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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赵旭东评价廖悦兮 两姐妹劝解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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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项伟同学只是我的普通同学,他帮助了我,又把我送回家,我——”廖悦兮流着泪说。

赵旭东盯住她,毫不留情地说:“这就是我说的,她骨子里的贵族高傲,高傲到不分是非——那个党项伟,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任何帮助,而且,还很恶心地冒充功劳,但,她不仅轻信,而且,至今仍然深信不疑,是党项伟帮助了她。而且,在她母亲的一再强势下,必须马上和我离婚,和党项伟订婚。试想,如果把我和党项伟调换一下身份,她还会这样做吗?”

这话太尖锐了,尖锐到廖悦兮根本无法承受。她腾地站起来,红着眼睛吼“你——”

何芬芬和贺雅都抱住她:“悦兮,要冷静,咱们今天就是要把话说明白的。”

廖悦兮虽然冲动,但她其实没法反驳,一思考他说的话,这才意识到,赵旭东给她提供过好几次帮助,包括被党项伟冒功的这一次,但是自己好像选择性的失忆,意识里一直是对党项伟心存感激,哪怕赵旭东给了她一百万的所谓离婚补偿,替她家垫付了归一二十万出诊费。她都没有放在心中。现在,她强烈地意识到,和党项伟的一两天相处,除了坐过他的车,就没给过她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一百万的合同,是画了一张大饼,就连喝咖啡,也是自己请的客。如果换成是赵旭东这样做,她除了厌恶,还能有什么?可为什么自己竟然对党项伟充满了感激。“廖悦兮,你真不知好歹!“她心中骂了自己一句,但嘴上不会说出来。只是在两位闺蜜的劝导下,坐了下来。

赵旭东又一次举起茶杯向两女致谢:“谢谢两位,没有你们,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赵先生,你是不是也说一下悦兮的好?”贺雅善意提醒。

赵旭东想了一下,说:“有三点——”

“那就快说。”何芬芬催促。

“第一,在我独自为爷爷守灵时,廖小姐为我送过三天的饭,都是她自己花钱买来的,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但还舍得给我花——”

“这不是对你很好吗?”贺雅笑着说。

赵旭东摸着下巴说:“当时,李志亮给我送了几次饭,她觉得丢了廖家的人——”

两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廖悦兮则轻哼一声。

“第二,廖介斌要打我,廖小姐保护过我。”赵旭东对廖悦兮说:“廖小姐,那次,谢谢你了。”廖悦兮眼皮都没抬。何芬芬和贺雅交换了一下眼色。

“第三,就是她非常希望我和廖介斌和好。”赵旭东放下了数着数字的手指。

“那你认为,悦兮哪些地方需要改进?”贺雅问,她很想让廖悦兮通过赵旭东的评价有所改变。

“廖小姐的性格,善良,单纯,软弱。”赵旭东说。

“那你不妨具体说一下。”贺雅说。

“善良,首先表现为唯美。她没有谈过恋爱,与注意力集中在学术上有关,但更主要的是,她没有遇到过自己理想的爱人,而没有遇到的原因,是她早在自己心中设定了一个爱人形象,而现实中却没有这样一个完美的人——”

“是吗,悦兮? 一点也不知道你——”何芬芬惊讶地问。

廖悦兮狠狠地瞪了赵旭东一眼:“你比我自己都了解我?”但她没有否认,很诚实。

贺雅却会意地点点头,这一点,又让赵旭东说对了。她情不自禁地打断赵旭东:“赵先生,我感觉,你根本就不是自己描述的那样,你只是一个乡下人,复员军人。你的见识,比我们都高,你的谈吐,太有深度了。”

赵旭东淡然一笑,“贺雅你太抬举我了。”他继续说,善良的第二方面,表现为在她的眼中,没有恶,以至于善恶不分,无原则地接受错误的东西,拒绝美好的东西——”

“你确信自己说的是对的,我就那样不堪吗?”廖悦兮不满地说。

“那就说说单纯吧。”赵旭东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没见过廖小姐这么好骗的人,轻易的许诺,好笑的谎言,都能让她上当。还有,只要是她家人的话,就绝对正确,可以无条件地相信,接受——”

“你觉得我好骗,那你就试着来骗,看我会不会上当?”廖悦兮无情地说。

“你?”赵旭东笑了,“何需我骗,比我低能一百倍的骗子,也能骗得你团团转。”

廖悦兮脸又红了,这话,她心里是相信的。

“听赵先生的意思,你的骗术也是很高的?”何芬芬开玩笑说。

“的确很高。”赵旭东认真地说,“但我一般不会骗人的。”

“那你有骗过悦兮吗?”何芬芬又追问。

“当然有!”赵旭东地说。

“你为什么要骗悦兮?你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何芬芬不满意了。

“有时,善意的谎言也是必要的,这不是骗,只是一种策略。”赵旭东说。

“恐怕你现在就是在骗。”贺雅说。

“现在,我没有骗。”赵旭东说,“骗廖小姐,不是我一个人,廖爷爷是主骗,我只是从骗,而且还是被动的。”

这话说得分明,自己到廖家作上门女婿,是廖昌河设计的一个“骗局”。

两个姑娘来了兴趣,要求他解释为什么要当上门女婿。

赵旭东叹口气,说:“既然是骗,就不好明说。第一有损廖家的脸面,第二会被廖小姐认为我是吹牛。可以这么说,我有这样做的需要,廖爷爷则指望通过我振兴廖家——”

廖悦兮不自觉地冷哼一声。何芬芬和贺雅又对视一眼,赵旭东果然说对了。

赵旭东还在说:“——当初,廖爷爷要我做的是廖美兮的女婿,给我的也是廖美兮的信息,可等我到了廖家,领证的却是眼前的廖小姐,我至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地受廖小姐的白眼和冷落。但对我来说,廖家的姑娘,谁都一样。反正,只是个契约!”

“契约!”包括廖悦兮,三个姑娘都震惊了。不过,按照赵旭东的说法,廖美兮变成了廖悦兮,他毫不知情,那样的话,廖悦兮仇视赵旭东,就是冤枉了人家。

“所以,原本准备用来帮助廖小姐的,被她拒绝后,我就转给了廖美兮,反正是给廖家,给谁不一样。”赵旭东说。

廖悦兮抬眼看了一下赵旭东。

“赵先生虽然神秘,可还是有心人,你一定还会继续帮助廖家,是不是?”贺雅问。

“贺雅你错爱了,我赵旭东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侮辱了我的人,都会报复的。廖小姐家门口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不是下跪了吗?廖介斌不是二进宫了吗?廖小姐的五百万订单不是取消了吗?党项伟现在在哪里,你们一会儿就能知道。”

三个姑娘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曹海生?”何芬芬下意识地问:“他惹过你?”

“他打廖小姐的主意,廖小姐不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吗?”赵旭东笑着说。

“好在悦兮并没有真的和你离婚,要不,你报复起悦兮来太可怕了。”贺雅故作害怕地抚着胸口。

“要不是你,悦兮今天不好从局子里出来。”何芬芬有意要拉近赵旭东和廖悦兮。

“离婚,是不可避免的。“赵旭东说,“身份和地位的巨大差别,是我和廖小姐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我也不希望廖小姐因此而痛苦。”

赵旭东站了起来,“谢谢你们两位的好意。廖小姐,我今天的话有点多,我只是不想你对我误解太多。明天九点,我继续在民政局等你。”说完,转身就走。

三个姑娘意外地互相看了一眼,贺雅起身追了上去:“赵先生,请等一等。”

赵旭东停下来,“贺雅,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赵先生,你,你能再帮帮悦兮吗?她很难的,今天已经向芬子借钱了。”

“不是我不帮助她,是她压根就不会接受我的帮助。”赵旭东说。

“我想,悦兮应该明白过来了。”贺雅说。

赵旭东转身走回来,真诚地说:“廖小姐,你的麻烦解决了没有,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

廖悦兮低着头说:“谢谢,没什么麻烦,我自己能够解决的。”

赵旭东看了贺雅一眼,贺雅目瞪口呆。

看着赵旭东离开的背影,何芬芬感慨说:“这男人,作风太硬朗了吧。”

贺雅说:“我觉得,他一定有很不平凡的经历,年纪轻轻,在感情的事情上能够这么冷静。”

“人家那口才。我觉得一点也不比雅雅差。”何芬芬由衷地赞道。

“何止口才,那头脑,逻辑思维能力太强了。”贺雅也是一脸的佩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赞赏着赵旭东,忽然看到失落的廖悦兮,就住口了。贺雅问:“悦兮,你拒绝了,是不是真有办法拿到大单?”

廖悦兮失神地摇摇头:“我只是不想接受他的帮助——”

“悦兮,你这是何苦?”何芬芬埋怨她,“你们没有仇吧?”

“悦兮,我觉得,你应该用平常心来对待赵先生——”贺雅说。

“你们是认为我做得不对吗?”廖悦兮艰难地问。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贺雅说了:“悦兮,你那么热心地接受党项伟的帮助,哪怕是骗局,你也认了。可赵先生是真正想帮助你的人,你却无情地拒绝。这不是你风格,许多事情,是不能受感情左右的——”

“感情?你们是说我对项伟同学有感情?可能吗?”廖悦兮苦笑着摇头。

“除非——你对赵先生恨之入骨!”贺雅说。

廖悦兮的内心纷乱了。恨赵旭东,她没有理由,事实上好像也并不恨,他在火车站的见义勇为,影响她勇敢地站出来为归一作证,当时,甚至对赵旭东有点好感。全家人都不愿意为爷爷守灵,是赵旭东孤独地守了六七天,直到把爷爷的骨灰送到陵园安葬。这件事情上,她还是很感激赵旭东的,若非她不愿意孤男寡女相处,她是情愿为爷爷守灵的。恨他,绝非自己的本心,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赵旭东就感觉很厌恶。

看到廖悦兮摇头,何芬芬说:“雅雅咱们别说了,悦兮是个内向的人,她不愿意透露真实情感。”她对廖悦兮郑重地说:“悦兮,爱情会让人迷乱,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再考验一下党项伟,然后决定要不要订婚——”

“我又没说要和他订婚——”看到两个闺蜜奇怪的目光,她叹口气,“不说了,好烦!”

贺雅忙说:“不说了,咱们聊点高兴的。”低声对何芬芬说,“悦兮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咱们劝也没用。”

何芬芬也叹口气,还是忍不住说:‘悦兮,那你还是明天去民政局吧,早点和赵旭东做个了结,也好专心和党项伟相处,不然,会被人说是脚踩两只船——”

“你说什么呢?“廖悦兮不满地瞪着何芬芬。

“让你别说你偏说。”贺雅也低声埋怨何芬芬。

“我看咱们还是散了吧。”何芬芬站起来,拿出车钥匙,“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对廖悦兮的表现和态度,何芬芬很不满意,她就不知道,党项伟那种无耻和虚伪的人,就能让廖悦兮那样无原则地维护,赵旭东就算没什么地位,但人品至少比党项伟好多了,即使不能接受他,也不应该那样冷酷无情地对待。如果不是多年的好友,何芬芬早就和廖悦兮翻脸了。

所以,回到家,她一直控制着的脸终于沉了下来。母亲常小香一看,非常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说:“是谁惹咱们家大小姐生气了?你告诉妈,妈替你收拾他。”

“妈,你说气人不气人——”何芬芬把廖悦兮的事情都讲给妈妈听。

常小香听了,揉着女儿的手说:“你说的那个赵旭东,的确是遭受了不公平对待,不过,谁让他是个上门女婿呢?”

“妈,你的话没道理,上门女婿也是人,就该那样对他?”何芬芬气鼓鼓地说。

“不是妈的话有没有道理,事实就是这样,上门女婿不如狗,当了上门女婿,全看主人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了。谁让他没能力,要上人家的门?”母亲不以为然地说。

“反正,我觉得悦兮不对,我一直以为她很好的。”在母亲面前,何芬芬可以尽情地发泄不满。

常小香叹口气,因为政策,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宠得不得了。可女儿长得却很一般,没什么追求者,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谈过恋爱,当然不太懂得世俗规矩,单纯得像一张纸,透明得像一汪水。

“好了,乖女儿,洗一下吃饭吧,别人的事情,何必你要生气呢。”

“妈,那你也不能给我找一个上门女婿,要不,我也会跟着被人嘲笑的。”何芬芬撒娇说。

“我家女儿,哪里会招什么上门女婿?”常小香笑着说,她想起老公今天回家说的,爷爷打算让芬芬和游家少爷结亲。游家也是不弱于何家的家族,强强联手,根本不用考虑芬芬将来的生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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