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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廖悦兮无奈成替身 廖家人拒医失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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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药丸给他的力气,在廖美兮的搀扶下,他来到议事大厅,坐到平时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高位上。

他不知道赵旭东为什么没能按时来,但根据他对赵旭东的了解,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食言。他肯定会来的,只是迟早的事情。

看到廖昌河坐定,家族中的所有人,都进入议事厅,分别找座位坐下来。廖昌河的妻子刘氏,也坐到他的身边。

按照赵旭东的要求,不允许暴露他的身份背景,只说他是北山县小沟村人,家中有母亲和妹妹,当了八年兵,刚复员回来。

廖昌河面对一家人,缓缓地把决定说了出来:招赵旭东做上门女婿,在四个亲孙女中选择一个和他成婚。

全家人看到那样隆重的准备,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种事情,顿时感觉意外,议论纷纷。

廖昌河在家本身有极高的威望,但一来家道式微,二来他命不久矣,三来入赘之事过分诡异,得不到一家人的同意,不用说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儿子儿媳和孙女们纷纷反对,尤其是老伴刘氏庇护之下,他的决定几乎要被推翻。

廖昌河在家中的威望何曾有过这样的挑战?当下气得半死,暴跳如雷,大喘着气,声音嘶哑地望着儿孙们说:“姑娘们,爷爷疼了你们二十来年,就算是爷爷求你们了,两年,就两年,就算是走个过场,替爷爷了个心愿行吗?”说完,大吐了一口血,摆手拦住上前搀扶他的众人,努力说:“哪个孙女答应爷爷,就是廖氏集团的总裁了。”

这承诺本来是很有吸引力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廖氏集团虽然走上了下坡路,但六七个亿的财产还是有的,当个总裁,一年至少也能有上百万的收入。可大家都心知肚明,爷爷毕竟没几天活了,一旦老爷子归西,老太太刘氏肯定会跳出来执掌家业,刘氏向来重男轻女,绝对不会把家业交给孙女打理。爷爷的许诺,只是一个大大的画饼。所以,依然没有一个孙女答应,廖美兮更是情绪低到极点。廖盼兮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件事,头扬得高。

可老爷子毕竟还没死,他历来言出必随,今天要是了不了这件事,老爷子说不定会气死在当场,到时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于是,刘氏眼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三儿子廖如华的大女儿廖悦兮身上。

老爷子也只能随着刘氏把目光投向廖悦兮。廖悦兮是廖家第三代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了。目前正在攻读管理学硕士,下半年,硕博连读的她会进入读博阶段。廖昌河并不打算让她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因为,这个小小的集团,会极大地限制她的发展。

四个儿子中,最为怯懦无能的,正是三儿子廖如华了,老太太因而“爱屋及乌”,很不满意他的两个女儿。再加上廖如华的妻子王花为人刻薄,文化不高的刘氏又从来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愈加不喜欢才学颇高而很有主见的廖悦兮。好在廖悦兮最大的弱点就是孝顺,老太太此刻正好打她的主意。

压力山大的廖如华见二老的目光都落在女儿身上,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悦兮——”

而听说接纳赘婿即可执掌廖氏集团的王花,心中激动万分,平时在家族中,她家的地位最低,此刻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她哪里肯放弃,一见二老的目光锁定女儿,当下情不自禁地也喊了一声:“悦兮——”

廖悦兮自视极高,相貌出众,尽管追求者众多,但芳心从未暗许。她根本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落在她身上,从始至终都把自己定位在观众的角色上。此刻二老的目光和父母的提醒,立刻把自己推到前台。

而廖如华和王华的两声呼唤,似乎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二老的目光由询问变成了肯定,立刻审视起廖悦兮来,似乎在逼着她答应。廖悦兮感觉大祸临头,立刻心乱如麻。但周围众人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马上一片赞同声,而且把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抛过来,好像她不答应就是大逆不道。廖昌河的目中也有了光,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哀求道:“悦兮,我的好孙女,爷爷求你了——”

而刘氏的目光则是严厉的,声音很高:“悦兮,你不会是想气死爷爷吧?”

于是,在一道又一道严厉的目光监督下,在一声又一声代表道德的催促中,自知无法逃脱的廖悦兮,悲痛万分地承诺下来。爷爷没说这个人的名字,但这个人叫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她知道,自己的学业,彻底地毁了,前途,黯淡无光,从此为人妻为人母,与普通的家庭女无异了。同时,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祝贺,其实就是讥讽。

好不容易完成心愿的廖昌河,低声吩咐最可信的秘书解莉,把廖悦兮的身份信息,和赵旭东的身份信息,一起发到民政局朋友的手机上。他本来想安排廖悦兮集团事务的交接,想安排她的婚礼,但,经历刚才的风波,瞬间轻松下来后,药丸的副作用马上显现出来,很快陷入昏迷中。廖家立刻请来许多医生,也没能让他好转。家人也知道,这种病没救,现在已经在弥留阶段,无力回天了。

“你们——你们谁有办法救爷爷?”刘氏发出惊恐的喊叫,她知道,这个家族,全靠老头子在支撑,而老头子,又全靠京城赵家扶持。一旦廖昌河撒手西归,断了和京城赵家的关系,不仅家族振兴无望,仅她自己,根本无法驾驭几个儿女,好日子就到头了。

“是啊,我们谁有办法就说出来吧。”大儿子廖如天也有同感,惊慌失措了。

廖悦兮一下子就想起车站见到的那个为倒地老人医治的年轻小伙,他自称归一,那种神乎其神的手段,也许能够治疗爷爷。可是,只是萍水相逢,又没有联系方式——且慢,联系方式?那个叫赵旭东的复员军人,不是和他加过微信吗?如果能够找到赵旭东,就应该找到归一。可是,赵旭东的联系方式,自己同样没有。早知道——唉!她在心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却听到一个声音:“奶奶——”

刘氏在慌乱中,见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叫他,忙说:“介武,有话就快说。”

被叫作介武的小伙子,是廖昌河二儿子廖如山的大儿了廖介武,在廖氏集团的建筑公司当经理。他看到奶奶投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希望,就说:“奶奶,我有个朋友,他奶奶恰好和我爷爷一样的病,听说,今天请了京城的专家做手术,这个时间,手术应该结束,专家可能还没有离开,要不,请来给爷爷看看?”

刘氏立刻有了希望,忙说:“好啊好啊,那就快去请吧。“

廖介武却站着没动,刘氏就催他。廖如山在一边提醒:“妈,京城的专家,不好请的。”

刘氏这才明白过来,立刻安排廖如天:“给介武钱,先给一百万,不够再说。介武,快点去请专家,越快越好。”

廖介武应了一声,从大伯廖如天手中接过一张卡,转身就走。刘氏叹了一口气,说:“着急时候,还得靠孙子啊。”廖悦兮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发烧。

廖美兮和廖盼兮也想起了归一,也感觉归一有可能治愈爷爷。也认为通过赵旭东可以联系到归一,廖美兮的手中就有赵旭东的电话。两人嘀咕了几句,决定不透露一点消息。

而赵旭东,则是在廖家人毫不知情时,带着归一来到了廖家。

之前,他已经知道了廖昌河的病情,恰好遇到的归一,手段异乎高超,让他感觉到廖昌河的不治之症有了希望。只是归一的脾气有点怪,他一路追到一个叫归安堂的医馆,恳切请求归一为廖昌河诊治。

归一被车站的事情气坏了,脸色不好看。实际上,他对赵旭东很有好感,所以摆出架子,有点考验赵旭东的意思。赵旭东看来,有点本事的人,哪个脾气会好?归一开出的诊费是一百万,赵旭东一口答应,出租车把他们送到廖府,赵旭东就带着归一迅速进入院子。

可惜,他们一进屋,就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他是廖昌河二儿子的二公子,叫廖介斌,廖家在家的第三代中,他是没头脑的代表人物。廖介斌瞪着眼,喝问:“什么人,随便闯进来?知道这是哪里吗?”

赵旭东解释说:“我是赵旭东,这是我为爷爷请来的神医。”

就在刚刚,办事神速的解莉,已经从民政局取回他和廖悦兮的结婚证。赵旭东入赘廖家的事,廖家人都知道了,赵旭东是第一次登门,可他的照片和可公开的身份信息,已被廖家人传开了。廖悦兮这才知道,爷爷为自己安排的上门女婿,原来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复员军人赵旭东,她正思量着怎样联系到赵旭东,好请归一给爷爷治病。

神情严肃的赵旭东带着挎着诊箱的归一步履匆忙地推开廖介斌,进入廖家大院,廖介斌根本没力量阻挡赵旭东,只觉一股大力将他抛开,他只来得及大骂几声,赵旭东丝毫不理睬他。

廖昌河的卧室门外,拥挤了差不多全家人,正在低声议论着。赵旭东大声说:“我是赵旭东,为廖老请来一位神医,请大家让一下。”

众人便让出一条路来,赵旭东领着归一进入屋内。

一听是赵旭东,廖家人很惊讶,众人投来的是审视的目光,只有廖悦兮投来的是希望的目光。廖介斌跟进来,一看赵旭东身后的归一,马上就不满了:“什么神医?有这么年轻的神医吗?你也用不着讨好我们廖家,随便找个人冒充神医,明知道爷爷的病没办法,贪什么功?”

这段时间众人找来为廖昌河诊病的医生,有二十多人,没有一人能够让廖昌河的病有一丝减轻,廖家人对医生,也感觉疲劳甚至厌烦了。

感觉到廖家人不善的目光,归一拔开众人看了一眼昏睡在床的廖昌河,平淡地说:“我叫归一,是归安堂的坐诊大夫,没上过医学院,有行医资格证,中医。这病,治不治?治,一百万;不治,二十万。”

什么?廖家人一听气炸了,小小的医馆大夫,还是中医,简直狮子大张口,一百万,从来没听说这么贵的收费。不治还二十万?你不去抢劫太屈才了!

廖家人立刻嚷嚷起来,甚至有人吆喝着赶他们出去。

赵旭东态度不卑不亢,声音不高不什么低,但轻易就盖过了全场,耐心地劝说:“且不说爷爷活下来,家业能够不受冲击,经济上不受损失。单说爷爷的年纪刚过七十,应该还能享受不少的人生,不应该放弃治疗……”

“谁说放弃治疗了,简直放屁!”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立刻,一位年轻人满脸怒容地踏进屋来,众人立刻屏声静气。来人是廖家二儿子廖如山的大公子廖介武,他威严地扫视众人。没人敢接他的话,廖悦兮无奈地低声说:“二哥,他是赵旭东,他知道归一大夫的神技,为爷爷请来治病——”

廖介武立刻“哼”了一声,大声说:“无知,中医能治病?更何况这时候,简直是在捣乱!”再扫视众人一圈,自豪地说:“我从朋友家请京城大医院两位肿瘤老专家,肯定能救回爷爷的命。”众人立刻欢欣鼓舞,齐声赞扬还是廖介武有能力。

那归一也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声:“告辞了!”转向赵旭东,“请付二十万跑腿费,我的时间很宝贵,浪费不起。”

赵旭东把请求的目光投向屋子里所有的廖家人,似乎恳求大家让归一为爷爷诊治。但廖家人都把冷漠甚至厌恶的目光投向他,他的目光停留在廖悦兮脸上,他已经认出了廖悦兮,知道廖悦兮见过归一的神技。廖悦兮看到家人的态度,也对归一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廖介武请来了京城专家,应该能够医治爷爷。当下面无表情,轻轻地摇头。

赵旭东无奈地叹口气,表现出深深的失望。扯了一下归一,“请归大夫随我到外面付款。”

廖介武随即也把一众廖家人赶出屋子,把屋外的两位头发全白的老专家请进屋内。

赵旭东用微信给归一转去二十万,送归一到大门外,道了一阵歉,归一冷冷地说:“用热脸蛋去贴冷屁股,只能自己难看。”

赵旭东痛苦地摇着头说:“我和廖爷爷感情很深,真的不想让他死。”

归一停下脚步,怔怔地看了几眼赵旭东,把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来,递过去,说:“我信你,也敬你。那两个老家伙不可能有什么用。一会儿他们出来后,你戴上这个,摸一下老人的头,他会醒来十分钟。有什么话赶快说,然后——”归一也摇摇头,“这东西用过后得还给我。”迈开大步离开了。

廖悦兮追到大门口,双眼红红的,脸上明显有泪痕,说:“二十万?一会儿我让大伯转给你。”

赵旭东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还有二十多万置业安置费,这钱,我出了。”

廖悦兮什么也没说,平淡地看了赵旭东一眼,转身回到院内。

不一会儿,两位老专家摇着头从屋里出来,抱歉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老人家的病,几天前在京城时,赵家家主就请我们看过了,爱莫能助呀。昨天,赵家公子也请我们来北晋诊病,我们不知道是廖老爷子,可一听说是这个病,就没答应。早知道病人就是廖老爷子,我们也不敢空跑这趟,让大家空抱希望了。惭愧呀惭愧,都怪我们学医不精。”说罢,在廖家人一片感谢身中出门离开。

看来,京城赵家没有抛弃廖家,大家既欣慰又骄傲。看着两位专家走出院门,老爷子的病没治了,众人一派失望且痛苦之情,女人们大多嘤嘤而泣,男人们面呈哀色,连连摇头。

赵旭东戴上戒指,进入屋内,抚在廖昌河头上,很快,廖昌河睁开混浊的双眼,看到眼前的赵旭东,立刻射出喜悦的光芒。

廖介武很快冲进来,指着廖昌河床前的赵旭东,大怒道“闪开,你想干什么?”

廖昌河着急地想制止廖介武,但身体太差,手不能动,口无法开。廖如天听到廖介武的大声呵斥,也冲进屋来,刚要责骂赵旭东,却看到老爷子的睁开的双眼,大喜:“爸,你醒了!”立刻痛哭失声,推开赵旭东,扑跪在床前。

一听廖昌河醒了,一院人又挤进屋子里,站在廖如天的身后,一阵激动之声。

老爷子嘴里有声音,很低,也听不清楚,廖如天把脑袋凑近廖昌河嘴边,边听边翻译:“哦,爸,听清楚了,我来做家主,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哦,还有,让介文赶快回来——”

廖介文是廖如天的儿子,学业很优秀,被送到欧洲留学,准备当家族接班人。

廖如天还是哼哼哈哈地翻译着,廖昌河显然不耐烦,喘着粗气。四儿子廖如海大声说:“爸一定还有什么要说的,大哥,你起身,让大家看看爸想说什么。”众人也随声附和,廖如天无奈站起身,让大家围了过来。

廖昌河一双无神的眼睛扫过众人,努力地寻找着,最终把目光定在廖悦兮脸上,就像当初定下婚事时一样。廖悦兮浑身一抖,绝望从心底升起。但廖昌河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定看着她,她缓步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廖昌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又扫向众人,不停地扫着。

赵旭东知道廖昌河是在寻找自己,排众而出,走到床前,抓住廖昌河干枯的双手,真情地唤了一声:“爷爷——”

廖昌河的眼里立刻放出光来,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把廖悦兮的手放在赵旭东的手中。就像婚礼上,一位父亲,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手中那样,很郑重,也很真诚。

然后,老爷子没有放开他俩的手,但眼睛落在了身旁老伴刘氏脸上,定定地看着。秘书解莉赶快把两本结婚证书分别塞进赵旭东和廖悦兮手中。

刘氏站直身子,大声说:“老头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

廖昌河脸上努力挤出难看的笑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举起两根手指,眼睛又定在廖悦兮和赵旭东脸上,大喘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赵旭东悲从心起,贴近廖昌河的耳朵,坚定地说:爷爷放心,永远,都行!“

廖昌河还是定定地看着廖悦兮,廖悦兮泪如泉涌,大声说:“爷爷,我答应,至少两年!“

廖昌河最后把目光扫过全屋,突然身子一挺,清晰地大喊一声“廖家!“全身一松,眼睛完全合上。

屋内悲声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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