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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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罗镜将碎裂成三截的月隐收起，这把名器彻底结束了自己的辉煌。
最后一战，他陪伴着罗镜斩杀了月光庇佑下的「君主·卡塔恩」，成为实至名归的碎月之刃。
其实罗镜能够取胜，可谓相当艰难，各种因素缺一不可。
首先是月隐的修复，让他有了与卡塔恩正面抗衡的本钱，这是最重要的战术核心。
如果现在卡塔恩面前的是一名普通的法系职业，恐怕在擅长近战的卡塔恩面前极难取胜。
只有通过月隐接连发动的「月影」和锋锐值加成，罗镜才能造成足够的伤害。
话说回来，连罗镜都没有想到，「君主·卡塔恩」竟然和「猩红之眼」一样属于近战法师。
不过仔细思考后，这也情有可原。
这就要追究到另一点取胜的因素：双月的影响和世界压制。
很显然，卡塔恩本身的作战方式并非以近战为主，他手中的法杖和庞大的法术数量就是证明。
而卡塔恩之所以在与罗镜战斗时选择使用近战攻击，有两点原因。
一是他本身拥有的「专属技能·月」系列法术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流月」凝聚出的月之刃相当强大，再加上各种被动，足以压制大多数近战职业。
二是双月的影响让他彻底丧失了使用法术进行作战的可能，以至于卡塔恩的法杖「月之君主」一度被当做近战武器进行攻击。
后来卡塔恩强制发动「领袖之魂」的后果也证明了这一点。
此外，罗镜严重怀疑这种法力失控不仅有着双月的影响，世界意识也暗中做了手脚。
普通情况下，这当然不可能。但卡塔恩作为本世纪的居民已经生活了百年，世界意识对他有着足够的影响力。
最后，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君主·卡塔恩」的疯狂。
不仅表现在战斗中强行使用具备极大风险的「领袖之魂」，也缺乏足够的战斗智慧。
罗镜能够在战斗中一举翻盘，依靠的不仅仅是「狂乱之舞」的布局，也是抓住了卡塔恩的一个极大失误。
不管卡塔恩是何打算，其本身在与罗镜面对面碰撞中选择临时切换「双月共生」的状态都是事实。
依靠「庸人之眼」的加持，罗镜很轻易地就抓住了这个破绽，一举打断了卡塔恩的攻击节奏，这才有了后续的布局。
……
走到大殿中央，天穹上的月光依旧照耀着这处残破不堪的大殿，显得冷清、寂静。
拾起雅格断掉的右臂，罗镜将其放入自己个人空间里的维生装置，然后踱步到雅格身前。
雅格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瘦弱的模样，全身上下遍体鳞伤，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想了想，罗镜从他身上取下一些血液留待以后进行研究，然后呼唤起灵印空间：
“空间，能否把他收纳为「被选者」？”
是的，这就是罗镜的打算，将雅格送到灵印空间成为「被选者」。
严格来说，这并未违反他与雅格的承诺。
当初，他只是承诺击杀「君主·卡塔恩」后将其送离碎月世界，并未指定离开的方式和地点。
而眼下，灵印空间急缺人手，像雅格这样战斗力不俗，势单力孤的存在相当适合加入空间。
况且，据雅格所说，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讨伐之人」，正好与灵印空间的一贯作为不谋而合，想必他会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
很快，罗镜得到灵印空间的答复，不出所料同意了这个要求。
罗镜立即布置起仪式，六芒星阵图，中心刻上灵印空间的标记，再用法术将雅格和他的武器送上祭坛。
最后，罗镜没有忘记把他的断臂放在一起，这些伤势想必传送回灵印空间后不成问题。
璀璨的白光骤然闪过，雅格就已经消失在了祭坛中央。
灵魂中，一个契约缓缓消散，这是当初他与雅格的约定。如今顺利完成，自然迎来终结。
蔚蓝月光下，罗镜握住断裂的月隐，抬起头注视着王座上逝去的君主。
曾经，这位王者雄才大略，一举将本世界带入巅峰，碎月王朝迎来新的鼎盛时期。
而今，王朝崩灭，他和他的护卫困守珀利城，在双月影响下变得癫狂。
罗镜不知道他究竟还保留多少神智，从之前「执政人·尼勒」的宅邸地下老人的记忆中，卡塔恩之前还保留一丝人性。
但那时的卡塔恩心中只剩下执念，唯有「猩红之眼」和「执政人·尼勒」可以在这座大殿进行短暂的交流。
猩红之眼死后，卡塔恩就彻底疯狂，终日沐浴在双月之中，灵魂越发腐朽。
现下，这位君主依然沐浴在月光中，却不再有那份癫狂。
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为王的初衷。
举起辉玉之光法杖，罗镜在王座前挖了一座坟墓，将这位君主埋葬其中。
这无关敌我，是罗镜给予这位碎月王朝末代君主的尊重。
取出猩红之镰，罗镜将其插在坟墓一旁。
生前陪伴之人，死后亦将常伴左右。
静静朝大殿后方走去，罗镜的身影没入无边的黑暗。
身后，辉煌的月光下，血红的镰刀宛如墓碑，诉说着君主的荣耀与过往。
……
大殿之后，是一处湖泊。
水面波光粼粼，在蓝月照耀下显出晶蓝的光芒。
中央，是一簇水晶堆积在一起，暗沉的紫色在水面映衬下显得唯美动人。
任谁也难看出，这就是「碎月世界」崩灭的罪魁祸首，也是罗镜最后的世界任务目标：
暗月水晶。
碎月世界的任务，正是要罗镜摧毁这水晶，抹去天上的双月，从而给它修补世界的机会。
只要罗镜能够击毁这座水晶，就能完成主线任务，换取一次「熔炉之光」的使用机会，重铸自己的专属武器。
然而，罗镜并不急着摧毁水晶，而是将目光投向湖边的黑暗处。
那里，有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正静静钓鱼，晶蓝的水面却无法照射出他的面容。
看起来，他等待已久。
罗镜瞬间想到很多，包括「君主·卡塔恩」进阶世界方法的来源，卖给「妖精商会」坐标的卖家，以及雅格从「零落世界」接到的指定任务。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站起来，转身取下兜帽，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
“又见面了……”
“「庸者」阁下。”