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疯子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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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张义军把搭在桌上的脚放下来，坐端正:“进来。”
乔峰这个小侦探社挂牌快半年了，最近刚有点儿起色。不能破坏了形象，能这样礼貌敲门的一般是客户。张义军除了在军营、任务中，在外就是个没正形的痞子，但也不是不懂孰轻孰重。
乔峰喜欢推理，从小就想做个大侦探。可受张义军影响进了军营而没去搞刑侦。也因为两人臭味相投，从小形影不离惯了。
两个中年大叔，穿的很板正。脸上有机关内人员的那种刻板。张义军的习惯，见人先从内到外分析一遍，再从头到脚把人扒拉两遍。人在他面前也就无所遁形了。很可怕的心理分析师，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心理教授。
“您好！请问您是《疯子侦探社》的乔先生吗？”纯正的京腔。
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张义军的杰作，人有多疯就能干出多疯的事，不怕吓到客户吗？还真有人跟着他一起疯！
张义军端正背脊:“您好！有啥需要帮忙的吗？”他无法给来人解释，说自己不是乔先生，正好今天没穿军装，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个搬砖的农民工呢！他帮好友接生意有啥不可？
这样一想心里马上就坦然了，拿出三百六十一度的热情招待客人。小助理跟自家老板出去了，张义军亲自斟茶倒水。从摆满文件的办公桌移到会客厅。京腔大叔介绍了好友此次来的目的，张义军听的仔细。
一杯茶后，张义军也把侦探所的业务介绍了一遍。只要钱到位，没有不接的业务，好友的工作就是赚钱。
这就是张义军为好友、发小兼战友开辟的第二战场。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战场。挺心酸也挺欣慰。
三人的会客厅，主客户全程红着眼眶没说话。张义军不喜欢男人这种娘娘态，可又转念一想大叔的失女之痛，也就多了份同情。一个父亲就应该这样爱自己的子女，这才是父爱！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父亲。
张义军拿着失主女儿——叶子云的照片很快分析了一遍，单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就读到了心灵。这样的女儿就是父亲的全部，开始非常同情眼前的失主。
突然有种一睹真颜的想法，也想验证自己心理分析的成绩。喜欢挑战自己的张义军，很少能从一张照片对一个人感兴趣，但此刻就真对叶子云产生了兴趣。
觉得失主的冕官照片有些单调，大叔马上打开手机递给他，这可都是女儿的生活照。各个方面的都有。
张义军很变态的把大叔相册里所有女儿的照片都传了过来。
好活泼可爱的女孩，像要从画中跳出来一样鲜活。这是叶子云给张义军的第一印象。充满灵气的一个小人儿，勾魂摄魄的牵动着你的心，她的笑让人心情舒坦，直入内心。像模板深深刻进了脑海。
张义军一下就理解了大叔心中的痛，这么有仙气的女儿就是一个父亲的全部，当他失去女儿时那种痛，恐怕世上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相册里全是女儿的面孔。张义军决定要帮助这位大叔，私心一点说也想帮自己。
乔峰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好友:“喝呀？想啥呢？这么出神。”
“我今天给你接的那单生意咋样？”张义军收回神问乔峰。也暴露出自己的心情——他在想那个女孩。
“不怎么样！”乔峰用玩味的眼神望着好友。他想从对方的眼里分析出，好友是在关心案子还是案子的主人公？因为他从未见过张义军(除任务以外)对某件事这么上心过。就算那年考军校他都是吊儿郎当。
张义军瞪圆大眼，要干仗。好心帮他接了单生意，没有感谢反而说这样的话。
乔峰赶忙解释实情:“你看，我国每年丢失人口在八百万左右，可找回的又有多少呢？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还包括一部分成了尸体。
乔峰往后靠向沙发背，脸上有一丝愁容。“军哥，找到的希望不大呀！既然接了我就努力吧！女孩太漂亮，更不好找。”
“这也有错？”在这方面张义军很外行，反而认为漂亮的有特点，应该容易查到线索，好找。
“可不？让男人心动的女孩，难道是好事？”乔峰很了解张义军的心情，早早打击打击，以免希望大失望更大。谁都惦记的女孩注定比普通女孩活的更累、更难。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张义军晃着杯中的红酒，轻声呢喃！心中的酸涩和心痛如潮般涌出，好像别人夺了他心头之爱一样！
将近二十五岁的人生了，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孩，真正能让他想关注的很少很少，就算有那么一两个，真人一接触也没了关注点。可叶子云是个例外，因为接触不到反而有种心痒难耐！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是美好。多年以后他才发现，有时得到也是美好。
乔峰端起酒杯碰了碰张义军的杯沿，押了一小口，意味深长的看着好友兼大哥眼中的那丝疼惜。但愿他能帮好友完成这个心愿。
乔峰前倾身体几呼要贴上张义军的脸:“军哥，问你个问题。”
张义军很不友好的斜睨着损友。
“不问了还不行？用这么看着我吗？”已经半残的人没有对打的能耐。
“你厥厥腚，我都知道你要放啥样的彩虹屁。”
“没劲，回家”乔峰想把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被张义军夺过喝掉:“要还想多活几年，记住以后别沾酒。”
“好”乔峰手里掂着毛呢外套拖着长长的尾音向外走。好哥们是真心疼他，脸上不高兴心里高兴！人生难遇知己，有这样的哥们他怎会不珍惜！
张义军放下酒杯去吧台结帐。出来时乔峰已坐进车里等着，张义军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想去哪儿？”好友今天心情不好，他特意请了半天假。
战场下来的人多半都心里堵塞，疏通了，一切都好；疏不通就是条死胡同。峰子在张义军心里是亲人、兄弟，没人知道它的重量？
“休息几天？”乔峰语气平静的问。他不想军哥担心。
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始终把对方放在第一位。
“半天。”
“你不会吧？对自己这么吝啬？”乔峰笑了，还是军哥对他好。只一句:想喝酒了，大忙人就请假出营来陪他。
医生禁止他喝酒抽烟。和好友约定想喝时必须有对方陪。其实不是有多想！酒吗！喝也成，不喝也成，就是心里难受……。想有个人说说话。
出院时，张义军已把侦探社办了起来，除了缺席他这个‘老板’，五脏六腑俱全，已开始运作。要说了解自己还是好哥们好兄弟。
就他这个身体，一年时间有半年在病床上，也就玩点儿自己想玩的。
“半天假，陪我喝了半杯酒”乔峰故意放酸语气，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他知道年底军哥有多忙，这就是各有千秋，老百姓有自己的惬意；上位者有自己的光环。
“是一杯半。”张义军温柔应对，他喝了峰子半杯。
“相信我会掐死你吗？”乔峰咬牙切齿，大有立刻掐死对方之势。自己只喝了一口就被对方抢去了，
“谁陪你喝酒？”
“我……”乔峰及时闭嘴。嘴上说不过，手上打不过，给自己添堵。
“春节有一天假。”
“你那不叫假！”不知会被哪个单位拉去当嘉宾？不是这晚会就是那晚会？在军营时张义军不想去就拿他当枪使。
张义军笑:“到时把你领上”两人刚当兵那会儿，特喜欢那场合。扮成老张的警卫员，屁颠屁颠的跟在左右。现在到自己头上了，才知道有多无聊！
“去你的，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乔峰没得到想睡的觉，看到邮箱里的信息，果断让助理买票飞往洛市。当过侦察兵的人对都市信息也有很强的洞察力。
张义军刚想关电脑离开，一串信息进了邮箱。再次看到叶子云这三个字，心里那种似曾相识的异样感油然而生。他不迷信那些什么缘份，也确信此生没见过叶子云。可这种感觉自从上次见到照片时就油然而生。
研究心理学的人却研究不出自己的心理。有种东西困住了他的心，也可以说有个人困住了他的心。这就是心理疾病。
军人即便脱下那身衣服，骨子里的气质也不会改变。张义军一般不赞成峰子出差，身体心里都不允许。可峰子每每都会亲力亲为，小侦探社很快在业界有名声的原因也在这儿。
乔峰和张义军两人都没想到，叶子云居然牵扯出一桩惊天腐败案。这个春节让某些人过的心惊胆颤，多个部门官员被停职查办。
风晩岭——一个让人心灵动荡的名字。乔峰站在凌晨的冷风里。新年的第一天他选择停留在这个小镇。他不想看七大姑八大姨那种过度同情，过度小心对待他的眼神。他是不健全可也是正常人，需要常人的生活。卖残赚怜不是军人的作为。
叶子云这个名字是风晚岭的过客，一个即将饿死的人会有多么绝望。线索全断了，一个失败的案例。可好友始终坚信此女孩，仍在世间的某个角落等着他。
他不相信缘份，可冥冥之中却又那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