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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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九日晚上九点
入侵档案室两个小时前
长点上机学园宿舍
“快看，我今天一下子捡到了五张！”
正一拿着五个信封在一辉面前挥舞着。
“这么多吗？”
“这还不算多呢！我可是把整个第七学区东部的小巷都跑遍了，有不少人都在找这东西，每个人又都找到了不少，我大致算了一下，至少每天都会有一百封信件被散出去。”
“那么多储蓄卡，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从卡片的类型应该很容易追踪到源头的……”一辉喃喃道。
“钱多了直接捐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扔到小巷里让人寻宝啊……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做。”正一摇了摇头。
“哦对了，正一，你的万能钥匙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那个钥匙吗？一辉你要它有什么用吗？”
没有任何迟疑，正一拿出钥匙递给了一辉。
“啊……我突然想起来，放假的时候我有些重要的东西丢在了教室里，我要回去拿一下，只有用这个钥匙才能打开教室的门。”
“这样吗，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啊，这个……我打算明天再去拿，今天先试一试这把钥匙好不好用。”
“我可以给一辉演示怎么用！”听到这里，正一立即扑了上来，却被一辉按住了头：“好了好了，你找储蓄卡已经很辛苦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本来说好的会有需要我的一天，结果还是这样……”正一小声嘀咕道。
“早点休息吧，明天见啦！”一辉转身进了宿舍，马上关紧屋门，长出了一口气。
“呼——终于把正一瞒过去了。”
这样事事都欺骗他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然后是平面图……”
档案室所在的大楼出入有权限要求，自己并没有去过那里，而大楼内部布局想必也十分复杂，没有平面图势必会浪费不少时间。
一辉坐到了电脑前，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虽然自己的黑客能力不足以入侵学校的情报终端，但是从网络上找出一张当年的设计图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
档案室就在大楼的第五层，一条走廊的尽头。
这下，工具、资料都齐全了。
可是……真的要现在出发吗？
一辉犹豫了一秒。
自己是临时作出的决定，为此只准备了三个小时，入侵路线有一条，意外状况的应对方案更是一个都没有。这样漏洞百出的入侵，按照经验来看，十有**会出现问题！
但是——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在今晚行动。研究所的资料在明天晚上会被彻底删除，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下定决心的一辉，关上了房间的灯。接着戴上夜视镜，从阳台上纵身飞了出去。
……
现在，晚上十一点，档案室
愣在原地近十秒的一辉，终于反应了过来——
电力过几分钟就要恢复了，自己必须在那之前离开这里！
他连忙戴上夜视镜，连续发动能力冲出了档案室，接着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门重新锁上，转身朝着楼梯间飞了过去。
跑，只有不停地跑。
如果在这时候被发现，就算是布束砥信出面也救不了自己的。
也不能用正常方法走楼梯了……一辉直接翻过栏杆，从楼梯间的缝隙中跳了下去——幸亏两段交错的楼梯之间有着足够一人通过的距离，不然又要在这里浪费宝贵的十几秒时间。
这样直接落到一楼，然后再发动一次能力，就能直接冲出去了！
只要再给五秒钟。
然而——
“咔！”
仿佛是宣告死亡的声音。
电力恢复了。
一辉连忙刹住了步子，停在了二楼和一楼之间的楼梯上。大厅的灯已经重新亮了起来，保安也回到了岗位上。
监控应该也恢复了，这下不能轻举妄动了……
一辉观察了一下周围——楼梯间里没有监控，自己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但大厅里有三个监控，几乎没有死角，想正大光明地走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喂！是谁？！”
刺耳的叫喊声突然传来，一辉吓得浑身一颤，大脑中一片空白，感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等等！
没有手电筒照过来，也没有脚步声。
被发现的，似乎不是自己！
一辉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瞥了一眼大厅，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有一个人站在了门禁处。
是布束砥信！
“又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的事已经办完了。”
“办完了？趁着停电进去，电力恢复了又马上出来，怎么看都很可疑吧！”一名保安厉声说道。
“Whatever，你们随意。”
“对于可疑人员我们有权进行搜查的！”另一名保安说道，“我再检查一下她的通行证，你上楼去检查一下！”
糟了！
一辉顿时慌了手脚。
如果那个保安真的顺着楼梯上来检查的话，肯定会发现自己的，退到走廊中又会被监控拍到，将其击晕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
束手无策了。
然而这时——
“扑通！”
人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保安的叫喊声：
“快点过来！她晕倒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顾不上其他事情，刚刚踏上楼梯的保安连忙转过身去查看布束砥信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检查通行证的时候突然就这样了！”
“该不会是突发疾病吧？”
两名保安的注意力全部被布束所吸引了。
机会来了！
大厅三个监控中有两个是自己可以避开的，而必须要经过的那个监控，拍摄画面范围目测不超过十米，如果按拍摄帧率三十帧来算，自己只要以三倍音速冲出去，就有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不会被它拍到！
即便拍到了，也只会在某一帧上有个模糊的黑影，不逐帧观看的话是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
一辉立即翻过栏杆，轻触了一下地面，以超过三倍音速的速度直冲大门而去，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大厅
仿佛是死者复生一般，倒在地上的布束缓缓地站了起来。
“诶？你怎么……”
“我今天太劳累，所以昏倒了一下。不要紧。”
“你是在耍我们吗？！”
“她的通行证完全没有问题。”另一个保安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放她走吧，既然检查不出问题，那我们也没有理由扣留她。再说了，劳累过度直接猝死这种事在这所学校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她没有直接死在这里给我们添麻烦已经很好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布束接过了通行证，依旧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
“好了好了，走吧！劳累过度就快点回家休息，别在这里乱转！”
布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她向外走去，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另一边
差点就被发现了……
棕发少年站在一栋大楼的楼顶，大口地喘着气。
当然，一辉心里清楚，布束砥信不会无缘无故地晕倒。她那么做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掩护自己逃离。
话说回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潜入了档案室，又为什么要保护自己？明明自己和她素不相识，难道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接触“实验”，还是因为自己level5的身份？
一辉没时间去思考这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接下来，还要不要潜入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
入侵档案室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进入戒备森严的研究所就更不必说了。他大可以选择在八月十日跟着美琴一同闯进去……
“不！不能那样！”一辉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大脑中甩了出去。“那样只会闹出更多的意外情况，搞不好会打乱事件的发展……”
他只剩一个选择——在今天一鼓作气潜入研究所。
当然，他也完全可以选择回去睡觉，对这些事情不管不问。但是那样做的话，他就不是真角一辉了。
“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一辉在手机上查到了研究所的具体位置，接着一蹬地面，像一发炮弹一样从屋顶上飞了出去。
午夜十二点
八月十日，零点
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
“就是这里了……”
一辉观察着周围的监控，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大楼脚下。
研究所里有警卫机器人，还有不少用密码才能打开的门，之前断电的方法肯定不能再用了。一路用能力攻进去更是想都不用想。
只有模仿正一的能力了。
归根结底，波也是一种能量形式，只要将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波完全解析，然后把其中的能量全部转移，最后在穿过身体的原方向上重新将其按照原样“复制”出来就好了。这样的话，摄像头就拍摄不到自己的身影，各种精密的探测器也不会对自己有反应。
这是他之前从未试过的方法，但是现在不得不这样做了。
一辉闭上眼睛，大脑全速运转起来。
可见光……红外线……声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最终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成功了！
不同的能力做同一件事情，所需要的计算力有着天壤之别。对level4波控者来讲非常轻易的事情，对level5能量操作而言则需要动用全部的演算能力。在这个状态下，一辉无法用能量操作做任何其他的事情，哪怕是把一粒扔过来的石子动能归零也做不到。
简单来讲，除了完全隐身之外，他已经变回了一个无能力者。
自己这个状态估计也保持不了很久，要赶快进入研究所！
保安室
“啊啊——已经这么晚了吗。”
两名警卫正无聊地打着扑克牌，他们旁边的屏幕上显示着大楼各处监控传来的实时画面。
“到巡逻时间了吧，今天该你去了。”
“又轮到我了吗……这里有这么多探测器和警卫机器人，为什么还要我们人工巡逻啊。”一名警卫抱怨道。
“没办法，上面就是这么规定的……诶？”
“怎么了？”
“感觉刚才好像有个人过去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嘛。”那名警卫用手电照了一下走廊，“你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去巡逻吧。”
另一边
一辉绕开了迎面而来警卫机器人，轻手轻脚地在走廊上前进着。
差点就被发现了啊……难道是因为隐身有“延迟”吗？
因为需要计算的数据过多，光波从照射到一辉身上到重新从原方向射出有一个微小的时间差，如果一辉进行移动的话，伪造出来的景象与实际的景象就会产生一丝错位。移动速度越快，这个时间差造成的影响就越大，最终导致人眼可以捕捉到这个微小的差别。
这样的话就必须缓慢移动……
一辉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脚步声，以正常走路的速度缓缓前进着，在大楼里一圈又一圈地寻找着目标研究场地。
应该是在一个完全封闭的隔离区里……
记得是在中心位置……
穿过搬运通道后，他来到了一扇有着电子锁的大门前。
就是这里了……
一辉脱离可见光范围的隐身，留出了一部分计算力，接着拿出破解器装在了感应器电子锁上。
只要读取出电子锁所能识别的信号种类，然后用能力模拟相应电磁波发射过去就能破解了！
十几秒钟后，伴随着“咔——”的一声，自动门滑开了。
好，终于打开了……等等？！
手电筒的灯光从走廊的那头扫了过来。
糟了！
一辉立即取下破解器，重新发动隐身，闪身进入了房间中，自动门随之关上了。几秒钟后，举着手电的警卫走了过来。
“这里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听着警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辉终于松了口气。在确认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他才脱离了隐身状态。
“呼——呼——”
重新现出实体的一辉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全力发动能力让他有种大脑被烧毁的错觉。
发挥全部演算能力这么累吗……就算是对战幻想猛兽时使用了【扩大覆盖范围】，也不像现在这样，除了隐身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总算是进来了。
缓了几秒钟后，恢复了体力的一辉走到电脑前，启动了屏幕。
奇怪，文件竟然没有被消除……
和预想中不同，系统甚至没有加密保护，那些相关文件全部整整齐齐地摆在面前，仿佛是等着他来阅读。
有点不太正常……
但一辉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文件，几个黑色的大字立即闯入了他的眼睛——
超电磁炮量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