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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吴氏李老爹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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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自是答允:“第一件棉衣就做给阿爷,然后阿奶,再给他们打个厚棉被”。

“那你阿爷,阿奶应该就不会受寒了”,赵氏笑着说。

只是世事无常,吴氏最终也没穿上这件棉衣。

十月中旬,天微凉,吴氏躺在床上自知已到极限,喊了子孙前来见最后一面。

大姑李有容双眼哭的红肿,哑着声音唤“娘”。

“别哭,都做阿奶的人了”,吴氏到末不再是板着脸,笑容温和。

“娘,你好好的,别丢下我”,李有容漰不成声,立都立不起身,任由两个弟妹扶着。

李有福、李有福两人强忍着哀痛,不住拿衣袖擦着眼泪。

“老婆子,你就安心去吧,别怕”,一辈子没说过好听话的李老爹,少见的温柔一回。

秋月看的鼻头发酸,抿着嘴唇,不时拿手指抹下眼角的泪。

吴氏的目光在屋里每个人脸上划过,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留恋,“老头子,我把这么大一家子就交给你了,往后就由你看着,等你百年后我们再见,到时你可得好好同我讲讲他们的事”。

李老爹已经泣不成声,只拉住老伴干枯的手不住的点头。

大奶奶宋氏与李全富,及李全志还有三奶奶周氏,也前来见吴氏最后一面,几个老人从屋里出来都抹着眼泪。

屋内,吴氏还在缓缓交代着后事,“你们三个要照顾好你们爹,他性子犟可也不能什么都听他的,逢年过节可不许他喝酒,老头子你可别嫌我烦,都是为你好,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李有容三兄妹都点头答应,齐齐抹着眼泪。

李老爹想起以往嫌弃老婆子烦的时候,深深的后悔,自己该对她好些的。

“老婆子,这辈子你跟着我受苦啦”,再多的话却是说不出来,只有抽泣声。

同床共枕四十多年,吴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脾气也不好,要是有下一辈子,我还是愿意跟你过的”。

“我也愿意,要是有下一辈子,我一定会对你好一些”

吴氏又把家里人都说上一遍,最后看了眼两个小重孙,笑着说:“你们可是咱家的希望,要好好长大”。

在众人的痛哭声中,她眼神越来越涣散,最后高喊着“有权~有权啊”,手高举在空中抓了一把,颓然垂下。

“娘”,李有容尖叫着哭喊,随即就是众人大哭的声音。

院里几位老人也并未离去,闻言就知道吴氏去了,跟着哭了一场。

“娘~娘~,你不要丢下我,我可怎么活啊,娘”,李有容哭昏厥了过去,众人又是一团乱,知道她是悲伤过度,掐了人中让她又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她又哭喊着扑在吴氏身上,抱着她不肯撒手,“娘,你再睁眼看看我,求你了,跟我说说话”。

得不到回应的她,更是情绪崩溃,哭的撕心裂肺。

赵氏和张氏抹掉眼泪给婆母擦了身子,拿出早早准备好的寿衣给她穿戴整齐。

尸身放进棺里,李有容又闹一场,抓着吴氏不撒手,“娘不去棺材里,她还好好的,她还有气,她胸口还暖着呢”。

大奶奶宋氏把李有容抱在怀里:“有容,你可得保重身子,你娘在天上看着,她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难受”。

“大伯母,我没有娘了,我没有娘了”,李有容朝宋氏哭喊道。

到宋氏这个年纪什么没经历过,自然理解她的感受,“你娘在呢,她在天上看着你们”。

秋月知道任何安慰都无事无补,就连时间都不能真正让这伤痛消逝,唯有自己放下,只是哪会这么容易呢。

阿氏吴氏最后没有提及有权,却在临死前喊着他的名字,可见她最终放不下仍是自己的小叔。

只是小叔有权到底是生还是死?若是活着,为何不回来,知晓这一切该多难过,若是早就战死了,这些年的挂念与期盼岂不成空。

王氏听闻消息,前来吊唁,在灵前哭着说:“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就去了,咱们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末了又抱着李有容哭了一场。

停棺三日入殓下葬,棺木入土的那一刻众人哭出声,此生不复再见,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悲哉!

撒下第一铲土,大姑李有容面色苍白再度昏厥过去……

张氏、赵氏两妯娌忆起过往,也是哭的撕心裂肺,悲恻万分。

李有田、李有福两兄弟哪还顾及颜面,哭倒在坟前,脸上眼泪与鼻涕齐飞,污糟不堪。

小辈们呜呜咽咽哭着,就连最小的两个,感受到这气氛都哭喊个不停。

村里围观的不乏抹着眼泪的人,真是围者落泪,观者伤心。

过了头七,二七,秋月一家与大房依旧笼罩在这悲伤之中,哀痛并没有减轻半分。

悲痛再一次袭来。

至十一月,天渐冷,李老爹虽早早穿上新做的棉衣,依旧受了寒,咳嗽不止而出血,止不停!

周大夫再一次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还是去请上回请的大夫吧,看还有没有希望”。

这一回情况更糟了!

李有田直奔杜家庄,踉踉跄跄从牛车上下来,疯狂砸着杜家大门,“快开门,杜大夫,救命啊”。

门房打开门,倒是认得门外的李有田,大公子不在,忙禀报了杜万坤。

“快让杜大夫给他走一趟”,杜万坤又唤人备了马车送上一程。

杜大夫看了情况诊了脉,便摇了头:“准备后事吧”。

李有田苦苦哀求:“大夫你再给看看,去年明明看好的”。

“今时不同往日,早有交代不可再受寒,病情相较去年严重许多,他大悲过一场已无生念是其二”,杜大夫路上已听秋山说过情况,知吴氏刚走不久,这对病者打击很大。

纵是药石无效,杜大夫还是安慰的性的开了药方,“作用不会太大,还是早早做好心理准备”。

李有田感激的拿着药方抓药,祈求神迹出现,可惜结果让他失望了。

喝下两剂药的李老爹依旧吐血不止,最终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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