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押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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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回到客房后又见着了曹德财，这曹德财问郝仁昨晚可消魂、郝仁回说第一次到那种地方让曹兄见笑了。

这曹德财道：“昨天是我们喝得兴起，你又是初进京城，所以我才带大家前去玩，现在离大考还有十几日，贤弟可要理清思路准备考试、不可贪于欢爱，你我同为学子，都是苦读十年二十年诗书，只为现在一时绽放，可不能误了这赶考的大事”

郝仁道：“兄弟记的了，曹兄”

曹德财又道：“我只是因大你们大几岁才想多说几句，其实你们都比我聪慧，用不着我多嘴的，我是今年再考一次，如不中进士就到吏部花个钱补个缺，不管七品八品的弄个小宫做做既可。你还小、这次考试定要尽力而为，如能中进士当前途无量，所以这几日要在客楼待着别乱跑，如你需要什么书籍备考可找我借，我没有也可借别人的，贤弟要记住了，”

郝仁道“郝仁记住了、曹兄，只是这次大考不知是谁主考、这考试中不知有什么可走的捷径没有，”

曹德财道：“今年大考和往常不同，新皇帝刚登基，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大考，不允许有任何做监范科的事发生，这两个主考一人叫孙朝东，一人叫曹继臣，是两个从没得过志的御侍。他被皇上选中后决心杜绝行贿买士之风，所以把考题藏的很严、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谁想搞小动作是不可能的，只有凭真才实学考试了，其它的歪心思你更别想。

我比你早来京城一个多月，就是为了探此事，我自以为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有几个钱，本想花些银子找个小路走走，可到这里后才知道，皇上对这次大考非常重视，又整治了吏风，如有考场作弊者、从重当斩、有卖题者立斩不饶。这情况谁还敢胡来，所以你就别动歪心思了”了

郝仁道“原来是这样，我也就问一下，其实我与曹兄不能比、曹兄家是做怀药生意的，算的上咱怀庆府数一数二的财主，考不中可补个官员做。我家只是有几亩薄田，这次能来赶考就不错了，如考不中只可回家守着家业、了此一生。所以我也尽力而为吧，可是我八股文是万万做不好的，怕是名落孙山的多啦”

曹德财道：“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各凭造化吧？”

郝仁道：“多谢曹兄指点，我这就回房备考，”

郝仁从曹德财的房间里出来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打开包袱找出那《诗经》《史记》等书翻看。

就这样一连十多日郝仁都没出门，想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虽一到夜晚他又想起了迷人的小翠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他知道现在不可以分心，自己也没有赎小翠的银子，想也是白想，再说自己的家中有春花心中还藏着个一尘，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再去招惹小翠姑娘。

他不时的也拿出小翠给的金钗，心想着不该负了这么好的姑娘，这金钗远远贵重过那十两银子，小翠交与自己就是把心交给了自己，自己当时就不该接这金钗。

是不是找个机会把金钗还与人家，他这样想着，可又觉得没办法既不伤小翠的心又把金钗还给小翠断了小翠的念想。

就这样他踌躇不安的过了十多日，这一天曹德财忽然叫郝仁的门，开门后曹德财道：

“郝公子、快跟我走，四方赌局在教坊下赌了，我们去看看”

郝仁道：“四方赌局是赌场吧：怎么会在教坊下赌，”

曹德财道：“这四方赌局是京城最大的赌场，每次大考他们都会设赌，赌谁能中的状元，他们没赌的对像是考生，在赌场设怕考生们不去、所以就在京城教坊开赌，这教坊多是学子名流愿意去的地方，在那里学子们无论穷富都爱赌一把，就是不押赌到那里看看美女也是值得的。去那里押赌还有个好处，就是能提前知道谁有可能中得状元，因为四方赌局的消息很准、他们知道谁的实力最强，如果没那实力是上不了押赌的名单的，咱到那里一看就知道谁在乡试，省试中是头名了。

听说今年有两人最有可能中状元，这两人都是连中两元的人，如果能中状元就连中三元啦！今年一定热闹的很，我们也去押上几两银子，看能不能押中状元。”

郝仁道：“还有这种赌局，那我们去看看”

他出来后伙同那几个同乡一起到了京城教坊。

到那里时教坊门口已是人山人海，门口的大街上拥挤着几千名学子，教坊门口搭了一个二米高的台子，台子上有一人拿着一锣敲、他“咣、咣、咣”的敲过后喊道：

“各位学子、今年开局有两个状元的名单，他们是浙江的柳庆荷和广西的吴仁杰。他们都是前年乡试中解元，去年省试又中会元的身中二元的大才子，如果今年中的状元将是咱大明朝建朝以来屈指可数的连中三元的天降神才，两人的押筹都为一赔三。请各位学子不要错过下注的机会，另外如有单独下注押某一人的，押筹可高到一赔一百、也就是说你今天押一两银子的注，如果你押的人中了状元可得到一百两银子、大家赶快下注啦！”

郝仁问曹德财：“曹兄他们这样开局能赚到银子吗？”

曹德财道：“这你就不懂下、虽然这柳庆荷和吴仁杰在乡试中能中第一、在省城贡院也能拿第一、但到京城贡院就不一定了，大明朝开国以来连中三元的没超过五人。谁能拿得连中三元就是神才，天才，奇才，不容易中的。上万个学子考试，指不定能冲出一匹黑马夺了头彩的；

等一下你就会看到浙江的学子都会买柳庆荷中，广西都会买吴仁杰中。而别的省份的人就成了散户，谁的都有可能买，单买的人也不会少，因为个别考生比较自信，自己买自己的。也有同乡买同乡的，一是因为关系好要鼓励对方，二是知道同乡的实力、觉得也有可能中、必定一赔一百利益大吗；到最后四方赌局不管谁中他都是赢家，因为下的注是分散的、不可能都中、有五分之一的人买中就很厉害了，四方赌局也不赔还要赚。如果是那匹黑马冲出来拿了头彩，那四方赌局就赚的多了，虽然比例是一赔一百，但买的人少，可能就那么三五个，所以四方赌局是稳赚不赔。”

郝仁道：“原来是这样呀！那曹兄你买谁中。”

曹德财想了想道“这样看来这柳庆荷和吴仁杰中的机率大，他们又是一赔三，我买他两人都中、不管谁中我都能赚些”

郝仁道：“那他们都不中你岂不是赔了吗？”

曹德财到：“赌搏吗！那有稳赢的，兄弟你想买谁中。”

郝仁道：“我就不买了，身上的银子不多，我也不喜欢赌博，所以我看一下就行！”

曹德财道：“贤弟别说没银子，我可以借给你银子使，到这里了多少得买些，也不枉我们来京城参加过大考，你只管买就是，没银子我给你拿。”

郝仁道：“曹兄见笑了，我有银子只是不敢买，我少买些吧！”

曹德金道：“这就对了、凭什么他们敢买我们就不敢买，先买了再说”

那韩忠良，李青山、毛新童也都说买。

这时台上的人又敲锣了，他喊道：

“各位学子都想好买谁了吧！如想好就进教坊里下注了，赌局只开三日，请各位学子抓紧时间下注啦！”

人们的议论声小点了、有人开始向教坊的大厅里进。不一会又有人买过从里边向外出。

教坊的大门口自成两队、一队往里进，一队向外出。等了好久郝仁和四位同乡才排队到门口，郝仁一门心事在想着小翠，看能不能见着小翠把金钗还给她。

至于买注他也想好，也学曹德财在那两人身上都下注，各下十两银子、中不中都无所谓。也算是下过四方赌局的状元赌注就可啦，这样自己还有几两银子，到时交三两银子考费、考完后如不中马上回家，省些钱也是可以回到家的。实在不行也可借曹德财些银子，到家再还他。

郝仁进到大厅后看到那二楼上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大约有五六十人，他仔细看后在最靠中厅的楼梯处看到了小翠，小翠今天穿一身粉红色的绣花裙。她也瞧见了郝仁，双眼含情但面无表露的望着郝仁。

郝仁也不知为什么望了一眼小翠后便不敢再抬头，他觉得欠着小翠什么。他们向里再走后就到了大厅当中的一个大桌子前。

大桌子后站着几个收钱的男子，两边各站着几个彪形大汉，那桌后有几个放银子的大箱子，有人专门数称银子，有人记帐，有人开单据。

郝仁看到这些下注的学子多是几两银子，几十两银子的下，少有上百两的，一但有上百两下注的，那管帐的就会把名字、银两、下的谁的注、都写个字条贴在一旁专门设置的大板子上。

快走到桌前时曹德财转到了郝仁的身后、让那三个同乡先买，那三人也都商量好，每人花二十两银子，买那两人都中，和郝仁买法一样。

等三人买后郝仁买、买后收下单据等曹德财买。

他没想到曹德财居然每人买了二百两银子，更没想到的是曹德财又单买怀庆府人郝仁二百两。

郝仁吓坏了，问道：“曹兄你怎么可以下我的注，还下那么多、这样你岂不是要赔吗？”

曹德财道“贤弟有所不知，我这次来京本就带着一千两银票想搞个投机，中个进士，可想不到今年大考很严，无法花这银子。我买你中就是想给你加把力、让你增加些信心。

如果你中了我才能发财，二百两就变成二万两银子了，那两人中我赚不了钱，买与不买都无所谓。今天你曹兄我就是为了买你中而来的，我现在把话说明，如果你中状元让我发了财，这钱咱俩一人一半，各得一万两，如不中你也不用承担责任。就这样说定了，咱们回去吧！”

那记帐的男子把曹德财买的单写上贴在大板面上然后唱到：“怀庆府人曹德财买柳庆荷中二百两银子，买吴仁杰击中二百两银子，买怀庆府人郝仁中二百两银子，”

这唱票的声音很大，整个大厅都能听到，那楼上的小翠往前走了一步甜甜的笑了一笑，郝仁刚好抬头看到，郝仁赶快底下头和曹德财几人出了大厅，

在回来的路上几个人都说曹德财豪气、曹德财笑道：

“我这是第二次大考了，回去后不会再来啦，不能考中进士我不感觉亏，因为我本就没那才气，这次如果能赚上一笔银子我就满足了，这得依仗郝仁兄弟啦！”

郝仁道：“曹兄抬高郝仁啦，我怕是也会落榜，到时岂不连累了曹兄，”

曹德财道：“所以你要好好考，争取能让我赚上一笔，这两万两银子可有你一万两呢！你可要尽力啊！”

郝仁道：“是曹兄拿钱下的注，郝仁可不能拿银子，万一我中了这钱我也不能要，”

曹德财道：“兄弟你这话就差了，如果不遇上你我不会下这注，你不中我只花了二百两银子，你若中我得一万两不少了，这银子是我出的，这力可是你出的，你该得这钱的、今天有这三位同乡作证，君子一言、驷马一鞭，就这样说定了，今天回去我做东咱们再醉一次。”

大家都喊好，都说要作证、弄的郝仁也没话说，如果再说好像自己必中一样，郝仁只得说：

“曹兄美意兄弟领情了，就依曹兄的，如果中了，有我一万两银子。”

五人大笑，回到客栈后又大喝一场、但这次没再去教坊，一是教坊正设赌呢，这几日不接待客人。二是大家的心思还在备考上，不敢再分心，第二天这五人又都各自拿书学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