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洞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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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静寂，轩轩贴着他胸膛的脸如火一般滚烫。
痴儿，现在不是犯痴的时候，被三言两语便骗得头脑发热，真有你的，还想不想回家了？左脑的理智还未完全泯灭，学着老妈的口吻哔哔自己，扼住了那颗砰砰跳动的少女心。
她回过神来。摸到萤的项链，主动打破了暧昧的氛围，问道：“这里的人都有挂着牙齿项链么？”
“是啊，我们男人都会把猎到最强猎物的牙齿挂在身上，你看我就有老虎、狮子、大蟒蛇的，而且都来源于王兽。”萤非常自豪地回答道。
“那有没有不挂牙齿的男人？”
“这个……男人都会靠捕猎展现自己的实力，一般都会有的，除非小孩就没有。”
“女人呢？”
“女人一般喜欢佩戴的是花草，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串兽牙项链。”
“对了，刚刚你只说了女奴隶的来源，那男奴隶又是怎么来的？”
“犯了罪的外族流动人口以及本族平民，战败部落的男性，还有女奴生的男孩，都是男奴隶的来源。”萤温柔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会随你我的脱籍而脱籍。”
看来夜蝉对奴隶身份是如此在意，应该是非常不想做奴隶的，但现在只能先委屈她一下了。
他看着夜蝉若有所思。
“这里的外族流动人口是指哪些人？”轩轩继续问道。
“就是不会长期居住在这里的商队。”萤突然想到什么，开心说道，“对了，明天是集会，我又不用巡值，正好可以带你去看看，到时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女人最喜欢逛集会了，带夜蝉去肯定能讨她欢心。
听到集会，轩轩眼前一亮。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给你准备一套像样的衣服，你这身外族衣服虽然好看但是太怪异了。”萤已经开始思考哪种款式的兽皮裙更适合她。
轩轩没有搭话。她在脑海中疯狂构思，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形成。
萤还在喋喋不休。
“到时候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不然人又多又杂，很容易走散，你一个人的话也很危险。”他细心叮嘱道，总感觉小野猫还是不安分，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身边溜走，只能先耐心帮她建立安全观。
萤还唠叨了许多，但轩轩已经没有耐心认真听了。
“夜蝉，你记住了么？”萤问道。
“嗯，都听你的。”轩轩漫不经心地应付他。她眼睛咕噜噜转，反复考量着自己的计划。
“看，前面就是部落了。”萤颠了一下轩轩，打破了她的沉思。
“嗯？就到了啊~”。她呆呆地看着前方。
两个巨大的石盘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削尖的木头依次绑扎，形成可以开合的门。围墙由石块堆砌而成，足足有两米半高。
“怎么样？”萤打量着轩轩的反应。
“嗯~一般般吧，比想象中的好一点。”轩轩想象中的部落应该没有门，要有也是牛马圈一样的栅栏，可能是她低估野人部落的发展水平了……
“没关系，有机会我会带你去太阳都城，那可是最大的都城。”萤对她的态度有些意外，之前以为夜蝉只是小部落的没见过世面，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些看不上这里。
“再说吧！”轩轩暗自记下了太阳都城，她肯定会去那里，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实施计划。
“你什么时候跟下一班人碰头啊？”她问萤。
萤以为她着急回部落了，他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还没到午夜，现在还不能回去，夜蝉你忍耐一下，我先带你围着城墙走一圈，交接的人应该就到了，你要睡的话就靠着我吧！”
“不用了，我下来走走。”轩轩一跃而下，话说一米六八的个子也不算小了，但对比萤如山一般高大的身躯，却真像一只小猫。
一高一矮的身影沿着围墙走着。
轩轩一直在深呼吸，让自己尽量保持自然，不过一想到那个大胆的计划，她便不觉紧张起来，终于，她停住了脚步。就选这里了~
“萤~”她轻轻呼唤了一句。
“嗯？”萤也跟着停住了。
“收了你一个骨笛，我刚想起来，也有合适的礼物要送你。”轩轩微微一笑，有些腼腆的样子。
“真的——么？”萤有些不敢相信，男女互送礼物可是表达爱意的行为，难道夜蝉这么快就接受他了么？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快闭上眼睛。”轩轩微微耸肩，露出少女的俏皮可爱，把萤看呆了。
“你快闭眼睛啊！”她催促道。
“哦哦~”萤像个大傻子，乖乖闭眼。
“转过去转过去~”轩轩推着他转过身去。
“蹲下来蹲下来~”
萤任由她摆布。
“不许偷看，不然我会生气哦！”女孩的威胁有些可爱。
“好~。”萤心甘情愿顺从她。
“我数5、4、3~~2~~——1”她双手悄悄托举起未开的椰子，重重地砸向萤的后脑勺。
“砰~”山一样高大的男人应声倒地，火把滚落一旁。
“对不住了，萤。”
轩轩左手赶忙捡起火把，使劲吹了吹，右手拖着萤往大门的方向颤颤巍巍走去。
幸好在宿舍搬运桶装水练出来了力气，不然这么大个块头还真拖不动，这也算是没男朋友的单身狗的自我修炼了吧！
距离并不是很远，轩轩拼尽全力尚能将萤拖到门口。
“呼~呼~”她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天干的搬运活简直抵得上人生前十八年之和。
看着地上的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靠近部落而且身边有大火盘，但还是怕有胆大的野兽出没。
尚有良心的轩轩决定送佛送到西，龟速将他拖到门内，然后去解他的兽皮裙，捣鼓了半天终于解下来了，轩轩五窍冒烟，不敢再多看一眼，她赶紧将他翻了个身。
“呼~”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轩轩第一次干这种不光彩的事情，紧张得无以复加，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祈求萤的宽恕还是自己内心的救赎。
不过，今日算跟你两清了，至于兽皮裙的话，也不会欠你的，有朝一日我定会加倍还你。轩轩在心里对萤撂下话。
最后，关上吱吱呀呀的栅栏门，她便踮起猫脚悄悄离开。
看着月亮的位置，还好没到午夜，得赶紧溜了。
她举着火把，拿着兽皮裙，找到网兜后立马塞好，沿着围墙快步离去。
她一刻不停地往前走，直到回头再也看不到那熊熊燃烧的守门火焰后，才驻足停下来。
坐在地上喘匀气后，她开始打量这件来之不易的兽皮裙。
明天集会需要穿，但再怎么着她也至少需要两件套。笨拙的双手在兽皮布料上生疏地比划着，又在身上左右比照。貌似可以做成两件，但很勉强。
缝补的话可以用头发丝代替线，针的话，尖嘴螺太粗了，不能引线。对了，野人好像都会用鱼骨头。
那就沿着石头墙看看能不能找到河流湖泊之类的吧！
继续往前走，居然发现一个岔路口。又曲曲折折走了一段后，皎洁的明月腾空出现在前方，倒映在水面上，荡漾着破碎的粼粼白光。
湖泊，那是湖泊，轩轩心头一喜。继续沿着小路走，希望能找到一个适合下脚抓鱼的地方。
然而小路却把她引到了一处山洞。
轩轩站在洞外歪着脖子打量着，充满了好奇。距部落不远，还算安全。行到此处，要么今晚就住这里吧！
她大起胆子往里走，满意地打量着洞内四周。
如果适合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长期落脚点，总比风餐露宿流浪，或在奴隶营要强。
行到半途，她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尖叫声，瞬间全身汗毛倒竖……
有鬼？——女鬼？
她双手报膝，蹲坐在冰冷的地上，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往后退，抱着腿直打哆嗦，喉咙堵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可能是有人在这里练唱歌吧——不过三更半夜正常人谁会练唱歌？轩轩本想做自己的内心建设，却越想越怕。
不管了，即使有女鬼我也要借住一晚，因为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这个理由倒很充分，轩轩重新鼓起勇气，迈开双腿往前走。
淡淡的花香夹风飘来，直到看见前方石壁上摇曳的橘红色光亮。
轩轩悄悄沿石壁探出半个头，少女的瞳孔渐渐放大……
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学会偷窥了。理智左脑一副老妈般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又开始哔哔自己。
的确，此非君子所为。她甩了甩头，顿感清醒多了，赶紧转回头，抚住起伏的胸口。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她只感觉体内血脉贲张，脑袋都是嗡嗡的。
算了，这个山洞是他们的了。
轩轩胡乱捡起一条距她不远的兽皮裙，蹑手蹑脚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