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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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刘有禄一听要背负两千块钱的债，吓都吓傻了。她从来不敢欠债，更别说要欠那么多钱。
虽然她曾经有过开裁剪培训班的经验，但是那时她没有出钱投资。所有都是茉莉做好了的，她只需要出自己的技术，当然可以赌一把了。
可是现在，尽管张老师说的很美好，她却很犹豫不敢赌。万一借的的钱还不上怎么办，一家人都完了。
她婉拒了张老师的好意说：“张老师，我这样的家庭，信用社是不会贷款给我的。”
张桂芳说：“我给你做项目书，再给你担保，肯定行。”
刘有禄一再感谢着张老师的好意。
此事就此搁浅。
开了学，刘东和刘江都分别去上学了。
六年级下期的刘东他们面临着升初中的考试。
刘东因为家里的原因，经常会有耽搁。迟到、早退成了家常便饭。这导致他成绩也不稳定。
班主任郭念玉很不喜欢刘东。
只要郭念玉的女儿高莹，她学前班一放学，郭念玉就把她接到自己班上等着一起回家。
这样的话，刘东就经常在最后一节只要是郭念玉的课，就不得不把凳子让给高莹坐。
自己就只能站着上课。
郭念玉还对刘东戏谑着说道：“刘东，你要是能考上初中，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刘东被羞辱的无地自容。他甚至不想上郭念玉的课。但是，她又是班主任，刘东不得不面对。
就这样煎熬着，迎来了小升初考试。
刘东考试这天，刘有禄想着办法给刘东做好吃的。
这一天吃上白米饭了，连刘江都很开心。他可以在妈妈蒸饭的时候守在灶台旁边，让妈妈捏一个米饭团子给他吃。
米饭团子可比什么零食都好吃。
成绩出来，没想到刘东竟然考上了崇德中学初中部。他没有想过去找郭念玉要手心煎鱼吃。可能她都把这句戏言忘了吧。
也许有那么一天，她的有色眼镜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刘东考上初中，一家人都很高兴。刘有禄特地上街上去割点肉，准备做回锅肉给孩子们吃。
她回来的时候，路过邮电所。她看到邮电所大门外的黑板上金山村那一栏里面有她的名字。是谁给她寄的信呢？刘有禄满怀狐疑的进去把信领了回来。
刘江看到妈妈买了肉回来，一阵欢呼，直高兴的喊道要吃回锅肉。
刘东看到妈妈的信，就要撕上面的邮票。
妈妈把信取出来，把信封给了刘东。她看上面的地址就知道是王红梅的信了。她急于想知道红梅说了什么。
王红梅的信，除了与她礼貌性的问候，主要就说了他们今年橘子要换品种。果树全部换了，下半年没有橘子卖。最快都要后年才能产出新品种来。
事情是这样的…
时间回到刚过完年，开春后。
红渠沟乡
王红梅家。
宋援朝一回家，王红梅就问他：“今天去公社开会说的什么内容？”
宋援朝说：“今天省农大的高教授给我们乡的橘子种植户指导工作。就是关于大家给乡里反应的，我们橘子产量每年都在减少以及挂果率不高，掉果率高，果子品质也在下降的这些问题。”
“高教授说，是由于我们现有的橘子品种种植时间久了，品种已经不优化了。土壤又开始板结。本来我们的土地就碱化严重。要增加产量和果子的品质，就必须要换树种。”
高教授在会上动员大家砍树。
“把橘子树砍了以后吃啥？”王红梅问道？
“就是啊，好多村民都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高教授说，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砍了树再换新品种是为了来年的高质高产。
现在大家都很犹豫，农机站让大家都回来考虑考虑，动员一下家里人。要换树种的，后天去乡里登记。
王红梅问：“换新树种要多少钱？”
“多少钱这高教授没说。大家都不同意砍树，就没有人问。”
“你这个没用的，怎么不问清楚？要是像高教授说的那样能高质高产，花钱不多的话，我们可以试试。要相信高教授这样的专家的话。”
“高教授他还没有走吧？”
“应该没有走，大家都还没登记呢。”
“那我明天亲自去乡里问问他。”
“好好好，就你能。你去问吧。”
第二天，王红梅从家里提了一袋子鸡蛋就去农机站找高教授。
去到农机站问。里面的人说高教授和站员去橘子林看橘子树去了。
于是王红梅又往回走。
橘子林里已经有好多村民正围着高教授，在听高教授指导。
王红梅走拢过去，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高教授说：“你们这一批树是第一批试验树种，已经有十来年了。第一批树种面对的土壤条件也是最差的，所以现在挂果情况会越来越差。这次换了新树种，还可以减少病虫害。因为老的橘子树对病虫害的免疫力已经下降。换句话来说，现在林子里的果树已经成为了病菌、害虫的宿主。它们已经相生共存了这么多年，形成了特有的生态环境。”
“现在只有从外破除这种环境，打破掉这样的生态，果树的花才开的更好，果子结的才更多，果子的质量才会更好。”
“这种从外而内的打破就是要革除旧株换栽上新树种。”
高教授讲的这些，好多村民包括王红梅都没有听懂。不过王红梅知道高教授讲的肯定有道理。
有些村民认为高教授只不过是在推销他的新品种果苗，不以为然。
大多数村民觉得砍了树很可惜了。人们怕花冤枉钱。
还有些村民觉得换了树种近一两年都没有收成不划算。
所以大多数村民都决定不登记换树种。
等其他村民走后，王红梅悄悄把高教授请到自己家里去。
高教授让农机站的同志先回去，他自己先到这一户农户家看看。
一到家，红梅就让宋援朝给高教授敬烟。高教授摆摆手说：“我不抽烟。”
红梅又给高教授倒水。
“高教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说。”
“就是换树种的话需要多久才能挂果有收成啊？”
“两到三年，快的话两年就能丰产。”
“要那么久啊？高教授，您也知道，我们农民一年地里没有收成的话，吃饭都成问题。再说换树种又要一大笔钱。这也是无法承受的。”
高教授喝了口水，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讲的确实是很现实的问题。不过你们要长远的来看。现在果树产量连年下降，果品也越来越不好。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换树种。这也是你们乡一直向我反应的问题。”
“既然当初是我组织研究，解决的你们金黄县土地不产出的问题，我就要负责到底。”
“高教授您真是活菩萨，没有您我们都还在外地要饭呢。”宋援朝恭维着说道。
“活菩萨不敢当，不过是科学技术的生产应用而已。把科学技术应用到农业生产上，提高农业产出，是我的职责份内之事。”说着高教授放下水杯。
“高教授，您看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又能改变树种又能尽快产果，还能减少投入。”王红梅问道。
高教授想了想，说道：“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