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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斗程酸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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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五天后,在一个月圆之夜、郝仁带着一把木匠用的小手锯趁夜向学堂走去。

这学堂是十几家对钱建的,所以在镇边上、为了学生能安静上课学校周边没有人家,学堂的房后有几根椿树,一棵碗口粗的椿树长在屋后的茅厕边上,这茅厕是一个深两米多的罐状土坑、坑四周用石头彻起成圆形、上边是一个一米半直径的圆、按说这圆口应该再有几块长条石棚住,人解手时蹲在上边、长条石中间留二十公分的缝可以解在茅坑里,可当时大伙为了省气没在上边棚盖石板,人们解手时蹲在坑边就解决问题了。就这样茅坑边这棵椿树派上了大用处,人们在蹲时通常两手抱着这棵椿树,已防掉在坑里、

其实人们完全不需要抱着椿树,只是个心病而以。郝仁注意到程老师每次解手都双手抱着椿树、用力拉屎时会向后仰身。并且每天早上都会早起解手、所以郝仁带着手锯到茅坑边将那椿树从根锯到快断时停下来、然后清理了锯沫,又用雪盖住了锯的锯口,做好这一切后他回家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事情如郝仁想像的一样,早上程先生和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在院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后就到茅坑解手,当他退下裤子手抱住椿树开始拉屎时,他没注意到树的变化,和往常一样,程先生用力拉时身子又往后一仰、这次屎刚往出来拉了一个小头树倒了,程先生惊吓过度,想先把裤子提住、结果没提起裤子人掉进了茅坑里,椿树横在了茅坑边的一米高的墙上、

程先生没抓住树、现在人在两米多深的茅坑里,幸好茅坑里的屎便不多,只有一米多高。程老师站在坑底,大便正好淹到心窝口,

“快来人啊!我掉茅坑里了!”

程老师大喊着、可这时侯学生都还在家正在起床、郝仁正在睡大觉,这地方平时又没人来,程先生只能怪自己起的太早、不小心出了这事啦!没人来救他,他自己也上不去,只能等了。

在等待时,程先生感觉时间过的太慢了,大便味实在难闻,正是冬天,下身的粪便是凉的,上身的空气是冷的,程先生双手也抓了粪便,只能在上衣擦一下。把双手抬高,呈投降状站在坑里,

开始时程先生隔一会就喊两声,后来渐渐得地喊不了了、人冻僵在坑中;

学生们到学堂时太阳已高起,程先生在坑里己站了一个多时辰,学生们到学后不见先生,就四下找、最后在茅坑里找到了先生,同学们赶快拿绳子放下套住先生然后把先生拉了上去,

先生被冻的只能眨几下眼睛、话都说不出来了,学生们赶紧用热水给先生洗,然后抬到屋里用被捂着暖、折腾了一早上,先生终于缓过来劲了,

这时候郝仁也在帮程先生盖被子,活动手臂什么的。

中午时先生终于下了床、学生带着到茅坑看那锯过的椿树,说这是谁干的坏事,居然想害死先生。

程先生看到那刚锯的锯口,大怒道

“这是谁要害我”

同学们当然没人承认是自己做的,先生道:

“说吧:今天不说是谁干的这事、我也不再教你们了,都回去叫家里的家长来,今天一定得有个说法。”

同学们相互看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道“这定是郝仁干的,早几日先生打了他,定是他不服、故意报复先生”。

程先生一听觉的全对、只能是郝仁,“郝仁、是你干的好事吧!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郝仁马上回答道:“先生、你可冤枉好人了、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再说、昨天我和同学们一起回的家,今天我来的又晚怎么可能是我。”

同学们见郝仁不认这事,又异口同声般的嚷嚷道,

“就是郝仁、他定是半夜里来锯的椿树。”

程先生一听,也不再问,一把抓住郝仁就扇了两巴掌“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个不学好的东西。”

郝仁挨了两巴掌、手捂着脸道:“先生你好不讲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抓贼拿赃,抓奸拿双,平白无故你就打学生,是不是没天理了。”

程先生一听、人家说的也对、没证据只是怀疑不行,就问道“有谁看到郝仁锯树了?”

这时同学们都不吭了,程先生又问了两遍还是没人说话,

郝仁开口了、“先生你也看到了,同学们都猜测是我,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诬陷、没凭没据的你们就冤枉我,我不接受、你们的给我道歉,”

程先生骂道“没证据就不是你了,你说是谁干的。”

郝仁道:“这我不知道,我可不敢乱说”

“大家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要不大家就没说别人,等过几天我找到证据再说你的事,今天打你也不冤你,找到证据我还要再打你?”。

其实程老师也知道没证据不该打人,但打过了,也不能再说软,再者这事定是郝仁做的、只是没证据、所以程先生打了个马糊就想过去。

郝仁没再追究挨打的事、程先生让学生们去弄了两块石板,盖住了茅坑、留了个缝当作解手用,这事就算过去了。

后来程老师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到是郝仁做的,程老师气虽没消可也没办法,

郝仁可不觉得事完了,他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所以在学校安生了几天、没再惹事,

过了一个多月后,郝仁又实行了他的第二套方案,在又下了一场大雪后的一个晚上,郝仁带着十几米长的一根绳子半夜里到了学堂,

他来到学堂房后老师的后窗根,蹲在地上用手捏住鼻子学女人哭,程先生正睡到半夜时忽然听到房后有哭声、仔佃听后是个女人在哭,一声高一声低的哭声不断、程先生就从床上站起到后窗前问,

这后窗有一尺多宽二尺高、因为是石块垒的墙:墙有二尺多宽,程先生看不到外边、站在床上只是头正好和窗一般高、程先生贴住窗问道:

“外边是谁在哭、是人还是鬼怎么大半夜的不回家睡到这里哭泣。”

郝仁学着女人道:“我是离这里五里王家村的媳妇,我刚结婚一个多月,我娘家是离这里十里远胡家村的。我是个本本分分的女人,可我的命苦、刚结婚没几天丈夫就打我,这两天打我更甚、也不说是为啥打我,我今晚从他家逃了出来,本来想找个地方寻死算了,可又想见我娘亲一面,谁知走到这里迷了路,天黑路上有雪、根本看不清路道,看到这里有房子我就到了这里,你行行好开开门让我进你屋里住一晚吧!外边太冷、”

程先生一听、心想“这可不是开玩笑,半夜里你一个女人,我一个教书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让人知道了还得了,再说她又是逃出的家门、她丈夫知道她和我住了一晚上,那不得杀了我,我就是个教书的,糊弄口饭吃了却下半生,老婆也不在了、两个儿子都不成器,都分了家各人过各人的,我在这里出个啥事谁管我,可不敢让她进来”。

程先生主意以定、就说道:“外边的大姐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吧!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你进来不方便。”

外边的哭声又大了、程先生道:“你往前再走就有人家了,你到那里借宿一晚吧!我这里真的不行”

外边哭声停了道:“老先生你行行好吧!俺的脚小,走了半夜路真走不动了,你开开门让我暖和一会吧!”

“外边的小大姐,你体谅一下,我就是个教书先生、在这里没有亲朋,你进我的屋万一有人知道我就完了、至圣先师说男女授授不亲,我不能办这样的事。”

程先生坚决不让她进屋、外边的郝仁又学着女人道:

“你既然是教书先生就应该救我一命,因为教书的人都明理,不该看我冻死在这雪地里,再说你不让我进屋明天别人看到我冻死在这里,也会找你说事。”

程先生一想也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他道:

“这样吧:我屋里有碳火,我把碳块给你弄些你就在外边先烤着火,别被冻坏了、你看行吗?”

外边道:“那谢谢先生了、你把碳块递出来我就在这烤着火坐一夜吧!”

程先生不敢开门怕那女子一头钻进屋里赖着不走,于是用两根铁火钳挤住一块火炭从窗里往外递、那火钳很笨、一只手操不动火炭、程先生就两只手夹着往外递,

这郝仁在外边早就把带的绳子系了个松紧扣在等着他。程先生把双手和钳子都送出窗子时,郝仁把绳扣套在了程先生的双手上,程先生还在问、

“你接住火钳,别让碳掉雪里灭了、”

正说着感觉双手一紧被套住了。等反应过来想往回收手时已晚了、郝仁勒紧绳后迅速把绳系在了不远的一根树上,系好绳后郝仁听到程先生在大喊着

“你这小大姐怎么拽着我的手不放、快放开,”

程老师两只手臂和头都挤在窗子中、动不了只能喊叫,郝仁偷笑了两声高高兴兴又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学生们到学堂时又不见老师在课堂上、每天程先生都是坐在学堂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到校的、今天又不见了老师,同学们看看老师的卧室门是关着的,推一下又推不开,说明老师在屋里,学生们就叫喊着

“先生、先生,上课了,”

不见有回声、学生们想着会不会是煤气中毒了吧!于是从门缝里往里看,这一看学生被吓了一跳。老师不知道在练什么功夫,整个上身伸进窗里、身上的衣服也没穿全,只有屁股上一件白褂内衣斜挂着、两脚踩着床一动不动。

这十几个学生轮替着从门缝里往里看过后,一个学生聪明些道:

“咱们到屋后看一下、先生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大家转到屋后一看才知道老师是缚住了双手、赶快解下了绳子,撞开门把老师放了下来。

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严重些,只见老师脸色发青、胡须上还挂着白霜,双眼紧闭、四肢发硬、摸了一下心口、还好、心脏还在跳动、脉虽弱一点但还有,大家又开始用热水擦身,又煮姜汤、有握手臂的、有按摩腿的,又弄了一上午、程老师算是救过来了。

中午程老师喝过姜汤后又问是谁干的坏事,同学们又都说是郝仁、程老师问有证据没有,同学们又说没有,这次郝仁也在现场,马上说没证据可不能再冤枉好人,程老师道:

“郝仁确实可能是好人、大概人如其名,真是个好人,咱不冤枉好人,这事等查出是谁再说。”

就这样这事过去了,晚上放学时程老师让郝仁先留下,说有话说,

等同学们都走后,程先生把郝仁带到卧室让郝仁坐下,然后忽然弯腰给郝仁行了个大礼,郝仁赶快起身扶起了老师,老师脸带惭愧道:

“以前冤枉了你,今天我给你道个欠,给你行大礼、因为我不配给你当老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先生,我再也不会为难你了、请你以后高高手、放我一条生路、别再整我了、”

郝仁一听赶快道:“先生原来还怀疑是我办的这坏事,你把那绳子送到街门;报个案、让推官杵作查一查、看是谁做的这缺心眼事,查出来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程先生道:“我今年五十二岁了,从没得罪过人,谁会半夜不睡故意找事来捉弄我,这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再追究了,只求以后过个平安日子、就算我求你了,”

“这可不行先生,这事真不是我干的,要不你把绳子给我,我去追查这是谁做的坏事,如果是同学们谁做的那就是大逆不道,一定要重罚”

郝仁的表现好像真的这事和他无关,

“不用查了,你把这绳拿走吧!我是真得只求我们师生能合睦相处,其它的都无所谓,你想怎么对待学业都可以,我不会再要管你,更不会再打你,我只求晚年能平安,咱们一言为定,你不再捉弄我、我不再为难你,这不好吗?”

郝仁听后心里窃喜,但还是甄着脸道:“这绳子我不能拿,这事真不是学生做的、我们师生之间合睦相处是应该的,从今天开始我郝仁会尊重先生,不会让先生再因为我生气,我会尊师爱道,不再令先生吵心了。”

程先生听后道:“好,好,我就要听你这句话,有你的承诺我就放心了。”说完将放在火炉前的绳子一下扔进了火炉里、火烧的正旺,绳子进去后很快便烧成了灰,

“你走吧!郝仁,我们一言为定、你做个好人,我做个好老师,”

这绳子一烧、两人都放了心,郝仁也一抱拳道:“学生回去了,先生”

两人有点江湖味的分开了。

从那天起,郝仁上学更自由了,想干啥干啥、有时上午在学堂坐一会,下午就去河里捉鱼了,有时早上到镇上听听书、喝碗茶,下午到学堂转一圈就回家了,时间过的也很快。两下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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