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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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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匆忙赶回山洞,发现四名侍卫已经遇害,大公子也被人取走了首级,只留下了身子.......”说到这里,飞羽停了下来,眼睛看着远方那青黛色的层层山峦。明亮的光线打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好像一尊精致的雕塑。

女娇公主的身体在隐隐颤抖。虽然经过刚才的一阵发泄,她觉得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听飞羽描绘长兄赢费惨死时的情况,仍然不能自已。

“飞羽哥哥,我没事,然后呢?”女娇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

飞羽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公子遇害,但我相信他的死肯定与那饕餮有关,为了不让公子的身体被野兽侵犯,我先将他在附近草草掩埋,然后便拿起弓箭去找饕餮算账。然而,我翻遍了整座尸胡山,却再也找不到它的身影……”

这时,吉光突然插口道:“将军为何不回偃城禀报大王,反而在这荒山里耽误时间?”

女娇不满地瞪了吉光一眼,他却佯装不知,盯着飞羽,等待他的回答。吉光说得没错,照理说身为使团的卫队长,飞羽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快马加鞭赶回偃城,向皋陶大王禀报实情。然而,站在飞羽的角度,他不回偃城也在情理之中。发生如此巨大变故,飞羽即使有一百张嘴,编出一万个理由,也难逃一死。且不说他有勾结敌人里通外邦的嫌疑,单单是失职这个罪名,也足以将他千刀万剐。飞羽不怕死,但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公子费从小与他情同手足,他必须找出真凶手刃仇敌,方肯从容赴死。

“那饕餮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当初如果不是我愚蠢,中了敌人调虎离山的计谋,前去追赶皓月,公子也不会遇害。发现公子遇害之后,如果我立即赶回偃城,大王也不至于被蛇蛊所伤...…”说到这里,飞羽突然猛地一拳击向自己的胸口。这一拳力道极重,竟将自己击倒在地,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飞羽哥哥!”公主惊叫一声,急忙将飞羽扶起来,“你不要这样自责,是敌人太狡诈。而且,即使你赶回偃城,父王他……他也未必不被蛇蛊所伤。”公主虽是劝慰之语,但却也是实情,因为飞羽发现公子费的尸体时,皋陶王已经遭到毒手,他不可能有时间赶回偃城提前通报。退一万步讲,纵然皋陶王事先已经知道使团被截杀、长子被枭首,知道饕餮现身尸胡山,骤然见到公子费的首级,悲痛之余他也不可能躲过蛊蛇的攻击。

飞羽抹了抹嘴角,继续说道:“后来,鸷师骑兵来到尸胡山,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太傅遇害、使团全军覆没,以及大王遇袭。当时我真是后侮莫及。我知道回去便是一死,不过我仔细一想,此事除了饕餮,一定还另有主谋,在查出真凶为公子报仇之前,我绝不能死。于是,我决定将公子的尸身挖出来,悄悄放回山洞,让他们连同那四名卫士一起带回东夷。谁知道,等我回到埋尸地点,却发现公子的尸身已经被……被野兽们挖出来分食了!”

“啊——”公主突然叫了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过了一会儿,她才摆了摆手,示意飞羽继续说下去。

“我先前掩埋公子,原本是为了让他免受野兽侵害,不料山洞里四名卫士的尸体安然无恙,公子却惨遭啮食。你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愚蠢的人吗?坟坑旁野兽的足迹混乱,我不能断定是什么野兽干的,于是就决定杀光尸胡山所有的野兽!”说到这里,飞羽原本平静的脸变得凶狠起来,眼光扫向了身后那堆积如山的野兽尸体。

“我明白了,”吉光恍然大悟道,“飞羽将军每杀死一只野兽,就将它们的尸体扛到山顶当初埋葬公子费的地方,以告慰他的亡灵。而我们之所以在路上只看到了巨齿虎的尸体,是因为它们体型太大,将军扛不动。”

飞羽望着那如小山包一般的尸堆,咬牙道:“没错,我就是要用这座尸山来做公子的坟山!”

不料,吉光却味哧怪笑了起来,三瓣嘴一张一合,道:“可笑啊,可笑!”他似乎从一开始便针对飞羽,想要找他的晦气。

女娇生气道:“小巫祝,你什么意思!”

吉光的脸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他指着脚下的尸体说:“杀死大公子的明明是饕餮,而飞羽将军没本事杀饕餮,却将怒气撒向这些无辜的山兽,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世间的骗子我见多了,连自己都欺骗的人却是头一回见,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女娇指着吉光道,“你别忘了,刚才如果不是飞羽哥哥那一箭,你早就掉下悬崖摔死了。世上忘恩负义的人我见多了,却没见过你这种转眼便恩将仇报的人!”

“哼,如果刚才知道是被一个屠山暴徒所救,我宁可去死!”吉光脸色涨红,气咻咻地瞪着飞羽。

飞羽没有理他,抬眼望向远方的天空,女娇却道:“你现在去死也还来得及!”

“哼!”吉光见女娇处处护着飞羽,一拂袖子向古松后面的麻二走去。麻二似乎对飞羽甚是畏惧,自他出现之后便一直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女娇见吉光走到山崖边,盘腿坐在地上,与麻二攀谈起来,才回过头来对飞羽道:“飞羽哥哥,你别生他的气,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他心地还是不错的。”

飞羽的眼睛也看着吉光二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公子伯益的朋友。”

女娇道:“没错,他父亲是太祝奚仲,从小便跟伯益玩在一起。”

飞羽道:“你故意把他气走,是不是想问为何大公子在回程途中脱离使团,绕道尸胡山?”

女娇双颊一红,显然是被飞羽猜中了,道:“自从离开偃城之后,这个问题便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费哥哥不是一个率性而为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事实上,女娇千里迢迢从偃城跑到尸胡山来,正是为了找到飞羽,弄清楚为什么公子费会脱离使团绕道尸胡山。她有一种直觉,这个问题可能是揭开使团截杀事件真相的关键。试想,如果不是公子嬴费脱离使团,凭他与飞羽,再加上众多金甲卫士,即便有饕餮相助,敌人也不可能轻易得手。这一点,从敌人在杀赢费之前先将飞羽引开便可得出结论,如果对方稳操胜券,便没必要使用这种调虎离山的鬼崇伎俩。

飞羽犹豫了片刻,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捧在手中递到女娇面前,道:“喏,大公子绕道尸胡山,全都是为了它。”

女娇一双大眼睛上的睫毛如同蝶翅,忽闪忽闪扇了两下,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那布包,待她看清里面包的东西,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团酱紫色的肉,心形,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然而,最让人惊异的是,这团肉状物上居然长了一双猫眼,绿汪汪的,深邃而诡秘,一眨一眨的,似乎是在向人发出祈求。

幸亏是在飞羽的手中,否则一定会被女娇丢在地上。她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飞羽道:“它叫视肉,是一种上古神物,我是在千年古松下面挖到的。”说着,他指了指女娇初上崖顶时见到的那三株大松树。

“我哥哥要它做什么?”女娇见那东西虽然丑陋,但似乎并无危险,于是又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还伸手轻轻摸了摸,感觉肉质光滑细腻,非常的柔软。

飞羽长叹一口气,道:“据公子说,这东西能够补虚益损,凡先天不足之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胜于常人。”

女娇闻言猛然缩手,脸色变得煞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飞羽心知有异,连忙问道:“你说的是谁?”

女娇抬起头看着飞羽,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她嘴角咧了咧,欲哭却没哭出来,道:“姑莱王后!”

姑莱王后是女娇的生母,如今她却直呼其名,飞羽虽然觉得不妥,不过现在却顾不上这些了,他隐隐觉得真相呼之欲出,忙又问道:“王后她,她怎么了?”

女娇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她啜泣道:“是她,是她杀了费哥哥,是她杀了太傅,是她让使团全军覆没。”

飞羽闻言,如五雷轰顶一般,眼中露出慌乱,连忙摇头道:“不,不,公主,你一定弄错了,杀公子的是凶兽饕餮,不是王后。”

女娇强忍着止住泪水,抽喳道:“她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但她是幕后黑手!”自己的亲生母亲,杀死了自己最敬爱的兄长,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是一个何等残酷的事实。她不愿意去相信,但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相信。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兄长报仇,但她却无法停止对生母那种深深的仇恨。

“等一等,”飞羽忙收起视肉系回腰里,拉住女娇的胳膊,问道,“你怎么如此肯定王后是幕后主使?”

女娇道:“这世上除了王后,还有谁能让费哥哥抛开王命,跑到这尸胡山上来为伯益采药?你是知道的,费哥哥并非王后亲生,她一心想要废长立幼,如今费哥哥已经成为储君,除了杀死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伯益取而代之?”说到这里,女娇突然停下来,回身看向南方,过了片刻才继续道:“前日,我曾在黑水大泽遇到玄武大神,我问他是谁杀死了费哥哥,你可知他如何回答?”

飞羽问道:“如何回答?”

女娇道:“他说,祸起萧墙!当时我便猜到是王后了,玄武大神自然不会对人家的女儿明说她的母亲是杀人凶手!今日,又得知费哥哥来此的目的,我就更加可以断定幕后凶手是王后了。”

飞羽听女娇这样一说,也有些举棋不定了,想了想才道:“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王后能够役使凶兽饕餮。”

女娇道:“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信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重利相加罢了。”

飞羽又道:“可是,如果真是王后,她为何又要设蛊谋害大王呢?”

女娇道:“她做贼心虚,以父王的聪慧迟早会发现端倪,届时雷霆震怒,不但她自己难逃厄运,连伯益怕也会受牵连。况且,父王身体健硕,如待天年不知要等到几时,她唯恐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因此,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连父王也除了。如今,一切皆如她所愿,父王形同傀儡,朝中大权已经被她牢牢握在掌中了。”

不知何时,浓云遮蔽了日光,天地间变得晦暗起来。阴风瑟瑟,隐隐有破空之声,好似枉死的动物们在呜咽,让人从内至外都增了几分寒意。虽因天寒,尸堆外面被冻得僵硬,但里面却已经被渗入的雪水沤烂,被寒风一吹,飘出一股腐尸的味道,极其难闻。然而,女娇对这一切竟置若图闻,她任由刘海在风中飘散,环视四周茫茫的山峦,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袭上心头,她感到自己如同一个弃婴,流落于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波而走,无论如何哭喊号叫,始终没有一个人前来安慰她。她仰望苍天,苍天无言,她叩问大地,大地无声。

“我好想变成一只鸟儿,飞向那遥远的天边,谁也不见。”女娇喃喃自语道。

飞羽也在想自己的心事,一时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女娇猛然回过神来,问道:“飞羽哥哥,你有什么打算?”

飞羽道:“不管主使是谁,我只知道杀害公子的便是凶兽饕餮,我要亲手除掉它,然后回王城请罪。”话虽这样说,但飞羽显然对能否杀死饕餮,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接着又道:“即使不能杀死它,被它所杀也就是了。”

事实上,在公子费被杀之后,他便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而他之所以不断屠杀山上的野兽,虽然表面上是为了替公子报仇,但实际上是为了抹平他内心的伤痛。他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那痛彻心扉的悔恨便会如梦魇一般袭来,令他感到窒息。

“在此之前,我还是先护送公主回偃城。”飞羽看着女娇道。

女娇摇头道:“不,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飞羽诧异道:“可是,公主又能去哪儿呢?”

女娇道:“我要去极北寒荒之国寻找女戚,然后拜她为师。”

飞羽惊道:“公主想要做飞天女巫?”

女娇脸上的泪已被冷风吹干,却留下两串长长的泪痕延至嘴角边,她说:“没错,飞天女巫界于阴阳,可以进入幽冥国。我听说人死后都地进入幽冥之国,我要去那里救费哥哥出来。”

飞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女娇居然会有这样的打算。他想要出言劝阻,然而还未等开口,女娇又道:“你不要劝我,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也许,我命中注定要成为飞天女巫。”她似乎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问道:“对了,飞羽哥哥,你刚才说要去杀饕餮,不知要去哪儿找它?”

飞羽苦笑道:“不用我找它,它自会来找我。这些日子,它时不时便来和我纠缠一番。我虽杀不了它,却也伤过它两箭。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它明明有机会杀我,却只一味地厮缠。”

女娇惊道:“你是说,饕餮还在这尸胡山里?”

飞羽道:“是啊,否则我为何会一直在这山里,难道还真为了打猎不成?”说着,他扫了一眼那些被他杀死的动物尸体。

“那我们得赶紧下山,山下还有许多兵士和我两个家奴。”女娇说着就往山下走,飞羽也忙跟了上去。他们刚走几步,便看见吉光向这边招手喊道:“公主,下面好像出事了!”

女娇走到崖边,果然听到半山腰隐隐传来喊叫声,似乎还有几个人影在晃动。飞羽向下看了一会儿道:“是饕餮!”说着,便抓起一根手腕粗的枯藤,纵身一跃便如大鹏展翅一般飞了下去。待枯藤将尽,他双足朝崖壁一蹬,借势飞到了崖壁上的山洞里,然后又往下飞跃,转眼间便隐没在了层层青翠的山峦中。

女娇等人没有这样的身手,只好顺着原来的小路一步一步向下爬。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女娇不禁着急起来,不断地催下面的麻二:“麻二,你快一点。”

麻二一着急,味溜一下,差一点像吉光一样掉落下去。女娇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等他。然而,公主却不明白,她的这位家奴并非不能快,而是故意慢。他听说下面是凶兽饕餮,自然不愿速速去送死。他只愿饕餮将那些金甲武士吃光,吃得肚滚腰圆,没有空隙再吃自己罢了。

再说飞羽,他如猿猴一般,在山林中腾挪跳跃,转眼便来到了半山腰。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还散落着数具金甲武士的尸体,看样子是有过一番激烈的争斗。然而,饕餮却已不知所踪。他侧耳倾听,突然听到身后有窸窣的枯叶摩擦声,他左手抓弓,右手抽箭,一个转身,一支羽箭便扣在了弦上,对准一块山石喝道:“出来!”

随着飞羽的一声断喝,山石后面爬出一个瘦如竹竿的男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公主新收的家奴石三。飞羽见不是饕餮,稍稍放松下来,问道:“那怪兽哪儿去了?”

石三满目惶恐,左右看了看,指了指东边,哆哆嗦嗦地说道:“它向那,那,那边去了。”他刚才趁着金甲武士与饕餮缠斗,急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像乌龟一样缩在下面大气也不敢出,怎会知道饕餮去哪儿了。但如果不说,眼见羽箭立即就会射过来,只好胡指了一个方向。

飞羽正要向东方追赶,西面突然传来了呼救声,他瞪了石三一眼,转身向西追去。穿过一片丛林,飞羽看到下面一片冰冻的山潭上,饕餮正在吞食一个人,大部分已经吞了进去,只剩下两只脚还露在外面。他二话不说,“嗖”的一箭便射了过去。

饕餮耳中闻得羽箭破空声,但因口中有物躲闪不及,那一支羽箭正射在它那巨大的山羊角上。山羊角坚硬如铁,加上飞羽现在用的是金甲卫士的铜头箭,所以并没有射进去。不过,虽然羽箭被撞飞,但力道却奇大,饕餮感到自己的头被震得欲裂,猛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饕餮不敢疏忽,心知下一箭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急忙将口中之人又吐了出来,尖声道:“让我饕餮把到嘴的肉又吐出来,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飞羽能做到了!”

“少废话!”飞羽说着,又是一支飞箭。然而,这次饕餮已经有所防范,被它躲开了,那支箭直射入它身后的冰潭,居然将数尺厚的冰射穿,箭身隐没不见了。

饕餮又道:“也就是你手中的弓箭差些,否则我早就成为你的箭下亡魂了。”

“哼,你不过是一介凶兽,”飞羽冷冷道,“死便如烟消,如云散,还奢望精魂永续,简直是做梦。”他将一支羽箭扣在弦上,同机而发。

“天生万物皆有灵,岂独人类有精魂?”饕餮似乎是在为自己辩驳,这口气完全不像是两个死敌即将决战。

“我且问你,究竟是谁派你来的?”飞羽问道。饕餮哧哧笑道:“怎么,莽夫也变聪明了吗?”“你到底说不说!”飞羽气急败坏道。

“要我说也容易。这样,我们来比一比如何,你若赢了,我不仅如实相告,而且我自己也任凭你处置,你若输了便替我办一件事,如何?”饕餮道。

飞羽道:“如何比法?”

饕餮道:“就比一比脚程,十日之内你若能追上我,便算你赢,如何?”飞羽心下寻思,虽然饕餮能躲过羽箭可谓迅如闪电,但如果是长距离脚程,却未必能胜过自己。况且即便自己输,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也就是了,对这种禽兽讲什么信用,便道:“好!我答应你,只不过你所托之事不要违背道义。”

“那是自然。”饕餮说着,便向山下逃去。

飞羽一愣,知道比赛已经开始,来不及细想,大步疾行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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