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开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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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串啊！啊？？？”
“嗯哼~如果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那便是吧。”
犹大说着，催动能力将星辰拉到自己眼前。
巨量能量从大群意志集合体中被抽离。
“你算计我？！”
“怎么会呢~”
她迈出一步，白色的袍子遮住的手捏向空中，黑色的长刀从四周的空气中聚集到她手中，变得坚固，锋利。
“嘛~勉勉强强。”
再次踏出一步，大群的力量也依然有个限度，整整用了两整套能量才使犹大打开进到那星辰上的“门”。
犹大消失在宫殿中，伊莎玛拉没有捕捉到她们离开的方式。
“啊~？”
主人呢？我的两个主人呢？怎么一下全没了？？
。。。。。。
“你这*，你。。。。等下，你管那个叫人？？你违约了吧？？~？！？”
犹大再次出现，四周是熟悉的白色墙壁，而脚下，踩着星空。
白色的人形在她前方不远处弹着管风琴。
祂走到了终点，世界的终点，无数次的。
可祂也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人。
一座巨大的，连接着星空的管风琴。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大群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压力。
（“你来了？”）
明明没有回头，没有张嘴，甚至弹琴的动作都没有停顿，那声音却清晰的出现在四周。
“对呀对呀，我来看（砍）你了。”
犹大扬了扬手中的长刀，袖子在空中飞舞。
“你可要狠狠的还手呢~”
犹大说着，她无法理解自己对那个人形的情感，明明她应该恨她的，可她偏偏无法这么做。
祂锁定了命运，祂抛出了诅咒，祂将自己囚禁在此，让自己一次次的亲手杀死挚爱之人。
犹大只是认为她理解不了祂的动机，理解不了祂的心意，连祂究竟因何而生气都不知道。
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意这些。
“啊~啊，那可真是。”
那人形说话，扣上了管风琴的盖子，盛大的乐曲落幕。
如果地上的人此时看向夜空，留心观察，他会惊喜的发现星星停止了闪动。
犹大甩甩头，无视掉脑子里哀求的声音。
双手紧握刀柄，对着那人形发起冲刺。
她没什么可害怕的，特蕾西娅与她绑定，犹大知道祂还不会杀死自己。
她的戏还没有演完。
犹大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的生命和大群连接，单方面的连接。
她利用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而神明，也乐意被她利用。
她的脚步加快，身后拉出残影，脑海中的声音尖叫着，它试图解除那契约，强行离开，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那灭世的攻击蓄积。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的话~让你砍一下也不是不行~”
那人形依然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犹大脚下短短的路程却跟没有尽头一样。
犹大明白的，明白博士那时的话。
当你面对神明挥刀时，究竟承受怎样的恐惧。
哪怕你已经做过无数次，哪怕你也是神明！
力量再次被引动，大群的产物几乎被抽干。
犹大一个闪烁来到了那人形面前，一刀挥出，人形分成两半，倒在地上。
那人形从来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将距离延长。
当犹大出现在祂眼前时，在那一瞬间，祂的眼睛就锁定了犹大，可祂什么也没有做，放任犹大挥出那一刀。
犹大站在尸体中间，脑海中的尖叫停下来了。
振血，血迹飞出一个圆形滴落在地面上。
没有刀鞘，犹大手中的刀化作粒子消失。
“对，对不，起，请，放过我。”
一根触手从犹大的脖子处伸出，伸出的部分逐渐崩坏，可它依然断断续续的说着。
它不蠢，它意识到自己绝无活下去的可能了。
“你知道的亲爱的。”
地上的半张脸转过来看着犹大，仅有的一只眼睛居然能看出赞赏的感觉。
“你沉迷于错误的人，但是却给我带来了这么美好的展开。。。。”
祂的另一半身体也转过来，犹大对此无感，但是那节触手却被吓得逃一样回到了犹大体内。
“我是应该。”
“杀了她。”
“还是放过她。”
“呢。”
一边一句，断断续续的说着，祂貌似认为这很有趣。
“这便是命运不可更改，而我，只是走了后门。”
犹大猖狂的说着，表情和她砍了特雷西斯时一模一样。
双手手掌向上，向两侧举起，手不能伸出那宽大的袖子，显得这个动作更加可爱。她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纯黑的一无所有的天空。
“也是。”
“这还真是。”
“有价值的。”
“叛乱。”
“那么。”
“你准备好了吗？”
那层膜破了。
大群的本能是这么告诉它的。
“等。。。”
没等它说完，白光从地上的尸体里发出，爆炸吞噬了这一切。
同样的，如果这时候还有人幸运的抬头仰望星空，哪怕不需要太仔细的观测，都可以注意到那象征着命运的星星剧烈闪烁着，不断的抖动。
抖动足足持续了几十秒，天文学家和占星师都认为这预示着世界格局即将大变。
那星辰的正下方，一件白色的袍子缓缓飘下来。
成群结队的海嗣一如既往的通过，只有一只海嗣停了下来。
它的身体开始蠕动，甲壳被从内部顶开。
一只手伸了出来，接住那白袍，在某种恐怖的东西出现前将它隐藏。
犹大穿戴整齐，从海嗣中走出。
她很狼狈，但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手~”
她想着那吞没整个星星的白光，下意识抬头看向空中。
嗯，果然，是整颗星星都被波及了，但愿祂事后重新码地皮的时候不要念叨我。
犹大看了看，低下头，最后选择躺在海水里，躺在海嗣的尸体上。
血污粘上了她的白发，沾到了她的袍子。
她并没有太过注意，她知道那些杂物一沾水就会掉落。
她身边的海嗣一只接一只的爆开，那爆炸的威力被一次接一次的转移。
每有一只海嗣炸开，就说明犹大死了一次。
要知道，她已经算得上是神了。
而且现在是两种神的神位都在她身上。
大群的权限都在她身上，大群的意志却被那爆炸抹除。
伤害转移，能量转移，这是契约中隐藏的两条内容。
契约没有达成，所以它依然生效，犹大受到的伤害会被转移到大群的个体上。
在她杀死那个人前，她可以一直无条件的使用大群的力量。
尽管这么说很丧气，但是犹大明白，这个契约绝对不可能被完成。
海面上的海嗣几乎全部爆掉，向上爬的海嗣也炸的干干净净。
大群无数年来的积累被犹大以四次传送和一次挥刀浪费了个干净。
就连大群意志本身也成了犹大的替死鬼。
地面上除了血污没有其他东西，海水都被染上蓝紫色。
“怎么了？犹大亲。”
犹大无力再去控制着自己的空间，把特蕾西娅锁死在里面。
有些事情她不敢让特蕾西娅知道。
会死吗？她不敢赌。
她唯一敢尝试的就是在一切结束后，和那人讨价还价看看能不能把陛下留下来。
“没事哟~”
她躺在水中笑着，伸出隐藏在袍子中的左手，上面的蓝色光点不断闪耀。
“这才是大静谧，一无所有，无人幸免。”
“这是我所期盼与向往的宁静，您觉得，怎么样？陛下。”
犹大看着天空，耳边只剩下海水的声音。枪声，吼叫，碰撞，一切的一切，消失的干干净净。
“很不错呢。”
白色的身影出现，看着海面上的一片狼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犹大旁边。
她漂浮在那里，抱着膝盖坐下，坐在犹大旁边，就像放课后坐在山丘上的一对恋人一样。
“很漂亮啊~干的很棒呢~犹大亲。”
“是嘛~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巨大的龙头轻轻的从旁边冒出来，没有一点动静，它很聪明，它听到了，它的主人喜欢安静。
“啊~~~？”
主人呢？怎么少了一个？？我两个主人呢？？嘤嘤嘤。。。
“啊~~~”
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沉重的出了一口气。
“小静谧不要干了，教徒要干什么就配合，你在载体来之前不要乱玩。”
这是她和那人在无言中定下的交易。
祂要看剧情，她要看乐子。
一切要顺着剧本来发展，但是每一幕的细节，则全部被交给了这片大地。
“啊啊，啊。”
好的好的，嘿嘿嘿主人理我了嘿嘿嘿嘿。主人我的主人嘿嘿嘿，嘿嘿嘿嘿。
“啊，犹大亲，它说什么了吗？”
特蕾西娅微微发光的手触碰那个龙头，只是穿过去，没有碰到。
“她说：好的好的，嘿嘿嘿主人理我了嘿嘿嘿嘿。主人我的主人嘿嘿嘿，嘿嘿嘿嘿。”
“。。。。。”
两人不再言语，特蕾西娅躺在犹大旁边，两人看着星星流转，看着太阳升起。
伊莎玛拉随着潮水的退去恋恋不舍的离开，她本想留下来，但犹大明令禁止了她再去搞事。
海面上的海嗣遗骸没有被全部带走，最终一大部分留在了海滩上。
犹大和特蕾西娅躺在海嗣的尸体中间，看着太阳完全升出来。
“天亮了，我该走了~犹大亲。还有，有人来了。”
“嗯。”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
她很累，只不过陛下一直在她身边，她舍不得就这么睡过去。
“小姨？小姨~！！”
耳边的声音放大，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啊，艾丽妮呀，长这么大了吗？”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犹大先一步把艾丽妮抱进怀里。
明明她在这里躺了很久，明明有很多的血溅到她身上，可此时她身上洁白如新的袍子还是让艾丽妮产生了一种，自己很不干净的感觉。
达里奥绕过满地的海嗣尸体，走到了犹大面前。
他看着记忆中的人，犹大却没有看他一眼。
“变了呀~”
他叹气。
很尴尬的事情，对比了一圈，他发现艾丽妮现在比犹大要高一截，也比犹大大一圈。
只要对方大于0，那就是输了。
犹大把艾丽妮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多说。艾丽妮也乐得如此。
“呜呜呜~呜呜~”
嘿嘿嘿小姨，我的小姨嘿嘿嘿嘿。
达里奥捂脸，他没什么好训斥犹大的，尽管她的行为一向很离谱。
卡门老爷子让他对犹大好一些，抛开这一点，这遍地的尸体也说明了犹大干了些什么。（误）
他想着昨天晚上突然少了一半多的海嗣潮水，摇了摇头。
到最后，自己还是被保护的那个。
“回来多久了。”
将帽子盖在艾丽妮头上，他将艾丽妮抱起，试图将两人分开。
神奇的是，他几乎没有感受到犹大的重量。
“大概昨天晚上吧，我直接来海边了，本来想去找人的结果被缠住了。”
我真的没说谎嘛~
“呵呵~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它们运气差呢？”
回来第一件事是来海岸线上找我们吗？幸亏这几年把艾丽妮保护好了，不然肯定要寄。
他低头看着下面紧紧抱着艾丽妮，正以一个更加奇怪的姿势浮在空中的犹大，又叹了口气。
“我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艾丽妮已经睡去，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闷的。
达里奥趁着现在打算聊一些大人的话题。
当他瞎吗？那么大一根毛没了怎么可能看不见。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烂得和屎一样。”
犹大轻声说着，语气一反常态的温柔，没有吵醒她抱着的艾丽妮。
“哦，真不幸。那你对象呢？”
“死了。”
达里奥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不愧是老爷子，这都算到了。
所以直接告诉我不好吗？我现在岂不是在雷区里蹦过迪了？
“算了，回来就好。”
他岔开话题。（心虚）
“嗯。”
她不再说话。
“别生达里奥的气，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有一点。。。憨。”
卡门从旁边走出，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袍子上的水迹表明了这位圣徒昨晚没有摸鱼。
他打量着体型变得和小时候一样的犹大，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犹大松开抱着艾丽妮的手，缓缓落到地上。
跟着几人的步伐重新回到她几年没有回来过的审判庭。
“这算是见家长吗？”
有一个声音在犹大脑子里吐槽着。
犹大特意摆出一副憔悴的笑容，抬头看着卡门。
“我回来了。”
她伸开双臂，像是年幼的女孩向着自己爷爷撒娇时说的话一样。
卡门根本无法拒绝，正面拥抱了她，就和几年前发生过的一样。
至少看上去两人都没有丝毫改变。
“辛苦你了，我不知道我送你出去的行为是对是错。”
“至少，我曾拥有过。”
“想通了吗？”
“想通了。”
“那就欢迎回来。”
他们走进楼门。
不会有问题的，剧本会照常发展，但是，那剧本此时已经有一半属于犹大。
她不打算拯救自己身旁的人，她会做的，只剩下和只属于她的陛下见证这世界的终结这一件事。
她，犹大，邪魔头子，大群的载体，海嗣最高发言人。
如果可以的话，把艾丽妮留下吧。
如果她不碍事的话。
她看向达里奥怀中的幼小黎博利，眼中的温柔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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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某处。
伊莎玛拉：“啊~啊~啊~~”
听我说听我说，主人混进敌人内部了。
海嗣1：“啊~”
好耶！
海嗣2：“啊~”
好饿。
海嗣1：“啊。哦。”
我也好饿。
伊莎玛拉：“啊？啊！”
我？我也饿了，给我也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