爆发大规模的死亡等等,就会出现在这本册子上,天道就必须去处理。她翻开最后一页,发现天道除了这两件事外,剩下的日志里,全都在做一件事:骚扰魔神。某年某月某日,邀请魔神喝酒,被踹飞;某日,携众神议论魔神的红线,被魔神发现,踹飞;某日,挑衅魔神,被踹飞之。……远古天

道意犹未尽告诉了新生的天道一个道理:作为天道,和魔神对着干就是传统。岁:……她啪地合上了工作日志。她发现天道的工作比她原本管昆仑剑宗要简单得多,但是她有点明白为什么成神后要斩断七情六欲了。她沉思了一会儿,在《司雷簿》上留下了一道神识——如今她已经成神了,这一缕神识分出来的毫不费力,很快就进入了《司雷簿》当中。这道神识没有七情六欲,但是保留了她的判断能力,故而,不会偏袒、也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而这缕神识从今往后,就会代替她,在《司雷簿》上降下雷劫。分离开来后,她那种七情六欲淡薄的感觉消失了,她遥望着魔神殿许久,带着《不测录》,离开了九重天。她首先回到了飞霜谷。她看见了那苍天的巨树,站住了脚步。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女子。朝今岁脚步顿住了,因为眼前的人和她在菩提小世界里的阿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因为渡劫的磨难,看上去眼角多了细纹,笑起来就有些慈和,如同大地之母一般。“阿娘?”她迟疑道。阿菩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少年。小少年脸色非常臭:“阿菩,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把我变得这么小!”“哥哥?”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变小了。朝着她走过来的阿菩突然间变高了。阿菩一把把小一号的岁抱了起来,眼里闪过了一丝的狡黠,还去捏了捏她的脸,“阿娘的岁岁,都长这么高了?”她现在才能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阿菩,顿时有点局促:“阿娘,我我都这么大了。”阿菩感叹道:“从你会走开始,我就没有抱过你了。”她和对面缩小了一圈的朝照月面面相觑,稚气未脱的少年叹气:“阿菩说,我们在她的眼里就这么大,非要我一直变成这个样子!”对面的小岁岁笑了。他抱怨归抱怨,可是阿娘一看他,他的眼睛就亮了。像是两只小流浪猫,在外面流浪了好多年,一看见了大猫,就会眼睛发亮地喵喵叫着靠近大猫。阿菩笑道,“阿娘和水婆婆炖了汤,走,带你们两个去尝尝阿娘的手艺……”阿菩的话一出口,小岁岁突然间意识到,这是和菩提神树那个幻境里十分相似的场景。——阿菩全都知道。她看见了那个踉跄着往前跑,不敢回头的小姑娘。小岁岁默默的抱紧了阿菩的脖子。她的眼睛眨了眨,突然间觉得,有七情六欲真好。……三个月后,她告别了飞霜谷,一个人踏上了路。她背着一把昆仑剑,走遍了大江大川。她去了他们从前手拉手一起去吃面的小摊,一个人坐了渔船,一个人去了花海。她去了很多他们去过或者没去过的地方。剑修带着自己的剑,开始了浪迹天涯。她如今是天道了,司天雷、掌规则,六合殿里,还有往来万年的命簿,可是她翻遍了命簿

,才想起来,天道,唯一不能掌的,就是魔神。时常有人问她:“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她说:“我在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于是一年又一年地独行。她偶尔会回飞霜谷、去看看魔界,但是她很清楚,身为天道,她不能和他们有太深的牵扯;她很少回九重天上,因为那里静悄悄,比她一个人独自行走还要孤独;她漂泊在天地间,游离在尘世外。后来,她发现自己成天道后,岁月的变迁就不容易察觉了。到大雪纷飞之时,她发现雪落满衣,才会想起,原来又是一年过去了。后来,修真界都去过了,她就来到了凡间。这一年的冬天,她离开了温暖的江南,来到了漠北,误入了一场战役。她极少干涉人间之事,本应该缩地成寸离开此地的,一转头,却遥遥看见了厮杀的中心,浑身染血的青年骑着高头大马,长发飞扬,手中一杆红缨枪,像极了当年的小魔头。她站在了原地。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终于,她的注视就引起了青年的主意,他“吁”的一声调转了马头——隔着人海与战场,看见了她的身影。面颊还染着血的青年突然间一夹马腹,策马朝着她疾驰而来,半空中的红缨枪射中后面一个想要偷袭她的人,紧接着朝着她疾驰而去——风声呼啸而过,高大的青年直接俯下身,还带着冰冷的血腥味,直接将她扛起,打马疾驰朝着营地奔去。“回营!”“回营——”漠北的雪非常大,呼吸间都冒着寒气,长发的青年直接把她扛着丢进了自己的大营里。他想:奶奶个腿,是哪个混球把人给放进来的!青年想骂她:不知道跑么?没长腿么?知不知道差点就死了?然而那个站在战场上一动不动的少女,好像是才回过了神来。她突然间,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久别后再重逢,她好想他。他发现她在哭。青年顿时哑巴了,浑身僵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想:他还没骂她呢,怎么就提前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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