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笠,不许凶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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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缓缓醒来，发现头顶上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被拘束着。
这里是，监狱？
他这才注意到，对面三个人在盯着他。
两个人站着，中间的人坐着，金发蓝眸的样子隐隐有些熟悉，额头上却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看起来鲜血淋漓的样子。
站在最左边的人嘴角带笑，打了个招呼，
“哟，艾伦，睡得怎么样啊？”
艾伦皱了皱眉头，
“廖沙？”
艾伦看看廖沙，又看看旁边两个沉默盯着他的人影。
“调查兵团团长艾尔文……和利威尔兵长？”
艾尔文发问，
“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艾伦看了看四周，
“我在哪里？”
“你现在在地牢，被宪兵团所管制。直到刚才，我们才被允许与你接触。”
说着，艾尔文扬了扬手中的钥匙。
“那个是……”
艾伦的瞳孔缩了缩。
艾尔文说，
“是你的东西，我很快会还给你。”
“在你的老家，希甘希纳区耶格尔医生的地下室，那里有巨人的秘密，是吧？”
利威尔则是用怀疑的眼光盯着艾伦，
“你失忆后，你父亲又行踪不明，这也太过巧合了。”
艾尔文看向利威尔，
“他没有说谎的理由，这点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吧？”
“现在重要的是，问问他本人的想法。”
艾伦犹豫了下，
“我的想法？”
廖沙早就知道了谈话的内容，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艾尔文这是在试探艾伦，有没有替他们去战斗的决心，以及那种意志到底有多么强烈。
冷静分析下，其实艾伦根本没有选择。
如果不帮助调查兵团，那么艾尔文大概就无法说服宪兵团把艾伦交给调查兵团，最后艾伦很可能被解剖后处死。
墙内的王族雷斯家大概也很希望这么做毕竟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巨人的秘密被民众们知晓。
当然，现在的艾伦选择帮助调查兵团，并不是因为理性看清了局势，只是因为他的愿望从来都是驱逐巨人。
所以在利威尔和艾尔文面前，那副憎恶的表情才显得那么有说服力。
要知道，这两个都是人精，如果艾伦有意欺骗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根本就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廖沙没注意到的是，艾尔文轻轻瞥了他一眼。
“加入调查兵团，总之就是想要痛宰那群巨人！”
艾伦说出了埋在心里的话，一脸的坚定。
利威尔淡淡地给出了评价，
“哦，还不错啊。”
“好吧，就让你加入调查兵团。”
“艾尔文，监视的工作就由我来负责了，毕竟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艾尔文却说，
“不，你和廖沙一起。”
利威尔稍稍皱了皱眉头，
“这就是你把廖沙也叫到这里的原因？”
“你相信他？”
艾尔文点点头，
“嗯。”
“没有异议的话，我就回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利威尔的眼神闪了闪，转头看向廖沙，
“廖沙，你呆在这里看着他，我去送送艾尔文。”
说着，利威尔跟着艾尔文出去了。
廖沙见没人了，索性坐在了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说我很讨厌加班，也不想呆在地下室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但是看守你就有三倍工资，还是很香的啊。”
艾伦问，
“廖沙，外面，怎么样了？”
“三笠和阿尔敏都没事吧？”
廖沙瞥了他一眼，
“比起三笠和阿尔敏，你该担心的是自己吧？”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巨人了，艾伦，你猜猜看外面的人有什么反应？”
艾伦低头，
“大概，会很恐慌吧？”
想起白日里，士兵们齐刷刷地用大炮和刀剑对着他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他口口声声说要驱逐巨人，结果自己却成了巨人，这真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他们会，杀了我么？”
艾伦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确实有人想要杀了你，但是艾尔文团长已经在拼命为争取你斡旋了。”
“不然也不会吸收你加入调查兵团了。”
“不过口说无凭，就算艾尔文能说服其他人，如果接下来不能拿出相应的成果来，恐怕你还是会被交给别人处理。”
廖沙抬眼，
“外面还有人叫你救世主什么的，就连叛乱的人现在都打着你的名义反对王政。”
“总之有很多很多的利益相关方被触动了，都在讨论你的事情。”
“确切来说，是讨论你身上的巨人之力，而不是你。”
“不过，真正真心实意想要把你救出来的，大概只有三笠和阿尔敏了吧？”
艾伦低头，
“这样啊。”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也不明白，怎么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廖沙打断了他的思绪，
“先别说你变成巨人的事情了，这个不太重要。”
艾伦一脸懵，
“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的，不让你冲动，你是都当成耳旁风了么？”
“这次也是，你被关在这里，害得三笠又为你担心。”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么？”
艾伦喃喃地回答，
“因为……我能变成巨人……大家都害怕我？”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廖沙却嗤笑了一声，
“要是大家真的怕你，那他们还敢把你关起来？他们又不是神经病。”
艾伦看向对面的廖沙，心说你自己不就是个神经病么？
奇怪，他现在竟然被神经病在说教。
廖沙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咳嗽了一声，
“你现在被关着，是因为你没有力量。”
“虽然有巨人之力，但是有利威尔兵长，还有其他的调查兵团成员在，分分钟砍了你的后颈。”
“也就是说，你现在有力量，但还不够。”
“之前也是，变身两次之后，你就虚弱无比。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对这份力量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如何熟练运用它。”
“所以，在你获得更多的力量之前，不要太冲动了。”
“要是你没有巨人之力的话，今天早上刚出战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艾伦愣了愣，犹豫着点点头，
“啊，嗯。”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他并不习惯跟人道谢，而且道谢的对象居然还是廖沙。
这太奇怪了。
还没来得及思索，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你们在说什么？”
廖沙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对着利威尔微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艾伦被咬掉的手脚居然还能长回来，这巨人之力可真是太逆天了。”
利威尔哼了一声，
“简直像是蜥蜴的脚一样，被切了还能长回来，真是恶心。”
廖沙在一边小心提醒，
“那个，兵长，蜥蜴的脚断了是无法再生的哦。不过，如果是某些蜥蜴的尾巴，断了确实还能再长的。”
“比如绿鬣蜥、蛙眼守宫什么的。”
利威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哈？”
廖沙还是很有眼色的，立刻假装四处看风景，
“咳咳，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兵长你开心就好。”
利威尔心头憋气。
怎么廖沙有时候，从气质上很像韩吉啊？
特别是在某些地方，莫名地较真起来。
看着对面绿眼睛的艾伦，利威尔的脑子里，不成形的想法冒了出来。
既然手脚是可以再修复的，那身体的其他地方应该也可以。
“既然你的身体可以再生，那么明天我可就不会留情面了。”
艾伦一头雾水，
“什么？”
廖沙在一边嘴贱，
“哈哈，艾伦，兵长正想着怎么揍你呢。”
利威尔心说怎么自己的思想都被看透了，于是怒瞪着廖沙。
廖沙再次假装看风景，嘴里吹起欢乐的小曲儿，双眼望天，反正就是不看利威尔。
利威尔有点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现在的小鬼们都像是廖沙这样古灵精怪的么？
果然是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么？
他沉眸看向对面的艾伦。
不管怎样，明天一定要帮助艾尔文得到他。
到达了那个地下室，人类才有可能从巨人手里夺回胜利，包括失去的一切。
“廖沙，我们走，明天你还要出庭作证。”
“不，确切来说，是几个小时之后。”
“抓紧时间休息吧。”
第二天，廖沙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叫起来，很快跟着众人到了审议室前。
开庭时间还没到，大家都三三两两地站着，廖沙站在一边，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被人拉住了衣角，
“廖沙！”
“兵团说要杀了艾伦，是真的么？”
“有人说你被指派到艾尔文团长那里去了，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有没有见到艾伦？”
廖沙不睁眼就知道是三笠，这么着急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廖沙睁开眼睛，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微笑，
“三笠，你一晚上没看见我，见到我开口就只问艾伦的事情么？”
“真是有够无情啊。”
三笠语结，
“可是，你是拯救人类的英雄，肯定不会有事，可是艾伦他，在别人看来却是恐怖的巨人……”
“我真的，很担心他，他是我家人，我不能允许兵团……”
她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
“总之，你有艾伦的消息么？一点点也好。”
廖沙拍了下她的头，凑近了，依旧是轻佻的微笑，
“想知道啊？来，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三笠抿了抿嘴，觉得这个时候占人便宜的廖沙可真是恶劣。
她鼓起勇气，就要亲上去，却被廖沙躲开了，
“好吧，我是逗你玩的。”
廖沙掏出了肉干，塞在她嘴里，
“先吃点肉干，这可是我从长官们的小灶食堂里带出来的。”
“真是的，我们在前面受苦，他们吃得却这么好。”
三笠根本没心情吃东西，事实上她自己没吃早餐就过来了。
然而她怕不听廖沙的话廖沙会不高兴，所以还是慢慢咀嚼着，一双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样，盯着廖沙不放。
“放心吧，艾伦没事，只是被拴在地下室里被看守了起来。”
“艾尔文团长已经在努力争取艾伦了，接下来的审议结果将决定艾伦的性命会交给谁。”
“但是应该没问题的，我保证。”
怎么保证啊？
三笠的眼睛里都是疑问。
就连阿尔敏，也无法保证兵团真的会留下艾伦的性命。
可是，廖沙说出我保证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真的安心了许多。
然后就看见，阿尔敏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看到他们，连忙过来。
阿尔敏的头上是热腾腾的汗，
“三笠，你走得太快了！”
“廖沙，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你昨天似乎就没呆在调查兵团，三笠她有点担心你啊。”
廖沙挠挠头，
“我好歹也算是见证艾伦变身的证人吧？出现在这里很合理的。”
然后看向三笠，一脸贼兮兮的欠扁样子，
“三笠，你很担心我？”
三笠咬着唇，
“我主要还是担心艾伦。”
“一点都不担心我么？”
廖沙继续追问。
三笠犹豫了下，
“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快，以至于她都有些失眠了。
艾伦被带走后，她本来想找廖沙聊聊天的。
毕竟廖沙挡在艾伦前面，应该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至少她觉得，廖沙并不是那种无脑莽撞的人。
就算得不到什么情报，至少她会觉得安心些。
可是却从赫里斯塔的嘴里知道，廖沙被利威尔兵长带走了，她就有些不放心。
她已经，不想再失去对自己重要的人了。
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骚动，显然是审议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已经准备入场。
地下室里，艾伦刚刚被守卫骂成死怪物，心里觉得有些委屈。
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外面的同伴们怎么样了？
而且，有必要对他用这么严重的拘禁么。手脚被粗大沉重的锁链铐住，几乎无法动弹。
难道他要像是这样度过一生么？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异动。
怎么回事？
空气中似乎忽然安静了一瞬，一张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人的双手紧抓着栏杆，眼睛里都是诡异的光，
“你就是艾伦吧？感觉怎样？身体没事吧？”
艾伦额头上冒出些冷汗，实在是这个女人出现的太过于迅速，看着他的眼神更是跟其他人不同。
“韩吉，别逗他了，万一把他吓得变身了该怎么办？”
廖沙缓缓走过来，
“艾伦，这是韩吉分队长，你也听说过吧？”
艾伦点点头，
“她不就是，上次来过我们训练兵团找过你的那个……”
因为韩吉跟廖沙一起回来过，又是难得的女性面孔，性格又非常独特，所以就算艾伦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
韩吉笑道，
“抱歉抱歉，只是听说居然有能变身成巨人的人，心里太高兴了。”
艾伦心说那是高兴的表情么？
就算是激动兴奋，似乎也有些过头了。
“艾伦，你能变成巨人真的太好了，也省得韩吉老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廖沙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
毕竟每次见到韩吉，如果不拿出点新鲜玩意儿来，韩吉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然后就听见韩吉低着头嘿嘿笑了一声，虽然看不见全脸，却能看到她脸上露出些红晕来，
“廖沙，你这是吃醋了吗？觉得有了艾伦，我就会冷落你？”
廖沙额头出了点冷汗，连忙摆手，
“不，我从来没这么说……”
韩吉抬起头，镜片上的光闪了闪，露出非常激动的表情，一把抓住廖沙的领口，推到栏杆上，
“今后我就算不睡觉，也一定把你们两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研究得清清楚楚！”
“廖沙，我很期待自己还能从你的脑子里挖出什么别的东西来。”
廖沙已经对韩吉的这种神经质习惯了，抬眼看着天花板，然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疯婆子！”
韩吉也不恼，她看向艾伦，
“艾伦，等艾尔文团长把你抢到手，你就是我的人了。”
艾伦犹豫着说，
“不是，那个……”
怎么看起来这两人相处得还挺好的？都可以这样不分上下级地打打闹闹？
还有，怎么他就是韩吉的了？这是说以后他都归韩吉管么？
就在这时候，莫布里特急匆匆跑过来，
“分队长，上面已经在催了，你快点把他带过去吧。”
很快，艾伦被带到了审议厅中。
放眼所见，几乎全是他不熟悉的面孔。
但是从衣着上来看，大多都是权贵和高官，有驻扎军团和宪兵团的人。
居然连城墙教的人也在？
就在艾伦打量着环境的时候，就看到廖沙走向座位上。
他身边的，正是三笠和阿尔敏，都很担心地看着他。
直到发现他身上没什么伤痕，才微微松了口气似的。
审议很快开始，基本的情况跟廖沙和他说过的差不多。
他情不自禁地看了廖沙一眼，却发现他基本上是面无表情。
这时候，已经问到了艾尔文团长。
只见艾尔文团长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将会让艾伦加入调查兵团，然后利用他身上的巨人之力夺回玛利亚之墙，以上就是我的提案。”
扎克雷总统继续质讯，
“但是，你决定从哪里入手呢？”
然后转头看向一边的匹克西斯司令，
“匹克西斯司令，托洛斯特区的门已经完全封锁了吧？”
匹克西斯点点头，
“是的。”
艾尔文接着说，
“我们打算从东边的卡拉内斯区出发，向着希甘希纳区行进，从头摸索路线。”
听到艾尔文的话，商会的人坐不住了，
“我们应该封闭所有的门，超大型巨人能破坏的，只有城门的部分。”
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财产，所以表现得异常保守胆小。
一边的利威尔反讽，
“你这猪头，你怎么就知道超大型巨人不会破坏城墙？你又怎么能保证，在我们加固城门的时候，超大型巨人就乖乖呆在一边，什么都不做呢？”
城墙教的人听了，却也加入了争执，
“墙壁是神的意志建成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坏，这点很清楚吧？”
艾伦之前没见过这么多实权人物，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但他也听出来了，事情到这里，话题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了。
然而封闭所有城门？那样的话调查兵团以后都没办法出去，那不就相当于自取灭亡么？
这群人只考虑自己的安危，真是可恶！
他忽然想起来廖沙那句话。
“总之有很多很多的利益相关方被触动了，都在讨论你的事情。”
“确切来说，是讨论你身上的巨人之力，而不是你。”
扎克雷总统拍着桌子，
“肃静！”
争执这才平息下来，扎克雷总统看向艾伦，
“耶格尔君，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用你的巨人之力为人类做贡献么？”
“我愿意。”
扎克雷总统扶了下眼镜，
“可是，报告书上写的是，你在托洛斯特区变身巨人的时候，曾经对三笠阿克曼进行了攻击。”
艾伦一脸惊讶地看向三笠，他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件事。
不止是这件事，包括之前他变身的事情，他也都不太记得了。
为什么回想不起来？
三笠有些微怒，瞪向身边的女生。
她就是写报告书的，而三笠显然把怒气转移到了她身上。
女孩被看得不太自在，
“难道你想让我在报告书上作假么?为了人类，这些是不能隐瞒的事实。”
话虽如此，那眼神几乎要在她身上烧穿个洞了。
明明她才是前辈。
现在的后辈真的太让人有压迫感了。
“三笠，不许凶前辈。”
廖沙抬头给了三笠一个脑瓜崩，三笠痛得捂头，撅着嘴不说话了。
这时候，扎克雷也问到了三笠，
“是这样的么？”
三笠咬了咬唇，
“是的。”
周围立刻议论起来，
“果然，巨人对人类是有恶意的。”
三笠连忙辩解，
“可是在那之前，我被巨人化的艾伦救过两次。”
“希望你们也能考虑到这点。”
宪兵团却忽然有人发话了，
“等等，我认为刚才的发言中有很多私人感情。”
“三笠阿克曼从小失去双亲，在耶格尔家被抚养长大。”
“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了当时的来龙去脉，以及令人震惊的事实。”
“艾伦耶格尔和三笠阿克曼当时九岁，就将三名强盗诱拐犯刺杀了。”
“就算说这是正当防卫，也让人对他们当时的人性感到怀疑。”
“到底我们能否将人类的命运托付给他们呢？”
针对三笠的这项指控，很快在众人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是啊，他们一定是以小孩子的姿态潜入我方的巨人。”
“她也是，她本人是否是人类也很值得怀疑。”
三笠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是啊，保险起见，还是先解剖了比较好。”
廖沙的神情已经变得冷冷的，站起身来，
“个人的主义主张到别的地方去申诉，这点扎克雷总统已经说过了吧？”
“说到底这是针对艾伦耶格尔的审议会，而不是针对三笠阿克曼的审议会。”
“请不要盲目煽动他人情绪，这里也不是你发泄个人情绪的地方。”
“再说了，三笠当时也就杀了一个而已，我今年十四岁，刚上战场就杀了很多头巨人，说起来你们应该也很惊讶吧？”
“在你看来，我也要上解剖台么？你不是认真的吧？”
对方立刻脸红耳赤，
“你只是个新兵而已，凭什么在这里说话？有你说话的份么？”
这时候，旁边有人悄声提醒他，
“那人就是廖沙阿克曼，初战就独自讨伐了超过30头巨人，英雄勋章还挂在他的胸口呢。”这是在提醒那人注意态度，廖沙这个新兵可不是随随便便请过来的证人而是被王政认可的英雄。
所以，廖沙说话是有分量的。
那人却不依不饶，
“谁知道呢？也许他是混进人类的特务，杀掉那些巨人们也是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
“昨天的时候，他不是还挡在艾伦耶格尔前面跟我们作对么？也许他们就是一伙的。”
气氛隐隐已经有谈崩了的迹象，廖沙的脸色已经降到了冰寒。
利威尔皱了皱眉头，看向艾尔文，却发现艾尔文看向廖沙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艾尔文，不阻止他们么？他们明显是在带节奏。”
说到底，利威尔对于三笠，对于廖沙，都有那么一份大哥的责任感。
虽然他的第一忠诚对象，依旧是兵团。但看见血脉亲人被这样无端围攻，终究不忍心。
“不，静观其变即可。”
艾尔文说，依旧盯着廖沙不放。
从廖沙的动作和神情来看，他非常在乎三笠这个女孩。
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未来，也要维护这个女孩。
毕竟这里是高官云集的场所，得罪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让廖沙在晋升之路上受阻。
他能感觉到，廖沙想要的，并不是名利。
而地下室中，廖沙那种无意识流露出的百无聊赖，毫无兴趣的表情也很值得玩味。
也许廖沙知道些什么，毕竟那种表情在他看来，就像是提前知道了答案的学生一样的表情。
那样的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可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挡在艾伦前面，本身就有着很多风险。
廖沙之前跟艾伦并不熟悉，那么，他为什么要信任艾伦呢？明明之前的关系并不好。
就像是韩吉说过的，越是调查廖沙，越是觉得他身上充满了谜团。
而那些，并不是简单的精神病可以解释的。
地上的艾伦咬牙，可是身体被束缚住了，只能干着急，
“等等，我可能是个怪物，可是这跟三笠没关系，她是无辜的！”
可是人群中的不信任情绪已经蔓延开来，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么？”
“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