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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渊,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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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这或许是因为在外面的男人又站了起来。

他很虚弱,可这件事做起来很有气势。

她不该怀疑男人会帮谁,但不论男人怎么选她都会很痛苦——如果男人要帮她,势必要推开门踏进来。

这男人站起来的真不是时候,简直是在为她添乱。

“你们夫妻吃了吃人太多的苦头,还要来得罪无常一脉么?”

风颠适时开口,若一念之差让女人认为男人是站在他这边,是联合外人对她压迫,事情就真无转圜余地。

这一家的问题就在于吃人太多,导致对血肉的渴望已经盖过执念,简而言之,就是修行出岔子了。

诡先天比人强大,但这种强大的另一面就是代价,天底下都是一样的道理。

诡对生的渴望让它们在吞噬生人血肉时如食天材地宝,吃人越多进境越快。

代价是一旦不加节制暴饮暴食,就会压过执念丧失理智。

诡修行的凶险就在此,一个不慎就吃人太多,一个不慎又执念太深,均会导致丧失理智求道之路断绝,只留危害众生天地的诡物。

“她是关心则乱,”门外的男人开口,“请无常大人来只为一件事,化解我儿的执念,让他再入轮回。”

他们请我来原来是为了这个?这是何故?

风颠喝道:“你们一家三口的隐患自己知道,在我这里化解也是不难,修行不易,何苦舍本逐末?”

女人道:“无常大人虽是好心,我等却不敢奢求。”

风颠更奇,道:“我索性直说了吧!我也不要你们当牛做马,只须日后克制,常修德行,不吃一个好人,这般也不行么?”

女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叹了口气,道:“无常大人明鉴,我夫妻二人不是不愿,实在是身不由己。”

“虚伪!说那么多做什么,把她擒下来……”

“……”

奇异感觉浮出风颠心底,去寻找时又消失不见。

风颠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怒气,高叫道:“身不由己?莫非是诡域主人逼迫你们?既然让我撞见,那就不可不管,速速与我说来!”

女人一愣,眼睛眨了眨,像是第一次认识风颠。

那躲在一旁的幼童也是怔怔看着风颠。

门外的男人咳嗽一声,哈哈大笑道:“见不平事不惜舍身,无常大人真豪杰也!只是诡域主人庇护我一家三百年,效死亦是应有之义。”

死?事情都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风颠心念一转。所谓庇护不过是委婉说法,诡域就是牧场,诡都是圈养的牲畜,每逢牧场主收成不好或者遇到难关,不是吃掉就是卖掉。

诡域出了什么问题……

他冷声道:“不成!天底下哪有挟恩让别人用命回报的道理?!这件事我管定了!”

女人亦觉得这无常虽有侠心,却好不晓事,以你的本事怎么打的过诡域主人?换你家长辈来还差不多。

她盈盈一拜:“好教无常大人得知,我夫妻两个已吃了诡域主人送来的一千生人,有道是吃人嘴短——”

她脸上张开巨口,两排利齿被怨气染得漆黑,凄厉惨叫呼号声从那牙缝中传出,仔细看去,是一张张鬼脸在嘶喊。

阴气喷涌而出,暴虐的杀气向风颠冲击而去。

一千生人?难怪比上次凶了这么多……诡三百年不吃血肉,好比人守着青灯古佛三百年。一朝破戒就开如此大的荤,这么个吃法还没有当场崩坏,三百年心性修持果然不同寻常。

他心里知道这夫妻吞下这千人,已是补的太过,丧失理智就在这三五日间,且凭风颠手段亦是回天乏术。

此时却佯装不知:“既然如此,确实不大好办……”

说话的同时他脑后加持轮出现,伸出手掌,掌心虚幻骄阳大日升起,狂暴霸道的力量镇压己身。紧随大日升起的又有一轮黑日,同样的狂暴霸道。

二者一毁灭,一终结,均散发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

从女人口中喷出的那一股阴气,连同里面冲击心神的杀气,刚刚近身,就被风颠掌心两个太阳吸走。

女人一惊,她刚才出手,自然是为了让风颠知难而退。却反被风颠这一下震慑得微微侧身,那两轮大日中传来浓厚的死亡威胁。

勾魂使者不愧威名遍传天下!

风颠散去两轮大日,道:“即便如此,拆散他人一家,又岂是丈夫所为?夫人另找他人吧!”

女人急了,“无常大人可知,如今这诡域被大渊吞噬,此时还好,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解体破碎。我等已是自身难保,唯一心愿就是送我这苦命孩儿入轮回。”

大渊?九幽解体后,其中一部分化作的在天地间游荡的凶地?

风颠皱眉道:“原来如此,但我还是不能答应。”

女人一招手,那幼童跑过来,跳到她怀中,“无常大人尽管放心,我这孩儿化诡后不曾吞过一个活人,身上亦不曾有什么因果。”

她这话说得就漂亮,一是怕风颠活人身份,对诡吃人厌恶,所以说幼童从没吃过人,比普通阴魂还要良善;二是说这件事乃是一桩功德,对勾魂使者来说亦是一件美事,且话不说透不招人厌烦,只说身上没有因果。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诡也不能免。

风颠沉吟一下,既然这样,也就不妨答应,权当为了谢银钩考虑。

只是这件事还要问问幼童意见,否则到时候闹起来也是让人头疼。

向幼童看去时,却发现已沉沉睡着了。

风颠抬头向女人看去,女人向她眨眨眼睛。

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只怕到了阴曹地府这幼童也不会醒了,

“罢了……此事我应下。但我与你们夫妻相识一场,不如留下助拳?”风颠将幼童用袖袍收了,藏在储物戒中。

女人松了口气,摇摇头道:“无常大人一番好意,我夫妻二人心领了。还是速速另寻他处躲避,免得被波及。”

见风颠还要开口,女人张开手笑道:“无常大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一千魂魄考虑吧。”

风颠看着女人手心有一枚骨珠,骨珠上包裹着诡气,将阴气隔绝在外,不能把其中魂魄转化为阴魂。

只怕这才是真正的报酬,将这些魂魄投入轮回,不止阴间,说不好天地都有馈赠……这个时候拿出来,还真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风颠点点头,将骨珠收了,用法力稍一洗练,就将上面诡气化作死气,想了一下,承诺道:

“夫人还有何事?但有所托,必不相负!”

女人笑眯眯看看风颠,忽然伸出手拉过风颠,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向外一推。

“无常大人这份豪气,倒是比勾魂使者的威风更加令人心折呢。”

风颠一阵天旋地转,站定后已处在旷野中,木屋不见踪影。

摸上右脸,一只眼睛,半个鼻子和嘴巴都塌陷。“那女人啃去我半张脸的血肉……只怕是快要压制不住自己了。”

他搬运气血,将那似人似鱼的脸补完,又思考女人最后那句话。

凡人风颠虽有一颗赤诚热血的心,各方面都是废柴。

教主有神异,风颠又用不出万一,虽然近乎能看透人心,却无非是照虎画猫,往往还是用利益诱人,比如天外一剑之于罗化雪,双目复明之于孟真等。

旁人不知,风颠却自觉滑稽可笑,这才生出要摆脱教主阴影的念头。

刚才在木屋中,他不知怎的就“乐于助人”起来,隐隐感觉自己并非这样的人,却又想到女人称赞,心里高兴起来。

心中那时不时泛起的恶毒想法,让他对自己多了几分担忧。风颠教主都是好人,若他用教主力量作恶……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风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错!我要做大侠,大豪杰!”

“我该做大侠,大豪杰,大英雄!”

风颠迈开两条腿,在旷野中奔跑呼喊。

身形如风,一连狂奔百里才停下。

沸腾气血在体外形成一层红光,跑到后面已然收束不住,沉重步伐在身后踩出两排深达一尺的脚印。

谢银钩见他似有所得,没有出言打扰,只是用无常秘术为鱼无常稳定心神。

狂风在半空中滚荡,发出挥舞鞭子似的空响,草皮被压的俯身。

风颠看看前方,竟有如此多的杀意,当即怒目圆睁,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里伏击某家!”

“二师兄,此人与你一样也是无常!”

“无常?此人手上必定有大量诡器,动手!”

十数道飞剑奔袭而来,纵横交错将地面割得支离破碎,白惨惨的剑光相互呼应,几乎是片刻就将剑势推到神的地步。

谢银钩心念一动,就要用出无常假身和销骨蚀肉皮囊法。

这些飞剑主人都是七境以上的炼气士,练的又是同一种功法,才有如此大的威势,没必要硬接。

风颠身体一震,“不须!不过是一群魔道小崽子!某憋的久了,正要拿他们痛快痛快!”

谢银钩闻言,察觉风颠话里有些古怪,也只当他一时兴起,也只是顺着说:“好,我就看公子大发神威!”

风颠一声长啸,脑后无常加持轮愈发黑亮,缓缓转动间,周身死气猛涨。

袖袍一挥,摄魂索如龙飞出,迅如闪电,须臾间头尾与飞剑连撞数十次,都被顶了回来。

谢银钩却看出那铁索打的都是剑势薄弱处,数十下打完,那十几把飞剑剑速慢滞,剑势再无一丝勾连,竟无一下是白打的。

“公子好本事!”

风颠哈哈大笑,张手抓住飞回的铁索。

气血无声无息间已行于手臂上,手握铁索,其通畅前所未有,竟比用了养兵术还要得心应手。

“这些飞剑祭炼得倒是不错,就是用的人剑术太差!看看上面那些法术,这是拿飞剑当作法器用了!”风颠摇摇头,很不满意。

“此时已非古剑修一剑飞出神鬼辟易的上古,飞剑也不过就是一件法器罢了。”谢银钩却反驳道,她性情直爽,觉得风颠说错了,也不避讳指出。

风颠眉毛一扬,“飞剑如何能与其余法器归于一类……”

谢银钩不以为然,“上古剑修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和此世那些炼气士中的剑道老祖碰一碰?哪个能挡住神通的锋芒?”

风颠沉默了一下,道:“不想此世法术鼎盛如厮,炼器之道有如此大进步。”

不等谢银钩细想,风颠又大笑起来。

“我还道他们飞剑祭炼得不错,原来是沾了炼器的光,到底是稀烂!哈哈!”

他这一声大笑,雷声轰鸣般传出极远,窍穴中深埋的气血都激发出来,那身白袍几乎要被撑裂。

伏击的这些人人本来看不出门道,见那铁索被飞剑击飞出去,还道敌人势弱,心中各自得意。

不想这一声大笑传过来,震得飞剑颤抖,又震得自己心烦意乱,两相叠加对飞剑控制大大减弱,剑速趋于停滞,此时再迟钝也看出不对来。

“如此慢的速度,只怕到了也没什么威力了。”

“飞剑祭炼不易,别再有什么损伤,还是收了吧!”

“放阴风!”

十几道神识商量罢,各自动手召回飞剑。

又有十几面旗子升起,在半空中迎风招展,一缕缕灰气从旗子上飞出化作阴风,汇聚成一道道龙卷阴风,呼啸着飞向风颠。

所过处,地上留下片片灰迹,生机皆被掠夺一空。

“哪里走!”

风颠大喝一声,右臂抓住摄魂索一头,筋骨喀啦作响,猛然拔高一尺,一个挥舞,铁索驾着风暴飞向飞剑。

沿途的龙卷阴风如同口袋装了个尖头大锥,被铁索撕得粉碎。

铁索将十多把飞剑捆在一起,风颠手臂一拉,铁索腾地从中间翻折,另一头连同飞剑,在惯性作用下哗啦啦升空飞回。

这一下,伏击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显出身形怒喝。

“狗贼,还我飞剑来!”

“我傀儡门上下都在这里,劝你莫要自误!”

“把你杀身戮心,扒皮拆骨!”

“快还飞剑!”

“道友万事好商……量……,不要……不识抬举嘛。”最后一个枯瘦青年说到一半,见同门怒目而视,声音逐渐减弱。

他全身上下就这一把飞剑最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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