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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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缕光明从楼梯上方透出，将罗镜戴着兜帽的影子拉得极长。
身后，雅格忽然察觉到了异常，自己体内的血脉正越来越躁动，像是受到的刺激越来越强。
“斯兰柯，你有没有感觉到……”
“嗯。”罗镜肯定了他的感知。
自从踏上那处楼梯，周围的法系因子就越来越活跃。
虽然因子的浓度仍未突破到五阶的水准，但活跃度却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围绕着法系因子亲和不高的罗镜旋转。
如果有感知系在这里开启「因子视野」，就会发现各种颜色的法系因子以惊人的频率不断移动，而身为法系职业的罗镜身边甚至形成了一个漩涡。
即使是这样，随着他们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法系因子的活跃度仍在不断升高。
是蓝月的影响吗？
罗镜暗暗思索起来，从碎月王朝末期以来，蓝月红月可以说是交替着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天象。
但奇怪的是，珂兰营地的人只是在红月时期大大提高警惕，提防可能出现的癫狂异兽，反而对蓝月并不怎么忌惮。
而就罗镜观察的情报来看，蓝月也只是对法系因子的活跃度有一定的影响，远远称不上可以和红月一较高下的程度。
现在看来，蓝月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主要集中在珀利城，其他地方只是略微辐射。
不要认为法系因子的活跃度越高越好，其实法系职业除了元素师这种特殊的类型以外，都是在体内存储能量以施展法术。
法系因子活跃度过高，很有可能在吸收这些因子时因控制不住吸取的多少而导致体内能量失控。
而一些比较特殊的职业，则是拥有一套自己的能量体系。
比如罗镜的「契魂」职业，尽管也是通过吸收游离的法系因子，但多了一步“加工”的过程，以使其更适配自己的专属技能。
也就是说，「契魂」职业其实是通过天赋「魂契之物」进行了“过滤”，所以没有普通法系的烦恼。
但绝大多数的法系，是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这也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珀利城身为碎月帝国核心职业者聚集地很快就沦陷了。
无他，正是由于这蓝月的存在大大加强了珀利城的法系因子活跃度。
……
不久，罗镜终于抵达了那处透着微弱光线的木门。
推门而出，迎面所见即是满房的蓝色月光。
这里是某处书房，昔日的「执政人·尼勒」宅邸的一处机要之地。
然而，昂贵的书架被推倒在地，凌乱的书籍到处散开，还有一片片血迹诉说着曾经的混乱。
占了半面墙的窗口大开，蔚蓝月光乘着轻风洒满整个视野，浇灌在地上暗红的血渍上，给它笼上一层高贵的面纱。
弯下腰，罗镜捡起散落在脚边的一本书，书名是《碎月庇佑，王朝不朽》。
将它放在一处尚算完好的书架上，罗镜径直向外面走去。
这里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那位真正的“执政人”带走了，并无探查的必要。
有了那位老人的记忆，罗镜大大省去了获取信息的步骤。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看自己来到这里的一个底牌。
【称号：世界之子（临时）】
这个称号来自世界意识给予他的任务奖励，也就是那个【幸运属性增加99】的馈赠。
这个可提前领取的奖励让罗镜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本来，他是打算在这个世界先周转一段时间，逐渐提升到真正四阶的实力再进入珀利城的。
但“世界之子”的称号强度直接给予了他相当大的信心。
不要看它只是幸运属性增加99，这可是来自世界意志的馈赠，罗镜完全相信它能在本世界发挥出超过200点幸运的效果。
从进入那条密道开始，罗镜就领取了这个奖励，结果先是没碰到任何陷阱，又顺利获取到重要情报。
甚至现在，他一路走来，甚至没有碰到任何一个「君主·卡塔恩」的手下。
巧合吗？
但正是因为相信过多的“巧合”，初代的“讨伐之人”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时至今日，「世界之子」的强大已经完全被虚空接受，甚至还有人专门研究这一群体的行为模式。
这个称号让罗镜对完成世界任务有了一定的信心，即使只是临时的「世界之子」，也足够的“幸运”。
即便如此，罗镜还是保持着必要的谨慎，他带着雅格行走在街道的边缘，尽可能少的发出声响。
「世界之子」的强度是由世界格位决定的，罗镜可不相信现在的自己仅凭这项馈赠就能战胜世界最强战力。
要知道，卡塔恩已经停留在了四阶极限大半辈子，即使可能受到双月的影响，罗镜也没有十分之一的把握击杀他。
而且，「猩红之眼」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观，要击杀君主，首先要让最忠心的跟随者寸步难行。
罗镜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他还要去一个地方，看看灵印空间能否为他提供帮助。
他抬起头，望向那处高耸的塔楼。蔚蓝的弯月下，古朴的钟表缓缓挪动着它的指针，仍坚韧地为这处历史悠久的城市报时。
“铛……”
十二点钟，即使已无日月之分，【望月钟塔】依旧坚守自己的使命。曾经，它为王朝守候;如今，它替世界凝望。
看着罗镜默默听着沉重的钟声，雅格终于忍不住问道：
“「猩红之眼」真的会去吗？”
根据记忆，那位四阶的首席护卫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在「望月塔楼」吸取法系因子。
即使不是法系职业，雅格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猩红之眼」每次吸收这种高活跃度的因子能量，都是在赌自己的身体不会崩溃。
这让雅格难以置信，在他看来，「君主·卡塔恩」和「猩红之眼」都极端疯狂：一个颠覆整个世界只为自己进阶，另一个用命赌自己的力量提升。
淡淡扫了一眼雅格，罗镜依旧坚定地向那处塔楼走去。引起对某个事物渴望的往往不是欲望，而是执念。
很快，二人来到了塔楼下方，幸运属性的加持非常有效，那位猩红之眼并不在这里。
将一堆各种各样的材料扔到雅格面前，罗镜淡淡说道：“开始吧，你去布置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