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崔头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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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阴森之气瞬间笼罩全身，让白小幺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全身汗毛根根竖起。
眼前的老崔头，伸出枯瘦的双手，在空气中画着他根本看不懂的内容，像符文，又像什么线条。
背后升起一道身影，面若涂脂，红若重枣，一袭大红袍，身披黑风大氅，左手拿着一本充满着古韵的册子，右手拿着一支不知名的笔，双目如电，似乎要将他看穿。
灰白的眼珠迸裂，两行血泪滑下，双脚“噔噔”连续后退的白小幺，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一段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就是这个形象，用那不知名的笔勾勒出那些像符文，又像图画一样的东西，凝成两条锁链，点进了他的双眼。
不但让他失明了好一段时间，等稍微能够见到光亮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管见到什么，都是重影。
这让他哪怕是在天牢之内，仍然经常被撞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不管他暗中如何修炼从囚犯们身上得来的什么功法，只要在体内凝聚出一点点法力，都会被眼中那无形的锁链，瞬间抽走。
甚至于，不管他如何吃，吃多少，眼中那两条无形的锁链，都能抽走他体内的能量，让他这么多年来，虽然身体在长高，但就是骨瘦如柴，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眼前总会显现出一些奇怪的影子，双眼经常传来一阵阵撕裂之痛，让他总感觉到眼珠子里面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
从来就没有走出过天牢的他，一直认为天牢中藏有什么秘密，才让他不小心遇上，让双眼变成如此模样。
所以才会趁着这次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之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间一间牢房细细查看。
只是查看了所有牢房，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现在从老崔头身上发现，双眼再也承受不住，苍白的脸蛋一阵扭曲，灰白的眼珠直接崩裂，两行血水不自觉流出。
“为何如此对我？”后背已经紧靠在天牢的墙壁之上，白小幺一声怒吼，双脚一蹬，飞身跃起，右手拳头紧握，对着老崔头后面涌出的身影冲去。
“就这点？”老崔头一声戏谑，随手一拨，就让愤怒的白小幺倒飞而去。
身体倒飞，可即将靠近天牢墙壁，白小幺双手向后一撑，身体回旋，双腿连踢，瞬息之间，就像踢出了上万条腿影，将老崔头上下笼罩。
见此情况，老崔头才略微点头，“不错，老偷儿的瞬息万变腿法，没枉费你在他身边呆了半年。”
只是就算是瞬息万变腿法，腿影重重，被笼罩的老崔头却像根本没有动一样，白小幺踢出的腿影，没有一腿踢中。
“还有什么，都使出来，让我看看你修炼得如何？”老崔头一脸笑意。
白小幺暗中习练众囚犯所教的武学招式，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没有搭话，瞬息万变腿法没有效果，白小幺连忙转换招式，虽然他知道目前对老崔头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他心不甘。
一声怒吼，侧身欺上，全身就像没有了骨头一样，柔软得就像河边的一根柳枝。
“不错，”老崔头眼前一亮，“老瞎子的弱柳扶风掌，看似娇柔无力，实则杀机重重。”
腿走刚，掌走柔，一刚一柔，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白小幺转换速度极快，让人猛的一看，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看着眼前飞舞，缠绕着自己的掌影，老崔头笑了笑，随手拨挡，仍然毫不在意，反而笑着问，“他们的功法，你学会没？”
“学了又能怎样？”白小幺没有好气，手上的掌法却是丝毫不减。
他不信老崔头不知道，不管哪一种功法，在他体内凝聚出气息，还没等转化为法力，就被体内不知名的东西给吸收。
所以他虽然仍然勤练功法，但也更加苦练招式，最喜欢的就是老偷儿的瞬息万变腿法，以及老瞎子的弱柳扶风掌法。
眼看弱柳扶风掌法仍然对老崔头没有作用，半天都没有碰到老崔头的衣角，更不用说身体。
原本就因为身体瘦弱，猛然这样快速使出腿法和掌法，就更显得体力不支。
嘴中吐着粗气，外面是大雪纷飞，苍白的脸上却是大汗淋漓。
“累了？”老崔头再次发出一声戏谑，“休息一下，再来。”
“气煞我也，”白小幺一声怒喝，再次飞身扑上，腿掌齐发，刚柔并济。
此时通道中燃烧得正旺的火把，也受到影响，窜起的火焰摇曳，忽明忽暗。
“疾”的一声大喝。
刚才还是一脸平静，略带笑意的老崔头脸色骤然一变，一根干瘦而又苍白的手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重重褪影与掌影，出现在他眼前，脱口而出，“灵犀一指？”
“啪”的声响，已经耗尽所有力气的白小幺身体跌下，指尖滑过老崔头的衣服，挂着两行血泪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睁开双眼看看，”见此情况，老崔头微笑着提醒。
“你还想怎样？”白小幺无奈摇头，但还是依言睁开了双眼。
灰白眼珠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代替的是一双乌溜溜的大黑眼珠。
“翻滚一下，”老崔头再次说道。
“什么意思？”白小幺不解。
乌溜溜的大黑眼珠翻转，一双带着紫光流转的眼珠出现。
“双瞳？”从老崔头的眼睛中，白小幺看到了他双眼的变化，大为震惊，“这就是你用锁链锁住我双眼的缘故？”
“你连老夫子的灵犀一指都会，我用锁链锁住你的双瞳又有什么奇怪？”老崔头看着疑惑不解的白小幺，语气变得严峻，“不过现在还不是你为你解惑，更不是你休息的时候。”
“噌”的一声，白小幺耗尽力气从地上跳起，双瞳翻转，瞪着老崔头，“你要干哈？”
老崔头嘿嘿一笑，以手指当笔，隔空画着奇怪的符文。
背后的那道奇怪身影跟随着挥起手中的笔，隔空而画。
只见那本古朴的册子上顿时涌出圈圈涟漪。
“嘶拉”一声，一只漆黑如墨的巨大黑蝴蝶头从中钻出，双眼如灯笼，张嘴就吸。
笼罩天牢的黑暗之气，充斥的怨气、冤气、煞气、戾气等污秽之气，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被吞噬进去。
火把上的火焰摇曳，原本昏暗的天牢都变得清朗起来。
目光接触，白小幺却感觉到脑袋一轰，双眼欲裂，浑身被黑暗笼罩，身体不由自主地直挺挺往后就倒，大声怒斥道，“老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