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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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端着小茶壶，看看四处无人，就把库房的门轻轻带上，走了出来。
现在中午的时候，方明的面馆忙得不可开交。
商店姥爷这边，打牌的人就剩那几个坚定的人在那里里咋咋呼呼。
郑东海拿着金铃走进仓库库房，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瑞兰问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赵东海说“那两个是交通事故里面去世，心里边戾气很大，被我们这里的气场吸引自然就过来了。”
瑞兰的姑姑王雁又骑着小电动过来了，询问瑞兰的事情，被郑东海吩咐回去看门。
在城乡结合部这样悠闲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尤其是快，不注意点，被偷走了许多时间。
到了晚上六七点钟，基本上牌局就散了，你愿意打牌的就到熟悉的人家去打，否则继续在商店打牌打扑克，那叫不懂事儿。
除非是专业做这种，提成买卖的商店或者超市，那就涉及到金钱交易了。
路边的小吃店儿，也开始关门休息。
瑞兰开始帮姥爷整理货物，打扫卫生。
方明那边整理好了拉下防盗门帘。
方明走进商店里坐在一张椅子上，郑东海说“瑞兰，今天你看好了，这是咱们今后晚上的，要做的事情。”
郑东海带着瑞兰来到商店靠里的位置，这里放着铁锹，镐头，镰刀，头盔，电线这些不常用物资货架。
在货架旁边有一个墙角挺宽的，上面有个神龛用红布盖着，下面是一个香炉，那个香炉挺古朴典雅的，
说着郑东海拿出三炷香，插在盖着红布的神龛下面的香炉里面。
随着插入线香，香炉发出铮的一声。
整个商店气氛为之一变。
大柜台缩小成一个柜子，货架隐去了，整个商店空荡了许多。
方明身边的炉子变成半人多高的，散发黑红光芒的方块，有火星不停冒出。
仿佛是岩浆还没有破开束缚，即将爆发那一刻。
上面写着两个用隶书勾勒出两个大字“阴聚”。
四面窗户变成一个个的木框子糊纸的窗户，门口大门则变成雕花木门。
瑞兰问“姥爷，要是现在有人进来怎么样。”
正说着，有一个大嫂进来，买孩子的作业本，郑东海从虚空里拿出一本作业本，附赠一本习题集。
大嫂高兴起来，说怎么感谢她大爷呢？郑东海说，“值什么，孩子学习好了，比啥都强。
回头有需要，我这里还有正规系统的习题集，说是老师要求学生买的那一种一模一样，你就放心买，跟外面比半价！咱正儿八经的有批文的，有证的！”
瑞兰：姥爷啥买卖都干。
方明：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是必须的。
瑞兰就像一个好奇宝宝转过来走过去，看这方天地里面神奇的事情。
瑞兰终于把目光落在神龛上。
瑞兰问“姥爷神龛里面是什么神仙。”方明乐了说“咱们的祖师爷呗！”
瑞兰问“姥爷，我可以看看神龛里面的祖师爷神像吗？”
瑞兰得到郑东海允许，踮起脚尖掀开红布，往里一瞧——里面有一个黑猫手办。
瑞兰问“几个意思？怎么还有黑猫手办呢？”
郑东海和方明都笑了。
方明解释说“还是那句话，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们并不是崇拜什么神秘，不需要，只要你心诚就行。
下面的香炉才是这个店里面最根本的，用他它幻化成阴聚屋”。
说着话呢，从方明身边的大石头上冒出一溜火光。
一个老人形象的鬼魂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那个老人长得又高又瘦，两只手特别粗大，一路走一边啊啊啊的叫。
方明嘴里叼着棒棒糖，说“这家伙怨气这么大，这不是前面小区里面的滚刀肉彭忠。”
这位老人生前特别爱占人家便宜，他并不是去看着人家，有好东西去偷去拿。
不是这样，他直接上人家去要。
要是主家不给他，他就在地上坐着，给你耗着时间，管你打骂，就那么笑眯眯的碎嘴子给主家说话，“给一个嘛，给一个吧，你看你那么多不是？”
有时候为了一串儿灌肠，他能坐人家门口两天时间。
当然，彭忠更是郑建国商店常客，经常过来，手拢衣袖里面，弓着腰，说“哥，给头蒜呗。”
郑东海看见他就烦，就问“拿去拿去，今吃啥？”彭忠说“还短少黄瓜，今想拍个黄瓜。”
郑东海丢出两根焉巴黄瓜，“一块拿走吧。”
店里大伙都起哄“老彭还有醋没，跟老郑叔这一块拿了。”
彭忠还是应景的拿起来黄瓜说“老哥，你送给我，我也不能总拿不是，会不好意思的哈！谢谢老哥。”
除了这一些毛病贪便宜的毛病，也没见过他碰瓷儿，怎么这血呼啦的就来了，是被人暗害了不是？
瑞兰已经学习了这里的规矩，把她的青玉牌搁在腰上。
瑞兰拿着一杯茶走过去，说“彭叔您做下喝杯茶。”
这叫先礼后兵。
彭忠满腔怒火怨气，两只胳膊乱舞，听见一个女声，心里忽然清明了一点点。
看过去一身粉色古代长裙，脸却是瑞兰。
转头一块诡异的暗红石头喷吐着火星，一个庞大身影坐在旁边椅子上，穿着黑色盔甲，一脸的络腮胡须。
那人是隔壁的面馆方，都说面馆方面相凶，人好。不过，那个家伙是真爱抱打不平，是真打人。
自己真没有再敢去沾人家便宜，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了，还遇上这凶神恶煞了。
想到这里，彭忠心里更委屈了，离的方明远一点儿。
看着瑞兰，跳着脚的哭拍着胸膛，“我这怨呢，我这怨呢。”
瑞兰问，“叔你咋了？怎么回事？”
彭忠坐在宽大的木椅上，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下，端着茶水喝了一口说，“今天下午，我孙女回来了，我就想着给人家做一顿好吃的。
去刘婶那里，拿了一点鸡蛋。去你周三姑那里，拿了一点儿海产品，本想着上你姥爷这里来拿点儿菜。
刚走到前面街道口，来了一辆车就把我给撞了。
车上下来一帮小的，看我没断气儿，就把我给扔车后备箱了。
然后开着车，给我扔高速公路那边，我是直接飘过来的。
我想我孙女了，可总是走不过这间房，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