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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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兹，符文法师，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之一，存活的岁月数以千计，甚至还在诺克萨斯历之前，同时他也是世界符文的保管者。
每一枚世界符文的力量都相当于一枚核弹的当量，持有一枚便足以凌驾于各大势力之上，让当今世界上的每个国家投鼠忌器，而这样恐怖的战略武器足有四枚在瑞兹手中，四枚世界符文引起的质变足以摧毁整个符文之地。
所以，瑞兹可能是当今世界最恐怖的人类，没有之一。
“是你要找我？”
老法师目光逐一扫过三人，最后落到伊默推过来的那杯淡啤酒上，笑了起来。
“我很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却出人意料地了解我的口味，感谢你的慷慨，年轻人。”
他在伊默对面落座，仿佛看出了旁边两人的不安，安慰似的拍了拍瑟提的肩膀。
“不要紧张，小家伙，你瞧，我不过是个年迈的老头子。”
放屁！
瑟提的身体更僵硬了，半瓦斯塔亚血脉带来的如野兽般的感知一直在反反复复地警告他，身边这个形容枯槁的糟老头子带来的威胁却有如洪荒猛兽，倒竖的根根毛发，呐喊的个个细胞，都在提醒着他身边法师的恐怖。
“咳——”
瑟提干笑一声，“坐在这里怪不自在的，我还是去门口守着吧。”
他迅速起身，几乎说得上是落荒而逃，完全没有了伊默印象中初次见面时的那股威仪。
另一边，阿卡丽默不作声地起身，飞速遁入了酒馆暗处的阴影中。
我本来把他们当成帮手的说……
伊默眼瞅着两人狼狈离开，摇头苦笑，事到临头，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好像吓到你的朋友们了……”瑞兹挠挠须发浓密的下巴，目光又落到了伊默身上。
“年轻人，让我们开门见山地谈谈吧。”
伊默道:
“正合我意。
“请给我们营造一个隐秘的环境。”
瑞兹挑挑眉，指尖迸发出一股闪烁的奥术能量，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一个由奥术能量组成的半圆球便当头罩下，如同一个倒盖的钵盂将她们二人、连同酒馆的吧台都扣在其中。
两人的身形被不断流淌的能量流掩盖，气息也消失在酒馆中。
时刻关注着二人的瑟提和阿卡丽同时松了一口气，瑟提嘟囔一句:
“这小子真是不想活了，找这么可怕的老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瑟提是凭借敏锐的感知察觉到老者的强大，博学的阿卡丽则在瑞兹进入酒馆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的来历，毕竟不论是蓝紫色的皮肤还是背后巨大的魔法卷轴都很具有代表性，当今世界如此装束的仅有一人，人类的至强法师，古老的存在，瑞兹。
当一个存在强大到某个程度，仅仅是念诵他的名号，内心都会不自觉地充满敬畏感。
她纠结起来，这么强大的法师，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那要是他想对伊默不利，欠的人情……
应该不用还了吧？自己也没钱雇不起人，只能亲手安葬了，如果还有尸体剩下来的话。
结界内。
“视觉、听觉、气息，所有东西都会被隐藏，接下来的谈话结界外的人不会知晓。”
瑞兹介绍道，话锋一转。
“年轻人，让我猜猜，如果你是为了找我的话，那么所谓的远古遗物，只是一个幌子吧？”
伊默摇头，从怀中取出用布严密包裹的那枚坚决符文，在人前他从未取出过，连朝夕相处的阿卡丽都没有见识过，因此在伊默获得符文后，瑞兹竟是第二个亲眼目睹的人。
伊默解开包裹的亚麻布，翠绿色的符文能量顿时充溢在整个结界内，澎湃的生命力将两人淹没。
瑞兹精神一振。
“怎么会让你白跑一趟。”
瑞兹感应着符文的气息，亢奋道：“确实，在恕瑞玛的首都听到流浪商人的消息，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跨越了大半个符文之地，来到艾欧尼亚后还进行了多次不间断的长距离传送，这才在第一时间赶到萨恩泽，若是到最后发现这是一个假消息，那还真是让人泄气。
“虽然不是我期待的世界符文，但在散落的符文中也算佼佼者了，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主动联系我的，这等觉悟，让我欣慰。
“年轻人，我相信你不会白白交出这件宝物，说出你的要求。”
伊默将手掌按在坚决符文上，微笑道：“上千年的时间里，积累了无数次失望，您的心灵早已无比强大，怎么会因为一次无功而返而感到气馁呢？是吧，远古结社的成员，第一次符文战争的亲历者……泰鲁斯的唯一门徒。”
犹如一道惊雷在瑞兹心中劈响，老法师蓦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伊默。
伊默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在瑞兹的意料之中，待价而沽是贪婪者的常见行为，但伊默的表现却让瑞兹觉得他想要的更多……
特别是他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让瑞兹的笑容缓缓收敛，沉声道:“你……到底是谁！甚至知道我的师门，这是一个我从未提起的秘密。所有知情者都应该已经化为黄土，你是如何得知的？
“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事到如今，每一步都无异于在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伊默很确定，坐在对面的老者一念之间便可以用汹涌的奥术能量将自己化作尘埃。
要打肿脸充胖子？不，伊默想做的，是虽身为猪，却要扮龙吃虎。
“我的见识不在你之下，甚至关于符文，我比你了解得更多。”
伊默手指轻轻点在符文薄片之上，将已在心中演练上百次的话术一一道出。
“这是一枚基石级、坚决系的符文，象征着生命与永恒。
“符文有五系，分为精密、主宰、巫术、坚决、启迪，也分为世界级、基石级、碎片三个档次。
“五枚世界符文对应五系，每一枚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当今瓦洛兰大陆东面那个如陨石撞击般的大坑便是两枚世界符文的杰作，而更多数量的世界符文则足以摧毁整个符文之地。我很清楚世界符文被滥用招致的灾难性后果，所以对于你封存符文的努力，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尊敬和感谢。
“也因此，哪怕基石符文蕴含的力量远逊于世界级，我也愿意交给你保管。”
详尽的分类，无所不知的符文历史……甚至瑞兹查遍古籍也无法断言的命名方式也在伊默口中轻松讲述。
瑞兹面沉如水，哪怕是学识广博又见多识广的他都不得不承认，伊默掌握的关于符文的信息确实比他详尽。
既知道他的来历，又能将世界符文的详细资料娓娓道来，面前这个似乎永远都在微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的年轻人是否还掌握更多的隐秘信息呢？
不！他的身份就一定是展现出来的那样？仅仅是一个年龄不及自己零头的弱小人类男性，而不是什么古老生命的化身？这样的存在盯上了自己，有何居心？
瑞兹不愿意深思下去，但哪怕是伊默自愿交出符文的行为都没让他的心情好些，此刻的老法师心情沉重。
伊默自愿交出符文，一定有更苛刻的要求在等着他，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瑞兹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