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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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两件兽皮，行头算是齐了，等天亮就可以混进集会了！
准备工作差不多后，轩轩就地坐在小路上，用尖嘴螺在地上打了一个洞，将火把插进去。野外的夜晚有些湿冷，她面对火把而坐，将兽皮披在后背，闭上双眼，双手肘撑着脸颊，靠着膝盖假寐。
有好几次她不小心睡熟了，手一个没撑稳，直接栽倒在地上，反复几次被惊醒，然后睁眼看到天还没有亮。真是难熬的黑夜……
最后一次睡得格外熟，她一头倒在身侧的网兜之上，便再没有任何知觉，甜甜地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被林间婉转的鸟叫唤醒，天色已变鱼肚白。
轩轩赤身走进湖里，久久注视着湖水中倒映的上半身少女**，仿佛一株自我欣赏的水仙花。
手舀起湖水泼打在身上，湖水是如此清澈凉爽，让她瞬间清醒不少。她掬起一捧湖水喝下去，清新中带了甘甜，是大自然的味道。
她又将换下的衣物都搓洗了，起身离开湖水，用拧干的连衣裙擦拭身体和头发，再把衣物晾在树上。然后捡起一块兽皮裙围在腰间，另一块系在脖颈上，像块宽大的披肩，刚好遮住胸部。
她好奇地弯腰看着湖水里自己的野人模样，还真像模像样的。
不过她有些嫌弃这两条兽皮裙，被男人系过腰间，虽然知道穿男人衣服就会环孕的话是妈妈编来骗她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暂时也只能将就了。
轩轩拖着网兜往部落走去。
今天的部落大门敞开，带着马驴牛羊的队伍络绎不绝，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她跟着人群混了进去。
跟着人潮走，便到了集会，道路两侧的地面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买的卖的，人声鼎沸。
每个人的长相穿着差异很大，她混入其中也并不算突兀。
这里交换物品时有一种是流通的，用兽皮袋装起来，凑近一看，竟然是金灿灿的粮食。将粮食当作流通货币，野人们真聪明啊！
逛了一条街之后，轩轩对集会交易的主要物品已然有了眉目，思忖着自己应该交易点什么。
她抓住一个面善的路人问道：“请问你知道这个价值多少么？”她掏出放在椰子壳里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硕大的珍珠闪闪发光。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找这里的交易司。”路人好心提醒她道。
“交易司在哪里？”
“交易司在交易所里，你看到挂有羊头的屋子就是交易所了。”
“谢谢。”
轩轩打量着两侧单层的石屋，不一会便找到一间交易所。
“交易司您好，请问我的这个商品值多少钱……啊不，粮食”她走近询问一个毛发花白的野人老爷爷，将珍珠放在他面前。
“嗯……”他拿起对着光反复研究了一下，“这个珍珠的品质也还可以吧！色泽也还比较圆润，大概抵得上一周的稻米。”
嗯？难道这么大都不值钱？
“那这些呢？”她不甘心，将包裹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嗯~”交易司粗略地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说道：“小伙子，这些都不值钱，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没有人会买这些的。”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轩轩，说道：“你身上的兽皮倒是上好的，都卖给我的话可以给你两年的稻米。”
“谢谢您，这个不卖。”轩轩礼貌地回绝了，毕竟是拿了别人的，还准备找机会还回去。
看他瘦瘦小小却穿着上等的皮毛，交易司认为此人身份大概是非富即贵的外族人，便也没再强求，他皱纹纵横的老脸绽放出慈祥的笑容：“年轻的先生，祝您玩得开心！”
“您也是！”
她转身大步迈出了交易司。
走在大街上，轩轩反复考量着所有物的价值。珍珠才值一周的稻米，太少了，有没有什么能快速升值的办法？
她闻到有烤肉的香味，旁边的摊上正在卖油光泛滥的烤肉，买了的人吃起来滋溜溜的，她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凑了过去，拿出所有香蕉，心想食物应该能兑换食物。于是，她礼貌微笑着询问满脸横肉的摊主：“请问这些能换多少烤肉？”
那人头也没抬，直接不满地吐了一大口浓痰，便指着轩轩的鼻子骂骂咧咧：“换你个猪头，要饭滚去别的地方要去，别防碍我的生意！”说罢还粗鲁地推开她。
轩轩一个踉跄，摔了一身灰，香蕉跌落满地。旁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赶忙跪着捡起香蕉，怕被别人踩坏了。
“你还不滚远一点？聋了是吧！”那人看到众人都在围观，面前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单瘦小子，便更加来劲了，扬起树枝作势要打他，并且故意大声羞辱他道，“一个臭小鬼，想拿香蕉这么便宜的东西换我的烤肉，怎么不直接乞讨？真不知道他爸是哪个蠢货，居然教不会他买爷爷我的烤肉。”
“注意一点，小鬼的穿着不俗。”他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野人小声地提点到。
“哼，我怕个屁？王子殿下们我都见过，各位大人我也都面熟。我亲哥哥可是二殿下的得力手下，还怕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鬼不成？”他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周围人听罢皆噤声。
“我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能猎到老虎的，八成是这小贼偷来的虎皮衣裙。”他横脸两边的赘肉沉沉耷拉着，如有千钧重量，让轩轩只感窒息，不过他的意图不正是要将她这样微如草芥的弱者踩死在脚下么？
“押到奴隶营去。”有好事者起哄道。
“这种蠢货当奴隶也不会有人买，打死算了。”
大众显然被心怀恶意之人带节奏了。
轩轩意识到事态渐渐恶化，她赶紧抱紧包裹，跌跌撞撞地转背冲进人流之中，留下狼狈的背影。
“哈哈哈哈~”那些看戏观众轰然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她心里堵了口闷气，越跑越快，脚底生风，让那烦人的声音越离越远。
她狂跑了不知有多远后，巨大的委屈感陡然袭来，眼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环顾四周，偌大的集会，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安慰她，每个人都朝自己明确的方向的走着。
哭完之后，轩轩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交易司说的没错，这些东西确实不值钱，不应该不听信老人言。她赌气般地连吃了几根香蕉，回想到刚刚受到的屈辱，心里暗自发狠：哼，这些泼皮无赖，等有朝一日老娘把你们都收拾了。
她的小拳头已经攥紧得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