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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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
“什么？你要去劫商队？还是朝廷的商队！”
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房间内忽明忽暗的灯火似乎预示着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
龙皓在屋内猛撮着烟，一旁的阿莲听闻龙皓的计划后却焦急得来回踱步。
“万万不可，劫朝廷的商队意味着什么你们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这批商队我天龙帮非劫不可，因为据可靠消息，里面的东西...”
“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我都不许你去，知道吗！”
“...阿莲，难道，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还认为，我做的是错事么？”
“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毕竟是朝廷的东西！”
龙皓起身走到阿莲面前，嘶怒非怒地盯着阿莲仿佛要将她吃掉一般，但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捋了捋阿莲杂乱的头发。
“白天累坏了，就早点休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若是不想看这些，明日便找个人陪你去别的地方玩几天，等事情过了，再回来。”
说罢拉开门走出来房间，而阿莲则看着龙皓的背影陷入了纠结。起初刚到龙皓身边时，她也从之前一样对龙皓的行为百般阻挠，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也逐渐看清人性的丑恶，而龙皓从心所欲但从不会逾矩。
明白了许多后渐渐地她也对自己所坚守的正义动摇，不过这一次她却不能视而不见，因为这次，目标是朝廷，若是放手让龙皓去做，那么后果便不堪设想。
于是阿莲假借回故居探望为由，打算混进龙皓劫商队的队伍中，当然龙皓也预想到了这一点，派了人跟着阿莲。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
...
很快到了劫商队的那天，天龙帮在帮会比武场集结了帮派内许多高手，势必要将这批货劫下。阿莲将兜帽压低，尽可能不那么引人注目，但正当她四处寻找龙皓的身影时，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相对娇小的身影。
“咱天龙帮什么时候门槛这么低了？”
一人故意大声嘲讽，为了让他尽快闭嘴，阿莲也不废话，发现他腰间有把匕首后进步向前以迅雷之势拔出匕首并在他咽喉前一寸飞快略过，把大汉惊出一身大汗。
“这...”
“得罪。”
阿莲双手捧起匕首归还，这让两人无话可说，接过匕首后回以抱拳礼，好在闹剧很快结束，阿莲也得以成功混入队伍。
“诸位请稍安静——”
这时，龙皓从比武场的侧门走入，向众人宣布了此次计划：本次将会有一批假扮成普通商队的朝廷商队会从妖族地域出发，途径龙家集，去往灵都，本次计划就是将那批货物截下。
“劫朝廷的东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话说为什么非要去劫这批货呢？”
“是啊，要是得罪朝廷派兵围剿，那我们，不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们这样畏首畏尾的，怎么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
台下议论纷纷，而龙皓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待声音稍稍平息后，大喊一声：
“不怕死的，按原定计划，出发！”
...
龙家集外有处山谷，其道修长，两岸连山，倘若再此设伏，极易形成两面包夹之势，商队行进至此时，经验丰富的镖头叫停了人马。
“那些人怎么不进来？暴露了？”
天龙帮的大部分人早已埋伏在两岸山头，阿莲也在其中，但，却不见龙皓的身影，这让阿莲心中有些许不安。
...
阿莲的预感是对的另一边，通往岩城的小道上，龙皓正带领几位天龙帮的绝顶高手埋伏在此，静静等候着。不一会，还真有一辆花轿从远处缓缓靠近。
“那是...花轿？”
“傻啊，谁家姑娘出嫁的花轿从这荒山野岭走？”
“可要真是那怎么办？”
“情报不会错，这批货会分成两队人马，一队走的阳光大道，为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另一队走小道...”
“所以头儿你让大部队埋伏在山谷，制造出没有识破的假象。”
“对，走大道的那批货物就是些寻常的珠宝，而走这里的，就是我想要的那些东西。”
龙皓看着天空中缓缓绽放的信号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现在看来这个花轿就是我们的目标，多半为了掩人耳目，伪装成了花轿。”
...
镖头迟疑片刻，还是带着人马走进了山谷，忽然，山谷两侧传来声声巨响，无数巨石应声滚落，将去路给封死。
“靠，搞什么啊，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不等其他人行动，阿莲身旁带队的的大汉惊呼一声，随即让身后的人一齐冲了上去，另一边的人见状，以为他们是要独吞便也冲了上去。
看到两边山上出现大批人马，镖头露出不慌不忙的笑容，随即命令手下的人摆好应战架势，就这样，护镖队伍与天龙帮在山谷入口打了起来。
在山头观望的阿莲见状也是悄悄退去，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事先布置好的，她此番目的便是不能让天龙帮成功截获商队，于是打算在商队进入埋伏圈前，触发她提前布置好的机关，使无数落石滚下，拦住商队去路。
这样，即便是后面发生交手，失去地形优势的天龙帮也难赢下战斗。
“虽然很想去拦住他们，不过，龙皓不在这里...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他才行！”
...
另一边，仅由六人护送的花轿确实挡不住龙皓等高手的围攻，不一会便被尽数击破。
龙皓猜的不错，花轿当中摆放着两个用重重锁链锁住的箱子，正当他准备上前时，还尚有一口气的一个年轻镖师抓住了龙皓的左脚。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动了谁的东西？”
龙皓一脚将其踢开，可镖师似乎没有停下了的意思，继续强撑着说到：
“这可是当今圣上凰氏凰家的东西了你们动了，凰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会被...”
镖师话没说完，便被龙皓踢来的石头砸中。
“我讨厌废话。”
龙皓说着向旁边的人拿了一把匕首撬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的锁。打开的瞬间，红色的烟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从箱子的缝隙中透了出来。
龙皓眉头一皱一把将盖子掀开，只见箱中一粒粒剔透晶莹大红色的药丸正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
“没错...就是这个...”
见到这些药丸，龙皓眼中充满了兴奋，他将箱子盖上，叫来另外几人准备搬运时，那个被踢开的镖师忽然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头儿，你刚刚没杀死他？”
“我的腿你们是知道的，刚刚的力道，不死也该残了...”
浑身是血的镖师颤抖着，双眼通红，不时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同时伴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情况不妙...”
...
“头儿...快...走...！”
“阿皓！”
...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龙皓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在自家卧房当中，床边是睡着的阿莲。
“我这是...怎么了？”
龙皓揉揉太阳穴，仔细回想着晕过去前发生的一切。
“是阿莲把我带回来的？可我明明...”
不知道为什么，龙皓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在外面，他去干了什么，只要一回忆就感觉头痛欲裂，根本没办法记起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想了...”
龙皓感觉闷得慌起身想出去走走，不料小小的动作却将熟睡的阿莲惊醒了过来。
“阿皓！”
“怎么了？”
阿莲刚想说什么，但看着这个平静无比的龙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
“那就好。”
“等等！”
“怎么了？”
“阿皓，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做侠盗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听到龙皓的反问阿莲终于清楚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也让她舒了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此事终非正途...”
“...你啊，总是这样疑神疑鬼，我不过是太累晕倒了而已，不用担心了。”
“哎哎！”
看着龙皓走出门的背影，阿莲不由心生顾虑，这些年来，虽然亲眼目睹龙皓所行，但阿莲却再也没有干涉过他了，因为她通过龙皓的行为看到的是那些穷苦百姓的笑容，回想第一次见到龙皓所作所为时...
“龙皓，住手！”
“带你来是让你看的！轮不到你说话！去把那个小女孩安顿好！”
“姐姐...大哥哥是好人...”
阿莲不由重新审视起了自己。
...
某日，龙皓练功时意外发现，自己的腿竟又回到了从前的力道，正疑惑怎么回事，阿莲便端着粥走了进来。
“吃饭了。”
“放着吧，我再练练。”
“你还在练铁腿...可你功法都...”
“我根据铁腿自创的新腿法，你不是说，我有辱铁手门么？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了。”
“...”
“话说师兄他好像在山庄附近出现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去看看？”
“当初不是答应了你么...”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啊，不过，当年我归附于人，行动被人监视，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那样说的。如今那个人失踪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大概是死了吧，如此也就不用拘束了。”
“谁？”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他一席黑袍，神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