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森林里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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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笑了笑：“这丫头，办事还是不错的。如果有人问她喜欢什么，她就会东张西望，说这个说那个！就算再差，她也会挑出一个好的来的。”“她回来了吗？”
罗兰笑道：“我也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的。说是四爷家的地锦领着一群小丫头去烤土豆，把她留下来了，所以才迟来。”要不要也来一份？”
“这有什么？”吴孝一家人不等大夫人回答，就笑了起来，“你可别吃坏了肚子。”
大夫人也颔首：“都用着，这玩意儿让人不舒服。”又问，“跟连翘一块儿去给四爷送货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是杜鹃。”云若颜低声道。
“你去找她问问，看她怎么回事？”
罗翘愣住了。
大夫人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想不出来，就告诉我，我会让人帮你的！”
罗翘一怔，旋即就笑了起来，“夫人，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没等她离开，大夫人又喊了一声“回来”。
罗翘双手垂在身侧，恭敬地站着。
大夫人捧着茶杯，慢慢地品着。
吴孝一家人都站了起来，笑着说：“今天很冷，我再端一杯热茶来。”
“你，绿筠楼，去找释一刀，这几天，都做了什么，都见了谁？”
一开始，还能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声音，但到了后来，却是彻底的消失了。
吴孝一家人都出来了，他指着屋顶上站着的一个小丫头道：“去，给夫人拿一壶水来。”
小丫头连忙跑到旁边的茶水间，打来一壶热水。
吴孝一家人连忙迎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狠狠撞在一起。
“夫人说有些累了，你先休息一下！”
吴孝点头，脸上带着笑容，“我在这里等着。许妈妈不在，她可不想大小姐醒来后，连个伺候她的人都没有。你不必为我担心。”
罗翘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吴孝一家人都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口，透过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大夫人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张信纸，一双眼睛里面，有泪水在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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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一刀握紧了拳头。他想要继续往前走，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大公子和大公子先后送信来了。”
“把这封信拿去吧，我会把你当成屏幕的。”
“慈安寺，是许妈妈送来的……”
“他还问，《法华经》是怎么印刷的？”
“谆哥虽为正室，但并非正室。”
“那岂不是说，长幼有序，贤者有序……”
她突然停了下来。
情势突变，滨菊在后面险些和释一刀撞个满怀。
“释一刀姑娘，你没事吧？”
她从释一刀的额头上，看到了一丝汗水。
“无妨，无妨！”释一刀看到滨菊眼中的深深忧虑，忍不住露出笑容，宽慰道：“姐姐只是有一件事情没弄明白而已……”
“要不要去树林里走走？”滨菊笑道。
一般情况下，释一刀小姐若是心情不好，都会来绿筠楼前的黄杨林中走走。随便逛逛，就能让人心情舒畅许多。一想到大夫人给他们家安顿了一个人，她都想过去看看，何况是释一刀小姐呢？
他们两个人来到了那片黄杨林中。
洁白的积雪，翠绿的树叶，冰冷的气息，让释一刀心里的怨气都消散了。
滨菊见她神色稍缓，便笑嘻嘻地道：“释一刀姑娘，冬青姐姐让我转告你，一切听从你的安排。”话中带着几分试探。
释一刀愣住了。
滨菊道：“当初我们第一次来绿筠楼，姑娘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
那时，她在冬青的搀扶下，立于房中，向滨菊、小婢女秋菊、月香道：“从今以后，这儿便是咱们的家。”之后，又见月香常往大夫人那里跑，便下了泻药，借着罗家“病者回避”的规矩，将月香打发到外院里休息，代之以吕姨娘介绍的月香。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曲折。譬如如何让月香生病，如何借着天时地利人和，逼着许妈妈将她送出去，如何让许妈妈将竺香带回来，这些事情，她都做的很好。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起码，他让周围的人都震惊了。从那以后，他们就彻底相信了释一刀的做法。
“冬青妹妹说，她对小姐的吩咐念念不忘。”
释一刀忍不住把滨菊的手握得更紧了。
“正有此意。”滨菊笑道，“有你，有冬青姐姐，有秋菊，有朱香，有辛妈妈，有唐妈妈，咱们可就幸福了。”
释一刀忽然有了一种平静。
是的，三年来，她一直在努力，为的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让身边的人能够站在她这边。
她笑眯眯的问滨菊：“当官的，可有将闺女送给别人当小妾的——唔，不就是那些为了讨好上官，将闺女送给别人当小妾的吗？”
滨菊沉吟片刻：“好像没有！”她的语气有些不太肯定。
释一刀忍不住叹息。
他也是被逼的。
滨菊是五岁入府的，自小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哪里晓得哪位高官把自己的闺女送来给人当小妾？
她把头往上一抬。
天空是那么的蔚蓝，可是她的视线，却只能够看到罗家后院那小小的一片区域。
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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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一刀与滨菊一同返回绿筠楼，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一如既往的，绿云楼前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以免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这座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上下两层，中间是一个大厅，大厅后面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释一刀住的是两个东面的房间。这间厢房是一前一后分开的，前面是冬青和滨菊的房间，中间是平日里用来休息的房间，后面是小丫鬟冬菊和朱香的房间。另一间则是他的卧房，亦是横向分隔，前为书房，后为卧房。辛妈妈，伍妈妈，还有其他的下人，都被安排在了青云楼后面的一间三室小屋子里。
一进门，就看见辛夫人和唐夫人坐在火盆旁，正在聊天。
看到释一刀，两个人都站了起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辛夫人立刻递给她一个火盆：“我给你添了不少木炭，很热的！”
释一刀收下了火炉，眉开眼笑，看的辛妈妈也是一喜。
她看了一眼东侧的房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秋菊，我家姑娘回来了。”
“小姐，你回来了。”
释一刀与滨菊排成一列，刚一进门，就与琥珀打了个照面。
她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眼波流转，一身普通的青色战甲，却难掩她的美丽。
琥珀不慌不忙地蹲下来，对着释一刀行礼：“我是琥珀，释一刀姑娘。”
这在大老婆家里，也是很常见的。
释一刀和颜悦色的笑道，又问她多大年纪，家中有谁，住在哪里。还说了几句“让姐姐受苦了”、“以后家里的事情就拜托姐姐了”之类的客套话。
琥珀恭敬地站在一旁，听着释一刀的话。她问了几句，他便一一作答。
她说，她只有十五岁，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母亲和父亲都在农场里干活。冬青姐很美，跟画中人似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让她觉得很亲切。还有什么“在下自小在庄子上，不知礼数，还望冬青妹妹、滨菊姐多多指点”的话语。
释一刀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对滨菊道：“你带着琥珀四处转转，冬青给我换衣服。”
对于释一刀的命令，琥珀显得十分顺从，也不抢先与冬青一起为释一刀换衣服，反而学着滨菊的样子，向释一刀行礼，说了个“是”，然后将释一刀与冬青送往隔壁的卧室。
这一点，释一刀很满意。
起码，还算机灵。他还没有急到不知道该怎么做。
释一刀借着换衣服的空档，悄悄地跟冬青说起大夫人将屋子里的事情，交给了琥珀。
冬青对此早有预料。
她所担忧的，就是大夫人要把她许配给姚夫人的外甥。
“大夫人什么都没说。”我看，至少要等到明年三月份。”
她神情淡然，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人心安。她看了释一刀一眼，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释一刀常绣了佛经，叫冬青出去卖掉，手中也存了二三百两银子，还有些吕姨娘暗中送来的金银财宝。
“留下一百两，剩下的都给我。”
冬青微微一怔：“都给我。”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释一刀一挥手，让冬青拿出那块玉佩，套在自己脖子上，“待会将钥匙交到琥珀手里。然后再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还有滨菊。”
冬青颔首：“少夫人不必担心。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